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玛聊斋》尔玛阿者

3、龙妻阿依达

　　绵延不断的岷山山脉耸立着九个高高雪山，每个雪山中都藏着些高山海子（湖泊），第九座雪山山腰有九个美丽的羌寨．寨子里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欢乐的世外桃源里，那里没有硝烟，有的只有欢声笑语．人们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生活的简单而充实．
　　阿依达是寨子里最聪明美丽的姑娘，可惜父亲去世得早，只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过上温饱日子，只能把家里的那群山羊放好。

　　这天阿依达和平常一样，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带上干粮就到山上一个叫龙池的海子边放羊,,据说这海子里住着一条龙.,所以叫龙池.

　　春暖花开，高山草甸处处青翠，羊儿们吃饱喝足卧在草地上休息。阿依达在海子边的石头上纺了半天羊毛线也饿了，吃过干粮就在海子边掬水喝，看着水中自己美丽的倒影，阿依达突然有些感触，自己今年十六岁了，已经长成个美丽的大姑娘了，追求的小伙子也多起来，可是谁才是能让自己幸福的男人？

　　太阳晒得很热，阿依达的脚在水荡来荡去，惊动了一群小鱼，一条小鱼格外胆大，游上前来追着脚心咬，痒得阿依达咯咯大笑。

　　阿依达玩够了，穿好鞋子躺在草坪上，跟羊儿们一起休息。

　　“嗡嗡嗡~~~~”一只蜜蜂在阿依达脸上盘旋，突然落到阿依达嘴唇上。。。
　　呀！这个蜜蜂要蛰我！阿依达一下清醒了，一挥手赶走了蜜蜂，觉得嘴巴上怪怪的，象沾着露珠，一舔，是蜜！哈！这个蜜蜂居然给人蜜吃！
　　阿依达见那蜜蜂还在头上盘旋飞舞，便喊：“谢谢你啦！”，蜜蜂仿佛听懂了人话，落下来停在阿依达的袖子上，又洗头又理翅膀，非常可爱依人的样子。
　　就这样，阿依达跟一只蜜蜂交上了朋友，每天到海子边都会遇到这只蜜蜂，蜜蜂一见面还是落在阿依达的嘴唇上，总要给她留一大滴蜜。然后就停在阿依达的身上，让阿依达带着它到处走，阿依达跟它说话它也知道，“嗡嗡嗡~~~~”的飞到耳朵边，就象一个不会说话的形状渺小的朋友。
　　“你住在哪里呢？蜜蜂总是一窝一窝的，你怎么老是一只呢？”这天阿依达好奇的问蜜蜂。
　　蜜蜂飞起来在水面上盘旋了一下。
　　“蜜蜂怎么可能住水里呢？你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吧！”阿依达很怀疑。
　　蜜蜂突然没入了水中，阿依达吓了一跳，蜜蜂落水了，会被淹死的！赶紧伸手捞，到手却是一条滑溜溜的三寸小鱼。
　　刚才明明捞起的是蜜蜂啊！怎么一转眼就变成鱼了呢？
　　在阿依达愣神间，那鱼一张嘴巴吐出个珠子，一蹦就跃进水里了。

　　阿依达看着手里的珠子，珠子象豌豆般大，白荧荧的发着五彩，莫非鱼也有珍珠？
　　阿依达举起珠子在眼前仔细的看，又对着太阳看了看，阳光照耀下，珠子里面好象有一个虫在游动，血丝般盘绕回环。
　　珠子里面有活东西？阿依达吃惊的张了张嘴，不料珠子突然一滑，直接落进阿依达的嘴里去了。
　　阿依达赶忙想吐，珠子却不听话，一下子溜进了肚子。
　　自己怎么这要不小心啊！但愿珠子不要被自己消化了。。。阿依达遗憾的摇摇头，四处张望，寻找着蜜蜂的踪影。
　　慢慢地，阿依达觉得有种暖烘烘的感觉从心底涌上来，热流传到哪里哪里就格外舒服，心旷神怡起来。

　　“感觉舒服吗？”突然一个温柔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在说话？”阿依达吓了一跳。四处没见人影。
　　“我在你肩膀上啊！”那个声音很委屈。
　　“啊？”阿依达侧头一看，可不，小蜜蜂正停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会说话？为什么以前不说？”
　　“我一直在跟你说话！”小蜜蜂语气相当不满：“是你以前听不懂啊！”
　　“啊！为什么现在突然听懂了？”阿依达纳闷地问。
　　“因为你吞了龙珠啊！”蜜蜂的声音里透着喜悦：“现在你也算是龙族人了，我们是同类啦！”
　　“龙？龙族？你说你是龙？你不是蜜蜂吗？”阿依达更加迷糊了。
　　“哈哈！哪里有会说话的蜜蜂？我只变成蜜蜂的摸样罢了！”
　　“变蜜蜂？你怎么不干脆变成人呢？”阿依达惊讶得忘乎所以。
　　“不是什么变化人都看得到的。。”蜜蜂飞起来落在地上：“不过现在你可以看到我变成人的样子了。”

　　只见地上云气聚集，缓缓升腾起来，幻化出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来，是一个容貌不凡的青年男子，白色暗纹锦袍，蓝色的头发飘飘，暗红色的眼珠，象雪山下的篝火，荧荧发光。
　　“啊！”阿依达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大白天的。。。蜜蜂会说话，还能变成男人？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还是你的蜜蜂朋友啊！”男子看出阿依达的惶恐，温和的走过来。
　　“不要过来，你到底是谁？”阿依达握住了随身的匕首。

　　“阿依达，我是雪龙则阔啊！以前你对我多好啊！为什么我变成人你反而不喜欢了？”这个叫则阔的白衣男子很委屈。

　　“胡说，我不认识你！”阿依达戒备的扬起手中的匕首：“你最好离我远点。”
　　“我做蜜蜂时候你可是天天让我亲你的。”则阔表示不解：“我为了让你看到我的人形听懂我的语言，把龙珠都送你了，结果你好贪啊！居然吞了它，现在你也变成龙了。”
　　“我变成龙？我是人啊！我不是好好的吗？”阿依达觉得这个自称是蜜蜂变的男人简直一派胡言。
　　“你不相信啊！你到水边洗洗脚看。”则阔很笃定的说：“龙下水就是龙形！”
　　阿依达一脚踩进水里，没见变化，得意的看了则阔一眼。
　　“看你影子”则阔说。

　　阿依达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在水面波动着，慢慢自己面孔浮现成一张大白蛇摸样的脸，摸样特别奇怪，看起来有点象蜥蜴，就是牙长了些，还有蓝色胡须飘在脸庞，长着马鹿形状相似白色的角，眼珠是暗红色的，睁得大大的，如灯笼一般。与此同时，阿依达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一种立刻想跳入水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啊！”阿依达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水中龙的样子太可怕了。
　　“不要怕啊！那是你自己啊！你也是龙啦！”那龙还在喊。
　　“我不是我不是！”阿依达一路狂奔，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风中穿行，全身没有一点重量。
　　低头一看，手是爪子脚也是爪子，身躯从来没有这样长，阿依达以前的衣服就只挂及腋下。
　　啊！我变成妖怪啦！阿依达飘过树丛，见树丛后一片绿地，不禁扑到上去大哭。

　　“你哭什么啊？变成龙有什么不好？”则阔又变成蜜蜂飞舞在身边，兴奋的唠叨：“这一带海子就住着我一个龙，好寂寞啊！你现在也是龙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双龙戏水啦！”
　　“都是你啊！干吗给我吃龙珠？”阿依达一把捏住小蜜蜂愤愤的质问，暗自惊诧龙爪的随心所欲。
　　“我没有叫你吃啊！这个龙珠只要含在嘴里就可以听懂任何动物的语言，我没想到你把它给吃了。”则阔无奈的在阿依达手爪中挣扎。

　　“为什么你可以变成人形？我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阿依达沉思了半天，终于决定要不耻下问。
　　“当然可以了，你变回去很容易，不沾水就行了，因为你有个人的身体啊！”则阔羡慕道：“你以本身出现，谁也看不出你是龙！”

　　“我们村里的人都看不出吗？”阿依达发现双手爪子在消失,慢慢现出人手本来的摸样，不由高兴万分。
　　“恩，只要水不打湿身体，你就不会化龙。”则阔肯定的说完，又提示道：“你可以用意志控制水的，让水不落身上。”
　　“怎么控制？”阿依达问。
　　“这个。。。这样吧！以后你到海子边来，我就教你龙的法术。”则阔说：“现在先教你个避水咒，心里默一下，水就沾不到身上了。”
　　“不沾水怎么洗澡？”阿依达又发现新的问题，无比遗憾起来。
　　“你可以到海子化龙来洗嘛！”则阔笑道：“做龙比做人好多了，你会慢慢感觉到的。”

　　阿依达依然天天到海子边放羊，现在放羊很容易，只需要对羊群下个命令就行了。其余时间就学法术，则阔教得仔细，阿依达学得也快，跟则阔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人。。不！两龙真正实现了双龙戏水，无常变化，阿依达越来越迷恋龙的生活，也越感激则阔给自己打开仙界之门。

　　三年过去了，阿依达从□□到精神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家只见阿依达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能干，在她的帮助下，寨子里养的六畜奇迹般的兴旺壮大，全寨人生活也越来越好，家家都新修了大碉房，幸福的羌歌，快乐的萨朗舞夜夜不停，不断的有英俊小伙子来追求阿依达，甚至外乡很多小伙子也跑上门求亲要求入赘，母亲也想招赘一个能干的女婿，问及阿依达，她却一个都不乐意。

　　“阿依达，你到底要挑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阿依达的母亲见媒人带着刚才的那个不错的小伙子怏怏而去，不禁有些着急。
　　“母亲，再等等嘛！以后还有更好的。”阿依达劝慰道：“我还小嘛！”
　　“你都十九岁啦！你看看，寨子里你这么大的女人都生孩子了，你怎么就不想家里人丁兴旺？”母亲又唠叨起来：“家里没有个男人终是不好！”。
　　阿依达不再言语，郁闷的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自己仅剩个女人躯体属于凡尘，如果不是挂念母亲和家乡，早就上天入地，自由翱翔去了。
　　嫁个人类？那不是还得伪装下去？而且是在一个朝夕相伴的男人面前伪装，太累了。再说自己将肉身不老龙魂不死，根本就不可能长期伪装下去。
　　罢罢罢。。。这个人间已经不能适应了。。。。

　　“母亲，我看管家刘伯可靠能干，不如母亲招赘了他吧！女儿我想嫁出去。有刘伯陪你我也放心些。”
　　母亲的脸倏的红了：“阿依达。。。”
　　“母亲我说的是实话，我要嫁出去。”阿依达认真说道。
　　“你要嫁给谁？”阿依达的母亲惊讶无比。
　　“。。。。一个远方的人。。。”
　　“住哪里？什么样的？”阿依达的母亲越发精神抖擞。
　　“ 现在我不能说，到时候母亲就知道了。”阿依达搪塞道。
　　“又来哄我。。。”老太太失望的坐下。

　　阿依达的烦恼也只能对则阔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还不是到了婚配年龄，龙族亲眷们也给我介绍了好多龙女。”则阔同情阿依达，却又为自己叹起气来：“婚姻大事，万事万物都一样，但是要相伴终身，当然情投意合最重要。”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龙女啊？”阿依达问则阔。
　　“我这样的小雪龙，只是水龙王的远亲，封地又萧条寒冷，我不想高攀龙公主移居大海，龙女们又不喜欢我封地的冷清。”则阔满怀深情的望着阿依达：“现在有你陪伴，我更觉得没必要去巴结那家龙女了。”
　　“原来你跟我一样啊！我觉得这样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阿依达看着则阔心中一动，故作不知的继续说道：“我母亲逼得我都想离家出走啦！”
　　“其实人间已经不适合你生活了，一条龙能隐藏下来生活这么久真是很不容易呢！幸亏你肉身是人，不然一睡觉就显原形啦！”则阔动情的拉住阿依达：“你还是般到海子里来吧！这才是龙的环境。”
　　“不明不白的就跟你住啦？想得美啊！”阿依达心里已经乐意，嘴上还是要矜持一下。
　　“要名份，做我老婆好啦！我就缺老婆呢！”则阔看出阿依达的心意，兴奋的说：“龙配龙，凤配凤，其实我们才是一对！”

　　自己终于有一天要完全离开凡人世间的，就以婚嫁为借口吧！现在的身份，当然要嫁进龙族，嫁给最了解自己的则阔也不错。
　　阿依达看着遥远的山寨炊烟，无限留恋的考虑起自己的将来。

　　阿依达回到家向母亲说明自己的决定。
　　“母亲，一会女婿就要上门来接我了，他跟平常人不一样，你看到什么没见过的情况千万不要害怕。”阿依达郑重交代母亲。
　　“女儿，你开玩笑吧！说嫁就嫁？你什么都没准备啊！”阿依达的母亲惊讶无比：“这个要娶你的小伙子，按规矩得帮女方家做工三年，你这样嫁了，启不招族人笑话？”
　　“已经帮了三年了，母亲没见我家的牲畜只出生却不病不死吗？这就是你的女婿在帮助啊！”阿依达笑着解释。
　　“你中意的男人在哪里？我怎么从没看见过人呢？”阿依达的母亲更加奇怪了。
　　这时候，飞来一群蜜蜂，嗡嗡的扑到阿依达的身边，上下飞舞起来。
　　“母亲，接亲的人来了，我要走了。”
　　“你嫁给蜜蜂？”
　　“嫁给蜜蜂？母亲误会了，他不是蜜蜂，他的摸样人是看不到的。母亲我走了，以后我会来看你的。”阿依达说完就被蜂群包围了。
　　“阿依达。。。我的儿啊！”阿依达的母亲见阿依达的身影在蜂群中飘忽，最后完全看不见了，不由得惊叫出声。
　　“母亲，保重！”蜂群中传来阿依达的最后一句话，刹时整个蜂群飞离房门，犹如一片黑云升腾，翻滚着向雪山而去。
　　“阿依达。。。阿依达！”阿依达的母亲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惊动了寨子里的族人，都跑过来问原委。
　　“阿依达被蜂子带跑了。。。”阿依达的母亲哭啼着指向远方的蜂群。

　　众多族人飞快的追着蜂群上山，一直追到海子边。
　　眼见蜂群飞到海子边，却突然没了踪影，大家仔细寻找，只在海子边上发现了漂浮着的一双鞋子，拣起来一看，正是阿依达的绣花鞋，大家议论纷纷，一致认为阿依达可能被妖蜂带进湖里了，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虽然没有找着阿依达的尸体，寨子里还是按照习俗给阿依达举行了葬礼，阿依达的那双鞋子代替她躺在棺材里。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年，阿依达的母亲已经招赘了管家，生活依旧富足美满，阿依达的母亲还是不时怀念自己的女儿，经常祈神求愿。

　　一天清晨，一队马匹突然进了寨子，六匹马个个神骏，五匹马背上分别驮着两个精致的箱子，牵马的个个都是美少年，但是却不开口说话，只按照领头人的手势行动。
　　领头人独自骑着一匹马，从身材上看得出是个女的，衣着华贵，蒙着面纱，领着马队一直走到阿依达母亲的碉楼前。

　　“母亲，我回来了。”神秘女头领揭开面纱，正是阿依达！
　　“女儿啊！真的是你？”阿依达的母亲抱着女儿，仔仔细细的看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跟在后面的族人这才敢上前道贺，女伴们也都惊喜的围拢过来问长问短。

　　“我嫁给了一个叫则阔的雪山王子，不过他不能来这里，今天他去天上报道，所以我才有机会跑回来看看，实在很想念大家。”阿依达解释道：“我给乡亲们都带了礼物，希望大家在我不在家时候，多替我关心一下我的母亲。”
　　寨子里的人都分到了阿依达的礼物：琢磨好的雪山寒玉，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雪山寒玉是镇暑辟邪异宝，一小块都难求，没想到阿依达居然带了整整十箱，让寨子里每个人都有一块。
　　“这是雪山特产，王子盖宫殿用的材料，我闲着没事，就琢磨了一些边角料来送给大家辟邪。”阿依达告诉大家。

　　全寨人欢天喜地为阿依达大摆宴席，把阿依达当女神般的环绕在中间。
　　“我只能呆一天，太阳落山前我就得回去，实在愧对乡亲，其他我帮不了什么。。。不过如果需要雨水，大家可以在房顶上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就会给寨子带来和风润雨。”
　　阿依达说完就上了马，只见白雾滚滚，很快淹没了阿依达和随从，白雾散尽后，一切都了无踪迹。
　　从此，寨子里人人都随身戴着阿依达的礼物，都很珍惜自己的寒玉，遇到急需的用度都舍不得出卖，这可是不同一般意义上的宝贝啊！

　　第二年，阿依达又回来了，这次没带什么财物，随身的只有一个精美的小金匣子，却不让任何人碰触。
　　“大家好啊！今年没带寒玉给大家，请大家原谅，因为雪山的灵气是寒玉滋养的，我带出来已经影响雪山了，不能再带了。”阿依达对殷勤的族人解释道。
　　“没关系，阿依达，你给我们今年带来了最好的收成，我们要好好感谢感谢你！”族人门欢呼道。
　　阿依达非常高兴，取下黄金匣子，递给母亲道：“我给大家跳个祈福萨朗，一会就完，你帮我抱住这个匣子，千万不要打开。”
　　阿依达翩翩起舞，犹如天女下凡，全寨人洋溢在幸福当中。
　　阿依达的母亲抱着黄金匣子看的万分高兴，突然，匣子明显一动，里面悉悉索索的象有什么动物在活动。
　　这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阿依达的母亲一下忘记的女儿的叮咛，好奇的掀起黄金盖子。

　　盖子刚开个缝隙，马上伸出两个白色的小蛇头，吐着火苗般信子象是要钻出来。
　　“啊！”阿依达的母亲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趴”一声盖上盒盖。
　　两个小蛇头哪里来得及缩回去，脖子一下就被夹断了，软软的耷拉在金匣子外面。
　　“我的孩子。。。”这时，阿依达也惨叫一声回过头来，飞快的穿过人群扑过来。
　　“母亲。。。你太让我伤心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子？”阿依达捧起两条失去生命的小白蛇，泪流满面。
　　“我那里知道。。。你怎么会生蛇。。。”阿依达的母亲懊悔不已，却又奇怪这个蛇的来历。
　　“他们不是蛇，是龙子啊！我的孩子。。。。可怜还没有来得及长到化得成人形就。。。。。”阿依达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天气突变，电闪雷鸣，大地开始颤抖，高高的雪山腾起雪雾，暴雨鄹降，山洪咆哮着冲下来。
　　啊！雪山龙王发怒了！灭顶之灾即将降临！族人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恐惧的跪了一地。

　　“我该死！我该死！”阿依达的母亲想到自己给大家带来灾难，悔恨的打起自己的耳光来。
　　“母亲，你不要这样，虽然我儿子死了，但是你也不是故意的。龙子和父母心脉相通，雪王子来报复了，我去拦他，我不能再失去母亲和族人了！”阿依达忍住悲痛，理智的站起身来，决绝的看着众人：“我私带龙子出山，现在龙子因我意外而死，也将有重罚，三天后清到海子边看看，如果见着了我的尸体，以后我就不再是人了，你们将永远认不出我，不过我的灵魂依然在守护，我一样保护大家。”
　　阿依达说完就在暴雨中化成一条银色的巨龙，一跃而入黑云密布的天空。

　　银龙在天空中盘旋，很快驱散了黑云，暴雨也停了，山洪也消了，太阳又重新跳出云层，温柔的阳光抚摩着大地，这时银龙飞向雪山，夹裹着雪雾消失了，一切又重归祥和平静。

　　三天后母亲和族人们都到龙池守侯，渐渐的水变红了，阿依达的身体从水底升起来，还是那么美丽，那样的安详，就象沉睡着的仙女。
　　众族人搀着伤心的母亲,抬着阿依达的尸体回到了山寨。
　　阿依达的身体被大家埋葬在山寨的寨口，不久山上海子涌出水来,满过坟墓,最后流淌成一股溪水,水质甘冽,能治百病,大家就叫它龙妻水,后来以讹传讹,就叫龙溪了.

　　大家再也见不到美丽善良的阿依达了，不过大家知道，她就在身边，也许是那朵花，也许是那只鸟，甚至是春风，还有雨露，要不然为什么大家一喊起阿依达，祈求的风雨立刻会及时降临呢？

　　如果你也想看看阿依达，就去阿坝州汶川县龙溪乡寻找她无处不在的芳踪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