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同人]法师？王后！》珠帘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山中一片厮杀，梅林跟在亚瑟的身后麻木地看着两方激战，这是第一次，自己的面前有那么多人倒下，一个接一个地，有时是嘶声厉叫的土匪，有时是装备精良的士兵，脚下踩的绿地正一块块地被鲜血染红，每走一步，梅林的脸色就越苍白一分。
　　“梅林！”
　　亚瑟担心胆小的梅林会被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到，果不其然，身后人的一张小脸都没了血色。紧紧握住梅林的右手，一边挡掉前方的进攻，一边大声唤着梅林的名字。
　　“亚瑟”梅林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对不起，亚瑟，我走神了。”
　　亚瑟只将手中再紧握一分，这哪是走神了，分明是吓到了，说话都是颤着声的。下次说什么都不能轻易妥协，要是梅林再不听话就把他锁起来，恩，对，就是这样。

　　“梅林，这边的情况交给士兵们，我们去找女巫妮薇。”亚瑟心中想着乌瑟王的命令，拉着梅林跑向另一个方向。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贼窝中一刀一个砍瓜的莫嘉娜和格温，亚瑟心中默默点头，不愧是主仆俩，太彪悍了。
　　......那为什么他的仆人这么胆小如鼠？
　　“亚瑟，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梅林疑惑亚瑟突然用一种恨其不争的惋惜表情对着他。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当亚瑟和梅林在最里的房间找到妮薇的时候，她的身旁正站着浑浑噩噩的匪首拉哈。
　　“瞧瞧你们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真是漂亮呢。”妮薇一见两人出现便出口挑衅，“真希望你带来的士兵全都死了！”
　　“妮薇！！！你太恶毒了！”亚瑟憋着怒气想狠狠教训一下出言不逊的妮薇，但王子的优雅教育只让他崩出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不说妮薇对这句恶毒感受不到任何杀伤力，就连梅林也悄悄地鄙视了一下，对着男仆你能一口毒舌，怎么碰上真格的你就哑了。

　　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妮薇便一挥手任着拉哈挥剑向亚瑟开始进攻，梅林在一旁急得挠头却也于事无补只能在旁默默地观战。他倒是想和妮薇打一架，但不能在亚瑟面前使用魔法的话，他相信即使是妮薇这个“弱女子”也能揍趴他。
　　‘不要这么热情地看着我，难道你爱上我了吗，梅林？’脑海中响起妮薇欠揍的声音，让梅林更加狠狠地瞪着她。
　　‘妮薇，你真的要至死方休吗？’
　　‘你变聪明了，对，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永远不会放过卡梅洛！’
　　‘那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哈哈哈！”梅林斩钉截铁的回答引得妮薇直接笑出了声。
　　亚瑟以为妮薇在嘲笑自己，于是出手更加凌厉，奈何一路行来耗了不少体力，面对拉哈不弱的攻势，应付得颇为吃力。
　　妮薇止了笑，慢条斯理地在脑海中回应梅林的警告，
　　‘你敢杀人吗？梅林！’
　　‘我敢！’
　　又是斩钉截铁的回答，这让妮薇起了一丝兴趣，将视线从梅林身上移开，转向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我对拉哈下了咒术，只要他不死，就算受再重的伤还是会继续和亚瑟争斗。梅林，给你个机会，让我看看你的勇气如何？我给他下的是最普通的咒术，你可以用最简单的法术来解。只要用下了法术的剑轻轻地割伤他，让他见血，一切就都解决了。’
　　‘哼，你以为我怕见血吗？’梅林对妮薇的挑衅不屑一顾。
　　“呵呵”妮薇只是眯着眼笑着。

　　梅林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剑之后才发现妮薇早已不知所踪，梅林咬牙，现在更重要的是把亚瑟从那个难缠的拉哈手中拖出来。
　　在剑上负上最简单的攻击法术，悄悄地蹿到拉哈身后，静静地等待机会。
　　在战局中的亚瑟自然是注意到了梅林的动作，暗骂一声小笨蛋，还是担心多于其他情绪。
　　拉哈和自己僵持已久，两人身上都带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可自己气喘吁吁而拉哈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用问，肯定又是妮薇的魔法搞得鬼。

　　深呼吸一口气，亚瑟用仅剩的力气重新提剑相向。
　　“唔！”亚瑟闷哼一声，被拉哈的大力道撞向了墙壁，顿时胸口一阵难受，背脊惨痛。
　　梅林见状立时在拉哈背后举起了剑。

　　他本想偷袭的，“正大光明”地在人背后砍他一刀。
　　可是手中的剑在靠近拉哈后便不受控制地转了个弯。
　　梅林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在地的拉哈的人头，脸上，还有温热喷溅出的鲜血。
　　直到拉哈的半截身子倒在地上，梅林还保持着拿剑的姿势。
　　他没想过会砍下别人的头颅的。
　　他没想过有一天会像战士一样直面血淋淋的残骸。
　　他，害怕了？像妮薇说的一样，害怕了？

　　“梅林！”亚瑟一见梅林呆愣的样子便知情形不对，以梅林的胆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绝的事，定是哪里的问题，说不得又是妮薇。
　　“梅林！把眼睛闭上！别看！”
　　亚瑟抹掉梅林脸上的血迹，将对方紧紧抱在怀中，一手揽腰一手抚着梅林的后脑勺，下巴抵上梅林的脑袋，亚瑟放低声音不住安慰。
　　“梅林！梅林！”亚瑟不太会安慰人，念叨来念叨去，只念着梅林的名字。

　　此时的梅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害怕，他就是在害怕，可他怎么能害怕呢？
　　杀索菲亚父女的时候没有犹豫，杀那个杀手的时候也没有心软，怎么杀哈拉的时候就能害怕呢？他还要保护亚瑟呢，他不可以害怕的。
　　是因为索菲亚他们直接化作了尘埃没感觉？是因为杀手倒地时面朝下没看到惨状？
　　梅林啊，都是杀人呢，都是取人性命呢，这有什么区别吗？
　　别再自欺欺人了，别再逃避了，你不是早就愿意为了亚瑟而手染鲜血吗？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亚瑟，我要保护你呢。”
　　“是，是，我记得。”听见梅林闷闷的声音，亚瑟这次也没有讽笑而是顺着梅林的意思往下说。

　　“亚瑟，你那儿解决了吗？”
　　莫嘉娜和格温在外边见其他兵士将匪贼解决得差不多了，便径直来寻亚瑟。
　　只是，亚瑟和梅林相拥算是个什么情形？这地方可一点儿不浪漫啊。
　　......这不是浪漫不浪漫的问题啊莫嘉娜，公主挑眉，开口问道，
　　“梅林怎么啦？”抱那么紧还当是心上人呢......那是你弟弟别往奇怪的方向去想啊喂，莫嘉娜握拳，是亚瑟的行为太暧/昧了我才会乱想的，与我无关，绝对的与我无关！

　　“梅林吓到了。兰斯洛特怎么也来了？”亚瑟回答了莫嘉娜的疑问，还象征性地拍了拍梅林的后背。之后便对突然出现的兰斯洛特表示好奇，他记得兰斯洛特离开卡梅洛了。
　　“殿下，我听说你们要剿匪扎苏那山，我，我还是想为卡梅洛出一份力，所以，我就私自跑过来帮忙了。”兰斯洛特以为王子会怪罪他的私自参与卡梅洛军队的行动，但亚瑟却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个地方。
　　“你听说我们要剿匪？听谁说的？”亚瑟皱眉。
　　“在酒馆听说的啊，大家都在传。”
　　酒馆......大家......亚瑟脸黑了，他一直认为这次行动是秘密的，不为人知的，没想到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怪不得之前总是剿匪不成功，这次能赢也是人数压倒性的原因吧。看来卡梅洛该从另一个方向整顿一番了。

　　“亚瑟”梅林离开亚瑟的胸膛，轻声开口。
　　“梅林，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早就和你说过这种事别跟来了，你又不是像莫嘉娜格温那么彪嗯——勇——敢！咳，好点了我们就回宫吧。”亚瑟背过身不看两位女士寒意森森的笑容。
　　“好啊”梅林抬/头冲着面前三人笑了笑，忽觉脑中一阵刺疼，忙低头扶额，无人发觉梅林的双眼金色光芒稍纵即逝。

　　“梅林”亚瑟扶着梅林还没放手。
　　“我没事，怎么也不能被两位女士比下去啊。”梅林调侃道。
　　“本该如此。”见梅林如此说，亚瑟也放下心。“那我们就回宫吧。”

　　结束任务的几人急着想离开这个沉闷的地方，但走了几步却发现梅林还没跟上来。
　　“梅林？”亚瑟和其他三人快要走出门口，却只能停下来。
　　“梅林，你在做什么？”莫嘉娜不禁失声叫道。
　　梅林两眼失了焦距，神色恍然，手中的长剑对着莫嘉娜格温和兰斯洛特三人。

　　梅林适才头疼过后再正色时，再看三人好像披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兰斯洛特身着骑士装神色愤然地拿剑指着亚瑟，在一起的，看身形像是格温？可那是王后服啊。
　　“兰斯洛特，你怎么可以背叛亚瑟？”
　　“梅林，你在说什么？即使我不是骑士我也依旧对殿下忠心不二，我什么时候背叛殿下了？梅林，把剑放下！”

　　莫嘉娜居高临下地对着亚瑟说话，一脸倨傲，满是不屑。
　　“莫嘉娜，你怎么能对亚瑟无礼？”
　　“啊？梅林，你到底在说什么？”

　　几人一步步地靠近不在状态的梅林，想是妮薇的巫术还没解除，所以梅林才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吧。
　　“梅林！”最后还是亚瑟冲上前去阻止了梅林向其他三人挥剑的举动。
　　“亚瑟，他们要伤害你。”梅林觉得自己很清醒，但又有点迷糊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梅林，没人会伤害我的。”牵起梅林的手，亚瑟眼神向其他三人表示了歉意。
　　格温和兰斯洛特很自然地接受了，唯独莫嘉娜点头的时候皱着眉。
　　梅林的确是不清醒的，但却清楚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所以，如果有一天，
　　他们这些亲人，好友对亚瑟有任何不利，
　　梅林，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当成敌人吗？

　　一行人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卡梅洛，除了兰斯洛特，他还要继续他的流浪剑士生涯。

　　地下
　　“小法师，你的魔力暴走了？”龙看了一眼梅林，便下了论断。
　　“是啊，之前，是发生了一点状况。”大白天的就做了预言，差点让自己疯魔了。
　　“龙，我不会再迷茫了，也不会犹豫了。”
　　“预言的未来不是注定的，是来改变的。”
　　“我要护着亚瑟，看着他成为万世之王。”

　　“……嗯”怕自己再说什么又吓跑了小法师，龙今次只吱唔了一声表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