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并不是》浮游的蜉蝣

6、开始

　　整整四年，艾德利尔不教，席非悟就没有再提过要学，就像他最初说的，请艾德利尔教给他其愿意教的，他会把这部分尽最大可能去学会。
　　席非悟是急着要学会战斗消灭伏地魔，但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即使在原著中伏地魔是个必然会被打倒的反派BOSS，但在这里，在这个现在对他而言已经真实了的世界中，那是个强大的不知道能不能打败的敌人。不能寄希望于还有作者给主角开金手指，于是他只能夯实基础，厚积薄发。
　　席非悟对魔法的本质并不感兴趣，但如果学习魔法的本质能够让他理解伏地魔现在的真实状态以及理解并创造出消灭他的途径，席非悟很乐意去全方位地学习。为了达成目标，席非悟从来不介意多花精力，做最完备的准备，等待最恰当的机会，最后，一击必杀。
　　*
　　“过几天哈利就要十一岁了。”这天结束教学后，艾德利尔对席非悟说。
　　席非悟嗯了声，他从来没有将哈利·波特与他自己当做一个人，他坚定地认为他只是借用了哈利的身体罢了，艾德利尔对他这种想法有点无奈，但也不强求，渐渐也习惯了用‘哈利’来指代曾经的自己应该经历的事情，而平时多半都称呼席非悟为‘小悟’。
　　——对于称呼问题席非悟抗议了多次，未果，最终是席非悟自己放弃纠正了。
　　“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到来后你就将正式走入巫师界，”艾德利尔说，仰躺在草坪上，脑袋枕在手臂上，仰望着满天繁星，“然后，一起努力吧。”
　　“你准备什么时候与邓布利多接触，我好配合你。”席非悟说，他坐在艾德利尔身旁，右手搭在曲起的右膝上。
　　“等你进入霍格沃茨以后，我会和你一起行动的。”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席非悟不解，“其实现在就可以行动吧？比如先从韦斯莱家抓住耗子，救出西里斯·布莱克。哈利有没有进入霍格沃茨其实并不重要。”
　　“错了，”艾德利尔轻声说，“最重要的是消灭伏地魔，而不是救人。预言说，伏地魔和哈利，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所以在你有能力对抗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打破平衡。”
　　“我不相信对你来说杀人会比救人更重要。”
　　艾德利尔苦笑：“对我来说当然救人更重要，可是，小悟，伏地魔不死就谁都有可能会丧命，如果在我们还未准备好时伏地魔就重现了，你认为谁会站在斗争的第一线？当然是凤凰社，而很不幸，对我而言所有重要的人，都是凤凰社的成员，你说，我怎么敢现在去用佩迪鲁换出西里斯？要知道当初佩迪鲁被揭穿身份后，第二年伏地魔就复活了。你认为现在或者明年，我们就已经准备好战斗了吗？”
　　“这是不是太悲观了？”席非悟揉了揉鼻梁，平光镜被放在旁边的地上，“先不说佩迪鲁与伏地魔复活联系的必然性，只说伏地魔，也许伏地魔一复活我们就杀死了他呢，他没机会挑起凤凰社与食死徒间的战斗，凤凰社自然就不会有人死亡。”
　　“是啊，”艾德利尔闭着眼，嘴角带笑，“也许。”
　　席非悟笑了声：“好吧，让我们做万全的准备，让伏地魔一点翻身的机会都得不到，不要五成机会，不要七成把握，九成胜算也太少，我们要十成的定数。”
　　*
　　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天，德思礼夫人正在给哈利染石墙中学的新校服，难闻的气味儿飘散了整个厨房，席非悟突然很想问问，在他不断不断显露出巫师的特质那么多年后，德思礼夫人真的没有想过他会收到和她妹妹一样的通知书吗？
　　她有什么把握她能阻止他去往那个似乎会吞噬生命的巫师界？
　　“看什么？”德思礼夫人斥责道。
　　“……辛苦了，佩妮姨妈。”席非悟沉默了半响开口说道，然后转身坐到了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德思礼夫人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似乎想要尖叫什么，德思礼先生和达力的先后走进厨房让她急促呼吸了几下，咽回了尖叫。
　　信箱传来‘咔哒’一声，几封信落在了大门口的擦脚垫上。
　　“去拿信，达力。”德思礼先生从报纸后面说。
　　“叫哈利去捡。”达力大声说，一边拿着他的斯梅廷手杖将桌子敲得碰碰响。
　　“哈利去捡。”德思礼先生从善如流。
　　席非悟站了起来，抬手挡住达力往他这边敲过来的斯梅廷手杖，顺势拨到了一边，差点将达力带下了椅子。
　　艾德利尔说，巫师最强大的武器是魔法，魔法由两方面组成，一个是技巧，一个是魔力，前者需要有灵活的身体来施展，后者需要有健康的身体来承载。于是席非悟将哈利的身体锻炼到既有灵活又健康，只是因为训练有点过度，压抑了身型成长，导致他的身体看起来瘦瘦小小，仿若营养不良。
　　“我又不卖身，不需要养眼的身材。”对于艾德利尔委婉说他可以少点训练量劝告，席非悟如是回应，艾德利尔遂无语。
　　擦脚垫上有三封信，其中一封是给哈利的。席非悟将来自于霍格沃茨的这封信塞进他身穿的仿佛麻布口袋的衣服的大衣兜里，将另两封信递给了德思礼先生。
　　坐下来继续吃完早饭，等待德思礼一家都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后，席非悟才慢吞吞地拿出了信，拆开，一点都不新鲜的内容。
　　霍格沃茨，巫师界……啧，席非悟随手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了回信，然后突然愣住：他从哪里找猫头鹰来寄回信？艾德利尔昨天说他要准备些事情，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而席非悟跟艾德利尔之间的联络从来都是艾德利尔直接找到席非悟面对面谈话，一直都没有其他联系方式。于是现在席非悟连个咨询的人都没有。
　　不过无所谓，席非悟并不担心，反正巫师界总不可能因为救世主不回信就忘记来接他吧？
　　将来信和回信都放好，席非悟准备开始今天的例行训练，一阵翅膀的扑腾声从窗边传来，席非悟回头看去，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站在了窗台上。
　　“啊啊，幸好德思礼夫人不在，不然尖叫声能捅破屋顶。”席非悟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走近了猫头鹰，将回信卷成了一个小卷递给它，猫头鹰叼住，展开翅膀，很快飞走。
　　真的要开始了啊，真正的魔法世界。席非悟看着猫头鹰远远的变成小点的身影，给自己定下新阶段目标：适应、战斗、功成身退、自杀。PS，除了艾德利尔外不再有新伙伴……邓布利多例外。
　　*
　　“你好，请问你是哈利·波特先生吗？”
　　席非悟一大清早从德思礼家出门就正遇见一位身材高挑神情严肃的黑发夫人。
　　女巫？席非悟一眼就看出了其身份，不过他一时无法判断出这位女巫来找他做什么。
　　“我是，请问您是？”席非悟脑中急速搜索着原著中的出场人物，似乎还真有能对上的。
　　“你好，波特先生，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米勒娃·麦格，我是来带你购买去霍格沃茨所需的物品。”女巫的态度很严谨，一板一眼，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麻瓜出身的小巫师。
　　居然不是海格？席非悟推了推眼镜揉了揉鼻梁，不太想承认自己踏入巫师界的第一步就脱离了原著，这对把握未来事件轨迹来说真不是个好兆头。算了，席非悟安慰自己，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不会鸡飞狗跳……
　　“你是谁……！”德思礼夫人远远地看到哈利在跟个陌生人说话，那个陌生人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急冲冲地跑来，德思礼夫人怒瞪着麦格，走近后她已能完全确定对方的来头，和她妹妹一样的怪物！
　　席非悟听到了德思礼夫人很有气势的尖叫，也看到德思礼夫人发抖的身躯。
　　哎哎，不要有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架势，你的小鸡仔是那个胖小子可不是你看着就烦的小怪物。席非悟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麦格冷漠地看着德思礼夫人，对她的尖叫不闻不问，绕开她，麦格继续对哈利说：“我们可以现在出发吗？”态度依然说不上温和，但比之对待德思礼夫人却是显而易见的真诚。
　　“不准！不可能！”德思礼夫人更大声地尖叫。
　　“邻居们探出头来了。”席非悟平静地开口说道。
　　德思礼夫人立刻张口结舌，惊惶地左顾右盼，仿佛自己辛辛苦苦掩藏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被所有人知道了般。
　　“不，这不能。”德思礼夫人难以承受般呢喃道，往家里退去。
　　席非悟望着远方的天空，德思礼夫人退到家门口却顿住了，没有走出来，也没有再退进去，以一种夹杂着愤怒、恐惧、怨恨的眼神看着麦格和哈利，席非悟不想去判断那眼神中是否还含有悲伤，‘不知道’是‘不理会’最好的理由。
　　“我们走吧，麦格教授。”席非悟说道，然后转头看向德思礼夫人，“我出去一会儿，佩妮姨妈，还会回来，不过，我想，我们以后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于是忍耐应该会比较容易吧？”
　　德思礼夫人急促地呼吸着，没有回答。
　　“……回见。”席非悟不再看她，他对任何心结都无意关心，了解越多只会有越多羁绊，他相信德思礼夫人早已知道这一天必定会到来，她不接受并不是现实不发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