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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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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三人已在古墓中过了三日。
公孙绿萼每日以千年人参的参汤为食,偶尔能恢复些意识,接连好几个时辰不以真气接续,她也能自行呼吸,不过人参终究数量有限。所幸小龙女和杨过已领悟到了九阴真经上所载的疗伤之法,那正是一整套高深之极的通穴道、疏血脉的顺序手法。但若要以此救公孙绿萼的性命,却还需要极深的内力,他们三人中无论哪一个,都绝对无法独力做到。好在杨过心思活络,想到既然一人无法,那合上三人之力,总能抵过这位绝顶高手。任督二脉穴道繁多,手法复杂,交给杨过,阳维阴维二脉与其不相上下,由小龙女负责,带脉之上穴道数量最少,所需内力却最为深厚,就让张无忌承担。
他们商议已定,说做就做,先扶公孙绿萼坐起,三人围着她相向而坐。张无忌与小龙女各伸出一掌,贴在杨过背心,助他运气。
杨过凝神半响,自觉体内真气转圜顺畅,右手食指伸出,缓缓向公孙绿萼头顶百会穴上点去。这一指一点即离,第二指已点向她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手下不停,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片刻之间,督脉大穴尽数点过。他好容易点完这三十处穴道,已觉得心口处气血翻涌,只得休息片刻,再去点任脉大穴。任脉二十五处穴道的手法更要快捷无伦,杨过强提着一口真气,手臂连抖,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路点将下去,一口气换过,终于勉强点完,心中一边庆幸着指之处并无半分偏差,一边伸出右手,与张无忌左手一起,贴于小龙女背心上。
再由小龙女接手。她径直伸指,以实力点阴维脉中一十四穴。再以虚力点阳维脉中三十二穴。此时她内伤未愈,为救公孙绿萼已是用上了全力,然而这点穴手法过于繁杂,点到最后几处穴道之时,她已是气力难继,全靠张无忌与杨过猛催真气相援。最后一指伸出,点中了公孙绿萼颈中风池穴——她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晃,唇边溢出了一丝鲜血。
只剩下带脉之上的八处穴道。奇经八脉上下交流,带脉却是环身一周,络腰而过。一旦打通,便是大功告成。
张无忌全力催动体内真气,一指一指,慢慢点出。九阳真经与九阴真经的运气法门完全不同,他现下强以九阳真气运九阴法门,十分吃力,何况带脉上诸穴也最凝滞,打通全凭一股蛮力,纵然还有小龙女与杨过出掌相援,但他二人真气已损耗甚巨,不过是聊做安慰罢了。他才点到了第四处穴道,额上就已大汗淋漓,身子也是摇摇晃晃,大有支持不住之态。
杨过与小龙女都看的心惊,想到他一旦失败,便会前功尽弃,都拼命提气,向他身上送去。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听见远处传来了‘嗒’的一声轻响。这声音极轻极微,若不是凝气运息,心神到了至静的境地,决计不会听到。过了半晌,又是一声,声音近了三尺。过不多时,轧轧轻响,有人已极慢极慢的推开了入口处的石门。
杨过和小龙女心知不对。潜入古墓的密道,除他俩以外,就只有李莫愁与她的徒弟洪凌波知道,无论哪一个都是敌人无疑。现在正是最险要的关头,张无忌真气损耗的速度远远大于恢复,哪还能再分心神?杨过感觉他体内真气振荡,立时有紊乱之象,再看他眼睛往自己身上看来,隐隐有询问之色,虽听见脚步越响越近,仍是低声喝道:“心生魔生,心灭魔灭,不闻不见!”手下不停,拼命鼓起一口真气送了过去。
张无忌勉强再点中第五处穴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中空荡荡的,丹田像被抽干般隐隐作痛。因九阳真气本是自行一体,循环生息,偏要强运九阴真经,逆转真气如逆转巨瀑回溯而上,大违常理。杨过这么一解释,他在混乱中还道是气力耗尽出现幻觉,赶忙强自凝定,只觉得背心一暖,又传来一股柔和的内力,此时正是雪中送炭,他借此力聚于指尖,又点中了两处穴道。而倏忽之间,脚步声已停在了石室门外。
小龙女轻轻挥掌,扫灭烛火,杨过与她对视一眼,他们虽盼能在敌人迫近前将穴道打通,但见张无忌喘息不已,面色惨白,最后一指伸在半空中,指尖上却是功散气消,迟迟点不下去,心知大难将至,恐怕要功亏一篑,反而横下心来,静观其变。猛然间嗖嗖数声,数枚冰魄银针从门外飞入,他们四人与不会武功的常人无异,不过小龙女和杨过早有防备,见银针射到,急用空余之手拉住了张无忌和公孙绿萼,一齐后仰,四人手掌并不分离,险险避过了一击。
听见银针破空之声,张无忌心中一凛,才明白之前听到并非幻境,他正在强运真气,想要点出最后一指,心神一乱之下,内息立时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