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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仗 ...
天一亮,所有人马已排列整齐,等着这第一场战役。
“弟兄们,这是我们的第一场仗,该怎么打,心里都有数吧。”木兰环视一圈,心头沉重,不知今天一过,有多少人会再也回不来?
虽说她做了几年刑警,也接触过几次同事的牺牲,可是今天这样大的阵式、这么惨烈的局面,却是第一次,她的心颤抖了。
在场的士兵也是一片沉寂,他们的内心同样也感觉到这沉重的压抑,亲如手足的兄弟啊,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人生在世谁无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视死如归!”咬咬牙,她为他们鼓劲。
“视死如归!视死如归!视死如归!……”豪迈之声连成一片,震撼天地。
“走!”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按她事先布置好的迎战。
威风凛凛地立于队伍最前面,木兰自信而冷冽的目光扫着对面的敌军。
匈奴将鲁尔烈打马上前叫阵,“咱们好久没好好干一仗了,你们谁选上,我鲁尔烈先会会。”
“元帅,我去。”李轩打马上前。
“不,我去。”拦住李轩的马,木兰闪电般冲了出去。
“噫,汉军中竟有你这样娘们似的小子,怎么?汉军无人,派你这嫩小子来送死,啊?哈……”鲁尔烈大声嘲笑,引得匈奴军大一阵哄笑。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现在笑岂不是太早了?”木兰冷冷一笑,打马上前。
“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鲁尔烈扬起长刀劈了下去,刀式凶猛。
脚一踢,打马避过,她返手一剑,刺向他的腰部。
由于姿式用老,无法回手自救,鲁尔烈身子一侧,整个庞大的身躯倒在马身一侧,避过一剑,待跃开后,一抬身,又稳稳地坐在了马上,回马向她劈来。
“好!”喝一声彩,她回马冲去。
好险!鲁尔烈一惊。这小子,动作倒挺快的,可不能大意。
两马越来越近,短兵相接之际,她猛地跃起,在空中长腿一踢,准确无误地将鲁尔烈那粗壮的身躯踢下马来。
不待他有爬起的机会,她已落地,长剑指向他的颈部。
鲁尔烈木楞地瞪着她,还末从刚才的失败中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就摔下马来,成了败军之将,这小子,邪门!
将鲁尔烈交于前来擒人的士兵,木兰跃上马,傲然地冲面对叫道:“还有人想来一试吗?”
“我来会会你!”一声娇斥,一道银白的身影奔到面前。
好快的马。木兰暗赞,细细地打量对面的战将,呵,竟是一身穿银甲的妙龄少女。
唉,匈奴真好,女子也可上战场,不用学她,还要穿男装,掩人耳目的,真辛苦,唉!长叹一声,她有些酸酸的。
“小子,报上名来。”银甲少女娇斥道,言行举止中有几份贵气。
“在下花木兰,汉军校尉。姑娘是……”不在意她的无礼,木兰彬彬有礼道。
“我是耶律多雅,匈奴郡主。”少女报上名号。
“哦,原来是郡主驾临,不知郡主有何赐教?”木兰一笑,口气中带有几份戏谑。
“废话,上战场,当然是打仗了,难不成还喝酒吃饭?”对她的戏弄,多雅大怒。
“原来如此,不过我瞧贵国男子不少,将士也充足,怎会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上战场,难道他们都是摆设不成?”木兰晒然一笑,将鲁尔烈的话变了一种措辞,加倍还给了他们。
“你……看枪!”多雅银牙一咬,怒极,不再与她多言,挺□□了过去。
表面调笑,木兰却并未松懈,一见多雅的动作,她迅速闪至一边,仗剑与她斗在一起。
一击不中,多雅打马奔去,又刺一枪,却仍被避开。
真可恶!避开一击后,忿然,马上争战,并非她所长,若是在地上交战,这位郡主绝非她的对手。
而多雅,对她来说,骑马就像走路一样熟趔,甚至更顺畅,前进后退,左闪右避,充分显示出她清湛的骑术。
几招下来,木兰发觉在马上是不易取胜,可她又不耐久战,眸光一闪,主决以定。
身一抬,她已跃起,双脚站于马上,稳稳的,纹丝不动。手中长剑蛟龙般击了出去。
不意她有此一招,多雅一惊,打马避开,又回头来袭。
双脚一点,她飞身而起,向多雅冲去,多雅忙向一旁闪开,一击不中,她回身跃回马上,借力一弹,又向多雅袭去。
多雅大惊,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打法,一下子乱了阵脚,除了策马闪避,已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座下马神骏,早已被她刺中。
多雅这一避是人开了她这一剑,可却没想到她这一剑只是虚招,只见她飞起一脚,已扫在多雅背上,将她踢下马来。
“快救郡主!”匈奴领将耶律雄才高声命令,匈奴军蜂拥而上。
汉军在元帅的指挥下也冲了上去,一场激战展开了。
一开战,木兰手下的阵式就发挥了作用,进退攻守,井然有序,没多久就已占了上风。
“杀啊!”耶律雄才高声大叫,一马当先向木兰冲来,他已看出她是这场仗的先锋,擒住她就有望获胜。
见他冲自己而来,木兰跃上马,准备探探他的份量。
耶律雄才长枪一挺,向她刺去,她正欲仗剑相迎,却不断从旁杀出一剑,替她挡住,定眼一看,竟是李轩。
“我来战他。”李轩言毕,与他战在一起。
回头看了一眼坐镇指挥的元帅等人,她的身影隐入混战中。
“收兵!”见获胜无望,耶律雄才命令鸣金收兵。匈奴军且战且退。
一声长啸从木兰口中发出,啸声未落,从两旁杀出两支队伍,将他们退路阻断。
“元帅快走,我来断后。”一匈奴将冲上来截住李轩,向耶律雄才叫道。
见大势已去,耶律雄才只好领兵杀出重围。
又一声长啸,两支人马散开包围圈,将匈奴人马放出,让他们逃命。同时又有两支人马冲出,但他们却没有迎战,只是手持长索、担驾,或救伤员,或绑敌俘,井井有条。没多久,一场战役就结束了,善后工作也基本完成。
木兰跃下马,跺跺脚,还是实地上比较舒服。
李轩见状,也跃下马,向她走来。
“木兰。”他唤了声。
“嗯。”她漫应了声,回剑入鞘。
“呀!”一声大喝夹杂着几声惊呼冲击过来,她抬头一看,只见鲁尔烈挣断绳索,抓起地上的一把断刀冲过来。
“小心!”一把推开背对着的、毫无防备的李轩,她身子一侧,可闪避已来不及,断刀直刺入她左胸,直没入柄。
“花校慰!花校慰!”众人围了上来,擒人的擒人,救人的救人。
“木兰!”李轩一掌击飞鲁尔烈,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木兰,肝胆俱裂地大叫着。
“我没事,没事!”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千万别昏啊,木兰,否则身份就会被揭穿,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撑住啊木兰!
“快,回营,叫军医!”元帅奔上前来,大声命令着已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李轩等人。
李轩一跃上马,向营地急驰而去。
“木兰,撑住,千万别死啊!”他心如刀绞,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大意,让她代他受如此痛苦。
一阵昏眩袭来,她只觉一片黑暗,强撑的她在昏迷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能被揭穿!
“军医!军医!”未进医营,李轩就高声大叫。
刘军医迎了出来,一见大惊,“快!快进帐!”
李轩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放在床上,“木兰,醒醒,快醒醒。”他不停地呼唤着。
“李副将,请让一让,我要将他的衣服解开,好拔刀。”刘军医迅速准备好用品后,急急奔到床边,催促着。
“好。”他点点头,向一旁让了让,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刘军医拿起剪刀,正准备剪开她胸口的衣衫。
“且慢!”伴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道白色人影出现在帐内,伸手挡住了军医的手。
“你是谁?为什么要阻止他救木兰?”李轩大急,怒喝道:“快给我出去!”
“你这样做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害死她。”云风扬对了的急怒不以为意,云淡风清道。
“你说什么?你……”
“别动怒。”云风扬手一伸,止住李轩的叫嚣,“军医,以你能救她吗?”
“这……”仔细一审伤口,军医摇摇头,“只怕凶多吉少。”
“即如此,就交给我吧。”他一说完,手向外一指,“你们全都出去,没我的允许不准进帐一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害他?”李轩跨上前一步,不信任地怒视他。
“你若不想她死,就照我说的做。”他面容一冷,“时间不多了,你想害死她吗?”冷眸瞥了李轩一眼。
被他这么一瞥,李轩只觉心头一凛,竟不由主地相信了他的话,“你真的能救他?”
“出去!”不再多言,他转身拿起剪刀。
“这……我可以帮你。”刘军医不放心。
“出去!!!”怒喝一声,吓得两人赶紧退了出去。
“木兰,木兰,怎么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目光在她脸上转为一股柔情,“我真恨自己令你承受这一切。”他自责不已。
伸手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剪开伤口旁的衣衫,他从怀中取出几只瓷瓶,拿起其中一只,倒出一点朱红的药粉在一块白布,另一只手握住刀柄,一咬牙,猛地拔了出来。
“啊!”一阵尖叫,昏迷中的木兰疼得大叫一声,身子弹了起来。
丢开断刀,将她的身躯搂在怀中,手上的白布紧紧地按在她伤口上。
“别怕,木兰,很快就没事了,很快就不疼了,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他紧搂着她,不停地在她耳边低喃安慰的话语,直到怀中人儿紧绷、颤粟的身子松弛下来,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她。
扶她躺好,他迅速从另外几只瓷瓶中倒出一些药粉倒在一块新白布上。然后他将她伤口上的布拿开,小心地用清水清洗干净伤口,仔细地用新药将伤口包扎好,又替她整理好衣衫。最后,他又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盒子,一股异香飘出,盒内是一粒乳白色的丹药。他将丹药拿出,将右手中指送入口中咬破,将血滴在药中,一瞬间,乳白色的药丸转为鲜红,红得发亮。扶起她,将药放入她口中,立刻,药丸溶化,顺着咽喉流了下去。
做好这一切,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孔放松了下来。
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目光闪烁不定,心中思虑不宁。
良久,他才从她脸上收回手,轻叹一声,他起身走向帐外,一出门,正急得直踱脚、来回走动的李轩;随后赶来、焦急等待的元帅及将军;一个个脸色凝重、心中担扰,甚至有人快要掉泪的士兵一下全涌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怎么样?木兰他怎么样?”李轩第一个冲上前,握住他的肩,急急问道。
看到李轩万分焦急、担心不已又关心无比的表情,他脸上竟浮起一线淡淡的不悦。拂开李轩的手,他淡淡道:“她没事,现在还昏迷不醒,过两天就会醒来。”
“太好了!太好了!”众人一听,大声欢呼。
“花校慰没事!花校慰没事!”大家忍不住跳了起来。
见到他们如此喜悦,感受到他们对她的真切关怀,他轻轻笑了。
“你,你是谁?”欣喜过后,李元帅第一个想起询问他的身份。
“在下云风扬,是木兰的师叔。因她父母不放心她一人在外从军,所以我前来探看。”他一抱拳,说道。
“哦,原来如此。”李元帅点点头,“想必云公子精通医术。”
“略知一二。”他点点头,“元帅,木兰伤势严重,我想亲自看护,请元帅准允。”
“好,就有劳云公子了。”元帅一口答应。
“元帅放心,有我在,木兰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点头,下了保证。
睁开双目,木兰茫然的目光在看清所处之地时立刻清醒,手一撑想坐起身,左胸传来的疼痛使她以倒了下去。
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的脸一下子惨白。被揭穿了吗?他们会怎么对待她,以欺君之罪处死吗?闭上眼,她长长一叹。
“醒了吗?”轻柔的声音在耳连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
“吓死我了!”长吁一口气,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胸前的伤口剧痛下跌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着,却硬忍着不肯开口呼痛。
“别乱动,你的伤重着呢。”伸手扶她靠在怀中,拿起刚煎好的药一点一点地喂她喝着。
“还好有你救我,不然只怕谁都知道我的秘密了。”喝完药,她冲他一笑,语气中充满感激。
“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你去挡那一剑的时候怎不见你害怕?”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扶她躺下,伸手拿起一边的白布与药瓶,边道:“若不是我来得及时,只怕不待你身份被揭穿已没了性命。”边说边动手解开她胸前的襟扣。
“你做什么?”她一声惊呼,伸手按住他的手,惊疑地望着他。
“帮你换药。”他奇怪的瞟了她一眼,“这几天一直是我帮你换药的,你现在想假手他人吗?”
“你……”一想到这几天来他对她隐密之处的触碰,她的脸一下子染上红潮,目光闪烁,不敢望向他。
几不可闻的轻叹闪过,拨开她的手,他继续着,“医者父母心,你别当我是异性。”
轻哼一声,她闭上双目,不再理他。
他小心地揭开包扎伤口的白布,尽量不牵动伤口,用药水洗净伤口后,再小心地将新药敷上,仔细包扎好。一切动作都温柔、细致,充满关怀。
咬牙忍着痛楚,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不意他的手不经意抚过的肌肤所带的颤粟压住了疼痛,令她的心一阵慌乱。想着他的目光盯着她的胸口,他的手抚过她的肌肤,脸一下子像火烧一般,连耳根都红透了。
整理好她的衣衫,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抬眼瞥见她满面红霞的娇颜,心中一荡。若不是他意志坚定,且怀着医者之心,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只怕早已对她轻薄无礼了。
思及此,他忙收回目光,敛住心神,起身收拾东西。
“你昏迷了六天,他们担心得很,一会儿会有人来看你,但不宜过久。”他说完出帐而去。
“他醒了吗?”他一出帐,就被李轩等人围住,纷纷探问着。
“嗯。”他淡应着。
“太好了!”李轩大喜,“我去看看他。”说完,举步向她帐中冲去,余人亦纷纷涌上。
“慢着!”他手一伸,拦住他们,“只许去两个人,半盏茶的时间。”
“是。”众人喏喏应着。
一翻争执,最后决定由李轩和胡清文进帐探视。
“木兰!”
“花校慰!”
伴着欢呼声,两人冲入帐内。
借着短短的空隙,她已调整好心态,平静且略带欣喜地笑看着来人。
“你没事吧?”两人关切地同声询问。
“没事,过几天就可以痊愈了。”她轻轻一笑。
“唉!都怪我,能力不足,累你受此大难。”李轩自责不已。
“别这么说,你也只是一时疏忽。”她拍拍他的手,宽慰道。
“木兰,”李轩反手握住她的手,动情道:“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李轩永世不忘,定当竭尽所能以报此恩德!”
“李副将言重了。”她一笑,任由他握着手,“我们同营为兵,就是兄弟,兄弟之间谈什么恩不恩的。”
“花校慰,你人真好,有你这样的将领,我胡清文及众家兄弟必势死追随!”胡清文一拍床沿,豪迈地立下誓言。
“好,就让我们同心协力,击败匈奴,凯旋回朝,以慰天下!”她豪情万丈道。
“好!”
“时间到了,木兰该休息了。”云风扬闪身入帐,冷淡地下起逐客令。
“是,我们这就走。”一见到他,李轩二人忙站了起来,顺从应道。
“木兰,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李轩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我们等你回营。”叮咛半天,才一步一回头地向帐外走去。
他冷瞪了眼李轩的手,上前将她的手塞回被内,盖好。
“他们好象很怕你,为什么?”见李轩等人对他言听计从,畏畏咄咄的样子,她大感奇怪。
轻哼一声,他道:“你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而我又是你的师叔兼救命恩人。”
轻轻一笑,她闭上双目,“我要睡了。”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轻叹一声,出帐而去。
在云风扬妙手回春下,木兰的伤势日渐恢复。几天内,上至元帅李修民,下至她手下一班兵士均要入帐探视,但除了少数亲近之人外,余者皆被他挡了下来。对这位救助木兰的大神医,士兵们敬畏得很,对他的话惟命是从。
只除了副元帅,自木兰受伤后,他连一声假意的问候都没有。
这天,木兰独自在帐中看书,云风扬为她去采摘药草,帐中只她一人。渐感疲惫,她放下书,揉揉眉心,却瞟见帐帘似乎有人影晃动,帐门亦被掀起一道缝,却不见人进来。
“谁在外面?”面容一整,她轻喝道。
外面的人显然被吓住了,掀起的帐帘迅速放了下去,却听不到远离的脚步声。
“进来!”她低声喝道。会是谁会在她帐外徘徊?
帐门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掀开了,一纤细的人影闪身入帐,怯生生地站在她床前,低垂着头,默然无语。
定眼看清眼前正扭弄衣襟的娇羞少女,竟然是当日骑马在大街上横向直撞的跋扈太守之女——赵婉儿小姐。只不过今天此女却一反常态,面带娇羞,形含怯意地站在她面前,一幅手足无措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赵小姐?!”木兰大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大小姐会出现在她面前,“怎会是你?”
“花校慰!”赵婉低低唤了声,抬眼瞟了瞟她,又娇羞地垂下头,不敢再看她。
“赵小姐请坐。”请赵婉儿入座后,她忍不住追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
赵婉儿在床边的椅子上座下,依旧羞羞答答的低着头,轻声道:“我听说你受伤了,就跑来看看你。”
声音虽轻,但在木兰耳中却宛若晴天霹雳,她的话及那娇羞的神态……木兰心中警铃大作,莫不是这位骄纵的太守小姐看上她,对她生出情愫?!
天啊1这可不妙!
压下心头的惊悸,木兰换上平和笑颜,柔声道:“多谢赵小姐这么远地跑来看我,木兰感激不尽,不过,小姐你来,令尊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赵婉儿摇摇头,“我只想来看看你。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抬着冲木兰一笑,又低下头。
唉!忍不住心中长叹一声。看来这位娇蛮跋扈的大家小姐竟会对她动情,真是天意弄人。
“多谢小姐关心。只是,赵小姐还是请回去吧,久了令尊要担心了。”摇头轻叹,木兰硬起心肠下了逐客令。
“你……”赵婉儿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人,不意她会在这时逐她离去。
自上次遭木兰一番言教后,那傲然不屈、卓然不群的挺立身影就深驻她心,令她魂牵梦萦,一颗心儿就这样系在了她的身上,不能自拔。
今次听到木兰受伤,一时芳心大乱,毫不考虑的就冲出家门,不顾一切地来到军营中,凭着赵太守的关系,勉强入营,一路躲躲闪闪地避开众人耳目,好在木兰的营帐处在边僻之地,且云风扬克意叮嘱众人不可拓扰,她才得以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接近。
可一到帐外,整个心又惶恐起来,她这样不顾一切地前来,又算什么呢?在木兰眼里又是什么呢?思及此,一颗心凉了下来,犹豫半天才下定决心,只偷偷看他一眼就走,决不多留,也不让他知道。
可不断行踪还是被识破,只好进帐。看心上人气神尚佳,心中大喜;思及行迹露破,精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自己心中心思,不觉又羞。又喜又羞下,就怯生生地坐了下来。
但没说上两句,就被下逐客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以对,只呆呆地看着她。
“赵小姐,还是快走吧,待会儿会有士兵过往,若被发现,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招人非议。”木兰夫劝道。
“这……”赵婉儿细细一想,确实不错,只道心上人为她名节着想,才迫她离开。如此体贴,令她大喜,嫣然一笑道:“那婉儿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你若到城里,记得来看看人家。”
说完,不待木兰反应,就含笑而去。
天啊!木兰大叹,心中泣笑皆非,想不到入营第一件难题竟是这种事,真不知该如何以对。
“木兰。”一声轻唤在帐外响起。
“谁?”木兰一惊,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在练兵才对,怎么会有人来这儿?
“是我,李轩。”李轩掀帘走了进来,“你没事吧。”
“李副将?!你怎么会来这儿。”她一惊,问道。
“我乘云先生不在,偷偷溜进来看看你。”他走近她,笑道。
“可是,这是练兵的时候啊。”
“兵少练一次不要紧。”他一笑,“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好几次都被你师叔堵在帐外,没法进来。你还好吧,我们担心死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她浅浅一笑。
“还小伤,当时真吓死我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道:“你怎么会这么傻?当时那么危险,你竟为了救我,我……”
“没什么,若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的。”她抽回手,脸上有一丝晕红。
“木兰,你是我见过的,最智勇双全的人。”他双掌一击,兴奋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共同击退敌军,共同回朝领赏。”
“尽早击退敌军,是我最大的心愿,至于朝廷封赏,”她摇摇头,“我并不在乎。”
“那你想要什么?”他好奇心大起,坐到她庆边问道。
“我……”她微侧着头,脸上露出憧憬的笑意,“我想回家,想和爹爹一起谈天,和娘扮嘴,和三姐一起去洗衣裳,和弟弟一起玩耍。真好!真的好想早点回家。”
“你……”看着她面带微笑的陶醉在梦想中的动人容颜,他竟有些失神了,她说的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是沉醉在她的容颜带给他的震憾中。
“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她对他痴迷的神情感到奇怪。
“没、没什么。”他忙敛住心神。怎么搞的,他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觉她很美丽、很妩媚呢?李轩,你昏了头了!
“我,我先走了。”他暗骂自己,逃也似的向外冲去。
“哦。”她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呀!”惊呼声在门外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李轩忙不迭的道歉声渐渐远去。
云风扬掀帐帘入内,“他怎么了?像见了鬼似的逃之夭夭。”手上抱的药草凌乱不齐,显是被撞掉后才拾起来。
“你是在暗示我是鬼吗?”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用得着暗示吗?若不是我,你早就变鬼了。”他没好气地回瞪她一眼,“那小子来干什么?”
“是,是,是,多谢恩公大人救小人一命,小人铭感五内,永世不忘。”她撇撇嘴,躺回床上。
“你还没回答我,那小子来做什么?”他追问。
“你管得着吗?”她不理他。
“那小子,”他沉默片刻,“喜欢上你了吧。”
“你说什么?!”她一惊,翻身坐起,“在他眼里,我是男人吔,他断袖?”
“有时候,爱情的敏感可以使心眼比双目更明亮。”他低声道。
“你是说,他眼中我是男人,但心中却将我当成女儿而喜爱着?”她睁大好奇的双目带笑望着他。
“你好象很得意。”他不满地瞟了眼她。
“那当然,那个女生会听到有人喜欢而不高兴呢?”她笑得很开怀。
“别忘了你的身份,”他心中一怒,忍不住泼起冷水,“你们没有结果的。所以,别让它发展下去。”
“讨厌!”怒骂一声,她倒回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不再理会他。
轻叹一声,他走了出去。
静静地躺在床上,木兰只觉心中一片凄凉。身处异地,她以坚强的本性支持到现在,将这次奇异的遭遇看成是一次考验和磨练。可今天,她却倍觉凄凉、孤独。若大的天地,万人群集的军营,她却有一种处于荒漠一般的孤寂。
没有人了解她,没有人懂她,自始至终她都是独自一人,连感情都不能拥有。
对李轩,她不能说她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他英俊、威武,年纪轻轻就已是副将军,为人更是谦逊有礼、宽厚仁义,是女儿家最佳的梦中情人。
可是,在心中那还来不及萌芽的情苗,就被云风扬冷冷的一句话彻底掩灭。
“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是的,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当战争结束,她随军班师回朝时,就是离开这个时代的时候了,那时所有的亲情、友情、爱情将全部灭杀,她什么都带不走,也留不下,只会给真正的木兰惹来一身麻烦而已。
所以现在,她该坚守住自己的心,不让它被情感侵蚀。
长叹一声,她咽下酸楚。
一辆跑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阵阵笑声从车内传出,随风飘荡。
夏威夷没去成,杨东华带穆兰去了海边度假屋,本预备只住上三五天,可不料她却喜欢上了无尽的大海。一留,就是半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他尽一切所能让她认识、了解、接受这个世界,现在的穆兰,怎么看都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就连思想也被彻底改变,不再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少女,而成为一位有主见的新女性,只是温柔和顺的性子一点没变。
“海边真好玩,”迎着风,她任秀发扬起,这是她所爱的,不用盘发的最大好处。“海真宽广,真美。”
“还有更美的。”他笑道:“瑞士的雪、非洲的热带雨林、美国的繁华、法国的浪漫,都会令你流恋忘返的。”
“是吗?真想去看看。”她露出神往的笔意。
“有机会的。”他一笑,“如果你喜欢,我们可去环游世界。”
“环游世界?”她又惊又喜。
“是啊,去领略不同国度的不同风俗与不同的美,怎样?”他提议道。
“真的!?那太好了。”她兴奋地欢叫。
他看了她一眼,响应她的笑容。
“那会不会花很长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犹疑地问道。
“若想尽兴,三五年也不一定够。”
“可是,我能有这么多时间吗?”她收起笑容。
一时间,沉默弥漫在车内。
车在大厦下停了下来,穆兰跨下车,“再见。”她关上车门。
“穆兰,”他叫住她,“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说完,一踩油门,车箭一般飞驶而去。
穆兰恍恍惚惚地回到家中。
当她坐进浴盆后,心中仍是一片震撼。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誓言般的话语,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她只觉心烦意乱。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他难道不知道他的这些话会令她心神不宁吗?
说心里话,自打她来到空上时代,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第一个令她安心的是他,不仅如此,他也是她一生中所遇到的唯一一个能令她产生安全感的男人。上天待她如此厚爱,令她体会到一种全然的人生,使她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可上天却又在她拥有这一切后,在她爱上这一切后,又会轻易将这一切剥夺。
仰天长叹一声,她不在该感谢老天的厚爱,还是怨恨它的捉弄。
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他温和的笑容。他对她的细心、体贴、照顾,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刚开始的惶恐、惊惧在他的细心引导下转变为惊奇和兴奋。在他的带领下,她不仅走进这个对她来说就算做梦也不会出现的世界,更是一步步地适应它、溶入它,成为它的一员。而在这期间,他对她的关怀、对她的好,一点一点打动她的心。他的笑容已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头。爱上他,已是不可避免的。
“天啊!我该怎么办?”她呐喊着。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驾车一路狂奔。
进房后,他大力甩上房门,重重地将自己摔倒在床上。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他说了,他说了。
可他凭什么说这句话?他怎么斗得过上天,怎么能让她那非凡的师叔允许她留下来?他又怎么能自私地为了自己的爱而将丫头留在那个充满战争的古代?那个女权主义的、一切依赖现代工具的丫头,怎么可能忍受那一切?
天啊!他凭什么说这句话?
可是,他说了,说出了心中最深、最真的情感。
穆兰?木兰?
这两个纠缠在了生命中的两个女孩,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也带来了无穷的困惑。
与穆兰相处二十年,一直一直将她当作妹妹、兄弟、朋友,从来没有想过其它的感情。
可是当这个木兰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虽有同样的面貌,可那娇弱的表情、怯弱的双眸,将她的心整个俘获了,他沉溺进那温柔之海,无法自拔。
“该怎么办呢?”该怎样才能不伤害穆兰,又能留住心爱的人呢?他仰天长问,而天却无法给他答案。
他苦恼着。
“花校慰!花校慰!”当木兰伤愈后第一次跨入营区,众兄弟全都围了上来,热烈地招呼着,令她应接不暇。
“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环绕着她。
“我没事,谢谢你们关心!”她露出轻快的笑意。战友们的认同、关怀,是她最大的成果。
“花校慰,元帅有事相请。”一名帅帐侍卫走了过来,分开众人,拱手对她道。
“哦,我马上来。”她应了声,转头对众人道:“我先行一步,请见谅。”
“好啊,你快去吧,回来我们再庆贺。”众一人脸笑地送着她,仿佛已知道她入帅帐所为何事。
“禀元帅,花木兰校尉帐外求见。”
“快请。”元帅李修元放下手中书册。
“末将花木兰参见元帅。”木兰进帐单膝跪下。
“花校慰,快请起。来,坐、坐、坐!”李元帅一脸笑容,请木兰入座,“身体怎么样,有无大碍?”
“多谢元帅关心,末将已无事。”
“好,那就好!”李元帅宽慰一笑,“你可知今日本帅找你来有何事?”
“末将不知,请元帅示下!”不会是坏事吧,看他笑得开怀。她忖道。
“我们刚刚决定,提升你为左翼副将军。”李元帅笑眯眯地说。
“副将军?!”她又惊又喜,所付出的一切没有白费。
“不错,你在战场上的杰出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你的才能、武功、勇气,令人心折。”李元帅欣慰道:“我相信你不会让众人失望的。”
“谢元帅提拔,木兰定不负元帅厚爱。”她站起来,向元帅抱拳,坚定地说道。
“好,你先去吧。”元帅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赞赏不已。
她一出帐门就被早已等候在外的众兄弟团团围住。
“恭喜花校慰。”大壮大声嚷道。
“错,应该是恭喜花副将。”胡清文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对、对、对,花副将、花副将,恭喜花副将。”大伙儿齐声嚷嚷,拥着她超产同伙房。
伙房中早已备好几桌酒菜。
“花副将,这一杯是祝你身体康复无恙。”一待落座,胡清文第一个上前向她敬酒。
“多谢!”她豪气地举杯一饮而尽。
“好!”大伙齐声赞道。
“花副将,这一杯是祝你荣升副将军。”大壮也不落人后地冲上前。
“干!”她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好啊!”
一伙兄弟涌上前,“花副将,这一杯我们大伙敬你,祝你早日登上将军元帅之位。”
“多谢!”她毫不客气,照单全收。
“花副将高升后可别忘了我们众家兄弟啊!”
“自家兄弟,何必说此见外的话?”她一笑,举杯道:“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早日打败匈奴军,回归家园。”
“早日打败匈奴军,回归家园!”众人齐声高喝,“干!”
“哼、哼、哼!”冷笑声寒流般冲破热烈的氛围。副元帅张正德出现在他们面前。
“花副将,真了不起啊!”他阴阴地开了口。
“多谢张副元帅夸赞。”木兰眉头略耸,不已为意地答道。
“年纪轻轻,又是新兵,竟这般轻而易举地坐上副将军的位置,”他不在乎她的回道,接着道:“依老夫所见,只不过中因为你救了李修元那独生子吧。哼!”不待木兰有所回应,他拂袖而去。
“什么嘛!花副将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才能才荣升的。”胡清文愤愤不平道:“他哪有一点副元帅的样子嘛,哼!”
“李轩是李元帅的儿子?”木兰大感惊讶。
“他这么说,应该是吧,只是没听说过。”众人也不解。
“花副将,你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会,我不会在乎的。”她不意副元帅的态度,只是一心想做自己的事。“来,我们继续喝!”
“回来了。”一身白衣的云风扬站在营帐外,又手环胸,望着微带醉意,步履稳的木兰,目光冷冷的。
“你干嘛站在这儿?等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限制夜归的时间啊!”她不满地嘀咕着,伸手推开他,向帐内走去。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一惊,叫道。
“再叫大声点,让一营的人都听见。”他的语气不若往常的轻柔温和,冰寒而冷酷。
“你今天怎么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她不满地嘟起嘴。
“你……”看她委屈的样子,他心头的无名之火一下子全熄了,长叹一声,轻柔地将她放回床上。
“你的身体尚未恢复,出动疯玩一天也罢,竟还饮酒,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他摇头轻叹。
“不知轻重、不会爱惜自己,行了吧。”她俏皮道,“我的伤口已经痊愈,不会有问题的。”
他摇摇头,自怀中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盒子后,一阵异香传了出来。
“好香啊,是什么?”她好奇地抬起身,望向他的手。
他从中取出一颗朱红的丹药,“吃下去。”
她伸手接过来,仔细赏玩着,“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他收起盒子,见她仍在把玩着,催促道:“快吃,这是不玩的。”
“它好香啊,可不可以带在身上做香囊啊?”
“你见过哪个男人身上是香喷喷的吗?”他轻笑。
“是哦!”她最后看了一眼,将药丸放入口中,一股奇异的香甜顺喉而下,一阵清凉泌入五脏六肺,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爽、舒适了。
“好舒服啊!”她轻叹道。
“早点睡吧。”他转身后外走去。
“扬。”
他停住,回头望着眼她。
“我睡不着,陪我聊天好吗?”她侧躺着,要求道。
“闹了一天,又喝了酒,还睡不着?”他走回她身边。
“职业病。以前做事的时候,喝酒后是最危险的,必须保持清醒,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越是喝多了酒,就越是睡不着。”她解开头发,除去外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他在她床边坐下,将她的头移到腿上,替她按摩着。
她闭上眼,轻叹一声,“这真是一种享受。”
“已前累了的时候,华哥也会替我按摩,可就是没有你的手法好。”她回想起以前的时光,心中喜忧参半。
“那个男人……”他目光一冷,“和你很亲密?”
“我们就象是兄弟,”她笑了笑,“他对真的很好,很照顾我,休闲的日子大多是他在陪伴我。”
“你很喜欢他?”
“是啊,他这么好的人,不喜欢才怪……哎哟!你干什么这么大力,想捏死我?”说着,她尖叫一声弹起,揉着肩膀,怒嗔道。
“是我不小心,不会再用力过度了。”他忙柔声安抚,扶她重新躺下,拿捏好力度替她按摩。“你很怀念过去的日子。”
“是啊,虽然每天都很紧张,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处于危险中,可我还是喜欢那种刺激的生活。”她微微一笑,又想起以前出生入死的日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毕竟是个女孩,不可能一辈子过那种生活的。”他的语气充满怜惜。
“不会呀,那样很好啊,就算我年纪大了,还可以回局里做督察,那就没什么危险了。”她对自己的未来已做好预算。
“那么婚姻呢?”他问道,“你会嫁给杨东华吗?”
“我没想过嫁人。不过,就算要结婚,对象也不会是华哥。”她摇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他既开心又好奇。
“我和他兄妹的感觉多一点,做不来情人的。”她瞟了眼开怀的他,“你干嘛那么开心?”
“该睡了。”他不答,伸手抚上她的双眸。
很快,她就进入梦乡。
小心地扶她睡好,端详她的睡颜片刻,他站起身,“该去看看穆兰了。”
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穆兰怎么也睡不着,环绕她一整天的问题依旧不放过她。
该怎么办呢?他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人,她怎么能够舍弃得了?离开他,她的生命也就没出有太多的意义了,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开心的日子。
可是,她毕竟不属于这里啊!在她的故乡,有年迈的爹娘、有亲爱的姐姐和可爱的弟弟,还有待她恩重如山的师傅、师叔,她又怎么能够抛得下呢?
泪眼汪汪的,她不知如何取舍。
她在泪眼中朦胧入睡,迷茫中来到一处白茫茫的梦中天地。
“木兰!”轻柔的呼唤声中,一道白影在白雾中几乎不见。
“师叔!”乍见故人,她又惊又喜。
“木兰!”他微笑地看着这由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儿,虽然容貌不同了,但那举止神情,那脉脉的眼神,一点也没变。
不,变了。那娇柔中平添了几份坚强,那矜弱中却有了丝丝坚毅的影子。
变了,到底还是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克守三从四德,只懂女工、妇容的花木兰了,她已然有了穆兰的影子。
是谁让她变的?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风气,还是那个叫华的男人?
“你还好吧?”他柔声问道。
“我很好,”她轻轻一笑,“有华帮我,我已能在这儿生活下去了。”
“你会怨我吗?”他轻抚她的秀发,“怨我将你丢到一个几近令人生畏、恐惧的地方,让你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接触完全不同的人和物?你可怨我?”
“不,我怎么会怨师叔你呢?”她急急说道:“我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我好,为了我们全家好。爹娘年纪大了,征兵一事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将他们推上绝路,三姐待嫁,弟弟年幼,只有我能为家出一点力,可我虽说从小习武,却一事无成,无法为家人分忧。你这样做不仅救了我,也救了我们全家,我要好好谢谢你。”说完就欲跪下。
“快起来。”他忙扶起她,“原来你都知道了。”
“嗯,华听了我的经历后,找来了许多书,我才知道穆兰代我从了军,上了战场。”她幽幽轻叹道。
点点头,他又问:“他对你可好?”
“他对我很好。”提起心中人,她一则喜一则优。
“木兰,你爱上他了。”他摇头轻叹,他一心呵护的小娃儿长大了,有意中人了。心中有丝丝惆怅。
“师叔,我……”
“别说了,师叔明白。”他止住她,师叔会尽量帮你的,“只要穆兰想留下来,你也就可以留下来与你所爱的人长相厮守了。”
“可是,要她代我从军已太难为她了,现在又为了我,有家不能回,要留在那个对来说是什么也没有的时代,这可能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自己愿意留下的。”他安抚她。
“师叔,请你不要勉强她。”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让穆兰受委屈。
“你放心。”他轻拍拍她的面颊,“好好保重!”
“现在我会继续操练,我要看看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一大早,木兰就精神抖擞地站在众士兵面前。
“是。”
立刻,队形发生变化,龙腾莫测、虎跃威武、凤舞灵巧、麒跃多变、天垂星罗棋布、地扬密网如织、云飞似有若无、雾坠穿梭不定。
阵形虽不大,但一上战场却有无穷的战斗力,可改守为攻,可进可退,是制敌致胜的法宝。
以前她做国际刑警时,虽也是屡战屡胜,可那时凭的是一已之长,斗的也只是少数人而已,若遇着犯罪团伙,也用不着她去群斗,更何况是这样百万骑的巨战。
若不是师父的兵书,以她一人之力,所学所会,只怕是应付不了这一局面,更何况在短短的时间做到副将军一职。思及此,她更是下定决心,要苦研兵法,争取捷报频传,早日取胜结束战争。
“好!”阵势结束后,她赞赏着:“这段时间你们并没有懈怠,这很好,只要我们继续努力,我们一定能打败匈奴,凯旋而归。”
“凯旋而归!凯旋而归!”
关于花木兰是哪个朝代的人,JJMM都有质疑。但这个问题好像连专家也回答不出来,小妹喜欢唐朝,就将她安在了唐朝,希望大家别介意。
再者,关于李将军与云风扬,那就各有所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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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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