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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贰)平生不会相思(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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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氏,佑府。
佑氏家主嫡君此时也正与妻子议着这事儿。一众下人在门外,一个样儿的目不斜视举止轻盈,就怕在此时此刻触了主子霉头。毕竟事关小郎君,嫡君的性儿便总是特别爆。其实佑家家仆也都知晓,嫡君实在不是个恶人。就一宗儿不好,老把孩儿惯得不成个样子。
与其它几个世家都不同。此代佑氏家主,一辈子只娶了一位嫡君。两人非但是恩爱逾恒,嫡君的肚子更是争气。结缡数十年,一共给家主诞下了四女二子。这四个女儿是早早便让佑氏家主给送出了家门;武路子文路子都无所谓,总之不许恩荫、也不许留在佑氏府邸。原因无他,便是这位嫡君,总把孩子惯得失了分寸。几个女儿家主还能做主,一个一个送到文武书院去。应是压着成了器,如今也一一立于朝堂之上。但儿子,哪能由得她拿主意。
这事儿是早过了明路的──女孩儿给撵出家门,做爹的管不了。可怜见的上书院时,四个女孩儿就年关时能见上一面。待得一个个儿都考得文武功名后,又给自家的娘一个一个撵出京城。嫡君就算是再怎么念着女儿,也只能日日写信,月月送暖问寒的。这做爹的心里苦,只得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心思都花在儿子身上。虽是家主对嫡君惯宠儿子有千般意见,但只要想到几个女儿,家主便怎生也再开不了口。几年下来,佑家的一对公子,便都在京城出了名号。除去一个样儿的天香国色外,那脾性也是一个样儿的娇,一个样儿的横。一个样儿的锦心绣口,却也是一个样儿的得理不让人。
大公子那是别说了──十五进宫,便得帝王万般爱宠。如今更是拔擢为贵君,仅于皇夫之下。照理来说,这样一个男儿,女人家多半几年便恹了倦了。偏生他不,几年下来荣宠不衰。如今,尚且身怀龙种。人说这佑贵君虽是不如历代的舒贵君一般,能够帝夫解劳分忧,也称不上什么大度能容。但这贵君通琴艺、懂诗能文。一笔好字别说是内庭,连带外头女人家都啧啧称奇。有时皇帝倦于国事,便与这贵君谈诗论文,或者由贵君抚琴一曲,也颇得一番情趣。虽是心眼儿小,但男人嘛。吃醋捻酸,耍耍小性儿,那也是常事。虽是皇太夫并不欢喜佑家家主嫡君也老在那而穷搅和,但皇帝就喜欢这个样儿的。眼前没出什么大乱子,他也不愿拂了女儿去。
而除了这个佑贵君外,佑家还有一个小郎君。说起这佑家小郎君,那更是了得。年方十二便已名动京华,大觉寺一回礼佛朝拜,这小郎君的无双丽容便让那些个男眷给传扬了开。媒人公公们整日价地往佑氏府邸奔,弄得小郎君心里头烦。于是一纸兰香戋出于闺阁,小郎君自言三不嫁:无德不嫁、恩荫不嫁、已纳侧君不嫁。举世哗然,连带一向深居简出的舒氏大公子都听过这小郎君几句传闻。「这不是安分人家少爷的作为」。少傅舒容是这么说的。然而,舒玉却也只是笑笑,没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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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年岁也大了,总不能这样日日胡闹下去。舒氏有什么不好?与我佑家门当户对不说,庆儿正好过去学点子规矩嘛。」
给自家嫡君弄得一点办法也没有。此代的佑氏家主,此时正拉下老脸皮,苦口婆心地劝结缡数十载的夫君。但听得自家家主此话一出,伺候人皆在心里一声哀叹过一声。
「要学什么规矩?庆儿那么好的一个孩子,要学个什么规矩?」
凤眼一挑──虽是年过半百,但如今的佑氏家主嫡君,仍可说是风韵犹存。不论是那身段、那凤眼、那薄削的唇,还有那一身打理的利落……不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个干练的当家主夫。不过说穿了,这主儿其实在府里恁事不管。只专心一意地伺候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四女二子。特别是这佑府小郎君,直是家主嫡君心尖儿上头的一块嫩肉。或者是因为男人家,天性爱子吧。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个泼辣蛮横,更是让人见了便退避三舍。
「我知道内庭里有风声,说是要把那舒玉赐给郡王当王君。要按我说,庆儿不去淌那混水,我也安心些。可与咱门当户对的又不是只一门姓舒的!干什么非得把庆儿说与他们家?」
「嗳,你疼庆儿,难道我不疼?」
好容易把夫婿拉回坐墩儿上──反正是在闺房里,闺房之乐,莫过如此嘛。这家主一边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头给自家的夫君捏巴着肩膀,给说着道理。
「就是疼他,我才让人上舒家去。你别看老舒家现下是败落了,也别看姑娘还只是个少傅。实话来讲,舒氏现下的靠山是皇太夫。姑娘看起来争气,庆儿那些个不纳侧不恩荫的,人家条条款款都给对上了。我说这还有哪儿对不住咱们庆儿的?就规矩多点,我看也没什么。当年舒家一门都死绝了,就剩两娃娃。你说,现下还能有多少规矩?再说,内当家的,你别恼──庆儿要在家里当少爷,他欢喜怎么任性,别说做爹的,我这做娘的哪一件不依着他?可内当家的,总不能把庆儿安在家里,就当个老少爷吧?」
「当个老少爷又怎么的!佑府养不起个少爷?我就要庆儿陪我!」
话虽如此,但谁也听得出来,这就是句赌气言语。堂堂佑家家主,总不能跟个男人一样,拿句气话做文章吧?
「我的好夫君──还说疼庆儿呢。真让庆儿成了老少爷,就我不说话,你就不担心了?依我说,这事儿也未必成不是?别说是咱们庆儿、那舒大公子与郡王的事还未必能成呢。这事儿是要早些计量是不错,但眼前……」
「不成?他俩的事还有个不成的?不是说外头皇太夫要给他们作主?这事儿还能不成?」
瞧着自己的丈夫睁大了眼,像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佑氏家主心里忖度了下,想定了,还是得将这事儿说给夫婿听才行。
「你也瞧过舒大公子的──他头上的那根钗子,你难道不觉得,似乎在哪看过?」
钗子?那钗子有什么出奇?见惯也用惯了的家主嫡君,一下没能反应过来。家主摇摇头,丝毫不意外。毕竟是深宫中的对象……几个老姐妹不提,或许她们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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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前一代舒贵君的遗物。」看着夫婿一脸惊愕的神情,佑家的家主,有些阴郁地笑了笑。
「皇太夫赏给舒大公子的。我们找人打听过了,千真万确,是前一代舒贵君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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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代的的舒贵君,皇考宽敬悯皇太夫,名为宁,学字惟静。宫廷里的几个老人儿都说,这位舒贵君其实同样长于乐、长于诗文。只是家学渊源,男子无才便是德。既然入宫为贵君,自然不能把气力都耗费在这些个小技上头。敬上抚下,这才是男子德行。所以饶是同样的出口成文,挥手成乐,这位舒氏贵君却是再也没有提过这些个风花雪月。只在先太皇太夫度八十大寿时,他才从命给太皇太夫奏上一曲《寿康曲》。而后,此曲竟成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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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玉睁开眼,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啊……是了,昨日进宫给皇太夫请安,自己拗不过老人家,只得在宫中留宿一晚……坐起身来,瞧见窗纸外头仍是一片昏暗。天还没大亮,该是自己起早了吧。昨日,自己辞去了皇太夫派来侍夜听差的男官。好歹在这儿待过几个月啊,那时,自己是笑着,对着皇太夫说。
他曾在这处院落待过几个月。就在他从鸣凤楼出来以后。
缓缓地起身。舒玉披上了衣衫,缓步走出房门。原先是要给自己打盆水,先行梳洗。然而,也就在此时,一抹小小的身影,踏进了他的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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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是这个字数……小奶娃才看到个影而已。= =;;;真对不住各位……觉得我实在是写得太过繁复琐碎的大人,尽管拍砖无妨。
然后……是真的,如果小奶娃没有被我写死写残写(bi──)舒容同学应该就得去当奶公了。舒容同学,你亲娘对你不错吧?
(舒容:kao……哪里不错……一头是当奶公一头是当寡妇啊……
林:舒容同学!当人老师的怎么能骂kao呢!)
特别要谢谢网管大人鼎力相助,删去那则广告帖m(_)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