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杀》洗尘的细雨

142、少年信仰-68

　　很漂亮的一球！
　　随着满场欢呼声而来的铺天盖地的信仰之力没有冲着路知近去，而是朝着葛黄昏涌来。这股浓郁的信仰之力，纯血红色，没有夹杂其他杂色，涌入体内抚慰了葛黄昏的痛苦。
　　有呼吸了！某抓紧了葛黄昏的手腕，杂乱无章的脉动开始出现了节奏……快结束了吗？某心痛的擦拭黄昏身上由干透了汗水凝结出的细小盐粒。自认识以来，黄昏遭受的痛苦，比他活过的这些年还要多，难道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噫？路家小鬼不错，心灵相当纯净。”聂晴评估着赛场上朝四周观众赠送飞吻的路知近，微微一笑，说道：“阿木，记得要感激路家小鬼。他是真心实意为葛黄昏而战，由他获取的信仰之力相当纯净。笨蛋，都是你不好，表演过了头，获取的信仰之力杂质太多，害得黄昏痛苦不堪。”
　　“……”怎么不早说？再说，那也不是表演！
　　“智商低，只会按照指令行事，奴性！”聂晴很不满他。
　　“……”某愤怒的瞪视聂晴，如果可以，真想打飞他。

　　接下来的比赛，蓓青不是路知近一人独自演绎精彩。队长高正成跟前两节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表现得相当的狂放。他体能、力量、经验不如三中球员优秀，但他学习能力极强。经过中场休息，束缚的心释放了，自信也恢复了。冷静的观察、用心的感悟，一边学习一边体验着对方的防守诀窍，学会了如何利用手臂、腿、脚等部位抑制对方的动作和有效卡位，球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化着。
　　而总是被对方防守看空的枫少，优秀的机动力体现出来，在场上十分活跃。说来也怪，经过路知近的术具治疗，不但身体恢复了健康，好像连心灵也一并洗涤过，格外的神清气爽，跑动起来比往常来得轻盈。篮球场上，防守出现空档，脚步快上那么一点点，是能占得先机的，拥有绝佳眼力的枫少绝对不会让这先机从眼前溜走。
　　队友们活跃，小彭更是干劲满满。个子小小的他，也不知他那用之不尽的体力蓄积在身体的哪部位。一场高强度的赛事，满场飞跑，他能站到最后。
　　白大褂曾以专家的身份评价蓓青几位主力球员的体质。小彭成长期摄取的能量，用在强化骨骼筋脉而不是拉伸它；枫少的身体情况跟小彭刚好相反，上半年突飞猛进的长高了十几公分，五脏六腑以及筋脉跟不上骨骼的伸展，内供不足，导致体能相当差；黄明的身体情况也是如此，成长期来得早，薄积导致内供不足。但他比枫少强在长期以来有人正确指导他，循序渐进的增厚身体机能，达到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程度；高正成是天生的均衡体质，是教练们梦寐以求的天赋型，可惜以前缺乏明师指点，训练量不足，没把肌肉的力量练出来，得耐心等待他的成长；至于路知近和甘木，为了承受强大的异能，他们自小就承受过严酷的体能训练，非常人可比，体质自然彪悍无比；而葛黄昏的体质不好诊断，只能断定如果没有异能支撑，他的体能远不如小彭。不过，葛黄昏突破新人关卡后，因生性懒散和脑子灵活，不喜多余动作浪费体力，擅长体能自我调节，让人察觉不出他体能的深浅。

　　赛场上表现精彩不等于就能胜出。
　　全防守阻止不了蓓青得分，反而导致已队得分能力下降，眼看蓓青要追平比分了，三中教练果断的叫停，重新调整人员，打破固定组合，精选了队中最佳的两名进攻型和三名防守型球员。
　　暂停过后的重新开赛，双方球员状态回复得都不错。热情空前高涨，每一球都有一番激烈抢夺，两队都失误频现。战术施展不开，团体配合低下，彼此得失交错，形成了拉锯战。
　　你来我往的，在外行人眼里相当好看，可惜两队的得分都不高。
　　内行人瞧得出，三中虽然经验老道，但蓓青也不差，总能出其不意的干扰他们的团体协作，截断他们的战术发挥。显然，私底下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过三中。蓓青本身就是支团队合作低下，战术随机的应变式球队，比三中这类固定套路的团队型球队更适合乱战。不过呢，蓓青的短板在于球员个人能力相差太大，无论志气多高，求胜心多强，黄明拖大家的后腿是不争的事实。三中当然不会瞅漏他这个大缺口，频繁的从他身上找存在感。如此这般，黄明的心理压力越积越厚，没人盯防时也能出错，几乎占据了蓓青的大半失误量。而小彭和高正成还嫩了点，目睹黄明的狼狈，感同身受，忍不住前去支援他，然后沦陷在三中布下的进攻或者防守的陷阱中。
　　总之，两队都有闪光点，都有败笔。哪队先稳下来，冲破难得分的禁锢，哪队就能胜出。
　　到了第四节，无疑三中要胜上一筹。起先是因为对蓓青球员了解不够，不适应他们的乱打，三中有点自乱阵脚的味道。第三节结束小憩，教练指出自家球员的错误，重新拟定针对之策：两人专盯之外还加了一个后备盯防，虚实铁三角防守战术，彻底看死路知近，用掉了二个半名额。至于蓓青其他球员，黄明废了，枫少完全没有投球命中率，这两人派一人盯防足够了；队长高正成体力前三节消耗严重，支撑不了多久，第四节状态肯定会下滑；只要队友被看住，小彭不具备单打独斗冲击全场的能力，盯防高彭二人，只需要一个半人就行。
　　三中教练的一番布置，进入第四节时生效了。毕竟路知近没有某那么强悍，能在全国级别的三中面前，一人横扫赛场。靠他的强横能冲撞两名防守撕开一点缺口，却冲不出及时补位的第三名防守球员围成的铁三角防护圈。路知近熄火，蓓青的士气被三中压制住。而与此同时，高正成和枫少的体力下滑得厉害，黄明更是不行，就连喜欢叫嚷的小彭也累得噤声了。不过，蓓青球员的意志力也够惊人，一时之间，三中虽然在场上占据上风，但在高正成等人拼死拦截下，得分也不多。

　　球砸在了篮圈上反弹开去，没进！枫少紧缩的心脏缓了回来，旋即又扼紧，黄明没跳起来，没抢到篮板，球被跳起来的三中中锋稳稳抓住……啊！他没有空中补篮，高正成掠过去了，卡点好，三中中锋落地撞上了他，两人摔倒。球脱手滚落，小彭眼明手快，比三中的后卫抢先触到球。就在此时，裁判的暂停哨声响起，打断了蓓青快速反攻的机会。
　　枫少喘着气擦去眼帘上的汗水，看了一眼得分榜，蓓青只落后四分，还有一分钟比赛结束，能追回来！
　　“队长！”黄明突然大叫。
　　枫少松缓下来的心脏再次缩紧，侧目望去，高正成蜷缩在地一动也不动，黄明跌坐在他身边，一副想哭的样子，三中的中锋站在他们身侧，抓挠着头顶的寸发，一脸的不知所措。
　　高正成受伤了？枫少冲过去，白大褂比他先到高正成身侧，伸手挡住了他。
　　右膝盖脱臼，左脚踝扭伤……稍一动弹，高正成痛得满头冒冷汗。三中中锋撞到高正成，两人失去平衡摔倒，三中中锋压在高正成身上，压伤了他的右膝和左脚……
　　听闻白大褂的诊断，几乎同一时间，枫少和路知近朝三中中锋扑去，握紧了拳头，抡起了胳膊……小彭那控球后卫的眼力发挥作用了，他看出路知近的异动，立即抱住他的腰，但是，他的力气不足以阻止路知近的脚步，只能像只布袋熊似的挂在他背上，双脚缠住了路知近的腿，嘴里嚷道：“路大爷，比赛中，冷静！”
　　真正拦住他俩的是白大褂，一手挡一个，冷冷地道：“去赢下比赛！”
　　抬走了高正成，队长的袖标交给了枫少。
　　新上任，仅一分钟任期的队长枫少甩甩头，仿佛是把高正成受伤引发的负面情绪从脑子里甩出去。他无暇思考陈教练为什么不把队长袖标交给场上最强的路知近，而是交给他这个半调子。此刻，他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扳回比分，反超，赢下比赛。
　　三中教练不愿意过多刺激蓓青球员的情绪，换下了误伤高正成的中锋，但这无法平息路知近的怒火。这场比赛他够憋屈的，被看得死死的，得意的小阴招因异能不能使用大打折扣，设下对方犯规的小陷阱基本失效，要知道赛场上赛规的利用和躲避裁判的视线，三中球员比他干得出色。没办法，他是蓓青被三中重视，研究得最彻底的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