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恨晚》面馅包子

22、小帅的个唱

　　这天，帅小天觉得特别心绪不宁。彩排的时候，老是走神，本来跳的很熟练的一些舞步，他也跳错了，唱歌还会忘词。导演急的团团转，大叫：“你在干什么！想心事回家去！不要到这里来发呆！”帅小天的经纪人（纪鹰）一个劲的解释：“对不住！他有点紧张……”
　　导演这才把脸色收起来，看看帅小天茫然的眼神，皱眉说：“我知道走到这里的选手多少都会紧张，我本来还很看重他，希望他能一直走到决赛的，就他这个心理素质……去化妆间休息一下吧。”说着摇头离开。
　　帅小天跟着纪鹰来到化妆间，失神的坐在一角（是公用化妆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纪鹰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帅小天对面的化妆台问。
　　“总觉得……发生什么事了……”帅小天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发生……什么事……”纪鹰慢慢站直了身子。
　　“……”帅小天突然坐直了，看着纪鹰，问：“你……没有骗我吧？如果我能进前三甲，就能遇到洪门的人？”
　　“不相信你可以不参加，现在就退出……你不是有过前科吗？自己参与组建的某个小组织，还不是说退出就退出了？”纪鹰摸出香烟，点上，深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烟圈。
　　帅小天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站起来，从他嘴里拿过烟，自己吸了一口，说：“怎么又吸烟了？我记得你老婆怀孕那会儿，为了孩子健康，你戒烟了……”
　　“心烦，抽烟提神……”纪鹰在烟幕中叹息。
　　“呵呵……”帅小天本想抹把脸，可是想到脸上有妆，又作罢了，“我没心没肺，别想让我觉得内疚……”
　　“今年年底，希望能给兄弟们找个出路……”
　　“为什么这么急？”帅小天早知道他要解散血鹰会，可是没想到这么急。
　　“这还慢了，别忘了你要招惹的都是什么人！到时候万一他们找到其他兄弟……”
　　“……下次我比赛的时候，你别来了……”帅小天担心的说。
　　纪鹰笑了，伸手揉揉帅小天的头，说：“到现在倒想跟我划清界线了？晚了！小子！……还下次，你要是再走神，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了！”
　　“我知道了！”帅小天笑笑横他一眼，振作起精神，“走吧……”
　　到了这个阶段，在场的都是高手了。帅小天深吸一口气，走上舞台。
　　今天的主题是摇滚，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可见到这个半决赛的时候，虽然主办方声称比赛前不公布主题，但是选手们都是有门路的人了，所以事先都知道了主题。
　　帅小天今天的装束也符合主题：银灰色金属质感的油彩，画了半张脸，从左边眉毛画到右耳；黑色的眼线在眼角处向上扬起，显得妖冶异常；金色的眼影、深色的腮红使得五官更立体；头□□了至少七种颜色，三寸多长的头发，根根立起；耳朵上、手腕上、脖子上挂着金属的饰物，骷髅型的耳环，蜈蚣型的手链，十字架的挂件；皮衣胸口敞开，袖口、领口、衣襟都有金属扣，牛仔裤在膝盖、臀部下面有几处破洞……因为帅小天每次上场装束都不一样，因此比赛之前，大家都对他装束十分期待。看到他今天的装束，大家都尖叫起来，不少人站起来鼓掌吹口哨。
　　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帅小天觉得木然，他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周围人的反应好象是无声的影象，在自己眼前晃过。音乐响起，帅小天突然觉得心脏狂跳几下，又好象停止跳动了，他觉得呼吸困难，双腿再也站不住，单膝跪下才稳住身子。大家都惊呼一声，不少人紧张的站了起来。深吸了几口气，他才缓过劲来。音乐已经到了后半段，帅小天才把歌勉强唱完。音乐一结束，顾不上听评委点评，帅小天逃到了化妆间。不一会儿，纪鹰赶到了，紧张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帅小天虚弱的说，突然抬起头来，说，“会不会是王军……”
　　“他在洪门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人主动接触我们，他不会出事的……你今天是太紧张了……”
　　“可能吧……”帅小天握紧双拳，四肢冰凉，脸上却还在淌冷汗，身子不住的颤抖。
　　纪鹰伸开双臂抱住他，一边拍他后背一边低声安慰他说：“没事的……刚刚导演还说他很看重你，说明你只要发挥正常，一定能闯过去的！”
　　好一会儿，帅小天才平静下来。
　　导演急冲冲闯进化妆间，看到的就是纪鹰紧紧抱着帅小天的情景，原本打算破口大骂的他，把话都咽了回去，愣了半分钟，才回神，尴尬的咳嗽一声：“咳咳……帅小天，轮到你上了……”导演心想：看着挺酷的小伙子，原来是个玻璃；难怪那个经济人到哪里都跟着，原来跟帅小天有一腿……外面的观众要是知道了……
　　“导演……”外面有人大叫一声，把导演的思绪拉回现实。导演打一个激灵，暗骂自己八卦，赶紧回到岗位了。
　　果不其然，由于帅小天的失态，最终他的评分倒数第二。他是第一个演出的，后面的选手也后几个受到影响，唱砸了。最后，结果出来了，一个选手以2分之差直接出局，而帅小天跟分数比他高了0.5分的人上了PK台。
　　按照规则，帅小天跟那名选手还是要以摇滚为主题，并且表演一样才艺。另一名选手先表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多年前谢霆锋在某次演唱会上的疯狂举动的影响，那位选手本来好好的弹着电吉他，突然举起吉他往地上砸。他估计想耍帅，可是忘记自己的吉他是通电的，结果导演还没来得及阻止，一切就这么发生了——一阵电光火石之后，大厅全黑了，大家乱成了一锅粥，等电视台的人反应过来，派人去抢修已经是10分钟之后的事了。而等到电路抢修好，大厅恢复光明的时候，在家收看节目的人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的广告了。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知道那个先表演的家伙基本上是没有机会晋级的了，除非帅小天做出比他更傻的事，那当然是比让那个傻蛋晋级更不可能的事。
　　经过这么一闹，帅小天的头脑反而清醒起来，如果不晋级，他连进决赛的资格都没有，那么之前的种种努力就都白费了。他走上舞台，镇定的说：“I love rock ＆ roll”说完，示意工作人员把乐队的架子鼓抬到舞台中心，拿起鼓键，慢慢握紧，再放松。
　　“咔——咔——咔——”他把鼓键对敲三次，给乐队的老师一个信号，当鼓键点上鼓面，贝斯的弹片也划过了琴弦。
　　“Hey!? Is this thing on?
　　I saw him dancing there by the record machine
　　I knew he must have been about seventeen
　　The beat was going strong
　　Playing my favourite song
　　And I could tell it wouldn\'t be long
　　until he was with me
　　YEAH Me
　　And I could tell it wouldn\'t be long
　　until he was with me
　　YEAH With me Singin\'
　　I love Rock \'N Ro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
　　Ouw !
　　He smiled, so I got up and asked for his name\"
　　That don\'t matter,\" he said, \"\'cause it\'s all the same.\"
　　I said, \"Can I take you home where we can be alone?\"
　　And next we were moving on
　　and he was with me, yeah, me
　　And we were moving on
　　singin the same old song
　　Yeah with me
　　Singing:
　　I love Rock N\' Ro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l
　　\'cause it suits my soul
　　I love Rock N\' Roll Yeah....
　　I said, \"Can I take you home where we can be alone?\"
　　And next thing we were moving on
　　and he was with me, yeah, me,
　　And we were moving on
　　and singin that same old song
　　Yeah with me
　　Singing:
　　I love Rock N\' Ro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 l(I love Rock N\' Rol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
　　(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l (I Rock N\' Ro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so 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l(oh....)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oh....)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dance with me)
　　I love Rock N\' Roll
　　So put another dime in the jukebox Baby
　　I love Rock N\' Roll
　　So come and take your time and dance with me!”
　　不用帅小天提醒，在场会唱的人在这首歌合唱的部分都举起自己双手，一个频率舞动。最后几段都是重复，一些原本不会唱的人在唱到“I love rock ＆ roll”时也情不自禁跟着唱起来。最后音乐戛然而止时，大家尖叫着呼喊帅小天的名字。以致于评委点评说到帅小天的不足的时候，不得不多次停下，等观众安静一点再继续。评委最后说：“我们本来以为，小帅就要止步于五强了，看到他第一个出场时的表现，我们很失望。但是场外观众的短信支持跟在场观众的加分让他有机会亡羊补牢，好在他没有辜负那么多人的支持，老实说也是多亏他们的执着，才让我们欣赏到了他的精彩演出……（雷鸣般的掌声）我们是看着所有选手一路走过来的：有的有很好的基础，但是缺乏锻炼；有的单纯的只是喜欢唱歌，没有技巧可言；也不乏有别的原因走到10强的选手（大家心知肚明的笑起来）……当然，我们作为专业人士，愿意看到有基础，喜欢唱歌的人，更为可喜的是，我们在这次比赛中还发现了一些颇具潜力的选手（大家顺着老师的眼光看去，发现老师指的是帅小天，又欢呼起来）……我们可以骄傲的说每个评委都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力争把真正有实力的选手送上三强宝座（又是雷鸣般的掌声）……现在，请允许我代表评委会宣布，帅小天——晋级！一周之后，无论小帅得第几名，只要他想在音乐上有所发展，都可以来××音乐学院来找我们，我们一起探讨学习一下！（大家好象比帅小天本人还兴奋，眼中闪着泪花，拼命鼓掌）”
　　这时，大家赫然发现，这位平时酷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讲的小帅，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湿湿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因为大家掌声太热烈，早就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从口型上，分辨出他在不停的说：“谢谢……”
　　第二天，好久没有出现的张菲来到纪鹰的书房，一进门就瘫倒在地。
　　纪鹰用手指推了推眼镜，眼睛甚至没有离开书本，说：“别装死……要死也死远一点，别弄脏我的地毯！”
　　“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张菲闷声说。
　　纪鹰不动声色的挑眉：“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张菲抬头看端坐在椅子上不曾动过，看样子也没打算再懂得纪鹰，撑起身子，说：“到现在为止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认为还有一个礼拜时间还有用吗？”
　　“……事在人为……”纪鹰想了想，苦笑一声，说，“或许是某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到时候小天发现你骗他，你想他会怎么对你？”张菲爬起来，走道纪鹰身边。
　　纪鹰皱眉：“什么叫我骗他？你们知情不报不是骗吗？……小丫头这两个瘦了好多……”
　　“你也是啊……我看，王军一天没有消息，我们谁也别想……”张菲突然噤声，惊恐的看向房门处。
　　纪鹰马上转头看门，帅小天正站在门口，门一点点的开启，露出他阴霾的脸色。
　　“小天，你怎么来了？”张菲在赌他到底听到多少。
　　“本来是想问鹰下一场的主题的……看来不用了……”说着帅小天扭头就走。
　　“站住！”纪鹰摔下手中的书，厉声喝道，“你去哪里？”
　　“找王军——”帅小天咬牙说。
　　“你知道去哪里找吗？”
　　“你们看来也不比我多知道多少！”
　　“他在SY市的南郊，如果你单枪匹马的去，就算让你找到他的住处，洪门的人也不会让你见他！”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
　　“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纪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不！”帅小天转身，愤怒的看着纪鹰，“本来我可以相信你，是你，一次次用谎言让我不敢相信你！本来我也有别的选择，可是你害我在王军面前百口莫辩！说不定他正受着苦，他在怨恨我为什么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不能陪在他身边！你让我说什么？‘为了找你，我参加了歌手大赛’？你不觉得荒谬吗？”
　　“我们不想看你为了找王军，一次次失望，一点点意志消沉……”张菲艰难的说。
　　“找不到他，我不会罢休！”说完，甩门出去。
　　巨大的声响，吓的张菲身子一抖，她无助的看纪鹰。
　　纪鹰叹气：“等过两天吧，现在他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
　　“唉！”张菲也很无奈。
　　两人同时想，这两个月叹的气，可能比前半辈子叹气总数都多！谁叫他们摊上了这样的兄弟？一分钟之后，张菲振作起精神，重新投入寻找王军跟洪门的下落的行列中来。纪鹰则想了想，闭上眼，双手握拳挣扎了好久，用力到连他自己都不觉得指甲已经刺破手掌的皮肤……终于他下定决心似的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还能记住这个号码，原本还以为……
　　“Who？(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敲动纪鹰的心。
　　“This is Gen speaking（我是Gen）……”纪鹰觉得那个人就算在地球的另一端，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wow……what is it?(哦？什么事)”淳厚的嗓音应该能让人新安，可是纪鹰却觉得被恶魔扼住了咽喉。
　　“Do me a favor……please! （帮我个忙）”纪鹰觉得自己听起来象在哀求。
　　“好处……”电话那头用生硬的中文说。
　　纪鹰沉默了，想了好久。电话那头也不急，似乎料定纪鹰会拿出相应价值的东西。他无奈地咬牙道：“my son.（我儿子）”电话那头似乎不为所动，没有回话，却也没有立即挂断。纪鹰艰难的接着说：“a boy of us!（我们的儿子）”电话那头响起微不可闻的动静，类似弹簧的声音，也许是那人原本躺着（时差的原因，人家还在睡觉），听他说的话，坐了起来，恶魔般的声音在纪鹰耳边回荡：“sounds funny!（听起来挺有趣的）”纪鹰舒了一口气，但对方的下一句话让他又从天堂掉到地狱：“It’s not enough !what about yourself……and our son?（这个不够，不如你加上我们的儿子？）”
　　“放过我……”纪鹰觉得自己快疯了。
　　“OK! So you mean, let’s stop here!（好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
　　“NO!……OK! if you can finish the mission!（不是的！好吧，只要你能完成任务）”

　　“你要到哪里去？”纪鹰拦住正要出门的帅小天。
　　“让开！”帅小天不耐烦的挥手。
　　“今天是决赛了，下午就要比赛了，你还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什么比赛……”
　　“你难道忘了，十强比赛前，你们跟举办方签过一个协议，要无条件服从举办方的安排？”
　　“我关不了那么多，他要告我就告我好了！”帅小天绕了过去，头也不回往前走。
　　“你想让你爸爸知道这件事吗？”纪鹰不死心，在他背后说。
　　“你说什么？”帅小天停住脚步
　　“你以为，如果法院的传票过来，到了学校，学校的人会不通知你爸爸吗？你到现在一直坚持自己找，没有借用你爸爸的关系，不就是不愿意让你爸爸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你爸爸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追究血鹰会的事？会不会迁怒王军？到时候就算你找到王军又怎么样？”纪鹰气的大叫。
　　“呵呵……这又是你的好算计吧？”
　　纪鹰顾不上解释，说：“只要你人到场，到了哪里，你就算当场睡觉，摔东西，发疯也跟我没关系了！”

　　“感谢大家收看××杯校园歌手大赛……今天的主题是，你点我唱！也就是说，评委指定三位在场观众，由他们点歌，让选手唱……”看来评委都知道三强的后台，想真正考验他们的临场发挥能力了。
　　这次，帅小天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前面二位选手的确有实力，观众现场点唱也都顺利通过了，但明显发挥的没有前几场比赛好。
　　很快到帅小天上场了，评委让一个小姑娘点，那位可爱的小姑娘红着连站起来，说：“小天，我是你的粉丝哦，你前面的表演给了我们太多震撼，我衷心希望你能得第一名！你自从决赛以来唱的都是英文歌，所以我也想点一首英文歌，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我想点the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