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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二章 如果爱，请深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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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震级很快被确定并更正为8.0级。灾情比想像中的要严重很多，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包括幼小无辜的稚子，新闻媒体二十四小时滚动播放着那些悲伤惨烈的震后消息，平日里沉稳冷静的电视主播也忍不住失态，当着亿万观众泣不成声。每个人都忍不住流泪哭泣，为了那些永远沉睡的孩子，为了那些痛不欲生的画面。灾区的通讯时好时坏，和杨雅致的联络也是时断时续，偶尔听到一些余震传言，却无法联络上他，心里更是焦愁得要命，只恨不能立马长双翅膀飞到他跟前去。
这样子不安生了几天后，大概是再也无法忍受我成天折腾自己折磨大家，云妆开始不耐：“你有这个必要吗？你们家杨雅致不是小孩子，他懂得照顾好自己。你给我少操点心，别到时候他没事儿你自己先光荣了。”
翩翩点头表示极力赞成：“既然你这么担心他干嘛不过去？亲眼见见他完好无损你不是更安心？”
真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我怎么不想去他身边了？我比谁都想亲眼见见他，看看他是否安好。可是现在除了军队医疗队和志愿者新闻工作者们，谁能进得了灾区？谁能为我的一心所系而开动一辆列车发动一架飞机？每当想到在恶劣的天气里，他却得住着帐篷睡在操场，我的心就跟被一只大掌紧紧攥住一般，死命地疼。阿致，我亲爱的阿致啊，你一定得要保证平平安安地来到我的跟前，让我能亲触你的体温，亲描你的眉眼。
倪洁很是不解风情：“你和杨雅致也没在一起多久吧，怎么就弄得像非君不嫁的样子了？”
在一起是没有多久，可他驻扎进我的心里是有多久呢？我像是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明媚初秋，阳光透窗而入，风扇欢快地旋转，他站在讲台上，一身白衣，嘴角微挑，勾起的笑容浅淡柔和却暗藏不羁。而我，只不经意地一抬眼，却轻轻触动了命运的手指，从此，我的世界，波澜迭起，四海潮生。
云妆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十六岁就喜欢上了？你还来一见钟情这样言情的戏码啊？”
我有点被她那种语气刺激到了，极力陈述自己的观点：“这其实就是首印象好吧？如果第一印象都不特别，哪还有兴趣再继续去观察一个人的行为，感受他的内在？日久生情？根本就没机会！你看看那些人人称颂的爱情故事，哪一个不是一见钟情？杰克罗丝，罗蜜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张生崔莺莺，柳梦梅杜丽娘……他们谁不是第一次见就对上眼了的？”
翩翩鼓掌喝彩：“小四儿，说得好！都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
倪洁凉凉地抛来一句：“一见钟情的，可还有西门大官人和潘小娘子。”
虽然她们的话让我有一种极想扁人的冲动，可我依然暗自得意于我所举的这些例子，才短短几秒钟啊，我就想出了这么一长串动人的爱情故事的主角儿来，我这是多有才华啊。可是我在得意之余却忘记了，我所列举的这些人，包括西门大官人和他的潘小娘子，最终，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后来学校里发动起募捐，我们将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又翻箱倒柜地寻找出平日里被我们四下抛散的硬币毛票，积起来装了满满一塑料袋儿，然后遮掩着带到教室里交给班长清点。不知是我们班其他人捐款太少，还是我们真的就那么“财大气粗”，总之我们宿舍的捐款额竟然占了全班总额的一半。一向直爽的翩翩有着怨言，我却认为这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不过是各人心意，各尽其能，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个人的力量已经渺小到近乎绝望，捐多捐少还会有谁去计较？
杨雅致来我们学校的时候已经是震后半个月的时间，当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因为地震停课，差不多会放二十多天假的时候，我兴奋得不知所以然。列车晚上十一点左右到站，六点多钟的时候听完了一个博弈文化的讲座，我便逃掉了晚上的历史纲要课直奔火车站。入学以来第一次逃课，心里一直有些忐忑，总害怕那位不知姓甚名谁的老师会点名。翩翩大力撺掇我：“没事儿，那老师太好说话了，上次我连着叫错三次他的姓也没见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今晚估计又是看电影，他会不会来都还是一个谜呢，就算要点名也有我们给你挡驾。去吧，小四儿，为你的杨雅致，勇敢向前冲！”
云妆咳了一声，道：“嗯……那个，注意安全哈。安全的意思，你懂的！”
倪洁一脸狞笑：“勇往直前，血战到底！For love, for sex，fighting！”
我：“……”
也许，在你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人，无须刻意去铭记，亦无须刻意去找寻，哪怕他跌落于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你也总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他来，即使他其实并不出众，你也总能立刻分辨出来，只因为在你的心里，他是如此独特，如此夺目。你们的心里，有没有珍藏着这么一个人呢？
所以，当杨雅致随着人群出站台的时候，即使还隔了很远，即使半夜的出站通道灯光有些昏暗，我却依然一眼就锁住了那道让我魂牵的身影。看到了我，杨雅致眉目舒展，笑容灿烂。我自认为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有着强大的精神定力，可在看到杨雅致绽放笑颜的那一刻，我竟是手足无措，心跳如鼓。月华如水，夜风微薰，我望着杨雅致，他的脸庞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似带着迷蒙恍惚的光与影，而很久很久以后，这一道温暖的光影还一直出现在我的梦中，在那些黑暗冰冷噩梦缠绕的午夜里，给予给我一丝微弱的抚慰与心安，经久不散。
杨雅致在我眼前挥了挥手，笑：“怎么，想我想得魂儿都丢了？我这不是都送到你面前来了吗？来吧，让你看个够！”
我一阵失笑，这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脸皮有这么厚？我伸手，想要接过他的行李，杨雅致却侧过身，将行李袋掩在身后：“去去去，一边儿去，哪有让女孩子提行李的。走吧，晚了，我想休息。”
坐在出租车上，我想起之前接到的他的短信，心口微暖：“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能见到你了，想想就觉得高兴。”此刻看到眉开眼笑的杨雅致，我也觉得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这样一种新鲜的喜悦，如同春天里和风中青草的香味，又如同夏季里荷叶上清凉的雨气，无声无息，浸润心田。
安顿好之后已近零点，杨雅致收拾了衣物去冲澡，我坐在椅子上低头掰着手指弄耍，电话铃声冷不丁地响起来，拿出来一看，却是云妆。云妆的声音有些贼兮兮的味道，如同翩翩上了身：“泳思，接到杨雅致了没有？”
“嗯，早接到了！”
“那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吧？宿舍楼早就已经关门喽！”话筒那端显然不只她一个人的声音，另外两个嚣张的笑声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
我回答道：“不回来了。明天英语课记得帮我把水杯带到教室里去。”
云妆再次咳嗽，这让我很怀疑她其实是不是得了咽喉炎，咳完后她继续翩翩上身的状态问：“那你们……咳……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
我脸一阵滚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屋子里那惟一一张雪白的大床，又悄悄斜过眼看刚打开浴室门出来的杨雅致，不太自然地回答：“多事，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不和你说了，明天记得把我水杯带去。”
挂电话之前，宿舍却一片嘈杂。
云妆笑得暧昧：“亲爱的，好好享受！”
倪洁的声音充满了斗志：“四儿，我替你加油，我为你骄傲！”
翩翩这个文盲估计正捧着书，因为她竟然在念诗啊，这可真是让我震惊了：“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我赶紧掐断电话，一抬头，杨雅致正笑着看向我，问：“和谁打电话呢？”
我看他脸上并无异样，方松下一口气，还好刚刚的话他没听见。我解释：“没、没什么，就和我们宿舍的人讲电话，就说一下、说下明天上课的事……明天你就能见到她们，很、很可爱的。”我结巴？我竟然结巴？我真想咬断我的舌头啊！
杨雅致脱了拖鞋，坐上床，继续倾城倾国地笑：“确实很可爱啊，都鼓励你好好享受春宵，明天我应该好好谢谢她们。”
我眼一黑，他听到了！他全都听到了！我瘪了嘴看他，这人太会装纯良太会装无辜了，我想我俩以后要不要找时间PK一下我们装蒜的功夫，看看是他强大还是我厉害。杨雅致无辜地耸耸眉，双手枕着头靠在床上：“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杨玉环果然厉害，不愧是我们杨家的人！”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似乎能听见杨雅致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缓慢有力。终于，杨雅致耐不住，睁开了眼，看看依然坐在椅子上的我，皱了眉问：“你不睡觉吗？”
我绞着手指，尴尬地扫了一眼那惟一的一张床，强作镇定地回答：“我、我睡不着，再坐一坐。”
杨雅致嘴角再次挑起了那抹略带邪气的笑，冲我勾了勾手指，眼泛桃花：“你订这么一间房，其实是故意的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的思想原来这么邪恶啊？”
我将脸扭到一边，掩饰着脸上泛起的酡红，极力否认。傍晚的时候从学校下来，便直直去最近的宾馆订住的地方。可我以前很少在外边住过，更从来没有自己在外订过房啊，所以订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咨询有些什么标准的房间，而那老板估计当天脑子也有点抽，看到我一个人去，什么都没问，登记好后，便直接将房卡递给我，然后我就颠颠儿地去了车站等杨雅致（别问我为什么不订两间房，那时候还是穷学生，生活费有限，刚大一又不知去外边赚外快，订一间房的钱就已经是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晚上打开房的时候，见到屋子里的一张床，我瞬间石化，却没有想到要去换房。难怪杨雅致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有些怪怪的，他这是乱想了些什么啊？
杨雅致将身子挪了挪，拍了拍床，道：“坐过来！”声音温暖，并不含命令，却让我无法拒绝。
我依言坐了过去，杨雅致从后揽住了我的腰，我顿时僵住不敢动弹，心跳得仿若要蹦出来。杨雅致将头埋在我颈间，温热的气息撩拨着敏感的肌肤，心里一阵颤栗。他闷声笑道：“放松一点，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嗯……至少在你没准备好之前。”
可是，午夜的房间，情人相对而视，两看两欢喜，气氛怎能不暧昧？我却又禁不住想到了“芙蓉帐暖度春宵”这句话，脸上更是如同火烧。尚未来得及反应，杨雅致的吻便轻落了下来，我不知所措，惊愕地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似是感受到了我在看他，杨雅致闭着眼，轻声呢喃：“眼睛闭上，专心一点。”
我闭上眼，松了唇，初时的不适渐渐散去，开始尝试着回应他，虽然生涩，可这样的主动却似乎令他很是高兴。气息逐渐不稳，呼吸渐促，心底一阵轻颤，仿若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到。以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里描写的吻的感觉原来就是这般模样，原来真的会意识朦胧，原来真的会有晕眩感，原来真的会有如此美好！
忽觉胸口微凉，背上内衣搭扣已然松开，脑中残存的一丝理智迫使我阻止了杨雅致探往身下的手，我微微喘息，向他摇头：“现在……不行。”阿致，你说过了的，会等我准备好，而暂时，我无法接受，所以现在，真的不行。
听了我的话，杨雅致的手不再有什么动作，却是加深了这个吻。杨雅致的唇光滑柔软，嘴里有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我不喜人抽烟，更是无法忍受别人身上的烟草味，可是这同样的味道从杨雅致的身上闻到，却让我觉得沉醉而舒心。不记得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人身上最恒久的记忆其实是嗅觉记忆，也许很久以后，你会忘记一种事物的模样，也会忘记一种事物的声音，可你很难忘记那刻入到骨子里的味道，所以，在以后的好些年里，我一想起杨雅致，首先想到的，不是他嘴角微挑的那抹笑容，也不是他在我耳畔呢喃的温暖声音，而是这浸润进了我的每一寸肌理每一分骨骼的伴着烟草味道的清新气息，那样的气息，正如同今天这初吻一般深刻而真实，真实得让我心底发酸。
许久之后，杨雅致方才放开我，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脸上的潮红久久不散。杨雅致勾住我的下巴，轻浅一笑，那样的一笑啊，如同余冰消融，绿意初生，这让对他没有丝毫免疫力的我差点就放弃矜持缴械投降了。杨雅致轻声问道：“初吻？”
我紧紧贴住他，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前，微微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杨雅致轻轻拥住我，下巴搁在我的头上，没有言语，良久，方开口：“我爱你，泳思！”
我一颤，心里狂喜，眼泪却悄然滑落。想起之前的苦恋，兜兜转转，总算失而复得，如今听到这三个字，以前那么多的委屈在此刻实在已经微不足道，阿致，有你这句话，再多的委屈我也受得，再多的苦楚我也甘之如饴。因一直觉得这三个字太过肉麻，所以一向内敛的我无法说出这同样的三个字回复他，我只有以实际行动向他证明我的爱意，我愈发紧地抱住他，如果能够，我真的很想很想将他揉进我的骨子里。精神上的洁癖和感情上的专一使我很难将感情交付于人，如今认定了杨雅致，我无法预知如果有一天我们一旦分开，我该如何去承受，我只知，现在，我爱他，未来，我也依然爱他，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变数，只要爱上了，便再也无法回头。
轻轻地，似有人模糊朗诵：“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他们不是花朵。我将永远不和恋爱胡闹，也永不和我的心戏弄，我将在你里面寻求隐蔽，在这海的岸边……”
大半年以来，我一直失眠，几乎都没有睡过好觉，可是这一晚，我竟然睡得如此安稳踏实，香甜到一夜无梦。我一向睡相不好，早上醒来，身子已经在床沿上，只需稍稍翻动便会立刻滚下床去，然而腰间却是杨雅致紧紧搂住的手，这让我禁不住动容。杨雅致双眸紧闭，嘴唇微抿，似乎仍在熟睡，只是呼吸却并不平稳。我抬起手，轻轻抚过他的脸他的眉，抚过他好看的下巴，微滚的喉结，完美的锁骨……这一直深刻在记忆里的如画般的眉眼，我终于能够亲手触摸到，阿致，我亲爱的阿致，你定然无法想到，我到底是有多么深地爱着你！
我正摸得欢畅的时候，杨雅致蓦然睁开了眼，我吓一大跳，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讪讪缩回手，问：“你醒了？”
杨雅致握住我的手，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别动，乖乖睡一会儿。你要再乱动，可别说我不守信用了。”
我一时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再细一想便恍然大悟，我慌乱嗔怪道：“你流氓！”
杨雅致一笑，很是无赖：“再流氓你不是也喜欢吗？”
我极端无语，看看时间，挣扎着起床：“才不和你贫，我起床了。待会儿还有课。”
洗漱之后，杨雅致和我一起回了学校，眼看时间还早，便想着自己回宿舍去拿书拿水杯。这时正是第二节课的时间，宿舍楼没多少人，住旁边单元的宿管阿姨如非特意是很难注意到我们这栋楼的。带着杨雅致溜进宿舍楼，因在路上便发了信息告知我们会回宿舍，因此大家都早已经起床，正穿戴整齐坐在桌边规规矩矩地吃早餐。见我们进去，很是淡定地打招呼问候，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咋呼，我禁不住在心里鄙视，虚伪，真是太虚伪了！
去教室的路上很难得地看到了萧清予，旁边紧紧挽着他手臂的女生身材高挑，出落得很是标致，因为一起上了半学期的体育课，所以认得，隔壁班的刘柯吟。看到我，萧清予很招摇地冲我挥了挥手，我冲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拉了拉身旁的杨雅致，朝教室走去。
英语老师很喜欢挑大的阶梯教室来上课，一个班只有几十个人，坐在这能容纳两三百人的教室里本就显得空落，再加上缺课的人，教室更是显得空荡得紧，虽是如此，带着杨雅致进去的时候，还是有很多双探寻八卦的眼睛聚焦了过来。拣了一个角落坐下，无聊地翻看着书，这样的听力课，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杨雅致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关上他面前的从我柜子里抽出带来的历史纲要课本，悄声问我：“这么不乖，你不听课？”
“嗯，听不进去！”我低头抚弄着他的手，轻声答道。我有一个小毛病，就是看人的时候最喜的就是先观察手。杨雅致的手干净温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只是奇怪的是，他的指甲啊，虽没有留长，却怎么会光秃秃的呢，完全不似精心修剪的。杨雅致倒是十分淡然：“我啃掉的！”
我一愣，再次失笑，心底泛起一片柔软。我是没有想到过，他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啃指甲？倒是可爱得紧，真的很想很想亲自看看他那时是怎么一个样子呢！杨雅致反手握住我，温言道：“嗯……很柔软，摸着很舒服。”
我看看我的手，因为平日里的精心护理，虽不纤长，却是细腻娇巧，柔嫩白皙。我仰头一笑：“那是当然！”
杨雅致眼一瞪,轻哼：“自恋狂!”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绿枝摇曳，树影婆娑，我的心似浸泡在调了蜜的水里，轻缓舒展。单元后的课外鉴赏里是泰戈尔的诗：
像一股忽然涌溢带着它的贡献奔流入海的洪流，
来把我从重压的担负下席卷了去。
来自人群里
你，我所完全归属的人，
那能叫出我的真实名字的人
并且永远对我微笑使我认识的人。
……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竟然是非常不相信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可如今自己亲身体验到了，方觉爱情竟是这么美，如同提拉米苏的细腻柔滑，甜到了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