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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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着赶路，又耗了一个多月才赶回边境。其中没少花时间在对付花灵各种软缠硬磨耍赖撒泼上，这家伙成天看着新奇的就要这要那，又死赖着不肯走，我费尽了口舌，许下了不知多少个估计下辈子都完不成的承诺，才能使他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些。
我牵着三匹已经虚脱的马去驿馆换，剩下的路程不多了，估计再一两个时辰就够。不远处，花灵正拉着潋滟看集市上的花钗，这个人不可小觑，他巧舌如簧，能骗得潋滟每天兴高采烈舍得为他花银子，对了，我的钱全给了潋滟，本是想着潋滟这么温柔的人，想必也很持家，我这点算盘没打错，不过潋滟的持家精神只是针对我而已，对花灵这个鬼灵精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幸亏快到了，否则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啧啧。
我摇摇头，走进了驿馆。马被牵走后，我去马棚挑了三匹差不多的马，补了差价，出来了。大老远地就听见花灵在咋呼：“潋滟，你带这个好漂亮啊！”
是吗？那语气好像很激动，我好奇地快走几步。
“真的吗？”潋滟背对着我，声音里透着羞涩和……得意？
“那自然，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偷偷去了那个镇里据说最美的美人那里，本以为像传说中的天仙似的，没想到还没有你半分漂亮，真是太失望了！”花灵压低了声音咬着耳朵。
居然还偷溜？！我早就下了这个禁令了。
“真的吗？”潋滟也放轻了声音喜道。
“对啊，我当初见你的时候，还觉得你没什么，灰头土脸的，不过，这么一打扮，简直是仙人里的美人啊！咱们两个在街上这么一亮相，肯定迷死一条街的，不对，是三条街的，嗯，可能还要多些的人！”
我定住，眼角抽了抽，不错，我每天还要花大量的时间用来赶跑苍蝇，晚上都不敢睡熟，原因就是这两个越来越花枝招展的小妖精，昨晚一个不留神，打了会儿盹，就溜出去了一个。
“我原来不好看么？”潋滟问道。果然还是很在意。
“对啊，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想着那个什么十二，所以没注意，不过，我猜她现在要是看着你这样，肯定会被迷死，然后那个男人……会被气死！”花灵摇头晃脑道。
“真的会气死吗？”潋滟也笑。
“啊～你果然不安好心！”花灵眨眨眼，“所以，现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不定哪天碰着了，你就一本正经地这么低着头，轻轻温柔说，‘十二，好久不见啊……’，她肯定会一直一直记着的。”他边说边做示范。
潋滟沉默了会儿，轻轻问道：“花灵儿，她……真的会记住吗？”
花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自傲道：“那是当然，我说的话，都很灵验。所以你可不能再一副苦命样儿，要不然就丢大脸了。”
潋滟想了想，模糊嘀咕了句，这回认认真真地去挑首饰了，还不时比在身上，让花灵帮挑。
我站在原地，看见花灵抬起头冲我眨了眨眼，模样娇俏可爱，心里突然觉得帮忙赶苍蝇也不是那么件让人讨厌的事儿了，起码他们很快活。
突然，集市闹哄哄的，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昨天被我揍了一顿的某某知县的女儿，带着一帮人直冲了过来，我一惊，正要出声提醒，却见花灵一挥宽大的长袖，手腕的镯子叮当脆响，路两边的集市摊子全都乱作一团，鸡飞狗跳，东家的布飞到了西家的书摊，西家的煎饼落到了东边的水果摊，那某某知县的女儿及身后一大帮人全被堵住，脑门上还有个不知哪里来的菜叶，正大声骂人。
花灵却趁乱扯着潋滟过来，不由分说送上了马，接着跟着上了另一匹，一抽马鞭，跑了，我和潋滟赶忙也跟上。
跑了好一段，才见他横在路中间大笑，我们策马过去，我板着脸正要训斥，他却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个物件。
我和潋滟好奇，凑近一看，发现是两支钗，一枝澄清碧绿的，雕着异兽，极为细致灵巧，坠子也精细轻盈，轻轻一晃，滴溜溜地，很是好看，还有一枝，却是只木钗，古朴可爱，看着做工也很不错，不过相比另一枝，却是差了很多。
“你……那不是我先前看中的吗？”潋滟惊呼。
“不错。”他笑嘻嘻地递了那只玉钗给潋滟，自己却把玩着那只木的。
“可我们没给钱啊……”潋滟不安道。
什么？！我听着吃了一惊，这家伙还会顺手牵羊？！
“那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没干过？”花灵满不在乎地答道，对那只木钗倒是爱不释手。
嗯……我没出声，幸好开始也没出声，潋滟倒是老实道：“没有。”
花灵拍了拍潋滟的头笑道：“没关系的，反正也不值多少，你看这个，能值多少？”说着亮了亮木钗。
“那你干吗要偷……拿这只？”我问。
他轻轻笑，手指拈着木钗，举起来在阳光下仔细赏玩，一会儿答道：“这个，好像是有意义的。不过，那个人不要了。”
意义？对，不错，确实是。
我想到木钗，轻轻微笑。我的那只，就算卖也卖不出去的，太难看了。
“哪，给你。”花灵突然递给我那只钗。
我不明白。
他抿着嘴儿笑，又道：“拿着。”说着，强塞给了我。我正迷茫，他又跳到我的马上，在我和我的马都大吃一惊的时候，把头凑了过来，说：“帮我带上。”
我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紧握了握手中的木钗，然后一笑道：“好吧。”
我轻轻给他带上木钗，奇怪的感觉，他带上木钗倒不难看。好像他让木钗更好看了些。
他喜不自胜，跳了回去，又是一扬鞭道：“今儿心情高兴，咱们快走吧！”又留给我们一头一脸的灰尘。
我眯起眼，忿忿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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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一个多时辰路，天色渐晚，一路上花灵忙个不停，只要见着没人，就从马上跳起来去抓小鸟，吓得可怜的小鸟四处乱窜，潋滟还在沾沾自喜玩着玉钗，我眼瞧着这块好像挺熟，赶忙唤住了他们两个。
“怎么了？”花灵披着一身鸟毛立在马上，不高兴道。
“我们到了。”我率先跳下马，查看附近的丛林，看看那边是入口。
花灵和潋滟也相继下马，立在身边，看我四处探查。
突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我想到那一帮可怜的强盗，于是和他俩对望一眼，各自散开，我抽出剑，花灵贼笑着比着鸟毛，潋滟站在了身后，大家都等着那声音窜出来。
说时迟，那是快，一道人影飞出，我正要上前压制，却听花灵一声大喝：“看招！”鸟毛扑簌簌全都向人影飞去，直把人影扎成了雷震子。
“啊～～～～～好痛好痛好痛！”雷震子跳了起来，大叫道。
不对，这声音好熟，我拨开花灵，仔细捉住雷震子一看，“是你！”
雷震子，不，应该是阿毛，一见是我，哇哇扑过来，委屈道：“好痛啊！我本来要找你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用羽毛扎我！好过份！”
我慌忙拍拍，却不防被花灵一把扯开阿毛，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阿毛大怒，眼看就要咬人，我赶忙扯住，陪笑道：“阿毛，这是花灵，守护还魂花的仙灵。这是潋滟，你记得吗？花灵，这是阿毛，打从我有记忆起的朋友。潋滟，你记得吗？他那时候是只可爱的小兽，躲在我怀里。好了，大家都认识了，我们一起回去吧，呵呵。”
“哼，阿毛～”花灵怪腔怪调道，“原来是只宠～物！”
我咳了声，上前要解释。
“妖怪！”阿毛大怒，破口大骂道，“妖怪妖怪妖怪！不要脸的妖怪！”
花灵登时也变了脸，也骂道：“土狗，不过是只土狗！到处乱吠的土狗！”
潋滟赶忙过来劝架。
阿毛又推他，随口骂了一句：“走开！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说什么！”花灵上前推了阿毛一下，气道：“不准你推他，你这只土狗！”
“妖怪！”
“土狗！”
“别……”
“妖怪！”
“土狗！”
“我……”
……
我看着眼前乱哄哄的一堆，实在忍无可忍，深吸口气，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风吹过，乌鸦飞过，云飘过。
三只排排站好的装可怜的妖精，我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返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