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50、战队-6

　　撇开葛黄昏和某不说，其他四名队友是现役高中生篮球员，经过市赛省赛熏染与磨合，作为一名团体竞技项目的运动员，无论他们的个性是尖锐或是平滑，都已经习惯了呆在团队的框架中，服从制度、纪律，遵守着团队高于个人的信条。看清黑卡上的那排小字后，紧迫感瞬间扼住他们的心脏，令他们整个人的精神气大变。
　　“开始了！”紧张、期待、热切、兴奋，包含各种情绪的目光，闪亮地盯着葛黄昏，只因他是队长，负责统筹全局。
　　“呿，真麻烦……”觉得准备工作还没做齐全的葛黄昏很想避开这些闪耀着火花的视线。他不喜欢当队长，仿佛把别人的命运强加在自己身上一样，让他觉得火大。当然，他也不愿意当个乖乖听令的应声虫，被人指挥。不过，眼前的几位同伴是他自己挑选的，既然主动背负他们的命运，就没资格口吐空洞的怨言。
　　他竖起战术板，用粉笔在上面划了两个椭圆圈，分别在圈上写着：战斗组、支援组。每个圈内贴入定制的代表他们个人徽章——战斗组：甘木、路知近、洛青山；支援组：葛黄昏、枫少、高正成。明确的分工与流畅的协作是一个好团队的生存要素。这点常识，葛黄昏还是有的。毕竟个人力量有限，而且并非全知全能，不足之处需要靠他人来填补，这条真理不仅适应于团队也是社会构成的成因。
　　成员分组，没人有异议。
　　某用不着出手验证他的强大，光高修为无形中散发的威势就能令同龄人俯首；而路知近本性就是个好战分子，打斗经验十分丰富，是个近战好手；洛青山虽然近战是个渣，但拥有了精准投掷术之后，可以媲美中远程狙击手。由他仨组成战斗小团队，机动性极佳。至于枫少和高正成，确实是动脑比动手更有信服力。
　　接下来葛黄昏明确了战队的财务制度。区区六人也弄出个财务制度，很可笑，但葛黄昏一本正经的提出来，成员们没敢把不以为然表现在脸上，规规矩矩的听从了。枫少心里很感激，要知道战队所有的支出全是他个人掏的腰包，从爽快掏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考虑过有回收成本的一天，甚至连队友的感激都不敢奢求。现在他出资的每笔钱都记录在册，虽说不见得能回收本钱，但这一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他的肯定。某倒是能理解葛黄昏的行为，葛黄昏对钱财格外细致，讨厌占人便宜更讨厌被人占便宜。他分析葛黄昏的性格，认为葛黄昏的金钱观源于——他的养父养母开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为生，每天都得在歇业后盘算支出与收入，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
　　明明是牛气的出资者，枫少身上却流露着奇怪的卑微感。跟自信丧失后的自卑不一样，他的卑微是把自己定位于团队的杂役。他这样贬低自己，葛黄昏心里不舒服，初见时跩样的枫少看着才顺眼。难道他不知道他的瞳术，是种很了不得的异术？
　　葛黄昏的视线从枫少身上挪开，落到路知近脸上。
　　那目光太锐利太寒冷了，路知近心里碜得慌，下意识的错开视线，嘀咕：“干嘛看着我？”
　　葛黄昏扁扁嘴，收回视线，在战术板上写着：严禁擅自行动。
　　啊，针对我来的！领会到葛黄昏视线凝视透露的含义，路知近心中忿然：臭小子，都收了贿赂，不格外照顾我、还专门针对我，这算什么？
　　葛黄昏没动用神识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满，没理会，继续在战术板上写道：路知近、高正成、洛青山，三人留守；我、阿木、枫少，三人外出查访敌踪。
　　不满瞬间达到沸点，路知近站起来大声道：“我反对！”
　　某要出手压制他，被葛黄昏拦下。
　　真是个懒得思考的家伙……葛黄昏暗自叹气，说道：“你是目标明确的靶子，加上你那非常奔放的自我主张，有你同行，我们无法低调的进行暗访。”
　　“什么意思？！”尽量学习成绩惨不忍睹，路知近从没觉得自己是笨蛋，反而认为自己聪明过人。只是，为什么此时此刻听不懂葛黄昏在说什么呢？
　　哎呀呀，除了某，队友们全都一副身陷云雾中的表情。葛黄昏突然担心起来，大家这样的智商，要从预选中脱颖而出，很难啊。
　　“凭我们六人，以战力值估算，面对面的抢夺两队的黑卡并不难，难点在于怎么才能找到完整的两队十二人。这个难点，同样适应每支预选队伍。大家会用的查寻方法一：从各省的省赛拍摄带中寻找。我跟阿木没有参赛，枫少是瞳术者，体能和球技一般，带子中看不出他有异于常人的能力。高正成是校队的队长；路知近，你在赛场上的活跃相当引人注目；洛青山投球的高命中率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停！我明白了。”路知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笨蛋，表示信服了葛黄昏的解释。
　　葛黄昏谈兴上来了，才不愿意就止停住，不理会路知近，继续说：“我想，只要是预选战队的成员都能明白，一支土生土长的本地校队，很难聚齐一支战队所需要的六名异能异术者。所以出现了查寻方法二：圈定优育特招生和转校生集中的球队。按此方法搜寻，蓓青肯定榜上有名。再说这里是省会，是全省最大的城市，学校相当密集，方便流言传播。因为我差点被杀害，以及我们校省赛获得第三名，在省里市里蓓青也算蛮有名的，稍微有点头脑的暗访者来到本市，肯定不会漏过蓓青。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暗访来客，留守组的任务很重。”
　　听到这里，表露出来以及暗藏在心里的不大乐意留守的三人组干劲提上来了。
　　“暗访来客孤身一人与双人组的可能性大。其中必有擅长信息收集、分析、处理的高手，或跟枫少类似的瞳术者，或灵能感应类的能力者，又或拥有卡感应的术具。孤身一人的来客，除非本性狂妄，一般擅长偷窥、潜伏、隐匿，一旦确认我们蓓青是目标，便会一边潜伏一边召集队友前来；双人组的来客机动性更大，组员构成对应我们的就是——支援+战斗，有可能会试探性的出手，抓住留守组的其中一人，套取更多的情报。怎么应对，由隶属支援组的高正成全权处理，路知近和洛青山服从他的战术安排。”
　　高正成发怔，与此同时，莫名的炽热从心脏处扩散开去。
　　看着他，葛黄昏心情忽地愉快起来，留守组交给高正成，他会拟定怎样的战略战术呢？
　　得听从高正成指挥，路知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没表现出来。毕竟高正成是校队的队长，篮球赛场上队里的老大，省赛期间，他的全场控制能力得到确认，是个不错的指挥者。
　　“对了，留守组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请白大褂，哦，白老师教你们人体结构和医学知识。尤其是洛青山，必需理解透人体结构，你的精准投掷术，稍微偏差一点就可能夺走人命，不能不认真对待。”
　　洛青山很听葛黄昏的话，连忙点头。
　　“高正成，你跟洛青山一起学时，他没弄懂的，你帮帮他。”
　　高正成应了声：“好。”
　　葛黄昏看着洛青山，说道：“留你下来，一是为了让你跟白老师学习；二是队里就你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周边环境十分熟悉；三是队里就你一个人适合中远战，没人能指点你，需要你自已独自摸索怎么利用环境来提高自己。”
　　高正成心一动，觉得葛黄昏在点醒他善用地利。承接留守组的重任，时间太短，他只来得及思考怎么利用人和，采用人海战术，鼓动全校师生帮他一起监督陌生面孔。只要陌生面孔曾出现在赛场上，就能从比赛的带子中找出对方的来历，完全没想到利用周边环境。他觉得这不能怪自己，因为严冬刚过，山是冰冷的荒芜的，没什么利用价值，如果是春未初夏就好了。
　　葛黄昏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朝着某打了一个响指，某把装备分发给大家。这时，葛黄昏感应到黑卡出现变化，多出贡献点、惩罚点的标注。枫少的出资、采购，获得贡献点1.3，队中最高；其次是某，制作装备得到的贡献点是1；身为队长，葛黄昏的战略布署得到的贡献点是0.3，运用神识向黑卡提出设立奖惩制度，获得贡献点0.6，总共拥有贡献点0.9；而留守组的三人都是零，全队惩罚点全部为零。
　　没想到黑卡默认了他的建议……黑卡的制造人，神识应该非常强大！
　　唉，又多了一个谜团。
　　虽然不知道黑卡的运算标准，但自动运算肯定比人工计算公正，也能堵住异议的嘴。
　　葛黄昏满意的翘起了嘴角，奖惩是必要的。一个好的团队需要有点激励人心的诱惑和犯错后该支付一定的代价，否则，团队无法健□□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