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个崽，狐狸》樱桃雪茄

16、第一章，王家村的小男孩

　　“你这渣男，明明说好的，你却让我丢脸！”

　　安尘在前面走着，浅寻在后面跟着，已经足足跟了三条街了。其间一直可以听见浅寻的咆哮声。

　　安尘仍旧是如谪仙般的笑容，说道：“脸是你既的脸，丢也是你自己丢的，与我何干？”

　　“你这家伙！”浅寻说着已经做起了撸袖子的动作，可是转念一想，这安尘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要是动起手来铁定是自己吃亏。又默默地把袖子放了下去。

　　“陈姑娘一直对着在下锲而不舍地追着，莫不是看上了在下？在下也知自己生得风流俊俏、潇洒倜傥，可是姑娘如此大胆的行径是会吓坏在下的。”安尘说着，嘴角勾着一抹邪恶的笑容。

　　“自恋狂啊你！”浅寻白了安尘一眼，道：“你当我愿意跟着你，我若是不跟着你你又会不守信用，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下一次我们一起接的生意我若是赢了你，你便让你师父，额，就那个什么真人的收我为徒！”

　　安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是阳陵真人，你这记性！”

　　“是，是阳陵真人。总之，我要和你一起接生意，从现在起就和你寸步不离，不然你跑了我到哪里去找？”

　　“不必了吧？”安尘浅浅勾着唇说。

　　“怎么不必？对待正人君子自然是不用的，可是对你这种……实在再必要不过了。”

　　安尘笑了笑说：“这若是一月没有生意你便跟我一月？”

　　浅寻道：“对。”

　　“若是一年没有生意你便跟我一年？”

　　浅寻犹豫了下，道：“是。”

　　安尘勾出一丝邪恶的笑，“若我一辈子没有生意你也跟我一辈子么？”

　　“没错！”浅寻只是出于习惯才说了出口，说完后又觉得很不妥，忙说道：“你这渣男！”

　　之后，浅寻便真的说到做到，整日跟着安尘，安尘在镇上的一个小客栈住下，浅寻便住到了他的隔壁。每日一早，安尘会到湖边去打坐，浅寻便一副睡眼惺忪地在一旁瞧着。安尘去吃饭，浅寻便大咧咧地跟着一旁蹭吃蹭喝。夜里，安尘回房去睡的时候，浅寻才会回去睡。浅寻本是个赖床的人，如此跟着安尘的生活作息几天之后，她便已经有了黑眼圈，整个人也清减了不少。

　　日等夜盼的，终于，生意上门了。

　　“安大师，您看看我家孩儿这是怎么了？已经整整七天了，他一直都不开口说话，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不给也不要，我们看着实在是……”

　　小小的一间土房子里，安尘和浅寻坐在这屋内唯一两个能凑合坐的凳子上，听着一个看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的讲述。

　　浅寻看向那个躺在床榻上眼神呆滞的小男孩，发觉他的头上罩着淡淡地墨绿色。

　　安尘问道：“他在反常前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些什么人？”

　　女人一双手不住地揪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衫，道：“是七天前，我家小毛子和几个孩子一起去玩，好像是去村头的一条小河沟里去洗澡了，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河沟？洗澡？浅寻整理着思绪，听这意思，莫非是见了水鬼？

　　“那天可有小孩子出了事？”浅寻问道。

　　“没有啊。”小毛子的娘说道：“那天总共去了有六个孩子，都平安回了家，并没有出事的。”

　　“别家的小孩子就没听说有和小毛子一样反常的吗？”浅寻接着问道。

　　小毛子娘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安尘已经走近了小毛子，轻声问道：“小毛子，我这里有糖，你要吃吗？”

　　嘁！浅寻心里鄙视着，还以为这安尘有什么本事呢，不过也是用糖果吸引小孩子罢了。

　　小毛子连看也没看向安尘，仍就是沉默着。

　　安尘将袖子中的糖纸包拿了出来，开口数着：“也不知道这包里到底有几块糖。小毛子能帮我数数么？”

　　小毛子仍旧是一动不动，可是脸上的青筋明显跳了一跳。

　　安尘勾唇浅笑，接着说道：“一……二……三……”安尘故意将语调拖得很长很长，他每数一声，都细细地留意着小毛子的表情，浅寻也留意到了，小毛子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恐惧了。

　　“五……六……”安尘继续数着，数到六，他就停了下来，可恰在这时，小毛子突然大喊了起来：“六、七！……七！”

　　浅寻也听出了门道，问道：“小毛子，你说七？是七个孩子吗？”

　　小毛子好似是受了什么刺激，只抱紧了破旧的被子，道 ：“七！七！七！”

　　“小毛子，你说清楚些，是说那日一起洗澡的有七个孩子吗？”安尘问道。

　　可小毛子仍旧是一脸的惊惧，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七！七！”

　　小毛子一边喊着，一边猛地跳了起来，朝着门外的方向跑去。安尘一个闪身就追上了他，在小毛子的身上一指，小毛子便昏了过去。

　　浅寻看着安尘将小毛子抱回了床上，忙问道：“安尘，你对小毛子施了什么咒术？”

　　小毛子娘也急急问道：“安大师，小毛子这是怎么了？他没事吧？”

　　安尘给小毛子盖好了被子，道：“大娘请放心，我只是点了小毛子的昏睡穴，过一两个时辰他自然会醒来。烦请大娘带我去见见另外几个孩子，我有话想问问他们。”

　　安尘和浅寻随着小毛子娘在村落里穿梭着，途中随处可见孩童们三两一堆玩着泥土和木枝，他们穿着麻袋布一般料子的衣服，有的穿着草鞋，有的干脆光着脚，个个面黄肌瘦。

　　浅寻自从来到这里后接触的两户人家都是有家底的，哪里见过这般景象，不由得心里酸涩。

　　“这里的孩子都好瘦弱！”浅寻感慨到。

　　安尘道：“这王家村还算不错的了，且不管能不能吃饱，起码都能活口。有的村落比这里差远了。看你的穿衣打扮应是户有钱人家的小姐才是，怎么会做起这种生意？莫不是在家闲得无聊的小姐想出门找找乐子？”

　　浅寻白了安尘一眼，道：“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做阴阳生意已经快两年了，在我家乡也是大有名气的。”

　　安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问道：“不知陈姑娘家乡何处？”

　　浅寻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家很远，你不认识。”

　　安尘还欲说些什么，小毛子娘却插嘴说道：“那是二阳子和小春，他们平素就和我们小毛子玩，那天去洗澡，他们也去了。”

　　安尘闻言走了过去，说道：“哥哥这里有糖，现在想问问你们七天前和小毛子一起去村头河沟里洗澡的事，说得好的就有糖吃。”

　　那两个五、六岁的男娃娃一听说有糖吃，忙开心地争先恐后道：“我说，我说。”

　　浅寻也从袖中拿出了几块糖，道：“姐姐的糖比哥哥的好吃，你们还是与我说吧。”

　　两个小孩子看看浅寻手上的糖，又看看安尘手上的，一时竟是难以取舍。

　　安尘无奈地笑笑，道：“好了，你们一个和哥哥说，一个和姐姐说，都有糖吃。”

　　两个小孩子相视对望了一会儿，便很默契地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