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二十三、那边的僵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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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追着假期最后一天的夕阳，怎么也追不上，眼看红霞落下地平线时呜呜悲鸣着。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时每个包厢都亮起灯，哈蒂静静地翻着从布莱克宅带出来的书，沙沙声一点也惊动不了在一旁睡着的男人。西里斯一个人占领一张椅子，一双长腿曲着一只放在座位，另一条腿则打直的滑落在地上，背靠着扶手，书盖在仰起的脸上，交叉双手放在腹部，呼吸平稳。
哈蒂阖上书痴痴地望向西里斯──脸上的书，突然，门被刷地一声拉开，三个男孩进来，有两个动作粗鲁把门撞的发出刺耳声响，还有一个则对此一脸不耐。
「你在这，波特。」说话的是德拉科．马尔福。
哈莉叶特看过去，没有接话。
「啧！」马尔福像是料到哈莉叶特的反应，嫌恶的啧一声，咕哝着「爸爸到底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发现哈莉叶特还再看着，于是他悄悄地吸饱气，抬高下巴，「我爸爸邀请你……」往旁边脸被遮住的人瞟一眼，撇嘴道，「还有西里斯布莱克暑假参加我家举办的舞会。」他满脸不情愿的提出邀请，声音有点大，说完后一手握拳撑在头侧，好像在忏悔自己说了非常可怕的诅咒似的。
哈莉叶特没有回答，倒是看得马尔福很不自在。
「你有听到我说的吗？」
「……」
又过一会儿，就像平时达力快要被她惹火一样，马尔福胀红着脸，一副快要爆炸的模样，哈莉叶特终于点头。马尔福脸有点抽搐，好像有东西塞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哈蒂！」门又刷的一声开了，红发女孩热情喊着她的名字，之后声音马上变冷，「马尔福，快走开，别来找哈蒂的麻烦。」
马尔福厌恶地看了两个女孩，从鼻孔里哼了哼转身离开。
金妮对离去的三人背后做鬼脸，回头时却很是焦急，「哈蒂，你真的要去吗？」
哈蒂头微偏，金妮知道这操作表示哈蒂对刚才的话不能理解。这下换金妮懵了，「可是你不是点头……」
哈蒂摇头，「我没答应。」
一直躺在椅上的男人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金妮吓了一跳，「哈蒂，那是怎么回事？布莱克先生还──」话还没完，书本下猛地爆出大笑。
「哈哈哈──」西里斯拿下书坐正，两手肘撑在膝上弯腰笑不停，看不到脸，「叫我西里斯吧，」他冷静下来，不过嘴角一直翘着，「点头表示“有听见”不是“会参加”马尔福大概要白费时间等门了。」西里斯眉飞色舞说道。
「呃？喔！」金妮愣了半饷才明白西里斯的话，「哈哈──」想象西里斯描绘的画面，女孩后知后觉地笑起来。
「哈……蒂，」西里斯停顿一下眼神动了动，快得让人几乎没发现，「还有我和那一家人没有好话说。」他挥手，像在赶苍蝇一样。
「不过，你真的不想去吗？」金妮一脸使坏地问她。
「我的脚不能。」哈蒂淡淡地开口。
「呃，」金妮愣住，「脚可以的话呢？」
「不去。」
金妮的脸像是开了花一样，激动地抓住哈蒂的手举起，才刚口却皱了皱眉头，「嗯……不没什么事。」
金妮对哈莉叶特讷讷地微笑，手松开。
「……暑假来玩吧。」哈蒂突然说道。
「欸？」
「来伦敦，我住处。」
「真的！」
哈蒂点头。
西里斯听见教女开口邀请朋友来玩，一脸有趣地附和，「朋友比那些家伙值得，而且马尔福脸会气歪。」他发出短促地笑声，随后脸就垮掉了，「等等，哈蒂，你说伦敦是指哪里？」西里斯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他涩涩地问道。
哈莉叶特看向西里斯，慢慢地吐出一串地址。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 ※ ※ ※ ※
西里斯洗冤后摄魂怪不再出现霍格沃茨，夜晚学生们又不安份起来。
「哈蒂！」
星空下，哈莉叶特在猫头鹰塔海德薇正站在她肩上用喙亲昵地轻咬她的头发，听见有人来鸟儿拍拍翅膀离开，她看向窗外直到宠物渐渐消失。
「我在找你，」金妮欲言又止，「下午在火车上，你怎么了？」
火车上，当哈莉叶特说出地址后，西里斯苦笑并且建议教女另外选地点。然而，身为刚上任监护人他很清楚哈蒂其实别无选择，然而苦恼只有一会儿，西里斯脑子很灵活，马上就想出替代方案。
「哈蒂，那并不好，我建议改去高锥克山谷。」
哈莉叶特偏头。
「喔！那是你父母以前住处，你那时还小，所以不记得。」
火车笛呜呜地响，车厢内静地死寂。
「……出去。」哈莉叶特突然对西里斯说。
「哈蒂？」西里斯愣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哈莉叶特转过身拿出行李中的巫师袍，背对西里斯，她说：「我是哈莉叶特。」
「……」哈莉叶特转头看金妮，「二年级，」这个词像小石子一样投在湖里，涟漪无限地扩大，金妮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继续问：「你记得？」
「为什么突然问？」金妮有些生气，「别把话岔开。」哈蒂定定地直视着，然后转头，金妮见状反而冲口而出，「……我……我事实上根本没法忘记。真希望能全忘掉，但是很难。」
「我也该忘记，但是……」后面的话哈莉叶特说的很小声，窗外风吹来，呼呼声吹散她的话语。
金妮其实听不懂她所说的话，可是金妮觉得这和火车上的事一定有什么关系。
红发女孩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才对，无论是好友对她的教父的事还是刚才提起自己最介意的事，然而哈蒂的回答让金妮气不起来，女孩想破了头，还是不很明白。
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哈莉叶特说完后就一直看窗外的天空，金妮现在才注意到，好友似乎很喜欢看夜空，常常夜游就只为了看一整夜……
「哈啾！」
现在才一月多，晚上还是很冷，金妮其实并不如他那些哥哥一般热衷，并且熟知夜游城堡该有哪些基本装备，加上在宿舍里数着时间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睡着才匆促地摸出休息室，根本穿的不够保暖。
「回去吧……」哈莉叶特说。
「哼！」金妮不领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不说清楚就不走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有魄力，如果不要发抖的话会更好。
「……」哈莉叶特牵起女孩的手慢慢往楼梯步行。
金妮只觉得哈蒂实在太赖皮，但是又不敢挣扎，在楼梯上这么做实在很危险。堵气似地，一路上金妮反常地如同哈蒂般沉默，只是这种抗议法对哈蒂显然无用。
来到胖女士画像前，金妮气闷地对哈蒂说：「以后别再提二年级的事。」转身让胖女士开门，门关上前金妮听到哈蒂的声音，还来不及听清就被隔离，马上转身，但是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会便收回。回到被窝里还想着，直到在快睡着前总算把那声音拼凑出来。
她说：「你不要我记得，我就不记得。」
※ ※ ※ ※ ※
金妮很快就放下与哈蒂的不愉快，运动最能够宣泄情绪，尤其魁地奇是那样特别需要专注力。
上学期金妮与马尔福那场滚动条追逐战让伍德如获至宝般，略过所有选拔程序直接让金妮加入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担任找球手，金妮觉得既荣幸又有点失落，比起找球手，击球手更为适合自己，然而两位哥哥说着：「伍德给你安排了个好位置，至少爸爸不用担心得花多少钱才能让你当找球手。」同时一脸欣慰。金妮自豪起来，两位哥哥说的没错，无论如何找球手这个位置都是自己靠实力被认可，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上学期因为巴克比克误伤，斯莱特林还没能参加比赛，这学期肯定会碰上，于是格莱芬多加紧练习中。
哈蒂在一旁看台上望着红色身影在天空飞来飞去出神，练习告一段落金妮骑着扫帚到哈蒂面前，「哈蒂，我们现在可以稍微用一下场地，来吧！」
今天在场除了陪伴金妮以外也是因为先前的约定──和金妮一起飞，哈蒂没有迟疑，利落地跨上扫帚。
哈蒂骑着自己的光轮2001，因为工具的差距金妮追不上她，哈蒂没注意到金妮因为追不上反而停下来看她在空中翻滚，将炫技般的技巧展现地收放自如，彷佛呼吸。
金妮一直看着哈蒂，从认识开始就知道好友对于扫帚飞行特别热爱，后来也略为知道那并不只是热爱，是享受，更是天赋。如今全程观看除了赞叹无法做出别的反应。
哈蒂灵活潇洒的身影投射在地面，越飞越高影子越变越小，金妮仰头看阳光很刺眼，没法看清哈蒂，就好像光是从哈蒂身上散发一样，背对人群，高空中模糊身影只有黑色长发明显可见一点白色，一时间金妮愣着想起那是自己送的发梳，鸟形，还记得小贩说那是动物神的像征──贝努鸟，有着照耀、发光与复活的意思。
除了金妮以外球队得队员也看痴了，尤其是伍德，当哈蒂落地时他第一句话是：「你不是球员真是太好了，也太可惜了。」一脸苍白却有遗憾的样子，让大家都笑了。
笑闹过后队员们聚集起来，伍德一一指出失误同时也拟定下一次对斯莱特林战略。
「今天就到这。」伍德点点头，神色肃穆，「我们肯定没问题。」他给大家打气道。
然而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并没能达到激励效果，反而很像上断头台，看得大家胃痛。
「伍德，轻松点，你比赛当天也这样的话，真的会硬的像根木头。」双子之一如往常一样拿队长搞笑，但是今天伍德实在压力太大，对这样的玩笑只能勉强拉高唇角。
看伍德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抚额叹气，跟着也不安起来。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伍德，身为一个魁地奇好手战略眼光精准的确能够提高出胜率，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再好的队员和战术也无法回避工具性能落差──斯莱特林全队使用光轮2001。
这次会议最后结果相当憋屈，为了应对工具差距而使用保守战法，舍弃金飞贼分数效益改用鬼飞球稳定总分，这和以往冲劲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是为了加大赢面只能如此。对此伍德除了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队长外还对新进的找球手感到特别抱歉。
「金妮，妳是很好的找球手。」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失落。伍德绝对相信金妮能够担任好这个位置，然而扫帚的性能有目共睹，那场决定金妮入队的追逐也同时证明光轮和慧星的差距。
「别忘了还有我们，这可是团队竞赛。」弗雷德搭上伍德肩膀笑嘻嘻地说。金妮点点头，随后队员们也纷纷赞同，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派轻松自得。
哈莉叶特在人群最外围手指轻抚扫帚柄，不知道在想什么。
「哈蒂──」肩牓传来震动，收回思绪时金妮正在面前，其他人已经往城堡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来吧，休息时间。」
一阵沉默，才点头举步往城堡走去，金妮并肩同行，哈莉叶特渐渐握紧扫帚。
※ ※ ※ ※ ※
「她飞得很好。」城堡一隅黑发男人倚在窗边俯视草皮上男女学生，声调落寞。
莱姆斯看着西里斯，夕阳光将影子拉的细长、墨黑，「可惜哈蒂没有参加球队──」
「她不会参加。」他有点不耐烦地打断莱姆斯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一样。
莱姆斯低笑声从身后传来但是随即沉默，好一会儿，「月亮脸，别学哈蒂──」他转过身一脸揶揄却马上被莱姆斯打断愕然不已。
「她已经不是你我所知的那个小女孩小哈蒂了。」
莱姆斯对好友的表情努力装作看不见，继续说，「西里斯，别说你没有感觉到。」
「我该感觉到什么？」西里斯褪去错愕绷着脸反问，「不哭不笑不理人？轻易使用黑魔法？」胸膛起伏，声音瘖哑，双拳握紧并且不可见地颤抖。
「而且对我这个教父冷淡……」西里斯说完像是失去力气一样颓丧地往后倒去。
「哈蒂看起来和詹姆不像，」西里斯自问般低语，「也不像莉莉……」烦躁地用指头敲着地板，「以前不是这样，一定发生什么，」突然想起什么让忿怒爬满脸，咬着牙挤出自己推敲的关键所在，「德──斯──里──」。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莱姆斯停顿一下，「她使用了黑魔法，你很明白这代表什么。」
「……」
「黑魔法使用时必须有强烈地折磨对方的想法──」
西里斯不耐烦地挥手「我不是你的学生，」好友的目光让他急于辩解，话语比之前流畅起来，「就算她想折磨虫尾巴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是我也会那样做。」满不在乎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说完后西里斯一愣，莱姆斯叹口气，「你总算注意到了，这就是我的意思。」
「另外，那个黑魔法和炸断詹姆手臂的很相似。」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二十三、那边的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