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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只为在这时间自由的行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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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夏季,槿的浪漫肆意,可是这里却一年四季都有芬芳的桃李,我愿将它最开心快乐的一天化为一刻过一刻,我们会在那一刻坐到开始和结束共存的那一刻。——署名:莫失莫忘。”司尘研究者她这首毫无规律章法的谜面,认真而又郑重的在稿纸上写下来,翻来覆去的看看有什么深刻的玄机。半小时过去了,司尘轻松的发着短信给陈棋:“也就这样,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推理!”愤愤不平却没有丝毫的怒气和嘲讽。
“定离必弃!”陈棋看着差点没把自己含着的饭给喷出来,“我署的是自己的号,她着算什么?”说着忍俊不禁的摇摇头。陈棋吃完饭,悠闲的逛着商场,精挑细选着自己的所需,而此刻,司尘,却笔直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有些无聊,有些期待,总体的表现为有些神经质的突然发笑,这一段的司尘真的开朗了不少,即使胡思乱想的也比以前有了更多的肢体语言。
“司机先生,我希望您可以精确到秒的在21:15分到达木槿高中,”司尘盯着自己的手表算准了时间,现在就只能靠这位出租车司机来让自己有个漂亮的出场了。
“哎哟,姑娘哎,这可是个技术活!”浓重的本市特色的语言,让司尘更加有了自信。
“再难的技术活,对你这样经验丰富,技术一流又服务热心的司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司尘只是平心静气的说出自己观察得出的这些话。
“小姑娘,我看你不像是在恭维我,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位司机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您的服务卡上显示您已经开了将近20年的出租车了,经验肯定没的说,”司尘礼貌的停下手中的动作,微笑的注视这位司机,“我刚才一上车,你就把自己爱听的老歌换成了现下流行的音乐,服务热心,绝对戳戳有余,最重要的一点是,您系着安全带,您在这么做的时候肯定想着自己的安全,想着自己的家人,开车的时候必然会想着别人的安全,所以你的责任心是没得说的!”这辆车有些陈旧,外面却是一尘不染,里面更是干净整洁,还有些静神的薰衣草香,司尘打心眼里赞叹这是位好司机。
“姑娘这话我爱听,放心吧,这是我来做绝对没问题”出租车司机仿佛找到知己似地合不拢嘴,一路上总是乐呵呵的。司尘则是透过车窗,快速的浏览着周围的景致,虽然她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近距的接近这座城市的中心,心中难免有些起伏。司尘心里带着敬意的欣赏这座城市,感叹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文化与味道,即使都是一样的钢筋混泥土,一样的耸天大楼,却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送与欣赏者。
陈棋望着缓缓停下的出租车,欣慰又开心的笑起来,忍不住要好意的奚落一番,准时踏出车门的司尘:“真是准时呀!一分不差,你是什么宇宙来的时间怪物吗。”
“谢谢司机,”司尘听到了,却无心回答,还在和这位好心的司机讨论,本在车上就付好钱了,可是这位司机执意不收,好在司尘凭自己的‘巧言’,让这位司机安然收下。司尘把司机给的名片不慌不慢的放在包里,眼神犀利的望着拎着黑色旅行包的陈棋,也毫不客气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什么劫匪呢?”
“劫匪没有,倒像是遇到亲戚了,”陈棋似乎更‘伶牙俐齿’些。
“只是遇到个,好人,越来越少的人”司尘望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转而又凝望着陈棋笑嘻嘻的说:“我们不是斗嘴出气的吧!”
陈棋并不答话,只是把自己另一个较小的背包给了司尘,就转身沿着学校的围墙向黑暗处走去。司尘只是静静地跟着她的脚步,偶尔盯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影子,偶尔盯着越来越稀疏的路灯,欣赏这种自然的艺术,了此不休。
“第二十一个路灯,就是这!”只见陈棋兴奋的扒开被绿藤掩盖的地方,兴奋的搬出一个简陋的有些腐朽的小木桩。
不待司尘问,陈棋就把自己手中的大包一并扔给司尘,并轻声说:“我先过去,然后你把东西递给我,我再拉你过去,”说着踩着小木桩,轻巧的翻过围墙。留下的司尘,站在路灯下,环望着四周,静谧,甚至带着点时光的深邃,不怕幽灵的她,甚至幻想着能遇到一两个,转而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要来一定要是善良,温柔的,一定要是,一定要是不住的重复说着,又警觉的,又紧张的回头看自己的背后,是什么轻微的声响。
“好了,现在把东西递给我,”陈棋的声音似乎是从墙根那发出的。
司尘已经没有心情去一探究竟了,不想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地方站立着,急忙的站上那小木桩,把东西一一递给陈棋,没等陈棋伸手去扶她,司尘就已经稳稳的站在陈棋的旁边了。看着陈棋诧异的眼神,还不忘有气势的说上一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接着,就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眼睛瞟着陈棋又在被绿藤覆盖的地方,摸索什么,“你在干嘛呀!”便压低声音,便环顾四周。
“那个小木桩原本是藏在这个墙洞里的,现在把它重新藏好,”陈棋在里面反而说话大了些声音,不像外面翻墙时那么谨慎。
司尘觉得一知半解,很没意思,反而没兴趣问她,倒是仔细的忘了四周,空旷得意一片,有些漆黑,但他们的对面好像是什么台子似地建筑,不远处,还能隐隐看清的红色橡胶和白色几条线,告诉她这里就是木槿高中的操场。
“走吧!”陈棋恢复正常的声音大小,让司尘怔怔的瞅着她,“别担心,你没看这操场四周的灯都熄了吗?校警早就去睡了!”司尘稍稍松了口气,却被陈棋笑道:“原来你也这么胆小!”
“不是胆小,好像有种做贼的感觉!”司尘没空理会她的得意,将自己真实的感觉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放心吧,我们不是来做贼的!”陈棋有些想笑出来,但面对黑暗,她自己倒是有些真真切切的阴冷。
“我知道!我的眼光还没那么差!”司尘头也不抬的,盯着地。
“这是主席台,木槿高中一般每年都会在这里举行隆重的全体会议。”陈棋,带着司尘绕道主席台的背后,上了楼梯,来到台子上,选了一个靠角落的地方,打开小点的背包。拿出两条毯子,递给司尘一条,自己留了一条,又不慌不忙的把旅行包打开,直接放在手能够着的地方。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挨着司尘轻松地坐下。
“干嘛?看星星呀!”司尘乌黑的眼睛瞅着陈棋。
“对呀!现在的星空最清澈了,最美了,好多稀奇的星星现在都能看到。”陈棋天真的仰望着星空。
“星星我们来了看你们了,”司尘愉快轻松地笑着。
“给”,陈棋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司尘,自己也拿了一包。司尘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一袋薯片,开心的说:“好久都没过了!”
“为什么?是因为怕变胖吗?”陈棋乐呵呵的笑起来。
“我才不怕呢!”司尘小孩子似地补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
两人不停地吃着,不停地说着,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没有时下流行,没有他人的流言蜚语,没有世俗的丑行恶态,在她们语间划过的天马星空,不可思议,都让听者似蜻蜓点水般的轻醉微迷。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陈棋虽然没想为难她,可也没有放弃让她求饶。
“一只叫奈特的蜘蛛告诉我的”,司尘努力的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每一颗模糊朦胧的星星。
“我提醒过因特要管好的他的蜘蛛的,”陈棋嘴里塞满了各种零食,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困难。
“虽然你写的乱七八糟,可那是你水平不够,并不是你想为难我,”人最难的就是你有一个可以和你说真话的朋友,和一个你可以对她讲真话的朋友。即使你说的比较直白锋利,她依然能够不计较。
“下次,我会有比这好的,”望着有些傻傻可爱,与平日里冷似寒冰,不近人情大不相同的司尘,陈棋不甘遭贬的接着回了司尘一句:“如果是你,也不会怎么样的!”
“你以前经常来这里吗?”司尘望左右而言他的岔开这个她不感兴趣的话题。
“不是呀,第一次”,陈棋若有所思的环望四周,“以前我们的学姐学长们会这样,每次走后总会留下一些奇怪的符号,那时不了解情况的我们会敬仰有恐惧的把那些事件当成传说,口耳相传,一届又一届!直到我们毕业了,才会有学姐告诉我们真相,而我们则会继续创造传说与神话留给下一届。”
“所以你那些瓶瓶罐罐就是做这个的?”司尘想着刚才从包里传出来铁瓶摩擦特有的声音。
“不全是,”趁着司尘仰看星空的空挡,陈棋拿出自己最后的“武器”,“当~当~”
司尘看着两个在夜空的下依旧透亮的红酒杯,太过于惊奇,忍不住赞叹的说:“陈棋!你真的很让我意外,而且很惊喜!”
“谢谢!你也让我很惊喜!”陈棋把酒杯递给司尘,自己则往里面加酒,“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样,要好好珍惜!”
“冰的!我喜欢!”司尘惬意的享受着不断传递到自己手指的凉意。
陈棋接过司尘左手中的杯子,注视着司尘:“你猜第一杯酒会怎样?”
“你也猜?”司尘同样报以微笑的直视着她。
“123,敬我们的星星,”两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天空大喊,又都兴高采烈的望着红的浓烈在夜空中潇洒的落下,而后,又相视哈哈大笑。
“这一杯,我先来,”司尘迫不及待的眼神紧盯着自己逐渐溢满的酒杯,“虽然,我不是这个学校的,可,还是要敬那些可爱有趣又可敬的学长学姐们!”
“谢谢,他们留下这么美好的宝贵的财富”又是一瞬充满热烈与希望,苍白与童话共生的雨的落下,并夹杂着成长与青涩的笑声。
“这一杯!敬伟大的我们!”陈棋望着司尘一饮而尽,而司尘只是将举起酒杯略施敬意,看着她喝下之后,才高举着酒杯,对着天空说,“这一杯敬最平凡的我们!”然后看着陈棋,也将酒一滴不剩的喝下。
“司小尘,你总是要和别人不一样吗?”陈棋看着司尘,手却不停地把玩着自己的玻璃杯。
“陈小棋,你为什么总想着和别人看齐呢?”司尘狡黠的盯着她。
“最后一杯”陈棋将酒杯完全的倾倒过来,不留下一滴做孤单,“愿人生如星空一样灿烂,静谧,广袤!”说完等着司尘做最后的宣言。
“有黑夜的神秘,静逸,有星之点缀的明亮,浪漫。”司尘说完,面对着陈棋举杯,温婉真诚,“敬你的青春不散席!”
“果然是作家,”陈棋没忘幽默的调侃一下,真挚又诉说着幸运的笑容更寄托着对司尘的祝愿,可也许是今晚太过尽兴,太过忘我,说完了所有的话,竟一时语塞,只能干干却又千言万语的笑着,最后终于舒心而笑的说:“祝你的只为这世间自由的行走。”
“好!谢谢。千言万语也抵不过我们各自的这一句”说着司尘也是一饮而尽。两人将杯子在空中倾倒过来,各自摇了摇,不留下任何的残迹,最后这样覆过来盖在地上。
“你喜欢什么颜色,给蓝色,”陈棋自言自语,又自作主张的递给司尘一瓶蓝色的。
“多谢”,司尘用了些力,才将瓶盖拧开。
“你想画什么?”转眼两人来到一面墙前。
“画,图腾”司尘认真的开始勾勒起来。
“什么图腾?”陈棋也认真的想起自己的来。
“楼兰的图腾,神秘又少见”司尘认真的作画。
“我画木槿之神吧!”陈棋恍然大悟,“这里种满了木槿,以前,我们总讨论木槿之神的!”
“是吗?可惜我不在”司尘把用好的瓶子放进原本的包里,仔细的看着自己的画作,“还不错吧?”转眼想找更亮一些的光源,可惜只有昏暗的几率。
“这就是木槿之神!”司尘看着陈棋奇形怪状的书,和密布的圈圈点点所示的白花,不禁怪异的看着陈棋。
“对呀,这就是我以前想象的样子!”陈棋很美好的现在自己的童真里,无视司尘的感受。
“快收拾吧”司尘加快频率的搓着自己的肩膀,环顾四周,紧张兮兮的:“快走吧,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每次这种感觉都很灵验的!”
“好了,我们总要为刚才的潇洒付出些代价的”,陈棋不住的捡着地上的两人潇洒的代价。
“反正都是潇洒,难得任性,不捡也行。”可司尘依旧蹲下去拣垃圾,不在只帮陈棋提袋子。
“不行,做事就要做完美,我不想任何东西破坏我们今天晚上的神秘,”陈棋不知想着什么,竟一个人笑出声来,“那些孩子们明天一定,会有个终身难忘的记忆,而,他们,不知道那个记忆就是我”陈棋突然被司尘捂住了嘴巴。“小声点,有人!”司尘警觉的压低身姿,尽量匍匐,并努力地观察声音来源方向的动静。
“好了,放开我!”陈棋掰开司尘的手,痛快的吸了口气,有些幽怨的对司尘说:“走这边!”
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犹如一场现实中的警匪大片。
到了她们来时的木槿林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陈棋大大咧咧的走在前面,司尘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环顾四周。“今晚真是,永生难忘,所有的人”陈棋有些自我陶醉。“说难忘的时候,就已经在遗忘了;说不说谎的时候,就已经在说谎了。”司尘也放松了警觉,走在陈棋后面。
“啊!小心”司尘看到陈棋被一个穿西服的黑影抓住,本能的冲上去。
“放开我!你们是谁!我一定要你们好看!”被抓抓住的人不是陈棋,而是被司尘制服的那个黑影。
陈棋从地上起来,拍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和枯叶,想看清楚这个被司尘将双手擒住按在背后的人是谁,可是树林里毫无半点光亮,只好放弃,望着这样的局面,就愣愣的站在那。
“快跑呀!”司尘看着发呆的陈棋,心急如焚的替她说她该做的事。
“奥!”陈棋突然惊醒,没有多想就按着司尘的话去做,跑了两步,才忽然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回来时,一不小心又差点给自己扔到地上的包给绊倒,又看到司尘还在按着那个人,又问:“你呢?”
“你想死呀!”司尘有些气急败坏,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话越少越好,而陈棋这个笨蛋,越关键越出岔子。陈棋突然明白自己先走才是关键,这样自己就能在外面接应司尘,也不至于连累她。“看她着阵势,是不会输的了。”想着就赶紧原路返回,以最快的速度翻过墙去,等待司尘。
看着陈棋跑了,那人忍不住喊起来,“别跑!别跑!我倒要瞧瞧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在学校的圣地胡作非为!”
“别喊了!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继续一个美好的传说。什么坏事都没做,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就让我们走吧!”司尘有些乞求的语气反让那人站了上风。
“什么神话!这是法治科学的社会!你们做了坏事还好意思找借口!”
“哼!科学?你过度迷信科学就是一种封建迷信,你这科学的社会,越科学,就越混乱,也就越多的制度,越多的牢狱,越多的不快乐,其实这一切都无关科学与其他什么,只需要你一点人文关怀,所以放我们走吧!”司尘的紧张与恐惧,她变得有些强硬。
“什么歪派道理!你们”司尘趁着他往前挣扎的劲,又往前加了把劲,是那人‘嘭’的一声摔倒前方的土里。
听到那人痛苦的呻吟,司尘被强大的内疚突袭,但是听到那人呻吟着打电话求救时,她也就放心了。木槿高中不过百亩地,救他的保安不出五分钟就到。可司尘依旧未敢跑远,看到远处摇晃的探照灯光,和那人有力有气的呼唤,司尘这才放心大胆的,不管不顾的“逃走”。
看到司尘回来,陈棋松了口气,看到司尘稳稳当当的依着墙站在她身边,陈棋连忙又将立在里面的小木桩急忙拉回那个被绿藤掩埋的小洞里,之后急忙拉着司尘向另一边跑去。
两人坐在陈棋的车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这次再也忘不了了”司尘看着有些发软的陈棋,调侃的说。
“啊~是吗?”陈棋有气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
“东西都在吗?”司尘打开车里的灯,目视的检查着后座的两个包。
“都在,”陈棋渐渐缓过来,启动了车,“应该都在。”
“放在背包左右两个小网兜里的玻璃杯呢?”司尘有些紧张了。
“不在吗?”刚才只顾跑了,陈棋没有注意到那两个玻璃杯。
司尘连忙从车里跨到后座上,仔细的翻找,“都没有!”司尘紧张的看着陈棋。
“哈哈哈,”陈棋莫名其妙的笑,更让司尘莫名其妙,“我们又不是去做贼,那么紧张做什么,一看你就是侦探小说看多了。”
“你”司尘突然无话可说,“反正不是贼,就按陈棋说的办,就算找到我们,也无所谓了,自己什么样的人都仔仔细细的观察过了,就是监狱里的没有了解过。”想到这些,司尘放松了自己的神经,由意识开始舒缓自己的身体,全身心的投入到休息中去。
陈棋看到司尘如此的放松,自己稍微还绷着的一根弦也松弛下来,微微的笑着摇摇头,好像在对刚才的尽力不可置信的怀疑。闭了闭眼,吁了口气,轻松自在的驾车而去,司尘看了一眼城市的标志大钟—刚好十二点,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