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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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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被韩延暗中送回了皇宫,听闻她走的那晚有人一把火烧了苻坚的主帐,阿史那嫣的偏帐也着了起来,不管现在怎样,她曾经与凤凰有过婚约,该去探望一下,想到这里,清河莫名的,心里生出一阵厌恶。不是因为阿史那嫣要嫁给苻坚,而是儿时她与凤凰在一起到是相配的模样叫人生厌,清河只觉得无论哪家女子与凤凰站在一起都是不相配的。
到了阿史那嫣住的园子,早早就有侍女迎着,一个模样甚是机敏的丫头尊尊敬敬的给清河奉了茶。
“娘娘,我家公主前些日子受了惊,身子本就虚弱,现在更是连床都下不了,恐怕怠慢了您。”
“无妨,我进去看看她,也不多做打扰。”清河站起身,示意侍女前面带路。她也本不想在这里多呆,只是想告诉这个阿史那嫣,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与凤凰再有什么纠葛。
侍女有些踌躇,“娘娘,这恐怕不大方便。”
不方便?清河皱了皱眉,看这侍女神色有些惶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不能贸然相扰,清河叹了口气,“既是如此,你只给你家公主带个话吧,过去的都不要再提,伺候好皇上才是她的正理。”
“是,奴婢记下了。”
清河站起身,微微冷笑了一下,这般行为到是比她还要急着划清界限,这样也好。
“清河公主走了吗?”一个女子从内室走了出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不是阿史那嫣。
“玉翎姐姐,好险,清河公主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想与的女子。”
“不知咱家公主跑到了哪里,叫人好生担心。”玉翎绞着手中的帕子,纸里包不住火,今日糊弄过去了慕容清河,现今皇帝叫她扮着公主,可总也不能瞒一世。
清河本在僻静的回廊慢慢踱着步子,听闻前方有吵闹的声音,下意识的要避开。
“宫里何时来了你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婢女!喂,你可千万不要死啊!”
是宝锦的声音。
宝锦暗自叫苦,自己从母妃的巴掌下怒冲冲的跑出来,路也没看,径自撞上了一个宫婢,她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道声歉就是给足了下人天大的面子,没想到这个宫婢确如纸糊的一般,倒地不起,万一真要是撞死了一个人,她宝锦骄横跋扈的坏名恐怕要传遍长安城,一个女子能撞死一个人,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若要凤凰知晓,自己恐怕在他心中印象还要添一条“孔武有力”。
宫婢幽幽的抬起脸来,面色苍白的似纸一般,先前被乌黑的长发遮住的眉眼也露了出来,宝锦呀的惊叫了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她才压低了声音,“你可是阿史那嫣?”
宫婢将头埋的很低,挣扎了一下,却没有几分力气,“公主认错了人,奴婢身份卑贱,怎敢高攀。”
“我知道你,”宝锦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却还强打起笑脸,“你是为了凤凰不肯嫁给父皇吧,我会替你保密的,只是你太虚弱了,还等不到凤凰带你走就先死掉了。”
阿史那嫣愣了愣神,她以为宝锦会将她送至苻坚那里,没想到宝锦会这样说,阿嫣冲宝锦笑了笑,“奴婢冲撞了公主,公主还如此大量,奴婢在这谢过公主了。”
阿嫣匆匆离去,一阵风就要吹到了的样子,宝锦心里不知道多想有点柔弱的风姿,多一些闺秀的样子,好能让凤凰怜惜,现在看到阿史那嫣,宝锦有点庆幸,有一个好身体是必要的,也许他们相爱,恐怕不能相守。如今她守住阿史那嫣和凤凰的秘密就好,但她不会放弃的,凤凰总有一天会将她看在眼里。
清河远远的瞧着,冷冷一笑,好生巧合,阿史那嫣到是敢为凤凰冒险,怪不得刚才那个侍女遮遮掩掩,原来那里面住着的和亲公主是假的,苻坚到是沉得住气,宫里宫外不知搜没搜,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现在叫宝锦撞破,那个傻丫头不会到苻坚面前宣扬,可不知宫里人言可畏,清河双眸一挑,一贯清冷的面上显出几分媚色来。
“听说那匈奴公主是假的,真的公主给跑了。Bulabulabula。。。”
慕容冲手持长剑,正从竹林中出来,他虽为苻坚的禁脔,但待遇与皇子无异,苻坚没有给他任何权利力,习武国策却一样没有落下。慕容冲听到这些宫女之间的私语,皱了皱眉,那晚他与阿嫣夜谈,送阿嫣走后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角,那个青衣跃马的少女,也许不是故意,但是傻里傻气的,可能已将阿嫣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此时,一众皇子也练完武一起出来,其中自有苻睿,晶莹的汗珠从慕容冲的额角滚落,墨色的发绕过颈间,在清俊的颊边飞扬,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看的心里痒痒,苻睿诞着脸,凑了过去,“小凤凰,最近父皇就要娶那个匈奴公主阿史那嫣,不如你就从了本王,本王定会好生待你。”
说话间,苻睿就想去摸一把那如玉的肌肤,如斯美人,怎么就叫父皇独占了去。
慕容冲斜睨了一眼苻睿猥琐的嘴脸,平日里不欲与他斗气,今天正在心烦,慕容冲长剑出鞘,反手一剑直指苻睿咽喉,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苻睿丢了面子,又知不是慕容冲的对手,众兄弟一向不愿管他的荒唐事,只得扫兴走开,心里恨恨道,如若哪天你落到小爷我手里,哼哼。。。
慕容冲回到寝宫,慢慢擦拭着长剑,三尺青锋,能担得起国恨家仇吗?
“凤凰。”
“阿姐!”慕容冲有些惊喜,这几日都没有见到阿姐,自然有些想念。
清河挥手示意心腹的侍女将门窗看好,只余下一个侍女奉茶,慕容冲不禁多看了两眼,作为侍女,她未免高壮了些,眉目到是很俊秀,只是与她的身躯像是两个人。
“凤凰,阿姐将暗营的首领带了来。”
那个侍女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了半天,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来,露出少年本有的英气勃勃。也许命运就是在这一天改变,慕容冲与他曾为推心置腹的知己,却也是自己命运的败笔。
慕容冲与韩延两人相互见了礼,正在相谈时,就听见外面的喧哗声,清河略皱了皱眉,冲韩延使了个眼色,韩延的隐匿之术很是厉害,径自隐藏好了自己。
嘭,屋门被一脚踹开,“慕容哥哥,大事不好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慕容冲和清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宝锦闯了进来。
“公主殿下,何事如此慌张。”清河笑的有十分诡异。
宝锦看着慕容清河,有几分犹豫,清河了然,“凤凰,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清河留下暧昧的笑容,飘飘然的起身离开。
“慕容哥哥,阿史那嫣叫父皇发现了,虽然父皇没有把她怎么样,但是阿史那嫣被软禁了起来,要择日成婚。”宝锦心里有些戚戚然,虽然她不想要凤凰和阿史那嫣在一起,但是她想与阿史那嫣公平竞争,凤凰终有一日会被自己感动!
慕容冲看着宝锦的眼神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她只是一味的喜欢自己,是个单纯的傻姑娘,没想到那日她会在营帐偷听,此事只有她一个外人知晓,连姐姐都不知道阿嫣的事,想到这里,慕容冲对宝锦的芥蒂更深。
“阿史那嫣公主本来就背负和亲使命,嫁给皇上是天经地义的事,与我有何干系。”
如斯冷漠,宝锦咬了咬牙,“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以为你在帮她吗?”慕容冲冷冷的斜睨着宝锦,“你的愚蠢只会让阿嫣更加痛苦。”
宝锦没有回头没有惊怔,只是越走越快,宝锦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决不能让凤凰见到我如此狼狈,宝锦快的几乎要跑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想,凤凰在厌恶她,走至无人的角落,宝锦蹲下身,蜷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刺猬,在无人的角落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