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事》三十载

3、第三章

　　终于，在几近半个小时的折腾之后，杨子已经到达了第一棵树。
　　如此的成绩让杨子兴奋不已，即便她的脚和腿已经疲惫不堪，不过这树上所结出来的黄色小野果算是给她的奖励，尽管它们又涩又酸，但填在肚子里让杨子觉着有饱意，杨子也心满意足了。
　　二十分钟之后，杨子继续她的旅途。
　　同样的方法，杨子将绳子只甩了三次便上去了。
　　这一次她只用了二十六分钟便到达了第二颗树，这一次奖励给她的果子清淡无味也无水分，因为这半山腰的树木本就长得不容易，能结出果子，对于杨子来说无疑就是天赐，至少比苦涩又没有水分的果子好多了。
　　如此几番折腾，杨子此刻离地面已经有五十几米了。
　　在遇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的时候，杨子决定坐下来好好的吃一顿饭，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拥有了汩汩的一包果子。
　　现时的杨子浑身已是破烂不堪，加上那长时间勒住绳子的手上已经生生的被勒出了几道血痕，那被揭开的伤口又已经被揭开了不知多少次，不过杨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下面高低不平的林海，杨子仔细的咀嚼着这没有任何味道以及水分的果子，似乎没有比这上天赐予的食物更加甘甜爽口的东西了，于是她满足的笑。
　　那几口被灌在口香糖瓶子里的水她始终没有舍得喝，因为她觉着自己还不是最渴的时候。

　　十三点二十八分，杨子决定继续前行，于是她背起了背包准备再次扔出绳子，可是却因着包上的拉链没有拉掉了很多的东西。
　　慢慢地检查发现少了打火机，最后一点消毒水，手电筒还有她的卫生纸……
　　如此她只能叹惜，因为她没有了回头的路。
　　下午十五点二十九分，杨子总算是又完成了将近四五十米的高度。

　　接下来百十米的山崖是比较顺利的，因为中间竟然穿插了一段可攀登的山坡，这让杨子兴奋不已，最后越走越顺，直至还有三四十米到达山顶的时候才有些陡峭。
　　最后，直至还剩十来米的时候，杨子右脚的棍子因着绳子的断裂而落下来山崖，杨子也在与石头的猛烈碰撞中使得右腿的膝盖失去的知觉。
　　因此她猛敲了自己的右腿咒骂了很久，泪水从她的眼眶不断的流出，滴在半空便消失了。
　　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杨子停止了哭泣，将屁股下的树枝绑在了脚上，因着绳子的失落，她只好将自己腰间的绳子割了一些下来。
　　半晌，她继续前行。
　　不想这十米比下面的将近四百米还长，生生的爬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了顶端。
　　那一刻，她甭提多兴奋，生生的在地上打了十来个滚，而后找到脖子上的哨子使劲的吹。

　　可就在杨子睁开眼睛的刹那，她被再次抛进了深渊……
　　这里根本不是她跌下来的地方，这里无数的山峰迭起，而对面，还有更高的数不尽的山峰。
　　故而，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浑身的疼痛使得杨子倒了下去，这一次，她不想醒来。

　　……

　　当清晨的的第一缕阳光升起，杨子被指尖传来的灼痛惊醒。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蓬头垢发的女土著，只见她只用着几层藤网挂在胸口，几乎不能遮住她已经下垂的乳|房，下身豹制的兽皮只有两块，一块在前面，一块在后面，杨子甚至怀疑她根本没有穿内裤，不过好在她本身就挺黑，就是看见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而此刻她正在帮着杨子用纱布包扎着，如此使得杨子再次诧异，“我怎么在这里？”
　　看着这挂满兽皮与骨骼的山洞，杨子心中有些忐忑，再看那些摆放在稍高地方的红羽冠以及有着琵琶头一般的白色棍杖，让杨子忽地的想起了那红羽土著。
　　如此，那浑浊的月色中他的慑人的蓝瞳再次映入了她的眼帘，使得她的心被猛的一扯。

　　那女土著显然非常的温和，尽管杨子紧蹙眉头，口气很不友好，她依然微笑着再去处理她的脚。
　　“请问这里是哪里？”
　　“库鲁达，亦克以哈。”她只说着一串杨子听不懂的话，然后将手放在她的额头，最后放在自己的胸口嘀咕了几句就离开了。
　　而在她出去的当时，外面所有孩子们的喧闹声都即刻停止。
　　顾不得这些，杨子挪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努力的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中，于是她扒开了挡住门口的兽皮栅栏朝着外面望去……

　　杨子吓呆了，这处仿若世外桃源般的胜地，以她的洞口为中心成了一个三面环抱之势，左边不远处是一小溪流，边上站着很多的孩子，他们在尽情的玩乐，右边是一排齐齐的山洞，边上搭起木台在烧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边朝着那溪水边唤着，接着就听到嬉戏中孩子的应答声。

　　杨子被这副美景给醉了，不争世事可谓就是这般的说法了，她想她是到了天堂，不然哪里有有这样的和谐之都？

　　杨子想扶着洞口努力的站起来。
　　那肿的如馒头一般的双脚抵在这有棱有角的石头上，让她几度崩溃，而那被撞击的完全没有知觉的膝盖至今依旧没有任何的知觉，这让杨子不禁的慌了，如此苦味的感觉如针一般刺着她的胸口，尖声的提醒着她这不是天堂也不是梦。

　　她挣扎着将自己那只失去知觉的腿撑了起来，而后拖着往外面走去。

　　待杨子隐忍着走至那烧火的女人身边之时，在场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愣愣的看着她，而后嘴里嘀咕着继续手中的动作。
　　除却那位帮她裹布的女人，其他女人的表情并不快活，包括那些嬉戏的孩子也在她们母亲的唠叨下偷偷的看了杨子两眼继而飞一样的跑回了各自的山洞。
　　一瞬间，那幅原本和谐美好的画面忽地的破裂。
　　如此使得杨子很是疑惑，不禁的认为自己被她们看成不速之客，于是她就琢磨着要不要带着自己东西离开，毕竟人家收留了她已是不易，而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红羽土著。

　　正在这时，那女人突然拉住了她，而后端了一只黄瓢状的碗盛的黑色糊糊之类的东西到了她的手上，一直推到她的嘴边，笑着示意她喝下。

　　尽管这颜色真不是太好看，但这糊糊的香味一下子将杨子的味蕾给打了开来，经过两天没有吃食物的杨子已经是饥饿不堪，接过那糊糊就喝了起来。

　　味中爽口的糊糊被杨子不过几口就喝了，意犹未尽的她又朝着那石头做的锅看去。
　　女子看出了她的意图，急忙指着那石锅示意其随意，如此杨子毫不客气的又撑了满满的一碗，接着喝。

　　将头埋进瓢中的刹那，她发现那些躲进山洞的女人都在偷偷的将头露出来看着她，有的甚至露出来大半个身子。

　　杨子发现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穿的非常的好，有的只是腰间挂着几片树叶，胸口的两块木头估计也是弄了很久才卡上去的孩子们几乎都上下全光着。

　　一会子，边上的女人朝着那些将头露在山洞外面的脑袋大喝一声，接着就见一帮女人又很不情愿的咧着嘴唏嘘着什么，有的路过她身边的直接将她的衣服猛地一拉扯，而后撒腿就跑。

　　杨子因着那猛地一扯，手中的瓢和着半碗没有喝完的糊糊一道丢下来地，而她自己也因着一个没站稳生生的倒了下去，后在那帮她裹脚女人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着第一次杨子没有太大的反应，所幸又有两个女人都刻意路过她的身边做着与第一个女人一样的事情，然后撒腿就跑。

　　这回子杨子的腿再也没有那么听话，怎么都站不起来，而那些女人还是接二连三的冲过来拍打着她的身体和头部，使得杨子不得不双手保住了头，最后还是那个女人冷脸朝着那些又准备过来的一大批女人猛的一咧嘴，她们这才回头。

　　杨子是被抱着进山洞的，女人似乎很是难过，连连说了好几遍‘库鲁达，亦克以哈’才离开。
　　而杨子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忍着浑身上下的痛楚继续沉睡。

　　直至傍晚，一声刺耳的欢呼声再次将杨子惊醒。
　　掀开帘子，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升起了无数的火堆，那些被包围着的男人们已经拖着沉重的食物回来了，杨子清晰的看见那个红羽土著被簇拥在中间，正朝着这里望来……

　　这样的对视使得杨子不由得退身坐回了原来的地方，透着缝隙，那男人将近的身影使得她不由的加快了心跳，而却在不久时听见一个女人叫道“叠亦，叠亦。”

　　如此杨子认为这男人的名字应该就叫叠亦，随即再看，那男人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对着那裹着黄色兽皮的女人说了什么，随即那女人用憎恶的目光看了看这处的杨子，继而跺着脚离开。

　　杨子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个叫做叠亦的男人，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故而她只得继续将自己蜷缩在兽皮中，而后闭上眼睛假寐。

　　听着那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杨子不由的将自己蜷缩的更紧，接着就只觉身后一凉，继而止住了脚步……
　　杨子几乎是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去聆听身后这个男人所有的举动，可是半天也没有听到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于是她不得不将眼睛睁开……
　　“啊……”
　　一声急促的轻呼将两张靠的很近的脸皆一失色，杨子显然比叠亦更加的慌张，连连的坐退了好几步，直至靠到洞岩，她才停下。
　　叠亦似是十分抱歉自己的行为，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紫红色的果子，而后慢慢地伸到杨子的面前，不断的示意其接住。
　　看着他那一双蓝瞳中忽闪出的失措，杨子感觉十分的抱歉，一方面她又觉觉着他不怀好意，不然为何不知不觉的靠的这么近，可他如今的行为显然就是在讨好她，于是她抵着头说道：“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靠的这么近。”

　　不过叠亦显然没有能听懂她的话，又将那果子朝着她面前晃了晃。
　　如此杨子只得将其接过，而后放在一边准备再想说些什么。
　　可叠亦却一直看着那被冷落在一边的果子，眉头越戚越深。
　　“是不是，我该当着你的面将它吃了，或者……”
　　杨子不解的将其拿起，他果然缓了眉头，杨子紧接着将那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一股子如着蜂蜜一般甘甜的味道自她的唇边一直到达心底，那入口即化的果肉让杨子舍不得再咬第二口，杨子认为这是她迄今为止吃到的最好吃的水果，也是她至离开了自己的同伴之后所吃到的唯一一个有味道的东西。
　　如此，杨子冲着叠亦一个感激的笑，叠亦即刻便随之一道笑了。
　　那样庆幸的笑容印在杨子的眼中显得异常的憨厚，即便只是这么小的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说

　　散花的有望看见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