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48、战队-4

　　跟高洛二人相比，葛黄昏的异术完全处于停滞中，并没有因灵力境界的提升而有所增进，可见异能与异术是两类完全不同的能力，不会相辅相成。
　　灵力不能用，术具被收走了。葛黄昏盘算了一下自已的战斗力，除了比普通人力气大点，速度快点，气息悠长不容易疲劳的优点之外，没有拿得出手的防御与攻击手段。这得怪他自己，异术以及师傅教的身法、指法和以前学过的军中格斗技，全都搁浅了。仔细琢磨，其实武术跟异术都属于技能型，依靠经验值和熟练度得以提升，你忽视它慢待它，它便以同样的面目回报你，毫无情面可讲。
　　葛黄昏有预感，战队预选不会善了。
　　高中篮球联赛那是给人看的，是为了竖立榜样，挑选人才，提供平台展现正面的积极的精神面貌和健康体魄的学生运动。而战队预选似乎涉及了可观的利益，必定充斥着阴谋诡计、残忍血腥。虽然规则限定严禁杀人，但这条限制针对的是参赛人员。为了让代表已方利益的人员获选，难免有非参赛人员暗中插手。就算断手重生，脖子和心脏上的创口已经愈合，那刀刃的冰寒，葛黄昏不会遗忘。如若不是他体质特殊，早就死透了，哪还会相信人性有多美好？以他现在的心性，事事都往阴暗里扯。为此，他得出的新结论——只有自己强才是立足的根本。
　　要想预选顺利胜出，个人的战力急需提升。
　　葛黄昏盘算了一下，武术要重视起来，异术也不能再弃之不理。他会的异术多，少了精准投掷术，还拥有怔忡术、时光逆转术、致盲术、隐身术、迟缓术，五种。可惜，除了属性难定的时光逆转术，其他四种都是辅助型，缺乏强效攻击手段。没了精准投掷术，他并不后悔。辅助型异术配合格斗技，使用得好，也不会比攻击型异术差。
　　他专注于提升战力，很自然的就把某冷落到了一边，只有需要陪练时才召唤某。某呢，表现得还挺豁达的，偶尔也会不小心泄露真实心情，同一屋檐下的枫少和高正成感觉到了——得了情人缺乏症的男人，有点狂躁。
　　好在某也有事前准备工作要做，算是成功的分离掉负面情绪。术具被聂晴收缴，没有趁手的装备，这对习惯随身携带术具防身的他来说，就好像在公共场合没穿衣服一样，很不习惯。他跟葛黄昏的想法一样，认为战队预选就是武力角斗，哪队准备得充分，整体战力强大，胜出的机率就高。他有自信，单论个人近战的战力值，他可以傲视同一年龄层。他有自信但也不盲目自我膨胀，因为他见识过不少强大的存在，眼界非一般同龄人可比。自身的弱点，蓓青队友们的弱点，他心中有数，知道已方在中远距离上没什么优势，能拿得出手的仅仅是洛青山的精准投掷术。
　　这块短板只有靠装备来弥补了。
　　联系上回老家了的路知近，希望路家能暗中赞助点术具，没想到被他家长辈一口拒绝了。某这才知道，战队预选比他以为的要公正严格：严禁任何家族或个人资助、干扰战队预选，否则……否则怎样，路家长辈没向某透露。
　　枫少这边也收到风声，家族以前允诺的全力支援，泡汤了。不是不肯，而是不能。至于犯规后的惩罚，同样也没对枫少提及。还好，他个人名下的产业钱财可以随意支用，要不然，他得撞墙，不由得感慨道：“这么公正，不符合我国国情。”
　　某一针见血道：“彼此相互牵制的结果。”
　　高正成若有所思：“我觉得这是逼我们开动脑筋，不凭借外力，全靠自己想办法求胜。对我们有利，是好事！”
　　洛青山脑筋僵硬，跟他仨有语言阻碍，暗中严守家长叮嘱：在聪明人面前，闭嘴，别说话！
　　“装备，只有自己动手了！”某一锤定音。他杂书看得多，脑子里有货，加上手巧，动手能力强。决定为自己量身打造枪支、为洛青山准备弩弓和类似箭枝的微版手掷标枪、给高正成设计一对拳头大小的钢制流星锤、为枫少制造袖箭。
　　多亏枫少个人资产足，有钱购买各种材料，租借锻造作坊。自己动手制作高水平装备，某也是第一次。然而，这种需要长年累月增进技艺的专业性技术活，成功并不是那么垂手可得。浪费了一堆堆材料后，他拧上了。其实，只要把材料和设计图以及加工费交给身怀锻造术的异术师，就能得到完好的装备，比自己做省事多了，花费还没这么多。但他们为了防备外泄，宁愿浪费也不走这个捷径。
　　枫少协助某制造装备，东奔西跑，没时间停留。高正成接下他原本没完成的工作，观看全国各省赛的拍摄记录，寻找其他战队预选成员。
　　大家火热朝天的忙碌着，半个月后，葛黄昏的战力提升也有了点样子。身法配合隐身术，连洛青山的精准投掷术也捕捉不到他；指法，一秒可以发出64指；异术虽然没有升阶，术法持续时间延长到三十秒，而且他还练成了蛮实用的异术组合。虽说拥有多种异术无法专精，短时间内很难升阶，但组合得好，妙用无穷。譬喻：使用隐身术靠近目标，接连抛出致盲术、怔忡术、迟缓术，轻轻松松就可以一击得手。当然，这只是针对单一目标制定的作战战术。论群战，需要计算的因素太多。葛黄昏粗略估算了一下，觉得蓓青也有一战之力，能完成预选。近战：某和路知近；阵地战：高正成和他的重力空间；远攻：洛青山的精准投掷术；敌情勘察：枫少的瞳术。而他本人，则可以归类于刺客或者游击手。

　　正月初十，立春后第一场初雪刚刚融化，姗姗来迟的路知近终于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次，他不是清洁光溜的来，除了两大背包外，还拖手着一个人——刘冬，蓓青进入省赛后的主力队员。
　　洛青山见到刘冬跟路知近一起出现，脸色就发青了，无心练习一直守在客厅盯着他们。不为别的，凭他野性的直觉认定刘冬能威胁到他战队预选成员的地位。
　　他讨厌刘冬。不仅仅是由于本地人根植于骨髓的排外性，而是——明明是个阴沉的孤僻的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却在省赛期间不动声色的笼络住教练、队长还有路知近。相比这个也没有什么才能的家伙，他更努力，也出了不错的成绩，但大家还是瞧不起他，认定这家伙比他强。
　　等路知近把一大背包里装的吃食分成四堆，高正成把葛黄昏找回来了。
　　看到葛黄昏，迎上前的路知近蓦地后退两步，笑吟吟的脸冒出了一层油汗，“噫？呃，葛、葛哥，知道你没事，我真高兴。”他揉了揉面颊，狠狠的吞咽着口水，重新迈开脚步，大踏步向前，一把抱住葛黄昏，手掌狠狠地拍打葛黄昏的后背。
　　路知近的热情，蛮做作的……葛黄昏呲齿，推开了他。神识甩过去，探知他达到了灵动期三层，跟枫少一样，体内有未曾消化的药物精华。微微一摇头，暗叹：真怪，这些有家族支撑的，没事给健健康康的少年灌什么药？还不如教这小子收敛气色的法诀来得实用。瞧！灵气围绕周身流淌，耀眼得晃花人眼，在明眼人眼里，就是个上佳的好靶子。
　　路知近扫了洛青山和高正成一眼，回头对刘冬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热情的拖着葛黄昏的手臂进了卧室。献宝似的从贴身内衣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袋。
　　“这是？”葛黄昏拿在手里细瞧，布袋内外都有陌生的符纹在流动，以他的神识居然辨别不出布袋的成分。
　　“嘘！”路知近做了一个噤声手势，鬼头鬼脑的四处瞧，一副小心隔墙有耳的熊样。
　　葛黄昏布下隔离结界，把布袋递回给路知近，“洛青山已经滴血认卡了。”
　　路知近脸上的肌肉僵硬了，扯动嘴角，佯装伤心的道：“葛哥，你看扁我啦，真伤我的心。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符袋，是我们路家的家传之宝，千万别让人知道，否则……我们老路家有难了。”
　　葛黄昏斜眼看着路知近。说到最后那句，这小子腔调都变了，可见这符袋非同一般。
　　“真没交换条件？”
　　路知近尴尬的搔头抓耳，“葛哥，就让刘冬留下来当个编外人员吧，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
　　葛黄昏的视线笔直的对准路知近的眼睛，“其中的风险，你计算过没有？”
　　路知近胸膛拍得啪啪作响，“有风险，我来担！”
　　刘冬给路知近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葛黄昏觉得牙痛，他对刘冬的印象一般，不觉得有什么特殊能力。
　　路知近原本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咬牙，一脸的肉痛，又拿出一个符袋，摇着葛黄昏的手臂道：“葛哥，这是给木哥的，你替我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