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未摘花》返魂

108、章一百零七、清醒

　　章一百零七、清醒

　　等待的日子很煎熬，时间就好像是被碾着的面粉团，生生就被拉扯得很长很长，看不清楚道路的尽头在何方。
　　不二这半月来似乎就是在半梦半醒中度过的。
　　每隔两日的取血，让不二觉得体力不支，整个人成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就像患上了严重的嗜睡症一般。
　　即便是这样，不二也会每日都去看望迹部，虽然他还未清醒，可不二只愿静静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话，就已经很满足了。虽然那人还不能回答他，可不二相信他是能听见的，虽然每次都是才说不到几句，不二就又陷入了睡眠，末了还要麻烦越前师傅把自己带回房间里。

　　“呐，景吾，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不二坐在迹部的床榻边，握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
　　“呐，景吾……我真的，很想念你的声音……好想念……好想念……”
　　“景吾……”
　　不二垂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缠着的，半个多月来几乎从未脱下过的纱布，还泛着淡淡的血痕。
　　叹了口气，心念，若是景吾醒来，一定会生气吧……
　　但是，只要能让景吾醒过来，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不对，景吾……

　　不二凝视着迹部熟睡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颜，但只才呆了一会儿，眼皮又变得沉重，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慢慢脱力，身体不觉地倾斜。不二只觉得全身累得慌，知道自己又要睡过去了，但手却紧抓着迹部的不放。
　　呐……景吾……握着你的手，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握着了整个世界。

　　终于支撑不住，不二闭了眼，趴在迹部床边陷入了睡眠中。
　　不二觉得自己是做了个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温暖无比的梦境。他梦见景吾醒了，温柔地望着他，眼睛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梦境了景吾伸手拥抱他，紧紧地紧紧地，就好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周助……”
　　模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细微，带着些沙哑的嗓音。
　　“周助……醒醒……周助……”
　　是谁……
　　这不像是，越前师傅的声音，可还有谁……还有……
　　皱了皱眉，不二勉强能撑起身子，缓缓睁开眼，正对上的，竟是床上那双，他朝思暮想地那双眼眸，属于他爱的男子，迹部景吾的眼眸。
　　“景吾……”
　　不二不敢相信他所看见的，唤出那人的名字，可音调却是在颤抖。
　　“景吾……你……是你么……”
　　抬起手，想要触摸那人的面容，不二只觉得眼眶不住发烫。

　　“周助……”迹部淡淡地朝着不二笑了，靠坐在床上，握住不二的手，将他轻轻拥入怀中……
　　“我似乎，让你担心了呢……”
　　迹部的声音很虚弱，脸色还是苍白，眉眼间的倦意却掩盖不住面上的喜悦。
　　“景吾……景吾……真好……你终于醒了……真好……”
　　不二把头深深地埋入迹部的怀中，任泪水肆意划过脸颊，打湿迹部胸前的衣衫，“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不是在做梦吧……”
　　不二喃喃道，眉头蹙起，从迹部怀中起来，抓着迹部的臂膊，神情困惑但无比认真。
　　“傻瓜，当然不是了……”迹部笑着敲敲不二的头。
　　“哎……”不二感觉到疼痛，不满地瞪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猛地起身，“景吾我去帮你倒水，啊，还要叫越前师傅，嗯……是这样的……”
　　说着不二小跑到桌边，心中喜悦的心情无法平静，右手提起茶壶，左手想翻开一只杯子倒水，却发现，缠着纱布的左手，无法使上力气，杯子才拿起一点，又滑下了手。
　　怎么会这样……
　　心中突然有些慌乱，不二集中力气又试了好几回，可还是翻不开那个杯子。

　　“周助，你怎么了？”床上的迹部见不二久没有过来，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桌边做什么，便有些担心地叫道，“周助？”
　　“不，不，没有事。”不二赶紧回答，心中却很着急，正想放下右手的茶壶用右手来翻开这个杯子，这时，屋子门开了，越前南次郎走了进来，看见坐在床榻上已经清醒的迹部，挑眉笑道。
　　“哟，醒了啊。”
　　“是你？”迹部看见越前，也是一愣，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不过想想……愿意救本大爷的，还有能救本大爷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迹部淡然道，“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巧能遇上你……本大爷就知道你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哈哈，老夫命还长着呢，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去见阎王老爷。”越前哈哈笑道，走到不二身边，看着不二左手边未翻开的杯子，眉头微皱，似乎明白了什么，拎起茶壶翻开杯子倒了水，递给不二。
　　“诺，小徒弟，拿去给那边那个不可爱的小鬼头吧！”越前说道。
　　“老头子！你说清楚点，什么可爱不可爱的？！本大爷是用可爱来形容的么！”迹部哑着嗓子，声音细弱，倒是没有一丝魄力。
　　“嗯……这样就可爱一点了……”越前南次郎似乎就爱见迹部生气的样子，笑眯眯地靠着桌子看着他。
　　不二把水递给迹部，迹部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愤怒地看着一脸悠哉的越前，“老头子你等着，本大爷好了之后一定会来找你算账的！”
　　“啊啊……”越前师傅笑嘻嘻地说，“看你现在精力那么充沛，看来是好了不少，也不枉我周助小徒弟整天念着你看着你陪着你，老夫我都快烦死了……”
　　“师傅！”
　　不二见越前口不遮拦，忙打断道。
　　“你还要拿我开玩笑。”

　　“啊啊啊，徒弟生气了，后果可很严重……”越前看着不二的眼色，连忙摆手道，“既然已经醒了，就没什么事情了，还是要注意休息，等下我把药端进来，喝完药就睡吧。”
　　“还是我去吧……”不二说着就要起身，但被越前拦下。
　　“别，那小鬼刚醒，你不去陪他跟着老夫走算什么……”越前南次郎道，“老夫嘛，还是很识趣的，你们慢慢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