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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十五章 爱你,是我最好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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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爱你,是我最好的时光
有一个很老的笑话,曾经有一个人诚恳地问上帝:我们世界的一千年,等于你们的多少时间?上帝说:一秒钟。那人又问:我们世界的一千万,等于你们的多少钱?上帝回答:一分钱。那人恳请:上帝啊,请赐我一分钱吧。上帝说:好,请你等一秒钟。
在永生的上帝眼里,一千万便是一分钱,而一千年,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这一千年,在上帝看来,是不是就是时光飞逝呢?和杨雅致在R城相处的这几天,过得实在太快。越是临近回家,我越是不舍。一旦回到家,若非极特殊的情况,我妈是不会让我出门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我想要见杨雅致,那实在是太难。我很想对杨雅致说我其实想晚一点回家,可是看到他那么急切地想要回家,我只有将这个念头重重地打压下去,挤出笑脸让他赶紧去订列车票。
回去的途中,我的心情相当地低落,哪怕是走之前和杨雅致专程去看望一许久不见的朋友,我也只能是勉强打起精神。列车外的夜空漆黑一片,车厢里的人几已熟睡,杨雅致头靠着我的肩,发出轻微的鼾声,我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偶尔极小心翼翼地调整一下已经麻木僵硬的肩膀,害怕惊醒了熟睡的他。我侧过头仔细看着睡得极安稳的杨雅致,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几天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于美好。当一个人越感到快乐时,便越害怕失去这使之快乐的一切;当一份爱情美到了极致时,突如其来的毁灭便越足以使人陷入深渊。世间的每一份真挚而深沉的感情,起航点都是漫不经心的偶然,最后的结果,有可能是“老使我怨”“不思其反”“亦已焉哉”;也有可能是两个生命就此日夜厮磨、相融相合,从此成就朝朝暮暮的陪伴、年年岁岁的依恋和生生死死的牵绊。而当年,也就是那么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看见了你,从此便牵动了命运的轮盘;也只是那么一个烟雨弥漫的街角,我遇见了你,从此我便丢失了我自己。对杨雅致,我倾注了我全部的力量和勇气去爱,我不想要任何的轰轰烈烈,因为无论多么热情惨烈荡气回肠的爱情,最终都会流于平凡归于沉寂,我只想如现在这般和杨雅致相偎相靠,携手共看细水长流。有杨雅致在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怕,可我最害怕的事,却是我如此地爱杨雅致,最终,却没能和他在一起。心里逐渐躁动,我长叹一口气,泛着凉意的手紧紧抓住杨雅致,如果可以,我是不是就能够一直不放开?
可是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天光总会放亮,列车总会到站,听到广播通知,我更加抑郁。杨雅致早已醒来,拎着行李护着我下车。
下车后我俩便直奔以前上学时常去的一家面馆吃早餐,面馆还是老样子,老板的态度一直很好,面条的味道也一如继往的好。杨雅致看我迅速解决完一碗面条,笑道:“小心点,慢点吃。平常看你吃饭也没见你有这么好的胃口。”
我冲他一笑:“我饿了啊。”
结完帐后,我和杨雅致瞪眼,我问:“怎么办?”
杨雅致看了看时间,想了想,说:“还不到七点,回家吧。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回去好好补一下觉。小小年纪,也学人家失眠!”
杨雅致将我送上公车,不停地叮嘱我路上小心,到家后报下平安。我好笑地看着他,嗔道:“知道了,你怎么像个老婆婆似的,我哪有那么傻,这都要到家门口了,难道还会走丢了啊?”
听了我的话,杨雅致佯怒:“谁知道你会不会那么蠢?路上小心,到家了一定要给我说一声,我走了。”
我“嗯”了一声,目送着他下车,然后上了旁边的公车。我突然觉得我该向他说一句我至今没有对他说过的话,那种感觉强烈地冲击着我,我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觉得如果我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很难再对他讲了。我不理会身后售票员的喊声,不顾一切地冲向杨雅致乘坐的那辆车,可是,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只能透过车窗看到杨雅致的背影随着加速行驶的公车远去。有些话,再不曾当面对他说出口。
回到家里,在我妈的专制管制下,我几乎是过上了足不出户的古代闺中女子的生活。阿紫这般调侃我:“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啊。姑娘,你该出来赏一赏这世间好风光,会一会你杨家俊书生,去那雕栏外红翻翠骈,湖上畔云缠雨绵一番了。”
我对着电话翻白眼:“滚,姑娘你的思想太不健康了。才半年不见,你别的东西没学到,却把这些淫词艳曲学会了。”
阿紫说:“什么淫词艳曲?人家这是《牡丹亭》里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学中文的,文盲。我外婆最近整天迷昆曲,逼我给她记唱词。不过也好,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和国际接轨了嘛,我得把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去发扬发扬。”
我啼笑皆非:“什么与国际接轨?不就一外语大学,说得让人以为你要出国了似的。”
阿紫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音阶:“你还好意思说啊?你得反省反省你做了多少错事?第一,如果我没有从别人那儿听说你和杨雅致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们又在一起了?第二,如果不是我主动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高考到底是个啥情况?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不管怎样,你得想办法出来向我赔罪,我要吃大餐,好弥补弥补我受伤的幼小心灵。”
听到阿紫的这番话,我立马没了底气。和杨雅致和好的这件事,除了自己宿舍外,以前的朋友我谁都没告诉,本是想等我和杨雅致的关系稳定了后再讲,可才过了半个多月,阿紫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气冲冲地打来电话质问。我脾气本就不太好,一听她的语气,也火了,大吵一架后,两人都犟着,谁也不理谁。她高考,我也死倔着不去问她具体情况,最终还是她没能憋住,在我期末考的时候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已经被C市的外国语大学录取。所以,这件事情,终究是我不对,本着赔罪应有的诚恳态度,我是得要说服我妈让我出去放放风了。
也真是巧了,隔了两天,杨雅致来电约我,说是一关系挺好的高中老师叫大家聚一聚。两件事一凑,再加上有这么一个重要又正当的理由,我怎么样都得要出门,能见杨雅致,我如何能不欢喜?
诗经有云:“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这么多日不见杨雅致,那得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呢?依然衣白胜雪,依然挑唇轻笑,依然可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形容。见到美人杨雅致,这些天的郁卒一扫而光,心底立刻万物滋生。说是几个人聚聚,其实我的心思却全放在了杨雅致的身上,大家看我们的眼光全是戏谑。我虽极不好意思,可却并不在意,我只要我的杨雅致开心就好,谁管得了他们呢?
可是毕竟有外人在,很多话,是无法在这个场合说出口的。晚上恋恋不舍地分开后,杨雅致发来短信,说:“今天人多不好问你,你身上还疼吗?”
看到这话,我的脸上顿时如同火烧,动了动酸软的四肢,犹豫了半晌才回复:“不疼了。”
杨雅致:“不疼就好。知不知道两天后是什么日子?”
我翻了翻日历,顿时掩面,后悔不迭,立即给阿紫打电话哭诉:“两天后就是杨雅致的农历生日,我怎么今天就没有好好陪陪他呢?我怎么就不给他细心地挑挑生日礼物呢?”
阿紫安慰:“没关系没关系,他生日那天再找他呗,生日当天把礼物给他才最有意义了。”
我提醒阿紫:“我妈是不会这么快就再让我出门的。”
阿紫对这件事幸灾乐祸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你们家老佛爷管得太严了,那你就自求多福了。没关系,你家杨大美人心胸宽广气度不凡,他是不会计较的。”
那个时候的我就真的愚蠢地认为杨雅致气度不凡,他是能理解我的,于是在他生日的当天,我就真的仅仅只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相当、非常、极度真诚地祝他生日快乐。后来分开以后,他的每一年生日这天,我只要一想起我当初做的蠢事,都情不自禁地抡起胳膊抽自己几巴掌。我真是一头蠢猪,简直愚不可及,云妆后来的话说得很对,我们分开的绝大部分过错,其实在我。
暑假很快便结束。
眼下正是学生返校的高峰期,抢票的状况虽比不上强大的春运,却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杨雅致准备托他的朋友帮我忙,被我果断拒绝,我觉得麻烦他不要紧,可还得麻烦他的朋友,我却是过意不去了。同时,为了证明解决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我开始给他情景再现我年初回学校时,是如何在没有车票的情况下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勇闯C市火车站的重重关卡穿越层层叠叠的人群补上车票最后顺利返校,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生动的描述绝对可以让一个虎背熊腰膀粗体壮孔武有力彪悍生猛的小姑娘形象大屏幕一般出现在杨雅致的面前。后来回到学校,翩翩差点没把我的脑袋给戳破:“母亲的,小四儿你就是一猪脑子,人家要把你当块宝你硬要把自己当根草,人家杨雅致找的是女朋友,不是找老公。你把自己说得这么生猛,迟早把他吓得跑个十万八千里。真是不可救药。”
我一直都认为,如果两个人真要在一起,就不光只是喜欢对方的优点,更重要的是,能够接纳包容对方的缺点。所以,翩翩的说词我并没有当回事,倒是她那“母亲的”这一文明用语挺逗趣。这姑娘一个暑假回来,以前满嘴夹带的京味儿神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句标志性的“丫的”被传承了几千年中国文化的国骂“妈的”代替,听得大家是直皱眉头。云妆忍无可忍,终于拍案:“你说话就不能文明一点儿啊?”
翩翩很委屈:“我很文明了啊,翻来覆去就只会讲这么一句。”
倪洁双腿倒贴着墙壁,整个身体成九十度角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死气沉沉地垂在床外。听到她们俩人的对话,艰难地扭转过头,幽幽开口:“‘妈’是口语,你可以换个书面语,比如“母亲”听着就更文明些。”
翩翩一听,认为“母亲”二字听起来确实要比“妈”更书面化更显得人有文化,于是果断采纳,并将这一理论正式付诸实践,而我,便悲催地沦为了这第一个被实践者。
进入大二,我们突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先是系里开设的课陡然增多,真的很多,每天清早睡眼朦胧地去上课,每天晚上下课回来依旧睡眼朦胧。排得满满的课让我们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八卦哪对男女又恋爱了,哪两条狗又打架了,男生的宿管与女生的宿管又眉来眼去了,食堂胖阿姨的手抖得更厉害打给大家的饭菜又更少了……虽然如此,我们却依然坚守阵地,很少有人会萌生出逃课的念头。后来回忆起这段日子,时读研二的倪洁作了精辟概括:高二学生能将生活过得像大二的是人才,研二学生将生活过得像大二的是天才,而像我们这般地地道道的大二生却将生活过得水深火热的是蠢材。
我们这些蠢材每天在各个教室来回奔走,觉得生活处处充满阳光,美好而真实。因为校区离市里远,很多老师为图方便,都在私底下调了课,将几个班集中起来上大课。如此一来,老师们轻松,学生也开心。原本要在校区待一天的老师可以在两个小时内将一天的任务搞定,学生也正好趁着人多便于逃课不用担心点名。每一次上大课,竟都能看到萧清予。结于萧清予,除了上学期的几次事件外,便再无其他交集,关系自也不能算熟稔,可每次看见他,我却总会觉得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可这种感觉具体从何而来,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虽然奇怪得紧,但我没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只因为每天上课以外的空余时间用来想念杨雅致尚且不够,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其他不相干的人?
而此时,我与杨雅致又回到了每天用一个电话数条短信来维持我们之间的感情的生活,虽然隔了千里,但能每天这样听一听他的声音,我也是满足的。校园里的情侣成双成对你侬我侬,我不羡慕也不嫉妒,只因为我爱的人,一直在我的心里。
另外,进了大二后,我还找了一份做家教的兼职。这份工作是给一初三学生补习英语,是欧诚给介绍的。其实与其说是他给我介绍的,倒不如说是我自己给顺来的。当时我去学生会办公室交材料,听见欧诚正让学生会主席,也是我们班班长去问问有没有英语还不错又想找兼职做的同学。班长一眼看到一只脚刚迈进门的我,随口便问了句:“沈泳思,有份英语家教的兼职,有没有时间和兴趣?”
“有啊!”我将材料递给他,亦随口答道。
欧诚问:“小沈你的英语还可以吧?”
自上学期校运会跨栏事件之后,我对欧诚便一直没什么好气:“比不上人家英语专业的,但辅导初三学生还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当下便拍板,紧接着便面试,随后便开始了我一学中文系学生给一面临升学的初三学生辅导英语的生活。课并不多,每个周末三次课,只是学生家在市中心,离学校太远,且乘车不是太方便,上午的课还好,下午的课便有些麻烦,每次上完课,几趟公交赶下来,回到学校,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所幸给的报酬还算丰厚,我的心里也觉得舒坦了些。
上完课的晚上回到宿舍,电饭煲里总是温着一份相当丰盛的晚餐,那是云妆特意给我留下的。自这学期开学以来,云妆周末便总是留在学校,几乎未见她回家一次。对此,她没有向我们多谈。她不讲,必是有不愿言说的原因,因此,我们也都不曾多问。
因为这学期得准备参加学校的迎新晚会,身为学生会文艺部长的云妆开始马不停蹄地忙。白天除了上课几乎不见她的人影,晚上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死趴在床上:“为了娱乐大众,我将小我牺牲得快连渣都不剩了。”
“要娱乐大众,我倒是有个建议。”翩翩插话,“你给咱系编排一出反串话剧呀,就《罗密欧与茱丽叶》呗,找我去扮罗密欧吧,再找个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男的来反串茱丽叶,那娱乐效果肯定好。”
倪洁很没好气地泼了她冷水:“咱系要真排演出这种节目来,估计我们三三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也躲不过贾老的追杀。”说完,不忘对着云妆做抹脖子状。
贾老是我们的系主任,平日里待人相当亲近温和,但唯独在专业学术问题上,容不得任何人有丝毫的轻慢与亵渎。曾经有一次开会,贾老就目前流行的影视剧对历史、文学的篡改和戏说问题批判了两个多小时。更听说上他的课,一堂下来得点三次名,一次未到,期末定得挂科。贾老是上古代文学的,幸好我们的古代文学并不由他上,当开学时得知该科目的老师不是贾老后,全班同学都是松了老大一口气的。
所以翩翩在被倪洁这么一大盆冰水迎头浇下后便立刻蔫了,只不情愿地嘀咕:“贾老就是一老顽固。”
翩翩的这个馊主意自然是不会采纳的,只听说后来系里选出的节目是最为传统的笙萧合奏,一听到这样的节目我便完全失了兴趣,真没新意,能有人看吗?
晚会当天正是星期五,待我去给人上完课再去到校本部时,晚会都已进行到一半了,所幸云妆借着她学生会文艺部长的身份一个人霸着两个位置。因去得太迟,我不好意思从前门进去,只能猫着腰从后门溜进再猫着腰挤到坐在与后门遥遥相望的主席台下的云妆身旁。直到到她身边坐定,我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怎么样,这晚会?”我不停扇着风,问。
“挺不错的呀,有我坐镇,能差到哪里去?”云妆却是毫不谦虚。
对于这样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将我的注意力放在舞台上才能抑制住我当场撂她面子的冲动。此时台上进行的是英语专业的一个歌唱节目。唱这首歌的人的声音很好听,再配以低沉舒缓的音乐,似有种独特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就有些沉迷。只是听这语言很明显不是英语,亦不像是法语德语。我以为英语专业的朗诵就应该是英语,或者是热门的像法语德语这样的二外。前排坐的是一位老师听到我的疑问,回过头来向我解释:“是俄语,这位同学唱的是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的俄语原文。”
我恍然,原来竟是俄语,怪不得这发音没听过。虽是俄语,但这首诗我却是知道的,也的确被谱成了歌曲,似乎是俄国的一个什么抒情歌唱家也唱过这首诗。跟着音乐,诗的内容便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不断跃出: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
也许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
完全消失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
毫无指望地
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
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
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地爱你
“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这几句语无疑是最得我喜欢的,这分明就道出了我当年是如何偷偷喜欢着杨雅致的那种羞怯,却又含着淡淡的嫉妒的矛盾心理,只是现在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杨雅致,他终于成为了我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阿致了。所以这首诗的其他部分便和我的情况大相径庭了,我怎么会舍得将杨雅致让给别人去爱呢?
中途溜到我们身边的翩翩却在一旁嗤笑:“明明是英语专业的嘛,干嘛唱什么俄语,显摆是吧?有什么了不起?再显摆我也听不懂。我说英语她能听懂吗?”
怎么哪儿都有她的事?我忍不住提醒她:“你的英语她当然听不懂的。湖南味儿和京味儿混杂的汉式英语,我也听不懂。”
话刚落,便听得身后不远处有人轻笑,翩翩怒瞪过去,却又立即回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小四儿,是萧少,向你打招呼呢。”
我回过头,看到萧清予正冲我笑,我向他示意,微微一笑之后回过了头。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没必要太过热情。只是看到她,那种古怪的熟悉感瞬间又袭了来,虽然我不愿去在意,但却无法忽视它带给我的不适。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才明白这种违和的熟悉感到底来自于何处,而在那个时候,时间也早已向我证明我今天听到的这首诗恰是我与杨雅致之间的写照。那一天,我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早已成了定局,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而我之所以割舍不下,不过是因为自己执念已深,无法自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