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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这是他昨天晚上跟别人打的,绝对不是我打的!”韩君梅只觉得头昏脑胀、嗓子眼儿冒烟,她都说过多少遍了,自己没有动李二憨一个手指头,咋就没有人信呢!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她居然找别人打自己男人!”也许是爱子太深,李凤娘又把韩君梅推到“真凶”的位置上来。
      韩君梅抚额,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位“婆母”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韩君梅推了李二憨一把,希望他能勇敢地站出来替自己澄清。
      “唉!”这个时候的李二憨脑子特别地清楚,他知道这事儿没法解释,越解释,只能清,韩君梅受的责难越大、越重!
      “哎呀!”看李二憨只顾叹气,韩君梅急得踏脚,“你们一家子欺负人!”说罢伸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猛地推开,奔进了里屋,嘣地一声将门关上,哭去了!

      主角走了一人,这并不影响大伙高涨的怒火和热情,外面依旧乱得嘈杂!
      “好了,天不早了,大伙儿先散了吧!”李爷爷叹了一口气,暗道家宅越来越不宁了!挥挥手,将那些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自己也一并携老伴回屋接着叹气。
      “我早就看出来了,那老二媳妇是一个厉害的主儿!”这边老两口刚并排靠在床上,幺婶子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老两口连忙将衣服拢了拢,幺婶子进来了,看着二老一脸心事丛丛的半躺在床上心领神会地笑了:“达达和娘就不要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操心也没有用。”
      “这半夜了不睡,跑我们这屋来做啥?”李爷爷的语气里透着逐客的意味。
      幺婶子好像没有听出李爷爷那话里的弦外之音,竟大方地捡了一个离床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笑眯眯地道:“我知道达达和娘警醒得很,被他们这一闹定睡不着,特来陪你们说说话。”
      “用不着!我们睡得香得很!”李爷爷不客气地拒绝着。
      “别啊!达达,吵着你们的又不是我,用得着对我横鼻子竖眼的吗?”幺婶子说着就掩起来凄凄惨惨兮兮地低泣起来,“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嫁到李家来,吃糠咽菜,受苦受累,把半条命搭进去的为李家延续香火,如此劳心劳身还不得好。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无处诉,只得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是怎么了?你又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做啥子?”李婆婆本不想开口,但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求你了嘞!这都折腾大半夜了,你就饶过我们两把老骨头吧!”李爷爷恨恨地说着,手上朝幺婶连打了几个躬。
      幺婶连连避让,哭得越发地凄惨了:“我就知道我在这个家里是不受待见的,我去死好了!你们一下子就清静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向来是幺婶常出的剧幕。李婆婆和李爷爷原先并不理她,随她闹去,只是去年,同村儿的一个女子,也是这般假闹,却一不留神假闹成了真闹,李家人这才将幺婶的“大戏”紧张起来。
      “行啦!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做啥啊?要真是闹得像路下的张女子,你悔不悔?”李爷爷痛心疾首地劝解着,他,真的要抓狂了!

      嘎,幺婶的动作一下子止住了,抬起泪水不多的双眼看了看二老,只见李爷爷一副耐性用尽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道:“达达别生气,我,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唉!”李爷爷和李婆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李婆婆说:“说吧,什么事儿?”
      幺婶一听李婆婆的问话又抽噎起来,一边抽噎,一边扭捏地坐回原地,哽咽道:“达达,娘,你们可得好好管管你们幺儿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怎么了?”李爷爷已经没有了力气再开口,这话是李婆婆问的。
      幺婶抹着泪儿,哭着说:“你们是知道的他那个人,一向是好吃懒做,那也不说了,懒就懒点我认了。只是,最近,他不知道在哪里学会了赌钱,今儿下晌,将四丫头的嫁妆都给输光了!”说罢幺婶子哭的声音更大了,“四丫头,年前就要出门子,这也没有几天了,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一听孙女的嫁妆没了,李爷爷和李婆婆一下子都没了睡意,蹭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说得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我又不是成天没事干,凭白无故的编排我自己的男人做什么?”幺婶抽抽泣泣地哭着说。
      “这个逆子!”李爷爷气得捶腿,叫嚣着让幺婶把幺达达叫过来。
      幺婶却哭着说:“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家里乐着呢,我哪里能把他叫来!”
      李爷爷和李婆婆这才回过味来,刚才在二孙子那里还真没有瞧见幺儿子!这般一想,老两个又将幺婶的话信了几分!
      “你先回去,这事儿我一定给你个说法!”经得这一夜的折腾,李爷爷也实在累了,便打发幺婶子出去,准备明天了找幺儿子算账。
      幺婶子也没有纠缠着不放,轻轻地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幺婶子走了,留下老两口你挨我我挨你地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不到天亮老两个就老了好几岁!

      那边老两个暗自伤神,这边刚才还一脸凄凄哀哀的幺婶却是神采飞扬,一进门便蹦到幺达达的身上,搂着他亲个不停!
      “疯了,疯了!”幺达达的心情好似也很不错,反抱着幺婶狠狠地亲了两口,笑骂道:“你个疯女人!”
      “咯咯咯……”幺婶子欢快地笑着,一个劲儿地给幺达达抛媚眼。
      幺达达被幺婶惹得邪火直冒,一把将幺婶拖到床上,拽下了挂帐子的钩链子!青纱帐飘飘荡荡地洒,将无边的月色与帐内的春光隔开!

      一阵红浪翻滚,幺达达气喘如牛,两条精瘦而有力的胳膊撑在两侧,精壮的身子压着幺婶白扑扑的肉,艰难地问她:“被你这么搔闹,忘了问你正经事。怎么样了?”
      “这还用说,咱们就等着银子进帐吧!”幺婶掩着嘴笑了一阵,凑近幺达达如此如此一番,又恨恨地说:“老二是在分家前到的家,按规矩,他拿回家的银子我们本来就有一份!”
      “没错,李凤娘两口子想要独吞,没门儿!”幺达达狠狠地将腰撞向幺婶,仿佛将对自己姐姐独吞银子的恨全都撞进了幺婶的身体一般。
      “嗯,啊!”幺婶痛并快乐着,一时间难以言喻!
      胡天胡地,又是一夜春宵。为了钱财大计,幺达达鸡叫头遍便溜出了家。待天亮,幺婶又回归到一脸怨妇样,哭哭啼啼,抽抽噎噎好不忙活,看得一家子心焦毛乱!

      除了幺婶,还有一事更让李家人心焦毛乱,乃至于连早饭都给乱忘了!
      ——韩君梅要离家出走!

      韩君梅实在是被李家人不分青红皂白给气狠了,一顶悍妇的帽子扣下来她承受不起,准备逃!
      “也好,趁这个机会咱们搬到县城去,清清静静地等俊公子来接咱们!”崔娘对韩君梅的行为很是支持,手上飞快地收拾着东西!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啥呢?两口子过日子,哪里能不吵架的,吵过就算了嘛!”李凤娘端着婆母的架式,堵在门口朝韩君梅训道。
      “……”韩君梅没有理她,漫不经心地品着崔娘才为自己端上来的枣茶。
      “牙齿和舌头,那么好还要磕磕碰碰呢,何况是一家人……。嗨!我说老二媳妇,你在听我说话没?”李凤娘还想说下去,只是韩君梅那态度……,她实在是没法往下说。
      “您就别说了!”韩君梅开口了,但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样子,“您老就让我去清溪清静两日吧!”
      韩君梅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弦外之音,李凤娘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看你说得,好像你在这家里多委屈似的!”
      “没有!”韩君梅无所谓地应付着。
      瞧韩君梅这态度不像有迂回的意思,李凤娘有些着急了,也顾不得韩君梅的话里带刺儿,连忙去找自己的娘老子!
      “达达,娘啊,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啊?”李凤娘一脸的愁苦。
      “她实在要去就让她去吧。”李爷爷有气无力地说道。
      “达达!”李凤娘轻叫了一声,不等她再说李婆婆先说话了:“让她先出去静一静也好,就随她去吧。”
      这二老都这样说,李凤娘没主意了。

      韩君梅的打算可不像李家二老所说的,出去静静就了事,她打定主意这次走就不回来了。所以,这次她不准备将下人留在李家,要全部带走。而据她对李家人的了解,李家人都不是“不取他人之物”的“硬汉”,她将人一带走,东西势必也必须带走。
      这就是考验韩君梅的勇气和定力了,同时李家人的勇气也即将受到考验!

      暴风骤雨马上就来,就在韩君梅招呼着人将东西往院外抬的时候,她自己与李家人都受起了考验!
      “这不是李二子媳妇的人吗?”
      “看这样子是要搬走了!”
      “哎,真是厉害啊,把男人打成那样,被说几句就要走要离的!”
      “瞧着温温和和的人儿,真是没看出来有这么泼辣!”
      “看这一箱箱的,李家这下亏大发了!”
      “亏?我看不见得,要是我家有这么一位,纵使她有万金也巴不得走了算了!绝不留!”
      “李家人还是厚道,啥都让她带起走了,要是旁的家,她休想?”
      “旁的家?恐怕是你的家吧?”
      “去你的……”
      “哈哈哈……”
      真是说什么的也有,韩君梅心想反正她也要去清溪了,这里的人以后也打不了交道,干脆来了个充耳不闻。
      韩君梅待邻里一向疏远,再加上有曹家的一副煞神的凶模样守着,那些好事儿的人不好拉着她问东问西,倒真让少了许多尴尬。
      只是李家人却没有韩君梅那般好命,一个个被左邻右舍缠着问,只觉得又羞又臊,被问得狠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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