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见钟情》一叶知是橙子来

48、48 当面对质

　　最后一轮的比赛，前几场都没有遇到麻烦，直到外卡赛的最后一场。段缣和秦可原坐在观众席，比赛很激烈，他们不时小声耳语，交换心得，两人的心情都不错。比赛结束时，取得外卡的选手，自然欢天喜地。而失败者，可以选择留下继续看比赛。或者，搭乘银河之星的小型舰艇到最近的星球，然后，回家。
　　段缣和秦可原看到想看的结果，他们准备走了。就在他们起身向后之时，段缣和某个熟悉的人正好面对面。“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绿那死丫头……”还没等段缣反应，对方先叫出来了，说着，就在手环上按了两下，好像是在联系什么人。段缣却像是没看见，拉着秦可原的手想绕过眼前的“障碍物”回房间去。“障碍物”小姐一看，情急之下大声喊：“唉，段缣，你不能走！你还没说清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哈哈－－”段缣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笑了几声，然后突然笑脸一收，用极其鄙视的眼神斜睨了一眼红·障碍物·段小姐，冷冷地道：“这位小姐，你是警察吗？我的行踪，为什么要向你汇报？我既然坐在这里看比赛，自然是光明正大凭票入场。主办方都没有说什么，你以什么身份来怀疑我？”“你，你，你……”段红一时气急，“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围观群众小声议论着，把这里围了几圈，都对着段红指指点点，然后或掩口偷笑或撇嘴耸肩。段红狠狠地瞪了一圈，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然后她瞪着罪魁祸首，“都是你！你现在不该在这里，你应该在……”段缣好整以暇，等着红·气昏头·段小姐说出自己的罪证来。不过天不遂人意，突然有人开口打断了段红的自白：“我们只是好奇，涉嫌抄袭，并且因此退出银河之星大赛的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是吧，段红？”虽然话说的很有气势，但是人还在围观群众中，没能及时突出重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人，也失去了往常的风度和潇洒。段缣忍不住和秦可原相视一笑，然后开口问出令对方尴尬的问题：“‘我们’？你和谁是‘我们’？我以为你和马同学才是一对，难不成我搞错了？啊，我是不是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噗哧，有围观群众被段缣逗乐了，忍不住发出笑声。段红回头瞪了出声的方位一眼，就马上走到来者身边，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低语几句。
　　那人眼神瞟向段缣他们这边，小声问：“你能应付他们吗？千万不要再被他们激怒，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段红白了他一眼，娇嗔着：“我知道了。刚刚是我太惊讶了，你快回来。”段缣和秦可原跟看戏一样，看着这两人在表演。然后，再看着好不容易挤进来的人，又艰难地挤出去。不是围观群众坏心地不想给他让道，而是——人太多，没办法让开。段缣和秦可原干脆坐下，段缣侧头，将唇凑到秦可原耳边：“秦，别担心，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找到了什么证据。”说完，他转回去，没看到那只耳朵如同朱砂入水，迅速晕染开来。秦可原能感受到段缣说话间的气息，每一次都直接击中他的心脏。他暗暗深吸一口气，稳定住狂飙的心跳。

　　先不说对段缣冷嘲热讽的段红在人圈之中，表演了如何口若悬河。我们跟着穿过人群到达赛场外的某人出来吧。
　　耿于怀匆匆走出赛场，想尽快赶到马霹晋身边。现在，他急需马霹晋手中的证据。这是弄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最直接办法。刚出赛场，就看到倚在走廊墙面的马同学。今天的马霹晋，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但是耿于怀没时间在意这些，他几步迈到人面前，开口就是：“那个证据，你带来了吗？”“什么证据？”马霹晋被他一打岔，都忘了自己要问他刚刚为什么去给那个女人解围。马霹晋从对方急切的表情中突然得到灵感，“你说的是那幅古画吧？我带来了，就在这。我正打算给你送去……”马霹晋扬了扬手中的盒子，示意东西就在这里。耿于怀不等他把话说完，伸手就要拿走那个盒子，口中还说着：“我有急用，现在就给我吧。”不想马霹晋却缩回了手，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去帮那个姓段的女人？”耿于怀看着眼前人郑重其事的表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这个人了。胖了，应该说是圆润了，看来他家的伙食不错。噫，我在想什么。耿于怀清空脑袋里的诡异想法，一心只为自己－－和盟友。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在对付段缣这件事上，我们结成同盟。等没有段缣，我们又成为对手。”他选择性地说出一半，隐藏一半。马霹晋虽然嘀咕着，“这么多人，怎么偏偏选了她……”不过，看样子，马同学他已经相信了。他还想说什么，但是手环提示有联络接入。他低头一看，是他父亲。想到在家时父亲对耿于怀的评价，他决定去没人的地方接。于是，他顺手把盒子塞到耿于怀手中，小跑去接联络。耿于怀看着，表情冷了下来，转身赶回去。

　　马同学没有看到耿于怀的表情变化，只想着赶紧接联络，不然又要被念一通。不过这次，马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他好不好玩，过的开不开心之类的。看父亲又变回之前宠爱的语气，马霹晋就放下心来，一边说着开心的事，一边小心地避开可能触碰到那天的话题。最后，马父说：“你一定要开开心心，自己注意身体，特别是控制自己的脾气。小晋，你要快点长大，照顾好你自己啊。”马霹晋感觉这话有点奇怪，正要问什么，马父就挂断了。他马上就拨回去，也没有人接。马霹晋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现在只能去找，找耿于怀了。他刚一回头，就看到耿于怀从对面拐角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叫人，又看到旁边的段红。他一闪身，躲进刚刚的死角，等待姓段的女人走开。顺便，听听他们的谈话，来证明耿于怀没有骗他。
　　为什么耿于怀和段红会到这里，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这得倒回之前，耿于怀看着马霹晋的背影，转身回去比赛场。段红还在和段缣、秦可原对峙，不过她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自己都觉得没趣，也坐下了，等着证据到来。耿于怀这次没有费力挤进人群，因为段红还联系了也在船上的段家家主——段萦。段萦不仅自己来，还带着三个也在船上的段家人来。有人开道，耿于怀很轻松地走到段红身边。段红这次没有鲁莽地开口，而是行了个礼，站在一边等着家主说话。段萦走到段缣面前，看了他一会，慢慢地开口：“我们又见面了，段缣。”段缣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起身，就这么打了个招呼：“哟，下午好，段大婶。”“大……”大婶？这小子太没礼貌了吧。段萦的表情差点裂开。“这个称呼不太恰当，段。”秦可原也插了一句。段萦心里想着还是秦家人有教养，但是秦可原接下来这句，让她想杀人。秦可原说：“不能对长辈无礼，应该叫大妈，段大妈。”段萦紧紧捏着手中的椅背，几乎要把它捏碎，手指都发白变形。深深吸了一口气，段萦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还没那么老，吧！”段缣突然站了起来：“费话少说，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趁现在各路媒体也在，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吧。”
　　段红青筋爆出，但是又马上强压下去，微微一笑，“看你这话说的。就这个问题，我们想邀请你和你的朋友换个地方详谈。……”
　　“别，就在这里吧。我可没有忘记，在月球基地，被某人请过去，然后就传出了我‘抄袭’的说法，以及莫名其妙的退赛申请。就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把你的证据亮出来吧，省得你还要偷偷寄匿名信，或者散布流言什么的。”
　　段萦心中怒气高涨到极点了，她心说，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向耿于怀示意。于是，耿于怀走上前，把手上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薄薄的纸制品摊开，展示给段缣看。一旁的媒体连连拍摄。
　　段缣一看，是一张海报，很眼熟。看了半天，段缣认出了这张模糊不清的海报，就是曾经的电影《花样年华》的海报。海报中，张曼玉穿着旗袍，倚着一面发黄的墙，对面是梁朝伟。这张海报有些年头了，颜色几乎褪干净了，只有模糊的轮廓。段缣笑出声来：“阁下到底有没有看过我在联盟衣设大赛中的作品？我抄袭了这里的什么？”
　　段萦和耿于怀一听，这话不对，把海报转向自己这边。看来看去，的确和段缣的大赛作品没有半毛钱的联系。这个……
　　耿于怀突然想起了，马霹晋说的是，段缣在集训中的作品，和这个有点像。然后他说段缣大赛作品也是抄袭，却没有说出抄的是什么。被他害死了，耿于怀心想：不管了，先抓住集训中的作品说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