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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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吾一开始就告诉她，他的目标就是赤狐的力量，其实她可以给他的……她会试着为他长大，就算他想要的力量会祸及她的性命，她也不会犹豫，只因为他是小吾。只是他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法来让她知道真相……
垂于身侧的拳头用力握紧，由烈焰淬炼而成的利剑浮于掌心，夏未狐狸侧头避开那双似笑非笑的灰眸——只要扬手向着跟前的人挥去，便可以挣脱对方的钳制，只是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和小吾便是敌人了……
哪怕是侧过头，她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那道饱和嘲讽的视线，小吾这混蛋根本一开始就是故意的……闭上眼睛掩去所有外露的软弱，她知道她必须作出抉择，无论有多艰难。
在白狐一族与小吾之间的抉择——教导并将一切托付给她的吉野先生和陪伴她走过数百年旅途比亲人更像是亲人的小吾……
理智的天平早就给出了答案，她知道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挥刀斩断与眼前这只水虎的牵绊，他不在是她记忆中的那只小吾，而她也不再是那个随随便便混一下日子就可以的小狐狸。明明应该是那样，但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直到耳边传来那道熟悉而欠扁的声音——
“喂，那边的，你想对我家的宠物狐狸做什么？”散步路过的某妖怪之主不爽地看着纠缠着的两只，很不客气地举起妖铭酒，杯中波纹微漾：“奥义•明镜止水•樱！”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火焰，两道身影皆同时退开，夏未狐狸回头便是不由分说地大吼：“混蛋滑头鬼，谁准你乱放火的？！”
谁准你介入这样的事情里……
没有理会某狐狸的控诉，陆生少年一个闪身出现在夏未狐狸的身前，连头也懒得回，只留给对方一个嚣张的背影，“都快半夜了还不回家，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迷路了，竟然还迷到这种地方来了……”
“谁迷路了？！”夏未狐狸真想一剑砍下去，“我说过不会住在奴良组……”
“8年前也是这个地方对吧？”奴良陆生忽然打断了某狐狸的话，视线却是落在了数步之遥的那只白虎身上，右手紧握弥弥切丸的剑柄：“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吧！”
听到这样斩钉截铁的话，夏未狐狸不由得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心底里涌出一阵莫名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眨掉眼中的干涩，夏未狐狸抬脚便是狠狠地一踹——
“喂，你这笨蛋又在干什么？！”被偷袭成功直接摔得狗吃屎的某妖怪之主趴在地上恶狠狠地回头质问。
某狐狸仿若未闻地直接踩了上去，而后目不斜视并若无其事地走向那道始终静静旁观的白色身影——
“啪”的一声，某狐狸的脚踝被愤怒的陆生少年一把抓住了，而后同样逃不过脸蛋着地的悲剧，“你给我去死，混蛋滑头鬼！”
目睹全过程，某水虎的脸部表情终于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啊这家伙，竟然还跟着比她更不靠谱的人一起混……
率先站起来的奴良陆生报复性地无视地上的某红色生物，越过她走到某水虎的面前，拔出了弥弥切丸，“是你吗？八年前指使河僧人在这里对夏未那笨蛋痛下杀手的人……”
“河僧人的确曾经是我的手下。”没有否认，水虎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抹挣扎着站起来的红色火团之上。与其是在回答对方的问话，不如是在告诉某个始终不愿面对事实的笨蛋知道。
果不其然，某狐狸一手撑在地上的动作明显变得僵硬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为什么在那之后还要将她送回千重山？她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但是……
“为什么？”奴良陆生追问，眼前这只妖怪应该和夏未那笨蛋有着很特别的羁绊吧？总觉得与其说他是要杀害某只笨蛋，不如是他是在故意强迫她在认清某些她一直在逃避的真相。
只是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他很危险……不可以让他伤害夏未。
“没有为什么，而且你也不配知道，年轻而无知的滑头鬼。”就像某个笨蛋一样。
“奴良陆生，走开！”今天晚上第一次听到某狐狸直呼他的名字，奴良陆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热流给狠狠拍飞了。
夏未狐狸甚至连头也不会，直接用一个结界将他困在不远处的那片空地上——
才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你为我出头。
“终于舍得正面面对了吗，夏未？”迎上那双不再迟疑的翠色水眸，里面盈满的乖戾让水虎忍不住嗤笑，“你也终于稍微有点长进了……”
说不出那语气到底是欣慰还是叹息，抑或只是嘲讽。
“我，赤狐夏未，以千重山之主的名义，正式向你宣战，”以烈焰的利剑直指对方，夏未狐狸一字一顿地宣告着，“前任白狐之主的仇，我会向你讨回来，天狐力量的继承者。”
就这样吧，斩断与小吾数百年的因缘——直到开口那一刹那，她才发现原来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以做到。
他不再是她的小吾，那个她在河边捡到一度想卖掉却共同走过几百年的小吾，那个会帮她捉鱼，会陪她午睡，会为她辗转寻找适合的转生之躯，会替她收拾一切的麻烦，会嫌弃她笨手笨脚却一直对她不离不弃的小吾……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
“眼神不错，”水虎笑了笑，似乎并未将只距离自己分寸之间的剑尖放在眼内，“但是凭你一己之力能够杀得了我吗？”
名义上是两大千年狐族之首，但是谁也知道那不过只是个虚名而已——千重山真正拿得出手的战斗力不超过10只妖怪，这恐怕已不是光用“可悲”两个字就可以道尽的凄凉，尤其在白狐与赤狐曾经经历过那样的辉煌之后。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那边被结界锁住的滑头鬼，这所谓的妖怪之主也不过是如此。
“那就试试吧！”说好不会再后退半步的，哪怕敌人变成了小吾也一样。如果小吾不曾出现，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到达这样的觉悟。
将白狐一族托付给自己的吉野先生，她不能辜负他最后的意志。被她迁移至千重山的白狐，是她必须背负起的责任。
灼热的利剑不再迟疑地迎面挥下，却被对方轻松地闪身躲过——
“太慢了，而且——”水虎瞬即出现在某狐狸的身后，铺天开地的水汽直接自身后将她淹没，“破绽太多了。”
毫不留情，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在她决定要挥剑砍下的那一刻，就已经斩断了一切，既然如此，他便成全她的觉悟。
又是水……他明明比谁都清楚自己对水系攻击深恶痛绝的这个弱点，而悲哀的是她对他一直都一无所知。
“炎壁！”蒸发掉身上的湿意，而后迅速将一层轻薄而密不透风的火焰结界紧贴于周身的皮肤，夏未狐狸再次握紧手中的利剑向着对方御空而去。
虽然经历过几场生死之斗，也获得了成年赤狐的力量，但是夏未狐狸还是远远不及继承了天狐力量的水虎，撇开天狐的神阶在赤狐之上不谈，光是实战经验来说就最少相差好百年，于是毫无疑问这只能是一场单方面的施虐。
当夏未狐狸再次被打趴在地上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一道道血色的红痕，因为是强大的水系攻击，她身上的火焰甚至连自动给修复的能力也被压制住了。
但她也明白，对方很显然并没有动用多少的力量，得到天狐力量的小吾，实力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测了。在今天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变强大了，才发现原来在千年狐族的力量面前，自己大概还是一个稚子。
“就凭现在的你就想得以守护白狐一族以及千重山的秘密吗？这样下去所有的白狐迟早还是会覆灭，而千重山也会易主……”水虎忽然敛去了杀气，看着夏未狐狸狼狈不稳地站起来，而后缓缓朝她伸出手，“加入我的阵营吧，我可以保护你所想守护的东西。”
怔怔地看着对方的大手，翠色的幽潭里掠过阵阵暗涌，最终回归平静。
“啪”的一声，水虎的手被狠狠拍开了，而夏未狐狸却依然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任由冲破结界的奴良陆生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我不管你是谁，你诱拐我们奴良组的宠物，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才不会将夏未那笨蛋交给这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