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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佩芮琳日记:
      其实我并没有长大,至少没有完全长大。
      纳罗,这样一个半天真不天真的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死纳罗,真不让我出去啊!”佩芮琳接过晚饭,低声咒骂着。门口站着两名女仆,稍远一点是几名士兵,都在看着她。她知道跑也跑不了,只好乖乖接过饭菜回屋里去,然后听到门“咔”的一声锁上。
      “哼!那个死人!”佩芮琳大口吃着午餐,像是在咬纳罗的肉一样,“咬死你吃了你!切!”
      居然凶她,居然吓她,居然用暴力强迫她!死纳罗!昨晚他要是没有临时收手,她绝对会恨他一辈子!
      他怎么可以那么对她!她是一个人,有她自己的自由,他凭什么把她视作他的所有物?她想什么她做什么,他凭什么干涉?
      ……幸好他最后停住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即使他停住了,她心中也开始有了惧意。他,那么喜欢逗她的他,平时总是笑着对她的他,竟然也会那么粗暴。
      “我换了一张人类的脸,却不知道……人类是有很多张脸的……”佩芮琳倒在床上,哀怨地咬着枕头,“我……还是不行……”
      越来越不明白她爱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越来越怀疑自己爱错了人,越来越不懂他为什么会在某一瞬间换上自己不认识的一张脸。或者因为她不是人类吧,她还是无法理解,无法接受。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的他,竟然不去救他唯一的弟弟。
      伽卡布王子,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门一响,佩芮琳懒懒看去,是纳罗。她嘟起嘴,在床上转个身,用背对着他。
      她听到纳罗重重倒在床上的声音,不回头不回头,她气死他。
      “小鱼,你还在生气?”纳罗的声音好像有点微弱,不管他不管他!
      纳罗从后面抱住她,她一挣扎,纳罗竟然没有制住她,任她挣脱。
      “小鱼,不要任性好吗?我很累……”他的声音低低的,听得出疲倦。
      “我管你!”哼!
      良久,她听不到他继续说话,奇怪地微微转身看了一眼。他紧闭双眼,似乎是睡着了。
      “咦?真的那么累吗?”佩芮琳奇怪。纳罗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有点吓人。她有些担心,跑到门边正要砸门叫人,忽然想起叫人过来如果是男的,自己这一身床单有点尴尬。
      她于是跑回床边,把纳罗的外衣脱下来,幸好那种大大长长的袍子穿起来很轻松,也不会显得太奇怪。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像小男孩,丑丑的。
      折腾这么半天纳罗也没醒来,她走到门边,举手敲门。门在她手下开了,纳罗并没有把门锁上。她走出去,发现外面没有半个人,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她继续往外走去,直到看到几名士兵。她走过去:“呃,你们知道医生在哪里吗?”
      士兵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医生?”
      她点头:“嗯,大殿下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啊?”几名士兵商量了一下,马上分派出叫医生、守护纳罗的人,“我们马上去叫人,你等一下!”
      “哦……”佩芮琳看他们跑远,产生一个疑问:她等一下干什么?
      呃,好像应该回去照顾死纳罗,但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呢?她好像又在他这间别墅里迷路了……
      走啊走啊,纳罗的房间在哪里?咦?怎么好像有个大门?
      她迈出大门,守门的卫士看了她一眼,见是一个陌生男孩,也没有理会她,让她出去了。
      呃?
      好像……跑出来了……
      佩芮琳傻傻站在门口,好神奇哦……

      既然出来了,那么就去救伽卡布王子吧!
      佩芮琳在街上呆呆走着:关键是怎么救啊?她连事情前后经过、伽卡布王子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怎么去救人了。
      她说得好听,其实出了事,她也只会找纳罗帮她而已。什么用海洋里全部的水还他,她根本无能为力!
      她不再是海的公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一点力量都没有,脑子也是蠢蠢的。
      “佩芮琳?”女声在身后响起,她回头:“沙绘琴?”
      身后站着的正是沙绘琴,但平民的打扮遮住了她的优雅,看起来竟和普通百姓女子没什么两样。佩芮琳开始是没认出她来的,不过她认识的女性也就那么两个,仔细看一看还是看得出来。
      “你怎么出了王宫,又为什么穿成这样?”佩芮琳奇怪地问。沙绘琴是祈福殿的主管,轻易不能出王宫,怎么会在这大路中间见到?
      “那你呢?你这些日子是和大殿下在一起?你怎么扮成个男孩子在街上晃?”沙绘琴问她。
      佩芮琳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告诉她:“就是这样了,现在我正在想办法营救伽卡布王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营救?”沙绘琴冷冷说道,“不用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佩芮琳大惊,“不是说明天行刑吗?”
      “今天纳罗到牢里探视他,出来之后,说伽卡布王子已经自杀!”沙绘琴说,满面愤恨。
      “怎么会?”佩芮琳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问。
      “不信你去问,任一个人都知道。”沙绘琴说。
      这时街上忽然喧哗起来,远远看见士兵走过来,见到女的就盘问几句。沙绘琴冷笑:“来找你的,你快回去纳罗那里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佩芮琳抓住沙绘琴,说。
      “那你跟我来。”沙绘琴唇边泛起一丝笑。她转身便走,佩芮琳跟在她身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佩芮琳大叫,“沙绘琴!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来?我又没犯法!”
      “这里又不是监狱。”沙绘琴在牢外搬了把椅子坐下,“这里是平民住宅,这是私牢,不用遵从法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没得罪你——”佩芮琳忽然顿住,想起来自己好像也不能说没得罪她。
      “我得不到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沙绘琴冷冷一笑,“你自然也不能。”
      “可是赛蒂雅公主和他订婚的时候,你也没对她做什么啊!”佩芮琳嘟起嘴,男人,果然是祸水啊!
      沙绘琴看着佩芮琳,眼神怪怪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我和伽卡布是一伙的,而赛蒂雅……她的目的不是抢男人,而是把亚弗利国政局搞乱,百台国好从中得益。”沙绘琴说,“纳罗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虾米?
      佩芮琳傻了,怎么会这样……
      “不过想想你也是不知道的,若你知道,你就不会说要救伽卡布了。”沙绘琴说,“阴谋杀父杀兄是天理不容的重罪,即使没有成功,他也非死不可……”
      “什么?”佩芮琳惊问,“伽卡布王子……”
      “伽卡布本来就想要谋反,加上未婚妻被纳罗夺去,他计划在订婚那天发动叛乱,没想到……”沙绘琴咬牙切齿,“没想到纳罗那么聪明,自己躲在别墅里,等伽卡布手下的人都落入他算计之后一举平定叛乱。幸好他开始时不知道我和伽卡布的关系,也幸好赛蒂雅帮我,我才逃出来!”
      “你和伽卡布……”
      “我们两个都想杀死纳罗,当然是同盟。”沙绘琴笑,“可惜这家伙太没用,今天纳罗去牢里看他,言下有意放了他,他用鞋底藏着底小刀刺了他一刀,居然还没刺死,然后自己自杀了。”
      “他刺了纳罗一刀?”佩芮琳脸色变得惨白,她终于知道纳罗晚上回来为什么会那样了。而且……纳罗有意放了伽卡布,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还是他本来就不忍心杀他?而结果是……他被刺……
      她坐在牢狱地上,觉得地面冰凉,眼泪簌簌落下。
      “是啊,可惜没刺死。”沙绘琴表情很是惋惜,“幸好你送上门来,我想,有你在手里,想杀纳罗就容易很多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不是爱他吗?”佩芮琳无法想象沙绘琴会这么做,问。
      “就是因为我爱他,所以才要杀他。我不能看着别的女人得到他,不能让不爱我的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沙绘琴眼里露出锋利的光,“他以为拒绝了我我就死心了?玩笑!我沙绘琴怎么可能让自己爱的人抱别人?”
      ……疯子,这女人是疯子。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沙绘琴尖叫一声,“你以为你有多伟大?你得意是因为他爱的是你,如果他爱上了别人,你再看看你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你这白痴别以为你和他会有什么不同!”
      “我是白痴。”佩芮琳静静说,“但至少我白痴到希望我爱的人幸福。”
      她是白痴,她是天真,她以为别人都是好人,因此冤枉了她的爱人。但至少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希望纳罗受到伤害,虽然这次伤了他的,也有她一个。
      “对不起呢。”她低低说着,“如果我还能活着见到你,我一定先向你道歉。”
      纳罗纳罗,为什么我相信了所有人,就是怀疑你?
      难道,对所爱的人,我们都不自觉的严苛?

      在监狱里好难受,待遇很差很差,吃不饱,潮湿,阴暗……看她的人凶凶的,饭很难吃,全身都好难受。而且她在这里总是头晕,大概是因为空气的关系,动也痛,不动也痛。
      呜呜呜……她想纳罗了。
      每当她觉得冷的时候,她就会绻成一团,用他的衣服紧紧包住自己。衣服上淡淡的他的味道,让她觉得自己是在他怀里,很安全。
      “好硬!这是什么?”佩芮琳觉得他衣服兜里(她把他衬衫也扒下来了,幸好如此,免去她被冻死的可能)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拿。
      晶莹剔透,在黑暗之中隐隐发亮,是透明的珍珠——她的眼泪。
      她每天都带着这个吗?佩芮琳露出一个傻笑,觉得这黑漆漆的牢房也不是那么吓人了。她抱着他的衣服,回想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坏嘴巴,他气她,像个色狼一样吃她豆腐……
      同时,他也是对她最好,最关心她,真心爱她的……
      伽卡布王子的温柔是看得见的,是摆出来作样子的。他对她好,只不过因为她是纳罗喜欢的人罢了。只有纳罗,尽管他第一次见她就那个样子,之后也总是逗她……
      等等!不对!
      在她变成人类之前,她一共见过他两次,一次在船上他们捉住了她,还有一次就是她在暴风雨中救他。
      可是……在暴风雨中那次救他,她并没有哭过啊!疼痛其实不足以让她落泪,除非她是在撒娇。
      她唯一哭的那次,是被捉那次,在船上木桶里,那人过来放走她的时候!
      她一直以为那是伽卡布,因为只有他为她求情,说要放她走,可是……
      ——珍珠……晶莹剔透,多么美丽的珍珠。
      那人这么说的同时,拿起一颗珍珠!
      她怎么这么傻!她原来只曾经在放她那人面前哭过,而知道她的眼泪是珍珠的,自然只有那一个人!!!
      救她的,是纳罗!
      她要报恩的,她要去爱的,从开始到现在,从来就只有一个纳罗!
      “笨蛋!佩芮琳你这个傻子!”
      伽卡布的求情是没用的,他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仁。那艘船上当时都是百台国的人,都在说着放了她会遭至厄运。纳罗就是看准说服没有用,才假意赞成拖延时间,半夜再过来偷偷放她的。
      这种事情她原来是不会明白的,可她现在懂了。
      佩芮琳再去掏衣兜,里面有一片鱼鳞。
      ——傻鱼,会招来人的,想害我也不是这么做的!
      笨蛋笨蛋笨蛋!她怎么会弄错人啊!!!
      纳罗一点也没骂错,她就是一条傻鱼!
      是他啊,一直是他啊!笨蛋佩芮琳,你怎么不明白呢?
      “她在牢里?”一个声音传过来,佩芮琳听得清楚,是赛蒂雅公主。
      唉,再哀叹一声。最开始学习语言的时候总是听力不好,分辩不出声音的差别。否则她又怎么会认错人?
      隔着牢门的栏杆,她看见赛蒂雅在沙绘琴的陪伴下走进来,赛蒂雅皱着眉头:“这里怎么这么黑,这么阴冷?”
      “公主,牢房里都这样。”沙绘琴面带笑容讨好。
      “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国的大牢,我是说把这小……把她冻坏了的话就糟了,她可是我们的重要工具!”赛蒂雅看进牢里,见佩芮琳气色还算可以,松了口气,“施咒术需要对方精神虚弱,但是身体不能太差,万一承受不了就糟了。”
      “是沙绘琴疏忽。”沙绘琴低下头,眼中有些怨恨。
      赛蒂雅和她也只是合作关系,她知道沙绘琴性格,倒也不再说什么。她对牢房里的佩芮琳一笑:“佩芮琳,我来看你了。你在这里一定很难受吧?我放你出来。”
      佩芮琳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边——这个动作她很熟,不过对纳罗做的时候是撒娇,这时却是真的不屑。
      “还挺傲气。”赛蒂雅冷笑一声,“倒不知道如果我和纳罗结婚,你会不会在婚礼上依然傲气。”
      “纳罗才不会娶你。”切!
      “如果我拿你的生命威胁他呢?”赛蒂雅笑着,“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他只有娶我才能见到你,他会不会答应?”
      “切!”直接表示鄙视。
      “不过这么笨的方法,我还真不喜欢用。”赛蒂雅一摆手,“况且也太便宜他了,我……决不能让他当国王!不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你到底是爱谁?”佩芮琳忽然问,“你爱伽卡布?”
      否则,她眼里哪来那么多恨意?
      “我谁也不爱!我最爱百台国,为了我的国家富强昌盛,为了它的领土能够扩张到泊非海的那一边,我可以不择手段!”赛蒂雅怔了一下,回答。
      “富强昌盛和扩张领土不相等。”佩芮琳说,“若是有战争,只会让泊非海变成血红色,而血是双方百姓流出来的。”
      “看不出你还有这种见识。”赛蒂雅笑了声,“所以我只身来到亚弗利国,先和有野心的二王子定下婚约,然后毁约嫁给大王子。可惜有你的存在,纳罗那家伙又太精明,否则现在哪里还有他的命在?”
      “纳罗才不会上你们的当呢!”佩芮琳吐吐舌头,“你还在王宫住啊,还不快点跑回百台国?等到纳罗发现你也参与叛乱之后,看他不收拾你!”
      “小丫头,你这么天真,我也忍不住喜欢你呢!”赛蒂雅笑得美艳,“这么单纯的小女孩真是少见,难怪纳罗这么喜欢你。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有我一份,他只是不敢动我罢了。毕竟……两国正面交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才不是天真,只不过不和你们这帮人一样动歪脑筋而已!”佩芮琳嘟起嘴。
      “是,我们都是歪脑筋。”赛蒂雅转头对沙绘琴说,“沙绘琴,把门打开,我要让这小女孩知道歪脑筋是怎么用的。”
      “喂喂喂!干嘛啦!放开我!”还一句“讨厌”被她及时收回去,怎么听怎么像是对纳罗撒娇……
      赛蒂雅的笑容有几分诡异,拉着她的手异常用力,佩芮琳根本无法挣脱。

      “这样很恶心啊!你犯什么神经?”佩芮琳见赛蒂雅往自己身上洒可疑液体,大叫起来。
      “乖乖的听话,不要乱动……”赛蒂雅眼神专注,根本不多理会她。
      “废话!你把我绑在这里我动得了吗?”佩芮琳气得鼓鼓的。
      这神经女人!把她绑在木桩上,周围画了好多奇怪的图案,好丑!
      “马上就好……斯更乃第汉阹萨格哈桑道古……”
      “喂!你在乱喊什么?”佩芮琳头晕脑胀,觉得有点恶心。
      “魔印之咒!”赛蒂雅大喊一声,一道奇怪光线射向佩芮琳。佩芮琳额头开始痛起来,迅速疼痛难忍,头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听到赛蒂雅在笑,大笑狂笑:“佩芮琳,你中了我的魔印咒,若你不满足我的命令,你的灵魂就会破碎,你就会化作泡沫消失!”
      啊?怎么又是泡沫?那不是跟人鱼死了是一样的吗?
      “当然我只能对你下一个命令,但这就足够了!听着,只有你能接近纳罗,所以我的命令是——杀了他!”赛蒂雅狠狠地说。
      “不要。”佩芮琳头很痛,嘴丝毫不服输。
      “呵呵,由不得你!”赛蒂雅笑着。
      “才~不~要~”佩芮琳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只是皱起的眉头让鬼脸显得有些难看。
      “你还不到二十吧?想想还有多长的一段人生等你渡过,值得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死去吗?而且……”赛蒂雅顿了一下,“你这么死去的话,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咒,你死后无法保有灵魂,你会变成无生命的泡沫,没有意识地漂在海上。小姑娘,你想想这值得吗?”
      “你会觉得不值得,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爱过人!”佩芮琳嚷着。
      他们人类出生就拥有灵魂,所以他们不需要通过爱情得到更多。可她没有灵魂,所以她用所有生命去爱了。她决不会放弃!
      “呵呵,你现在说得好听,等到了要死的时候就不会嘴硬了!人总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胜过一切的!更何况只是别人的命!”赛蒂雅说,“我会把你送进王宫,你可以和纳罗共度一夜。如果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那么你就会化为泡沫。”
      她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可以看到刀刃在闪着光:“小姑娘,你要明白,只有自己是最宝贵的!”
      “你是说,送我进王宫?”佩芮琳眼睛忽然亮起来。
      “是的,不过你也别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在亚弗利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不会留下来让纳罗逮到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会很疯狂,我要回去了。”她笑着,“而且这魔咒别人是解不了的,你也别妄想了!自己好好选择吧!”
      赛蒂雅狂笑,她相信在经过仔细考虑之后,佩芮琳一定会选择杀死纳罗的。她想着纳罗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杀死自己的场面,非常兴奋。
      没有人,没有人会为了别人活着而让自己死去的!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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