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七里

38、2

　　“他既有心躲着，如何又会巴巴的经过这客栈？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只怕也是无用。”端木道。
　　“这老东西不只避而不见，还将咱们指到雪山上去，照他的方子采了雪莲下来，他干脆遁地逃走，可恨之极。不捉住他打上一顿，难消我心中之气。”石婆楼怒道。“此地候他不着，便回去山上拆他的屋！杀光他的徒子徒孙！”
　　“廖殇也要杀？”端木奇道。
　　“廖殇识人不清，拜师不良，死有余辜，待我回去好好教训与他，叫他愧而自尽便是!”石婆楼滔滔说来，端木睁大眼睛，末了叹道：“王爷当真治下有方，端木佩服。”
　　“端木心中仰慕于我，我是知道的。”石婆楼忍不住笑，呵呵出气，扑在他耳后。
　　端木回转身来，两人面孔凑得极近，一动便要贴在一处。石婆楼心中一荡，低头又要吻他。端木伸指戳在他肋下，陡然酸麻，双臂便使不上力气。
　　“你瞧不清楚，穴道摸得倒准。”石婆楼苦笑道。
　　端木将他手臂一一从腰间拿下，在身侧摆好，拍上一拍，道：“刚从戈壁出来，周身的灰尘，不洗澡么？”
　　“洗澡，洗澡甚好。”石婆楼笑道，抬手便去脱他衣裳。
　　石婆楼伸手虽快，端木脱得更快，自行宽衣解带，转眼便赤条条站在面前。石婆楼伸手按在他肩头，叹道：“端木这般利落虽好，偶尔也要矜持扭捏一番，带着些许羞意，方才别有情趣。”
　　“我生来愚钝，这般情趣只怕学不会了。”端木拍拍他手，捏在脉门上拿下去。
　　石婆楼连连呼痛，捧着自己手腕，抬头看端木已然转到屏风之后。
　　他站在面前之时，入目只是一片白净肌肤，常年习武，周身骨肉匀停，略见薄削。
　　他走到屏风之后，浴桶中水气蒸腾，一个细长身影映在细纱屏上，隐约可见手足体态，动静之间竟是风流。
　　石婆楼听得他入水，这才迈步出去，赶前趴到浴桶边上，一面看他，一面伸手撩水，撩了几捧，索性将手摸到他身上去，自肩至背，跟着张手绕到身前，顺着胸前肌肤往水里划去。
　　“你要帮忙，搓背上就好。”端木面上沾着水，靠在浴桶边倒看上来。
　　石婆楼低头便对上他嘴，用力堵住。端木头颈伸展，许久不得换气，终于忍不住轻哼出声。
　　“嗯”一声听在耳中，石婆楼大笑松口，拽开自身衣袍，便要同他共浴一桶，端木伸手挡他：“你身形太肥，桶里挤不下，不可进来。”
　　石婆楼怒道：“我如何算肥？是这木桶太小！”
　　跃进水中便要蹭到端木身前，端木撑着桶沿站起来，石婆楼同他贴身站着，水淹到腰下数分，实是坐也坐不下去。
　　二人面对着面，愣了一刻，石婆楼大笑出来，伸臂抱住端木。
　　再吻上去全无逗弄意思，闭着双目，手环住他肩头，水气浸润的唇更是细致，软软薄薄的，舔过，尝过，咬住细细的研。
　　端木也不推他，一手扶在他肩头，五根细长的手指搭在肩胛上，一时极轻，一时用力按住。
　　不消盏茶，身下也起了欲念，身躯紧贴着，两人各自明了，呼吸渐粗。石婆楼松开他，抓住他往上一提，双臂拦在腰下，高高抱起。
　　迈步时浴桶遮挡，石婆楼伸足出去，一脚踢得四分五裂。
　　水流哗啦啦涌开去，楼下也听得分明。小二正同掌柜说道二人更多古怪处，楼上异响起来，都唬了一跳，小二张大嘴看了半晌，咽下一口，道：“这是干什么呢？”
　　掌柜的算盘敲下，喝道：“只要客人欢喜，只要客人给银子，爱干什么便干什么！”
　　石婆楼欢喜无比，他将人摆上了床，干干净净光光溜溜的人，手足平展在花团锦簇的大床上。石婆楼压上去，手按住他手，腿抵在他脚踝上。
　　“你又看什么？”端木问道。
　　“端木今天，分外好看。”石婆楼笑道：“你身下是月白的丝锻褥，洒着粉嫩嫩的桃花瓣，你脸上起了层晕红颜色，双目更是深黑，极深的潭水一般。”
　　“你定要一一说给我听么？”
　　“端木瞧不到，我便代你瞧，总要你一起欢喜。”
　　“石婆楼，”端木一偏头，隐见笑意。“我怎样也瞧不到自己的脸，除非你在你脸上挂一面镜子。”
　　“当面镜子，我不是瞧不到你了。”石婆楼埋头到他颈间去，又蹭又咬。端木仰头要躲，石婆楼往后略退，顺势扶起他两条腿来，架在腰侧。
　　身下一脉温热贴在腿根，不住蹭动，端木稍觉不适，一低头，正对上石婆楼面孔。
　　石婆楼盯着他，明知他瞧不清，对上他一双眼，心中仍是一动，伸手扯过红绡帐，硬拽下一道来，向前探身，盖在端木眼上。
　　端木张嘴要问他，又作罢。
　　石婆楼轻手在他脑后结好，一边眼亲了一下，笑意吟吟望着他，道：“这般模样更是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