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莉叶特．波特》紅花石蒜

30、無聲的咒語

　　那時她很小，本不會記得這許多事，可在那一片混沌中牢牢記住為數不多的畫面與聲音。她記得，爸爸媽媽在她的身邊笑著，突然門開了兩人的臉上皆是錯愕，她記得爸爸說：「彼得，你是怎麼……」然後下一瞬那個咒語聲傳來「Fragexplosion（爆断碎无痕）——」然後她只覺得四周一片寂靜，安靜到她能專注的看著爸爸的手掉在地上，一直一直看著，鮮血流淌滿地，等她回過神她已經在一片黑暗又狹窄的地方，四周依然安靜無聲。
　　門開了，「哈蒂，妳在這……」在男人安慰她以前她搶先出聲道：「西斯！爸爸！爸爸的手斷了！為什麼？彼得叔叔好壞！」孩童沒有前後的語言卻讓原本溫暖的男人變得冷凝，沉下聲音輕聲問道：「彼得？」這讓她驚慌而忍不住試探喊道：「西斯？」
　　「哈蒂，你聽我說」男人一臉嚴肅讓她從不曾感受過這般壓迫感，只能楞楞回望「我要離開一會兒，馬上就回來，你可以再等等嗎？」
　　她看向男人然而背著光看不清臉孔，忍不住就覺得有什麼要失去了於是她問道：「你會來找我嗎？」
　　「當然，我現在不是找到妳了？」女孩沒鬧明白這句話算什麼回答，只是男人急於離開於是接著說道：「還記得我們以前常玩的遊戲嗎？乖乖躲在這，在我找到妳之前別讓任何人找到你，我親愛的小公主。」

　　那個時候，遊戲開始了，可，遊戲一直沒有結束，西斯始終沒有來找她。

　　後來，被找到了，然而卻是一群陌生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而且還被帶到別處，疑問又無助之下不管誰來問話她都只是說：「我要回家！西斯會找不到我。」可是誰也沒有理會她，反而將她送去別人家裡，說那是她姑媽，以後要跟姑媽一起生活。
　　可是姑媽一家討厭她，來到這裡第一天她就聽著該是姑父的人喊她「小怪物」，沒多久姑媽的兒子也這麼跟著喊。
　　西斯就要來接我了，她想，一心只有那個約定心無旁騖在旁人眼裡卻變成從容，彷彿對自己處境游刃有餘一般。
　　有人見不得她這樣對所有口頭羞辱都不做反應，姑父的兒子——達利除了從他爸爸那裡學來一句又天才的自學不少惡毒單詞，然而這些都沒有引起她關注，她還是每天時不時看看窗外，看看她的西斯有沒有想起她來，長此以往達利慢慢體會出來這是在等人，於是事情變得越來越糟。
　　「小怪物，你在等你爸爸媽媽來，你被丟掉了，他們不想要你因為你是小怪物！」
　　她沒有理會，她只覺得奇怪，爸爸已經死了，要怎麼丟下她呢？媽媽，媽媽去哪裡了呢？想不起來了，但是沒關係，她還有西斯，西斯說過要來找她的。
　　「沒有人會來找你。」達利繼續說，「已經一年了，他們就是想不聞不問讓我們得認下你。」學著他從父親那聽來的話語，即便他自己也沒懂還是說個不停。
　　「他會來找我！」女孩生氣的回嘴。
　　「才不會，因為你是個小怪物，大家討厭你才把你丟在我家——」
　　她不想聽到這種話，亂說的話。西斯不會不理她的，西斯跟她約定過，她不許這個傢伙亂說。一氣之下她用力推達利一把，正好此時姑父——弗農來了，怒不可遏，在他看來不正經的親戚家的孩子他好心收留對方卻不知感恩圖報還對他的寶貝兒子動手，他高聲怒罵著：「你這個沒教養的小怪物！」
　　她也生氣，她不想待在這裡，可是西斯一直沒有來，旁邊有總有人亂說她不想聽的話，於是她尖叫道：「我討厭他討厭你，我要回家，要回家！」
　　「你最好滾回你家去！如果不是沒人可以聯絡，你以為你能在我家？你聽懂嗎！沒有人想帶你走，沒有人！」
　　「你亂說！西斯說會來找我！」
　　「那他該死的最好馬上來找你，他在哪兒！他在哪？你搞清楚沒有？一年了，沒有人來找你，以後也不會有，你最好學著點我家的規矩……」
　　接下來的聲音她一點也不想聽了，只覺得好吵好吵，都在說謊，都在騙人，要怎麼才能安靜下來，就像那個時候一樣安靜，像爸爸的手掉下來的時候一樣——
　　「Fragexplosion（爆断碎无痕）——」
　　她輕聲低喃……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了，包括她曾無數夜晚隨心藏跳動的期待與希望也一同靜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