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
第五首歌·自我认知·嵌合蚁改造品凯特
“马里，斯洛先生怎么还不来？”
一晃半年，奥菲莉娅发现自己现在能见到的人比以前还少。来来回回奔波在金粉少女收藏馆的，只有每日为她整理浴缸中金粉的老板手下。而她现在的主人，则好久没出现过了。
“……”
马里无言以对。像卡彭特·斯洛这种大人物，喜新厌旧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就凭他一个保镖兼清洁工，告诉金粉少女老板现在正谋求另一件珍品人体收藏有什么意义呢？况且以马里看来，金粉少女恐怕根本连他说的话都不能理解。
见板寸头的男人逃避似的弯下腰使劲清洗浴缸，奥菲莉娅也不再问，自我安慰似的轻哼着歌儿。
金粉少女收藏馆的隔壁房间一直是空置的，可这一天却从里面传来了喧哗声。每天的这个时间段奥菲莉娅出不去自己的房间，她只能静静听着，捕捉风捎来的只言片语，在心中暗暗的猜测。
直到人群散尽，老板的豪华轿车消失在林荫尽头的铁门外，马里才匆匆前来，不得不满足少女的好奇心，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奥菲莉娅匆匆走了进去，随即大惊失色的后退，直躲到保镖的身后。
“那是什么？”
“认识字吗？标本旁边有注解的——嵌合蚁改造人。”
“还是人类吗？”
“大概算是吧，不过也可能偏向蚂蚁更多一些……？”马里发现自己也不会定义那个奇形怪状的“异型”。
奥菲莉娅第一次为自己的好奇心感到后悔。刚才猛一眼瞥到的“算是人类”的东西，大大超出了她对于人类的认知极限。
马里也颇不自在。他认识那个人的脸，或者说，那个怪兽的脸。而对于认识的人的死亡，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的，尤其在对方还在这种情况下被做成了标本收藏。
“凯特……”可悲的板寸头保镖发现，他连“安息吧”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奥菲莉娅回到自己的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只想忘记刚才的感受。
“晚安，都走吧，戏已落幕，
有什么比那束雏菊更为美好，更令人疯狂？
生存还是毁灭，金羊毛还是毒药，
醒来吧或者睡着了，在手指可以触及之处。
生命比痛苦更为短暂，我们自掘坟墓。
有什么样的理由我们可以痛苦，我们称之为痛苦的东西
只不过是一种命名，或者幻觉。
晚安，晚安，是什么样的幸福，
如微雨胆怯的翅膀落进城里。”
奥菲莉娅比以前更加沉默，马里来了也视而不见，只一味歌唱，歌唱。
少女对于人类有了新的认知，对于自身的存在也不由得迷惑起来。她苦恼的眉头皱着，用生涩的思路逐渐思考。金粉少女。掌上人鱼。不，那不算人类。奥菲莉娅。“嗯……”她慢慢数着。奥菲莉娅。斯洛先生。达拉斯。马里。还有……
“奥菲莉娅，我的奥菲莉娅。”这么说着的人，那是谁？
“马里。”
“是的？”
“你是人类吧？”
“是的。”
“斯洛先生呢？”
“老板也是。”
“我是人类吗？”
“这个。是的……吧。”马里无奈。
“我为什么不吃东西，和你们不一样？”
“……”沉默。
“你洗完澡也有金粉吗？”
“……”沉默继续。
“区别人类和其他的，到底是什么呢？”
“是心。人类的心情，快乐的，悲伤的，愤怒的，渴望的……而没有心的就不是人类。”终于能够回答了一个问题，马里感觉如释重负。虽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意见。这一次，本着安慰少女的目的，他刻意忽视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他印象中的小人偶是否能够理解到他传递的心意。回答了少女的话，他突然感到一阵解脱。
“心。”
奥菲莉娅是人类。奥菲莉娅有心。天真的少女终于肯定了自己，不禁对着板寸头微笑起来。
心。心情。少女的祈祷。
第五章，完。
预告：下一章
第六支百合·水之泪与火之眼·黑衣天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