《惹到巫婆你死定了（原寻找爱情的巫婆）》天下无力

10、第10章

　　肖悦然和朱朱喝得酩酊大醉地回来，两个人一会发酒疯似的唱着歌，一会抱在一起大哭起来，好像又失恋了。睡到太阳都晒屁股了才起床，好在是双休日，不然非得被老板K死不可。
　　肖悦然打开冰箱，拿出一罐酸奶正喝着，隐约听到范筱婉在大喊大叫。
　　“喂，快出来帮帮我。”
　　肖悦然跑出来一看，范筱婉正艰难地抬着一张圆桌子。
　　“老大，你买桌子回来干什么？”
　　“你先帮我一起抬进去。”范筱婉气喘吁吁地，原来跟那个拉三轮车讲好了，把桌子拉到家门口是十块钱的。哪知道因为前几天下了大雨，她家门前的那段路变得坑坑洼洼的，非常不好走，那个拉车的一见这种情况，就不肯拉了，非要加钱。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把桌子抬过来，总不能因为这几步路而多花几块冤枉钱吧。
　　把原来的方桌拆掉放在一边，把新买的圆桌安装好，范筱婉左看右看觉得很满意，一个劲地傻笑着。
　　这还是肖悦然第一次见她高兴成这样：“老大，你捡到金元宝了吗？”
　　“没有呀，为什么这样问。”
　　“你一直在笑，都没停下来，就不怕笑出皱纹来吗？”
　　“乌鸦嘴，什么笑出皱纹来？你的形容词就不能用得好一点吗？”这家伙在大学的时候，语文就特别差。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开心呢？”肖悦然打破沙锅问到底。
　　“天气好，所以心情好。”她顾做神秘地望着窗外。
　　肖悦然不相信，“那为什么买桌子？”
　　“因为我们家里要增加一个人了，方桌坐不下，所以把它换成圆桌。”
　　“老大，你终于同意让郭子靖和我们一起吃饭啦？”
　　从郭子靖住进以来，范筱婉一直没有同意让他同桌吃饭过。
　　“当然不是啦。”范筱婉马上跟变色龙似的，大大的白眼翻过去，冷冷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
　　“因为我哥来了，以后他就要住在这里了。”范筱婉一脸幸福地回答。
　　肖悦然不明白道：“老大，你有哥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不是我亲哥，是我养父养母的儿子。”
　　“哦，就是你那个当画家的哥哥。他现在在哪？”肖悦然惊喜地问。
　　“在后院。”
　　后院的葡萄架下穿着白衬衫，手中倾斜地拿着一根笔，正在为许可画肖像画的就是莫韧。他的手
　　白皙而修长，一看就是艺术家的手。
　　肖悦然凑上前来，在旁边瞧了瞧画，再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人，长得真是阳光呀！从后面看，连背脊都显得那么地帅。一看是一个百分百的帅哥，肖悦然一阵欢喜，连忙跑回房间，把朱朱也拉出来看。两个人皆是花痴妹，一见帅哥，馋得口水直流。

　　中午，范筱婉破天荒地做了一大桌的菜。
　　不巧，郭子靖这个时候回来，他来的不是时候，气氛变得似乎有些不寻常。
　　这是郭子靖和莫韧的第一次会面，两个陌生的男人彼此看着对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那个时候的他们，并不知道未来他们将成为情敌。
　　范筱婉当郭子靖是透明人，不愿做介绍。
　　这样的尴尬持续了三十秒，许可站出来做介绍：“哦，这位是莫韧，是老大的哥哥；这位是郭子靖，我们三楼的房客。”
　　简单的介绍过后，郭子靖和莫韧握手，相互做介绍。
　　郭子靖从精笔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给莫韧，“你好，我叫郭子靖。”
　　莫韧接过名片，说：“你好，我叫莫韧，莫名其妙的莫，坚韧的韧。真是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名片。”
　　莫韧看了一下名片上面的内容：“想不到郭先生年轻有为，已经是总经理啦。”
　　范筱婉冷冰冰地插了一句：“什么年轻有为？还不是靠他老爸？”
　　郭子靖的脸色变得相当地难看，赶紧转换话题：“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刚从法国回来。”莫韧回答道。
　　范筱婉又插了一句，无比自豪地说：“我哥是画家，在法国的画展都拿过奖的。现在是大学的教授，以后还要开个人画展。”
　　莫韧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气鬼，你别把我捧到天上去了，我哪里能称得上画家呢？”
　　“能当得上教授，那就说明肯定很厉害，不像某些人，是靠着老爸的关系才当上经理的。”范筱婉句句话里带刺。
　　郭子靖努力克制着愤怒的神情，一声不吭地走上楼去。
　　莫韧叫住了他：“郭先生，饭已经做好了，为什么不一起吃饭呢？”
　　范筱婉没有料想到莫韧居然会说出这句话，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是反对还是赞成。
　　郭子靖想了想，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得意地向范筱婉示威：“好呀！正好我还没有吃饭了。”
　　饭桌上，郭子靖和莫韧分别坐在许可的左右两侧，范筱婉坐在莫韧右边。郭子靖殷情地为许可夹菜，隔得比较远，所以范筱婉站起来和他在筷子底下抢菜，还把抢来的菜送到莫韧的碗里。
　　这一顿饭吃下来，吃得硝烟四起，他们四个都没吃饱。鹬蚌相争，倒是肖悦然和朱朱得了利，满满的一桌菜，被她们俩一扫而空。
　　******
　　如果你暗恋一个人暗恋十年了，十年之后，你会向他表白吗？
　　范筱婉在自己的日记上面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再想往下写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表白么？不表白么？在感情方面，她不是个强者，胆小，怯弱，而且自卑。从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很少有男孩子喜欢她，在光芒万丈的许可身边，她只是一个陪衬品，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尽管是这样，可她从来都没有嫉妒过许可，因为如果她是男人的话，也会喜欢像许可这样的女孩子，美丽、温柔、善良，集所有的优点于一身。她不敢奢望自己也能像许可一样招人喜欢，她的愿望只有一个，在十年前就开始萌芽，就是希望能够走进莫韧的心里。
　　以前听别人说，要想走进一个画家的心里，就必须先走入他的画里。
　　范筱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往下看，莫韧是那样专注地画着门前的那棵老梧桐树。老梧桐树很多年以前枯死过一回，枯木逢春，想不到有一年的春天竟然重新长出枝叶来，粗糙的老皮褪去，长出了光滑泛青的新皮。千疮百孔的老树也能焕新颜，为什么十年的暗恋就不能结果呢？
　　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走入他的画里，走进他的心里。
　　“哥，你帮我也画一幅肖像画吧。”她下楼，害羞地走到他的旁边，鼓足了勇气说。
　　莫韧抬头向她微笑，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好，等我有空的时候我就帮你画。不过，得收钱呀。”
　　“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呢？”
　　“小气鬼，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过份，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还不承认？小时候，你多小气呀，你自己的零花钱一分都不舍得花出去，每天上学吃早餐的钱都是我帮你付的，你从来就没有帮我付过。还有，你那个小猪的储蓄罐，生怕被人偷走似的，上课的时候要放在书包里带着，上床睡觉的时候还要抱在怀里。”莫韧回想起往事，他咧开嘴笑到不能自制。
　　郁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怎么他还记得呢？
　　离开爱心之家之后，范筱婉和许可虽然不能住在一起了，但她们还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和同桌。那时她们已经上初中了，学校离爱心之家比较远，中午的时候许可只能在学校吃饭，她的口袋经常是没有钱吃饭的。所以，每次范筱婉总是把早餐的钱省下来给许可买午餐。当然，这些莫韧是不知道的。
　　范筱婉恍然出神地回忆着过去。
　　莫韧用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不会生气了吧？”
　　“是呀，真的生气了。”她撅着嘴装假生气起来。
　　“这么小气的一个人，真的生起气来，那我可怎么办？”莫韧挠头，眉间轻蹙，做思考状。
　　“怎么办？凉拌！”
　　“怎样才能让我妹妹不生气呢？”
　　“陪我和许可出去玩吧。”她想到了惩罚他的最好方式。

　　依旧是高墙绿瓦，母校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学校对面一排的小卖部统统拆掉了，变成了崭新的一排店面。学校高墙的外侧种满了一排排的香樟树，沿着蜿蜓的墙壁向前走着，好像无论走多远，都走不出它的绿荫。范筱婉和许可手挽着手，旁边跟着莫韧，悠闲地徜徉在香樟树下，感受着它扑鼻而来的芳香。
　　时光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个纯真的年代。范筱婉和许可每天都是手挽着手一起放学，莫韧跟着她们旁边，嘴里哼里轻扬的小调，与她们谈笑风生。
　　转了一圈的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小茶馆没有拆掉，名叫茶馆，却不是真正的茶馆，倒是更像一个小饭馆，里面经营早餐、炒饭、炒面及各种小吃之类的，最大的好处在于茶水是免费的。茶并不一定是什么好茶，但是经济实惠，就学生而言再好不过。
　　他们三人挑了一个靠窗边的位子坐下，叫了几样他们学生时代最喜欢吃的小吃，煎饺、烧卖等，闻着久违的熟悉的香味，人的思绪也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莫韧喝了一口茶，笑着问许可：“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都很高傲呀？许可，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听说有很多人都写过情书给你，可是你一个都没有接受。”
　　“有吗？”许可羞涩地低下头笑了起来。
　　范筱婉则是大笑。
　　莫韧感到奇怪：“你们俩笑什么？这么开心！”
　　“凡是写给许可的情书，都被我撕掉了。”范筱婉龇牙咧嘴，用手势作出撕的样子。
　　莫韧惊愕道：“难怪……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范筱婉反问道。
　　“因为我以前也有……替我们班的一些男生送情书给许可。”莫韧有点害羞地摸摸后脑勺。
　　范筱婉惊呼：“难道以前在许可书包里发现的那些情书，都是你偷偷放进去的吗？”
　　莫韧感到更加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没办法，是他们逼迫我干的。”
　　“哥，他们逼你，你就干这种事情吗？”范筱婉埋怨道。
　　窗外经过一群穿着校服的中学生，蹦蹦跳跳地从校门里走出来，把范筱婉和许可的视线吸引住了。
　　她们都没有发现有一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喜悦偷偷地挂在莫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