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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再也不分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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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好了这天也算是薛聆诺的生日,于是凌子岳真的给了她一个生日礼物:国庆长假开始时从S城到B城的火车票!
这两座城市之间有通宵列车,正好12个小时,睡一觉起来就到了。
薛聆诺高兴得都快要发疯了,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她每天和凌子岳打电话聊天写信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不停说起许多许多两个人见面后要一起做的事情,一起吃的东西,一起看的地方……两个人将要团聚的期待,在这整整一个星期里,始终是堵在他们俩心头见棱见角的一团厚重的温暖,让两个人都幸福得有点食不甘味夜不能眠。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终于熬到了十月一日这天早晨!
头天晚上凌子岳一下班,就提着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直奔火车站。他一再跟薛聆诺说十一期间人太多了,出行很不方便,让她就在学校等着,他下车后去找她就好,反正他大学四年就是在B城度过的,对这座城市早已了如指掌,至少比起刚到B城才一个月的薛聆诺来还是强得多了。
可是薛聆诺哪里肯依?她才舍不得浪费掉从车站到学校的这段时间呢!所以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爬起来赶开往火车站的早班车了。
到火车站买了站台票进去,薛聆诺站在月台上,看见凌子岳拖着两个大大的拉杆箱,背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走下车来的时候,惊讶得从眼睛到嘴巴,再到整张小脸,都瞪成了一组标准的椭圆:“子岳,你这是……搬家呢你?”
凌子岳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箱子,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吹到她娇嫩耳道里的声音,微微有些气喘:“宝贝,这是我送给你的另一个神秘礼物——我辞职了!”
这一回,薛聆诺震惊得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你说什么?真的吗?”
凌子岳叹了口气,再把她更紧地塞到怀里去:“一个多月,到我的极限了!小聆,我认输,我投降,现在不比从前了,再让我四年都跟你这么分开,我熬不下去……”
薛聆诺用力地圈紧他的腰,又开心又酸楚又感怀又激动,刷拉拉的一下,自作主张突如其来的泪水就披挂了满面。
她抬起头来,泪水一下子就无微不至无孔不入地爬满了她脸上那朵大大笑容的每一个缝隙,使得她的这朵笑亮晶晶的光彩照人:“谢谢你,谢谢你子岳!因为、因为如果不是你辞职过来的话,我就要退学了!我要退学回去复读,我要重新考一所在S城的大学!”
凌子岳狠狠地把她重新按揉到怀里去:“小傻瓜!”
薛聆诺的嘴巴被堵在他的怀里,声音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嘟嘟囔囔的:“你不也是?大傻瓜!”
然后,她开始雀跃起来,急切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抬头问道:“你昨晚上有没有睡好?还没吃早餐呢吧?走,咱们找地方吃点东西去!”
她拉着他的手回身就要走,却被他用力往回一拽,就重重地栽回到他怀里去了。不顾她“哎哟”的惊叫,凌子岳的嘴唇又堵住了她的耳朵:“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想吃你!”
一个小时后,在宾馆的房间里,凌子岳伏在薛聆诺胸前,痴痴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迷乱而狂野,像是喝醉了酒,清醒只剩下一半,而就是这只剩一半的清醒,也像是凉爽却易燃的酒精,是另外那一半热情最好的助燃剂。
一个多月不见,薛聆诺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在当了六年的短发美女之后,她现在重新有了一头披肩发。头发一长,脸就显得更瘦了,有些楚楚动人的憔悴,哀哀蕴蓄的全是这些日子里对他无法倾吐的相思。
而她娇白雪嫩的肌肤上,到处都印着方才他一番疯狂的痕迹,胭脂般的红,正是羞涩时云集的晕色。
更要命的是,凌子岳的目光仿佛一双动作细腻轻重有致触感分明的手,继续抚触得她遍体生热浑身酥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扛不过去,只好咬着下唇,伸出两只手掌把他的眼睛蒙住,声音低得快要没法听清:“别这么看着我……”
凌子岳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把这双小小障碍物移开。他一声不吭地俯下脸庞,用舌头把她咬住下唇的小小门牙舐开,同时却仍不放松她的手腕,而是把那双小手往下引去,让她感觉到自己重新钢浇铁铸般耸立起来的热望。
薛聆诺“啊”地轻呼了一声。在经过了这么多次之后,还是没有办法熟悉到不再羞涩,何况,已经一个多月了……初初萌芽的陌生带来的是惹人战栗的新奇和遮天蔽日的兴奋,远远超过了沉浸在热恋当中的年轻身体能够抵挡的程度。
像是怕被他、或是被两个人之间这足以吞噬一切的激烈嚼咬得尸骨无存,她闪躲着偏开脸,他新一轮急风骤雨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颊上,随之滑到颈窝里。他焦渴得沙哑的声音喃喃地在她耳边低诉:“宝贝儿,刚才太快了,太久没碰过你,我忍不住……这回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的吻经过她的锁骨,触到了一件有些冰凉的东西。不用细看,他也知道是那枚倒挂水滴形状的吊坠,上面刻着他的名字的信物。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它,让它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缓缓揉搓,制造出一圈一圈冰凉又舒服的微微疼痛的涟漪。
薛聆诺抓住他那根手指,微喘着说:“我每天晚上睡、睡觉前,都会……唔……亲一亲它,你有没有感应到?”
一听这话,凌子岳“噢”地叫了一声,浑身一阵抽搐,突然的紧绷之后,仿佛泄尽全身力气地瘫软了下来。
他抬起头,苦笑着看住她,脸上的表情是三分尴尬夹杂着三分嗔怪,剩下的四分,却仍是可令所过之处无不百花齐放的幸福:“小坏蛋,竟敢这么害我,害得我比第一次还要快!”
他抬起身体,拿过一旁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揩过薛聆诺糊了一层晶亮的小腹,然后重新搂紧她:“不行,再来!”
他的手指滑下她飞满红云的脸颊,最后停在她锁骨下的峡谷之内:“这一回,我想在这里,好不好?”
这一整天,他们俩就呆在这个窗帘紧闭的房间里,只用凌子岳旅行包里剩下的食物果腹。他们俩哝哝絮絮,有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尽的相思之苦。薛聆诺印象最深刻的是凌子岳说的一句话:“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人越多就越觉得寂寞。”
这一场同凌子岳的离合,让还太年轻的薛聆诺对于感情的体会一下子深刻了一截。不久之后他们一起看《海上钢琴师》,影片里的男主角1900,终其一生都在那艘船上,从未踏下一步。他所遇见的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孩,是他唯一一次想要离开、并且差一点就真的离开了那艘船的原因,可他终于还是没有,直到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看着这部电影的时候,薛聆诺紧紧依偎着凌子岳,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同时又特别特别地甜蜜。她想着那艘船,就好像是凌子岳的S城,他的事业明明已经在那里顺风顺水,得心应手。
可他还是为了他的女孩,离开它了。1900很执着,凌子岳也很执着。
当然,薛聆诺相信自己也很执着,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能把自己的这份执着,也证明给这个世界看。
十月一日国庆节,大约一大半的国人都是在室外读过的吧?凌子岳和薛聆诺却沉迷在他们暂时栖身的小小爱巢里,直到天已黑透,才起来洗了澡,相拥着出去找了家馆子,美美地吃了不知是晚饭还是夜宵的一顿。
晚上睡觉的时候,凌子岳拧灭了床头灯,翻过身来就吸住了薛聆诺的嘴唇。这个长长的吻结束之后,他对她说:“喜欢睡前晚安吻是不是?没问题,以后每天睡觉前我都吻你,好不好?”
薛聆诺躺在凌子岳的手臂上,他的怀抱有些硬,她回想起之前好多好多次,她偷偷想象着将来他们俩相拥而眠时的情形,竟然以为他会是像抱枕那样软篷篷的,就忍不住失笑。
原来这种感觉,其实是这样的啊……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同床共枕一起过夜,薛聆诺实在有些不习惯,又有些紧张,担心自己半夜会不会睡相不好,担心自己会不会打呼噜磨牙流口水说梦话。
拥着这些担心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过要去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凌子岳睡相不好,如果凌子岳打呼噜磨牙流口水说梦话呢,她会不会介意?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会!
所以,凌子岳当然也不会介意她呀。
不过,这一天,那么多次……她实在是累得狠了,无论有多少担心,都顶不过重重压上来的睡意,就好像是缚在溺水者身上的大石头,没多会儿就带着她深深地沉到了酣眠的底端。
他们俩在这家宾馆里像蜜月一样地住了三天,然后,薛聆诺虽然不愿意就此结束,也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逼自己懂事,劝凌子岳不能再这么浪费钱了。
凌子岳这才依依不舍地搬到一个大学同学那里去暂时住着,同时开始找工作。
在找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他平常并不总是有许多事情可忙,再加上网络和手机都不受地点限制,他便常常呆在A大陪薛聆诺。
这时薛聆诺的大学生活不过才开始了一个来月,还有不少新鲜杂事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比如有些手续还没有完全办好,哪怕是本校的好些地方也还没有去过,有些生活用品还不知该到哪里去买、甚至都不知道该用它们、以及怎么用。
于是这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都被凌子岳包办了。每次替薛聆诺做完一件事情,凌子岳照例都要说一遍他总是要说的那句话:“这次我帮你做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可要自己做啦!”
他永远会这样敲打她,但所有的招式都会被她一个噘嘴就轻而易举尽数化解。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他又会自觉自愿地统统给她包办。
刚开始的时候,薛聆诺的确是全心全意地享受这种有人罩着自己的感觉的,毕竟人都有惰性嘛,然而不久以后她就开始有些忐忑。
不管怎么说,每个人都必须长大,该学会的总要学会,该独立的时候就应当独立。
于是在凌子岳又一次领她到银行办了一次转帐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子岳,你不是说,以后这样的事情,都得我自己做,你不会再管了吗?”
凌子岳疼爱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是啊,可怜天下老公心啊!想让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又舍不得你奔波操劳,忍不住什么都想替你做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聆诺伸长双臂抱紧他的腰,嘟哝着说:“那要是老这么下去,我到老了还什么也不会做,该问我怎么办才对!”
凌子岳轻笑一声,在她的额发边亲了亲:“什么都不会做才好哩!这样你就离不开我啦,到时候就是把你送给别人,别人也不敢要!”
薛聆诺刚刚扬起小拳头在他背上示威地敲了敲,又听他低低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就是担心万一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