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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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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双被二人轮流抱着前行,心中十分尴尬,却也别无办法。终于到了一处市集,她掏出银子使杨过去买了一头黑驴。所幸张无忌医术了得,将她断骨包扎的极为结实,虽不能自如行走,骑着驴儿总是无碍。三人辨明了路径,要抄小路往紫荆关去,虽然路程远些,却太平的多。
刚走出市集,路边有一农家小孩奔到驴前,送来了一封信,说道:“陆姑娘,这是给你的。”
陆无双撕开封皮,抽出一张黄纸,上面有几个娟秀小字:尊师即至,迅速躲藏,切切!她大是惊疑,这个小孩怎知道我姓陆,又知道我师父就要追来?杨过在旁边略微一瞥,已看清楚信上字迹,低声告知了张无忌,心中却想,这是个受人差遣的寻常孩童,不知道写信的会是谁?看起来倒是一片好意。唉,李莫愁就要追来,要如何是好呢,这青天白日之下实在无处躲藏……
张无忌心中也转着念头,他想到杨过已经习得玉女心经和九阴真经,但时日太浅,功力未至。自己九阳真经小有所成,但此门功夫专修内力,自己所学的外家功夫却是十分粗浅。若真被李莫愁赶上,究竟如何对敌——
两人正没得商议,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鼓乐吹打的声响。迎面来了一乘花轿,数十人前簇后拥,虽是乡间村夫的粗鄙音乐,却也喜气洋洋,别有风味。正是哪一家的婚嫁喜事。杨过看他们渐行渐近,眼睛一亮,扭头对二人说道:“哎,有人要当新娘子吗?”
陆无双听了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更觉烦躁,怒道:“你疯啦?又胡说些什么?”
杨过笑道:“当新娘子可大有好处,你想,脸上若蒙上了红布,别人就瞧不见啦。”
陆无双心中一动:“你叫我扮新娘子躲过师父?”随即想到他这个主意虽然古怪,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于是又开口问道:“那要怎么个扮法?”
杨过并不答话,伸手在她所骑驴臀上拍了一掌。那驴子发足直奔向前,乡间小路甚是狭窄,八人抬的花轿走在路中间,两旁再无空隙,迎亲人等见一头驴子迎面奔来,都是齐声叱喝,叫驴上乘客勒缰缓行。陆无双也管不了这许多,一不做二不休,双腿一夹,催得驴子更加快了,转眼间冲到了迎亲的人众跟前。
两名壮汉左右抢上,要来拉住驴子,以免冲撞花轿。她手中皮鞭挥处,卷住了二人手臂,一提一放,把他们摔在路旁,一时间都是爬不起来。杨过向张无忌笑道:“哎,你说做新郎好不好玩?”他说话间身子前探,右手伸出,已将骑在一匹白马上的新郎提了过来。
那新郎大约十七八岁年纪,一身新衣,突然被杨过捉住提在半空,心中恐惧,全身发抖,竟连话都不会说了。
随行中有个见多识广的老者,推想是遇上大盗拦路行劫,上前唱个大诺,说道:“大王需要盘缠,可以商量,还请先饶了新官人吧。”
杨过抓了抓头发,问道:“咦?我可不姓王,你怎么叫我大王呢?”
张无忌忍不住笑出声来:“别打岔啦,我好像听见了铃声响。”他们三人中以张无忌内力最为深厚,听他一说,另外两人侧耳静听,果然远处隐隐的传来一阵铃声。“好像是师傅花驴颈上的铃响。”陆无双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一双眼睛看着杨过,隐隐有求助之意。
杨过心道,来得这般快,手上用力,将新郎官一把抛向了空中。在众人惊呼声中他又随手接住,对着迎亲人等露齿一笑,说道:“你们需听我的安排,要是不然就,嘿嘿……”
那老者赶忙连连作揖,只道:“听凭吩咐,听凭吩咐。”
杨过怕张无忌手下留情,故而把新郎丢给陆无双,说道:“看好了他。”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新娘轿前,一掀轿门,将那新娘子拉了出来。
新娘尖声大叫,因她脸上蒙了盖头,不知外面出了何事。杨过一把把红布拉下,见这新娘面如满月,伸手在她脸上一捏,笑道:“新娘子倒还挺美。”说着一手依样葫芦得提起新娘扔给了旁边送嫁的喜娘,对众人道:“若想饶过了你们,就快给我媳妇儿换上新娘打扮。”
众人不明所以,唯有诺诺,迎亲的老者连声催促,喜娘们除了新娘子的凤冠霞帔,锦衣红裙,就要上前给陆无双穿戴。
杨过听铃声越来越近,眉头微皱,突然想到,虽然新娘子蒙着盖头,李莫愁未必瞧她不见。不妥,不妥。一时拉过新娘又要塞回轿子里去,可那新娘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如何禁得住几次三番惊吓?全身抖得筛糠一般,脸色煞白,她张了张口,似乎想要求饶,但话未说出,竟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
这时张无忌独个儿在一旁瞧着众人忙乱,满脸好奇之色。杨过心下暗笑,一边捞起了新郎的喜服穿上,一边对那些喜娘们叫道:“你们都给我过来——”
原来他想到李莫愁行事周密,绝难轻易骗过,万一她们和陆无双一个照面,便会认出了她,新娘子务必另选人扮才是。看张无忌眉眼清秀,圆润的瓜子脸可爱有余,加上身量未足的少年体格,这时情况紧急,正好叫他来当这个新娘。于是拉他到一边咬了耳朵,把计划说出。张无忌一听之下,岂肯乖乖愿意?赌气道:“我哪里像女孩子?论长相机智,你难道不都比我更强?怎么是非我不可了?我瞧你来才妥当!”
杨过委屈道:“李莫愁虽然和我两年不见,但仔细一看,必然能认出我,还会饶了我吗?好无忌,这差事重要的很,交给别人我怎么能放心呢。”他又对陆无双使了个眼色。陆无双何等聪明,立刻道:“唉。你不用为难,大不了是我一死。生死有命,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
张无忌看她神色决绝,就想张口应下,但要自己一个男子扮成新嫁娘,总归心中别扭。杨过又道:“是你自己要来救人。已经救了两次,何妨再救一次?”
此时铃声距离极近,张无忌并无别法可想,只好点头。杨过见他同意,便叫过喜娘一通嘱咐,如是这般七手八脚忙乱了一番,铃声已经响到了山角处。杨过纵身跃上白马,与骑在驴背上的新郎并肩而行,叫道:“快,回头向东南方走,鼓乐不准停了!若是有人问起,别说见过我们!”
哪有人敢违抗他,队伍转头便行。刚走出十来丈,听见后面鸾铃声急,两匹花驴踏着小步,追了上来。杨过心中紧张,知道是否脱却大难,全在此刻。他一身的新郎打扮,装作害羞,低头瞧着马颈。耳听洪凌波问道:“喂,你们瞧见一个跛脚姑娘走过没有?”
迎亲队伍中的老者回道:“……没有……没有啊。”
洪凌波又道:“那有没有见骑了牲口的姑娘经过?”
老者仍道没有。师徒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众人身边掠过,向前而去。杨过没想到如此容易,刚想松一口气,但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却见前面李莫愁兜转驴头,径直向那花轿去了。嗤嗤两声轻响,她佛尘一挥,卷住轿帷拉下,直接就将那轿帷撕下了半截。
杨过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去,不由跃马近前,手里暗中扣住了几枚玉峰针。只怕变故一生,立时能出手救人。
谁知李莫愁朝轿中瞧了一眼,竟然笑了笑,说道:“是个挺俊的小媳妇儿。”又抬头对杨过道:“小子,你挺有福气。”
杨过哪敢跟她照面,低下头含糊答应,耳边蹄声渐远,他知道两人这次才是真的去了。
总算又逃掉了一劫,杨过心情大好,伸手从轿内拉出了一个凤冠霞帔全副披挂的人来,笑道:“快出来罢。那魔头走远啦。真不愧是我的媳妇儿,和我一样能唬人。”
‘她’的盖头刚才被李莫愁掀起了一半,露出一张涂的雪白的小脸,乍看之下,倒真是个清新悦目的新娘子。
张无忌被杨过取笑,心里只觉得又羞又恼,举起袖子狠狠擦着脸上的香粉胭脂,但杨过这馊主意确实骗走了李莫愁,他自觉这气生的不那么理直气壮,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道:“谁是你的媳妇儿。”
陆无双笑嘻嘻从张无忌裙子下面钻了出来,原来她一直藏在这里,就算是李莫愁也难以想到此处。此时她心情甚佳,替杨过回道:“还能是谁?总归又不是我。”说完和杨过对视一眼,露齿而笑。这番风波过后,她心中芥蒂去了大半,只觉得和二人亲近了许多。
为免再生变故,他们便混在这一行人中。一路上杨过左一个媳妇儿,右一个媳妇儿的和张无忌玩笑,而张无忌除了会说一句我不是你媳妇儿,又不知怎么回嘴,所以到了后来,便只肯跟陆无双说话。如此往前行了有二十余里,走走停停,直到二更时分来到了一个市镇,他们才放了这迎亲队伍脱身。
[5]
三个人说说笑笑,找了家客店住下,叫来饭菜,正待吃饭,刹那间听见了一阵铃声。那铃声突如其来,待得入耳,已到了近处。
陆无双低声道:“遭了,是师父。怎么办?”
张无忌道:“先找地方躲藏。”
此时铃声已经停在了门口,店掌柜迎出门外,出声道:“仙姑,您老人家住店……”话没说完,人已跌倒在地。他哪知李莫愁最恨‘老’字,他怎么敢当面称她为老人家?立时便送了他的老命。李莫愁说道:“凌波,你去屋顶上守着。”又问小二:“有个跛脚姑娘,住在哪间?”那小二被这突然出现的煞星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哪里说得出话来。李莫愁哼了一声,一脚把他踢开,自去从左往右一间间屋子搜索。
杨过心想这客店狭窄,有哪里能够躲藏,不如快走。但从后门走定会给洪凌波撞见,必须一招将她制服,免得她开口乱嚷,引来李莫愁就糟糕了。于是将手一摆,示意他俩跟着自己站起身来,东南角落方桌旁一个客人这时走近他们身旁,低声说道:“后院有马,我设法引开她们,你们快些逃走。”
这人在他们进店时已经坐在了暗处,他身材不高,穿了件宽大的青布长袍,并不起眼,话刚说完,就走出了大门。三个人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不能再耽误,悄悄摸到后院,果然见三匹马儿栓在后门口。前门处猛然间铃声大响,向北边而去。洪凌波叫道:“师父,有人偷了驴子!”一道黄影一闪,正是李莫愁从房中跃出,和洪凌波一起追出了门去。
陆无双急道:“走罢。”三人赶紧上马,向南边大路上疾驰而去,一直跑了整夜。到了第二天,因为害怕李莫愁追来,也仍然不敢休息,但马儿实在疲累,只好缓行一阵。如此快一阵慢一阵的行至黄昏。张无忌开口道:“马儿受不了了,再要跑上一夜,准会累死。”
杨过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要是不跑,我们通通都得小命不保。”
天色已渐渐黯淡,忽然听前面隐约传来了阵阵马嘶之声,陆无双喜道:“老天保佑!叫我们换了马儿再行。”又往前行里许,见到在一个村庄外系了百余匹马,由蒙古士兵看守。杨过道:“先进去探探。”
张无忌走出了几步,见陆无双也从后跟来,转头道:“陆姑娘,你奔波许久,还有伤在身,就呆在这儿歇一会罢。”
在赶路之时心神紧张倒没什么,略一放松,陆无双果真觉得浑身酸软,胸口伤处也隐约作痛。她点了点头,不再逞强,目送着二人走进了村去。
村首一间大屋内灯光明亮。两人走到近处,悄悄向内张望,见一个蒙古官员打扮的官员背对着窗口倒茶。杨过和张无忌对视一眼,先纵身而入。那官员听见了背后风声,立时转身,十指如两只鹰爪□□过来。杨过心想这是大力鹰爪功,他手下倒还算有几分功夫,侧身闪过,那官员连抓数下,连杨过的衣角也没碰到。这时窗格又是一动,张无忌也跳进了屋内,那官员看又来一人,不等他站稳便抢先扑上,双臂直上直下的猛击张无忌胸膛,张无忌见他手掌到自己眼前,抬手与他对了一掌,就听砰得一声,那官员身子向后飞出,摔在了丈许以外。
对敌时张无忌体内的九阳神功自然而然会生出抗力,敌人劲力愈大,生出的反击愈重,那官员这掌如同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他过了好半天才挣扎着站起,心知自己并非他二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也不强撑,朗声说道:“是我输了。下官耶律晋,请问两位英雄的高姓大名?”
杨过哈哈笑道:“我叫杨过,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张无忌。你是蒙古的官儿么?”
这位耶律晋是蒙古大丞相耶律楚材的儿子。他的父亲耶律楚材辅助成吉思汗和窝阔台平定四方,功勋卓着,是以耶律晋年纪不大,却已做到了汴梁经略使的大官,现下正要到河南汴梁就任。杨过和张无忌都不懂汴梁经略使是什么官职,只能随便点了点头。耶律晋又道:“下官生平仰慕英雄好汉,只可惜少见到真正有本领之人,今日结识高贤,实慰平生之望。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位英雄,当真糊涂,二位但有所命,尽管吩咐便是。”
他言辞听来恳切,但官场之上,越是本领高强,逢迎之中越不露痕迹。张无忌觉得有些不自在,便道:“也没什么得罪了。”杨过接过话道:“其实是我们两个想投靠大人,做你的侍从。”
耶律晋心想:这两人本领不低,想是要图个出身,对自己正是好事一桩。忙道:“是是是,学了这一身武艺,正应当卖与帝王家。”
张无忌却明白杨过的意思,露齿一笑,向耶律晋说道:“你误会啦。我们有个仇家正在后面追赶,实在打她不过,所以才想装成你的侍从,暂且躲避一下。”
耶律晋心中失望,仍赔笑道:“区区仇家,何足道哉。若是他们人多势众,下官招集兵勇,将他们拿来听凭处置便是。”
杨过道:“我俩都打她不过,大人也不必费事了。等下我们带着同伴一同回来,还请大人吩咐手下人为我们准备侍从的衣服。”
耶律晋连连答应,当即唤来手下,准备了三套蒙古军官服色放在偏房,他们俩先换了衣服出来,见对方锦衣貂袍,俨然像个华贵的蒙古少年,觉得十分好玩。这时听外面传报:“启禀大人,京城老大人的家书送到了。”
耶律晋看了看二人,见杨过点头,便说道:“送进来罢。”他话音未落,门帷已经被掀了起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约有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笑着进来,口中说道:“大哥,你可想到来得是我吗?”
来人是耶律楚材的次子,耶律晋的弟弟耶律齐。他见到房中另有两人,并不是侍从打扮,疑惑道:“这两位是?”
耶律晋不想在弟弟之前说出自己刚才的丢脸遭遇,只道:“是哥哥在道上结识的朋友。”杨过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心中暗笑,拉着张无忌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走出屋外。一弯新月初上梢头,在军营中火把闪烁,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想到李莫愁总不会来军队中寻找,张无忌笑道:“亏你想出这个高明法子,陆姑娘不用辛苦奔波,可以安心养伤了。”
杨过倒是不以为意,说道:“这点手段有什么了。要能让这队人马直接送她去了江南,才是好呢。”他这几日被李莫愁苦苦追赶却无力还手,心中不甘,忍不住道:“若是姑姑跟我们一起,怎么会怕这什么赤练仙子,黑练仙子了,跟她打个你死我活才痛快呢。唉。不知姑姑现在到哪里了。”
张无忌见他想到小龙女,脸上郁结不乐,心情也跟着低落,半响才道:“是我不好,也许就不该跟着你来。”
杨过一愣,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愿见张无忌自责,赶忙陪笑道:“媳妇儿自然要跟着相公啦。要是你不跟着我,剩下我孤零零的在这世上,不是更可怜了?”
张无忌无奈道:“已经说了你不准再叫,不然……”
杨过道:“不然怎样?媳妇儿……哎哟!”丢他石子儿的却不是张无忌。两人心中警觉,四下张望,大树旁边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人,身穿青袍,是前日在小店中盗驴引开李莫愁,救了他们一命的青衣人。
张无忌见她头垂双髻,是个女郎,拉杨过深深一躬,说道:“多蒙姑娘援手,让我们上次逃脱性命,大德难忘。”
女郎也还了一礼,口中却道:“劳您两位的驾。可知陆姑娘现在何处么?”
杨过道:“她在前面村口等我们。”
女郎微微冷笑道:“之前在,现在却未必在了。”
张无忌与杨过对视了一眼,忙道:“你是说……”
女郎道:“没错,李莫愁师徒刚才已将她擒了去啦!”
张无忌知道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却仍然忍不住道:“那……她现下岂不是危险极了?”
女郎道:“陆姑娘咬定是丐帮拿去了五毒秘传,赤练魔头押她去向丐帮讨要,现下应是性命无妨,只是折磨恐怕就免不了了。”
张无忌急道:“那我们快去救她!”
杨过皱眉头道:“别急,我们俩不是那魔头的对手,去了也不过枉送性命。还是好好计较一番。”
女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仍是毫无表情。此时月光明亮,照着她的面颊,竟是说不出的丑陋怪异,她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好像一个死人。
杨过心想:她之前出手相助,并不像有恶意,要是我诧异她的面貌,那可不应该。于是只是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女郎道:“贱姓不足挂齿,二位将来必然会知晓。眼下还是快想法救人要紧。”
杨过道:“如此说来,姑娘想必已有了计较?”
女郎想了一想,却道:“我没什么好办法,但你们武功强过我十倍,聪明才智更是我不能及,我愿听凭差遣。”
张无忌与杨过对视了一眼,说道:“既然一时想不出办法,就暂且悄悄随后跟去,伺机救人。”
女郎点头道:“我见到她们是向东南方而去,定是直奔大胜关了。”
三人略作商议,就从军营中偷走了三匹骏马,向大胜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