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这样的决定（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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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工作没有我想象中的复杂，也没有晓所说的那些情况出现。当然我还只工作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是会碰到的。
我的新上司，那个我第一印象里象中学老师的经理，还是和我见第一面时一样的好脾气。真羡慕他的妻子，有这样的好脾气，还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
这中间也陪客户吃过一次饭，是午饭。还好，经理替我推了应该让我喝的酒，我很感激他的阻挡。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象以前那么自在了，有时候必要的应酬是一定要参加的，那也是工作。
周末要下班的时候，经理叫住我，邀请我下班后一起去吃晚饭。他说话总是那么含蓄，有时候真不象一个商人。我以为是一般的应酬，想都没有想，就跟他上了车。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只有我们两个人。
“卢亦，这一个星期适应过来了吗？”
“嗯，还好。”
“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工作能力不错，而且在公司里面的口碑也好。有了你的工作，我也比以前轻松多了。”
“经理，你太客气了。”
“我是说真的，很感激你。”
“不要这么说，经理。我是你的员工，自然应该为你分忧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不管怎么样，我总是他的下属啊。
“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些事就是无可奈何的，是不是？”
虽然每天上班都在一个办公室里坐着，彼此之间已经算得上比较熟悉了。可是我们的交谈仅限于工作，即使是工作之外的事情，也只是那些客套的寒喧，再没有别的。可是现在他的话峰陡地一转，明显地象是要吐露一些他的心事。可我却不喜欢无缘无故地听别人的心事，只要是听了，很少会不放在心上的。
“对，是有好多无可奈何的。”
“你呢，你也是吗？”
“是。不过，应该很少有人没有吧。”
“你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也是因为无可奈何吗？”
无可奈何？我的无可奈何？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呢？我觉得自己平时够冷面的了，即使是对自己的上司，我也从没有过讨好的笑或者恭维。
“经理，我，我不想再提自己以前的事。”
我婉转地说出自己的意思，可是他没有我想象当中的惊讶，脸上是一贯的温和，一贯的微笑。
“我知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示意一样。
“喝什么饮料呢？”
把点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问道。
“喝啤酒吧。”
如果还要这样一直工作下去，滴酒不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啤酒？你不是不会吗？”
“就是不会才要喝的。”
“实在不会就不要勉强，而且陪客户吃饭，不一定就非要喝酒的。”
“我知道，可是那样你不是太辛苦了吗？”
我还记得那天他替我挡了那么多酒之后，回到办公室难过的样子。如果我会喝一点，他不会有那么多的负担。
“不要紧的。”
“我那天也许是太紧张了，所以一滴酒都没敢沾。毕业的时候，我和同学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也喝过的。”
“那好吧，就喝啤酒。”
其实我是一闻到啤酒味就要捂住嘴的，可是喝了几口之后，觉得比想象中好多了。
“卢亦，你住在你朋友那里方便吗？要不，你搬到厂里来住吧。”
厂里有宿舍，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却不想搬到厂里来住，宁愿和晓住在一起。虽然上班这一个星期以来，没有遇到晓所说的那个老板娘，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的。女人总是这样，特别是那些每天呆在家里的女人。她们的担心也是可以原谅的，只要不做出过火的行为。
“不用了，我就和朋友一起住吧。”
“天和的宿舍都是好几个人住一间的，厂里会给你安排一间单独的宿舍的，你还是搬过来吧。”
“不用了，我不想搬。”
“卢亦，你是不是有些顾忌？”
顿了顿，他的话听来有些酸涩。
“顾忌？怎么会呢。”
“你也听说了什么吗？”
“没有，真的没有。”
他这么害怕别人知道吗？
“不要紧的，你不要急着否认。”
这是一家装潢雅致清幽的餐厅，此时虽说客人不少，可是总体的环境却是相当安静的。也许来这里的人，图的就是这里的清静吧。
“人要是背上了良心的债，是不是这一辈子就逃不出来了？”
这还是我的上司，那个每天温文尔雅的经理吗？此时，他的话里明显带着哭腔。是醉了，还是想要醉了？
“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我是不是很懦弱，很失败？”
说完，他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怎么会呢？你这么年轻，公司就经营得这么好。”
“是啊，公司算是我最后的一点安慰。如果公司再经营得不好，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别这样想，经理。怎么能轻易就绝望呢？”
“可是我，可是我，．．．．．．。”
他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头低了下去。我确定自己是犹豫了许久的，不过最后我还是把我的手覆盖上了他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他缓缓抬起头，眼里有泪光在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的，可是后来没有。他是需要安慰的，而我现在能给他这个安慰，就给他吧。
“谢谢你，卢亦。你这么善解人意，为什么还是不被珍惜呢？”
“既然是过去的，就不要多想了。我总是这样对自己说，你也一定要这么想，好不好？”
“可我，可我的不是过去啊。”
他的手修长，可是却略显瘦弱。他和止尚是不同的，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在。不过此时，我倒感觉他象是许多年前的止尚一样，还在寻找坚强的理由。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面明明坐着自己的上司，可是心里却总是想着他。可是他现在会想着我吗？他会为我焦急，为我等待吗？女人总是这样奇怪的，思想瞬息万变，有时连自己也捉摸不定。
我们对面而坐，手握在一起。可我知道我们是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的，要不然也不会等到那个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我都没有察觉到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到来的。
“你疯了你！”
这句话从经理嘴里说出来，可挨打的我却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被打的脸颊，心里却在想怎么回事。
他在和一个打扮入时却一脸凶相的女人发怒，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火。而那个女人却好象还没有过够瘾，两只手往前伸着，是往我的方向。
“出去，回家去。”
经理把她往外推，餐厅里有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了。现在的人对于这些闹剧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对于我的目光还算和善。
“回家？现在要回家了。不是说要加班吗？加班加到这里来了，还要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不用大脑我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了，心里突然同情起经理来。和这样一个泼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不管有没有什么难言的痛楚，心里的负担都不会轻的。
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拿起包出了餐厅。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刚才挨了打，眼睛突然有些湿。平生最讨厌那种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怎么现在自己也被别人误会了？虽然自己不是，可是心里真的难过。我是个不喜欢过多解释的人，对与错任人评说。
突然觉得身子好重，回到晓的宿舍的时候，我好象失去了意识，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晓老远过来就搀住了我，也许是因为我晚上回来得晚有些担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这样的决定（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