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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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主意了。”或突然上前拉住了雪辉的手微笑道，“现在还不是知道真相的时候。”
由乃狠狠地盯着或拉住雪辉的手。
雪辉望了由乃一眼尴尬地便开始挣扎，“为、为什么这样说呢？”
“梦，并一定不会因为做梦的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而结束吧。”或不屈不扰地将雪辉的手抓得更紧，“所以，只要你不想结束，梦就能继续下去。”
“不，阿雪，既然这样就结束吧。”由乃持相反意见，警告般看了或一眼，“还是你希望我继续为阿雪赢得这个游戏的最终胜利？”
“真难想象像你这种求生意识如此强烈的人可以说出这种话啊。”或好脾气的微笑以对。
他能想象到，雪辉这个梦的开始，最大的原因还是我妻由乃。能看到如此真实而不好过的由乃真正释然地微笑也许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虽然雪辉觉得自己在梦中是彻底失败了，但正因为如此，就这样结束的话，我妻由乃依然是雪辉心里不可磨灭而且是永远难以取代的一个存在。
或强忍着面对得不到雪辉公平重视的愤闷冲由乃微笑着，“还是你根本毫不重视雪辉，连他小小的心愿也不能达到呢？为了他能成为噬血的侩子手，就不能为了他洗清所有罪恶？”
“可是，我已经拿回了大部分力量了。”雪辉抓了抓头，仿佛在掩饰什么似的，“这样不公平。”
姆鲁姆鲁不知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条大玉米，在雪辉肩上吃得咯吱咯吱地响。
雪辉额冒黑线，无奈地扯下了她。
姆鲁姆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就告诉他们其实梦中的世界所有的规则订立和改变都是凭你的意识决定的啊，没什么好丢脸的。”
“既然是我的意识，是我的规则，那由我参与其中又有什么意义呢？”雪辉反问。
很久没出声的美弥音走到了雪辉跟前。
扬手瞬间。
啪的一声响亮非凡。
雪辉捂着脸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由乃对或的敌意马上转移开了，看着美弥音的双眼都红了。
姆鲁姆鲁大笑着摇雪辉的手，“以下犯上，这是你遇到的第一个人了，剥了，还是直接拿刀捅？”
雪辉终于回过神来。那五千年安静久了都以为自己知觉也没有了，这一掌倒是拍得他总算有点存在感了。
“什么狗屁话，老娘现在打你也是因为你那狗屁规则吗？你跟我妻由乃还真是一路的让人讨厌，主宰者又怎么样？就算是梦，但既然创造了出来就好好给我负起责任来！”美弥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雪辉，“要想结束，你先问问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的意见，这才叫民主！”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震慑住了。
或首先恢复了一脸笑容，道，“美弥音小姐你的思想政治觉悟挺高的。”
“阿姨你果然是大人。”姆鲁姆鲁坐到雪辉的头上敲了敲，“光会想，想个五千年没有实践的雪辉还是比不上你啊。”
雪辉摸了摸鼻子，却是先看由乃，“由乃你觉得呢？”
由乃一脸漠然，“阿雪，我的想法不会改变。”
姆鲁姆鲁拍了拍手，“好了，在场有效票数四张，三票维持，一票结束，那么，雪辉你就继续你的美梦吧！”
“等、那游戏……”雪辉话没说完，便感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醒来时雪辉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然后他妈妈礼亚的脸出现了自己上方，“小雪你外出也不跟妈妈说一声，电话联系不上，学校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的！”
听着那让人无比怀念的唠叨，雪辉暂时忘记了自己以后的烂摊子如何收拾的问题，脸上挂起了个灿烂的笑容，“以后不会了，妈妈。”他有多久没叫过妈妈了？没恢复记忆时这种幸福自己还是不能体会的。
门咔咔地响了两声。
“晚饭准备好了，礼亚妈妈。”
听到这声音，雪辉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现实，除了美好的一面，还不能忽略那残酷的一面。
礼亚严肃的脸马上挂上了个愉悦的笑容转身，“真是太辛苦你了，小由乃！”
“小雪你收拾一下马上下来哦。”礼亚这样说着留下雪辉和由乃两个人先下了楼。
由乃轻轻地阖上门，扑到了雪辉身上搂着他的脖子，“阿雪，既然游戏还要继续下去，你会和由乃在一起的吧？”
雪辉掩脸，尔后错开位置看由乃，“既然游戏继续，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不过，由乃你明白吧？规则是驱逐2nd的事。”
由乃乖巧地点了点头，“在那之前，阿雪会满足由乃小小的愿望吧？”
女孩子渗着芳香柔软的身体挨进雪辉的怀里，诱惑的红唇逐渐凑近。
雪辉脸马上就红透了，由乃的愿望，结合？
下一秒雪辉却突然想起了秋濑或。
那个一边亲着他却一边说着不喜欢他的家伙。
推开了由乃，无视她脸上不解和失落的表情，雪辉终于找回了点五千年锻炼出来的沉静，“由乃，该吃饭了。”
头上传来了噗哧一声笑。
“小雪雪，你真可爱。”姆鲁姆鲁在雪辉的惊诧中闪亮登场。
礼亚的声音此时也从楼下传来，“小雪怎么还不下来？”
雪辉下了床找自己的室内鞋穿上，刮了姆鲁姆鲁一眼，对由乃说，“先吃饭。”
看见两个人离开了房间，姆鲁姆鲁终于忍不住笑翻了。
“由乃你先回家吧。”雪辉趁礼亚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由乃说。
由乃马上扁了嘴，“阿雪你才答应我的事忘记了？”
“我说不会放弃你，跟游戏和我的意愿相关，但是跟我们是不是同一阵线是两回事。”雪辉条理异常清晰，“而且，现在的情况你的责任很大，我原谅你没有又是另一回事。”
由乃强笑，“那么阿雪，最后你是怎样赢了游戏的？在你曾经历过的二周目里？”
雪辉脸色微变，“为什么这样问？”
由乃知道自己问对了，她的目的很简单，激起雪辉对她的不忍还有那种奇怪的愧疚，“一周目里我们都是一起的，阿雪可以尽情地利用我，由乃只是想呆在阿雪身边。”
“由乃你真的明白吗？”雪辉的脸色恢复如常，“三点。第一，这不是一周目，和你并肩作战的那个爱着你的雪辉你不能在二周目里找到了，第二，这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二周目，作为梦的主宰者我了解绝大部分规则，也包括曾经熟悉的你的目的，第三，这个游戏规则的改变是为了让你找到答案，而那个答案也只能靠你自己醒悟过来，我的作用不过是提供一个平台给你，当然，也给我。”
由乃双眼瞪视着雪辉，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雪辉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也许你是最早发觉的，我跟你们所认识的那个天野雪辉不一样。我何尝也不是被梦的意识操纵着，尽管封锁了一切记忆，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的。”
由乃咬了咬下唇抬头看雪辉，“我爱的是阿雪，只要拥有阿雪灵魂，那对我来说就是一样的人！”
雪辉看着由乃，微笑了开来，就是由乃这样对爱的执着，总会让他动容，为了一个执着，将全世界置诸不理，看不到善，也看不到恶。
但是，这样是错的。这样的人太过自我中心，太过偏执，太过疯狂，用姆鲁姆鲁的话来说，太过中二，她对雪辉是无私，但是又是自私的。
“小雪，还站着干什么，帮忙切些水果，小由乃来了也不招呼好客人。”礼亚在厨房里边忙边使唤雪辉。
雪辉抓了抓头回道，“啊，不用了，由乃她要回去了！”
“怎么不再坐一会？”礼亚从厨房门后伸出头望着由乃。
由乃沉默着冲礼亚点了个头。
雪辉拉着她出了门。
“我送送你吧。”
由乃摇头，复杂地望着雪辉，“不用了，你不是想让我好好想想吗？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对不起。”雪辉道。
由乃转身就走。
雪辉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悲凉感在心头怎么也消散不了。
由乃突然回头看他，“阿雪你在最后杀了我吗？在过去了的那个二周目。”
路灯下看不到雪辉的脸煞白，露出了个苦笑，他给了由乃一个否定的答案，“没有。由乃，我杀不了你的。因为我喜欢你。”
姆鲁姆鲁一直在楼上留意着这两个人，听到这话倒是深思了起来，照雪辉五千年来只不停地翻看由乃为他而死的那天的未来日记，这话说得当然合情合理的。但她总是觉得有一丝怪异。
雪辉回来时警告地瞪了姆鲁姆鲁一眼，“我怎么都没发现你有偷听的好习惯了。”
姆鲁姆鲁挑了挑眉，“五千年都只跟你呆在一起没有别人，有偷听的机会吗？”
雪辉无语，算了，长了多少年他也是比不过年龄永远是个迷的姆鲁姆鲁的。
“打发了我妻由乃你打算怎么做？”姆鲁姆鲁霸占了雪辉的床，翘着二郎腿问。
雪辉无力地望着她，“然后我是要问问你，我的未来日记你藏到哪里了？”
“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你的意识界，你的日记受了那么主观的操控根本就是欺骗日记了，要来干什么？还浪费力量。”
“那里有其它人的联系电话！难怪妈妈说打不通！”雪辉抱怨。
“那是你擅自跑到时空界……”姆鲁姆鲁瞥了他一眼，对方可怜的表情终于让她败阵下来，“好啦好啦，还你就是啦！”
手机刚回到雪辉手里，马上响了起来，一堆的未读信息和未来日记，然后是终于打进来的一个电话。
看到来电的姓名，雪辉马上就接通了，“或吗？”
姆鲁姆鲁马上给了雪辉暧昧的一眼，“难怪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雪辉你是不是变心了？”
“什么变心？”或在电话的那边笑问。
雪辉尴尬非常，“没什么姆鲁姆鲁在看电视剧啦！”
姆鲁姆鲁听罢怪叫了起来。
“雪郎，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变心，你、你跟我一起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是想象哪个狐狸精了！”
“不是，乃妹子，我只是发现，原来自己真正爱的人不是你，而是秋妹子。”
“你骗我！秋妹子哪里是妹子，分明是个大爷来的！你变心！不爱我了！”
“别这样乃妹子！”
“雪郎我恨你！”
“电视剧还没完？可以介绍下吗？剧情不错的样子。”
雪辉几大步走出房间，用力地关上门，“啊，我已经回房间里了，姆鲁姆鲁看的今天也大结局了，明天就播其它了。”
终于可以正常说话。
雪辉问，“什么事了？”
或微笑，“没什么，一直打不通电话，有点担心。”
雪辉心里一暖，声音软了下来，“谢谢，我没事。”
“明天可以见面吗？”或问道。
雪辉点了点头，“嗯。”
“那明天下午放学后我到学校找你。”
“啊，不用麻烦了，我们直接到约定……”
“雪辉君，”或打断了雪辉的话，“你是不是在介意什么？”
雪辉一愣。
两边沉默着，但谁也没先挂掉电话。
“或，我相信你。你说得对，在这个世界里我相信的甚至不能是自己手中的未来日记，但是我还是相信你。”雪辉拿着手机缓缓地挨在门后，显然放松下来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同伴。”
“为什么你这么确信？”或在电话那边的笑容嘲讽，雪辉却看不到，“是因为有了已经过的二周目的记忆便肯定了我的人格？雪辉，我到底在二周目里做过了什么让你能安心下来了？”
雪辉说不出口，就像由乃因为他而自杀，他也对或说不出什么他为了自己而被杀甚至最后得不到自己的感激的事。
此时对或的感情又多上了一种有失道义的羞愧。
五千年他想得最多的也只是由乃，创造了梦，大部分也是为了由乃。
秋濑或为他而死，就像其它为他而死的人一样，在他心里有位置，有愧疚，但是却不足够重要。
他有想过或为什么能为自己做到那种地步，结论只有一个，或是他的朋友。之后他就没有深想下去了。
因为那样做的话，也许他会被更多的愧疚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想要更多的痛苦了。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足够的公平。
不知者不罪，不是吗？
但是不知者真的无罪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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