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魔芋座

4、国立一中

　　“霓阿姨！”
　　“我们小水来了呀！”
　　酒吧街地下室，若小水暂时住在这里，看了一眼养父和酒吧老板娘，她很庆幸自己来的时间刚好，没有撞见他们的好事。
　　“过来！”养父比较爷们道，“这是从三亚最高级的饭店三国鼎打包的饭菜，丫头，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吃过了吗？”小水看向穿着睡衣抽着女士香烟的霓阿姨，“我们一起吃吧！”
　　养父挤眉弄眼了一番，若小水寻思着，想必他们的谈话并不想让她知道。
　　“等我一下，我把菜盛出来！你们要喝什么饮料？”
　　“不要麻烦了！”霓阿姨摆动着她的翘臀妩媚一笑，“酒吧还有事呢！你们父女俩慢慢用吧！诺，跟你提的事情再想想吧！”
　　若小水懂事地帮霓阿姨把她的衣服和包包递给她，霓阿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一眼，小水意识到了一种贪念。
　　“老妖婆是不是找你计划什么了？”
　　“跟你无关的。”养父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那是什么？”若小水不依不饶，“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在商量着什么事？她有事求你是不是？”
　　“丫头，有事也是我求她！”
　　“不要转移话题，地下室又小空气又不好，她会这么舍得牺牲色相？”
　　“有人投资同志酒吧，她要我去训练新人！”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诺用筷子根本夹不了菜，索性用手去拿菜，“饿死了，去把冰箱里的剩饭给我拿来。”
　　“我买了米，等一下，我给你做。”若小水皱着眉头，“还不快去洗澡，我都快被香水熏死了！”
　　三亚最声色的酒吧街，昏暗的地下室窗户上一个小小的排气扇转动着，少女穿着一件巨大号球衣熟练地处理着刚买的青木瓜，身旁一个二手的电饭煲正冒着热气。
　　“你拌了木瓜丝？”
　　“恩！”小水从冰箱里拿出调料酱，“还有生鱼片，看看是什么三国鼎的好还是你女儿的手艺好！”
　　“我尝尝！”诺惊讶道，“和曼谷的味道一模一样，丫头，你要是开餐厅一定要找我投资呀！”
　　“不要在这种地方把我的梦想说出来，脏！”
　　“又来了！”诺受不了的就是若小水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清高，“给你！这个！”
　　若小水接过文件袋，上面歪歪吧吧的中文居然出自对面的中文白痴，虽然字迹不怎么样，她还是看到了湛蓝高中四个字。
　　“我不去！”
　　若小水酷酷地把文件袋丢进了垃圾桶。
　　“你敢！”
　　“你找老鬼做的假是不是？花了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那是中国排名第一的私立名校，你随便找个男朋友就能保你衣食无忧了，不去也得去。”
　　“坤坡！”
　　“叫爷爷都没用！”
　　“我要去国立一中，我已经打电话去报名了，明天你去学校见一下老师，我后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逍遥快活的时候！”
　　“丫头，我那不是逍遥快活，我那是赎罪！”
　　“我知道！”若小水吃了一口生鱼片，“跟男人上床是真爱，跟女人睡觉是赎罪，同志酒吧的事情你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
　　“真的？”诺惊讶道。
　　“不过我要去国立一中，你明天正常一点去学校给我见老师。”
　　“不行！”诺不松口，“国立学校都是书呆子，哪来的金龟婿？”
　　诺小水瞪了一眼诺，太可怕了！
　　“好，我知道了！国立一中就国立一种！我明天就去见你老师！”
　　“真是后知后觉！”
　　“有件事要告诉你！”诺给小水夹了一块牛肉，“我没有告诉别人你是我女儿。。”
　　“坤坡！”
　　“拜托，你快18了，我才28，谁会相信我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
　　“那你要住到哪里去？你要去跟霓同居吗？”
　　“怎么会？赎罪又不是日行一善。”诺指着上面，“我在上面要了一间小房间，以后你出入要把门上锁，还有去找我的时候记得敲门。”
　　“其实我可以住到外面去的。”若小水低着头。
　　“再忍忍吧！还有几个月了！我在佛主面前发誓的，完成这件事，也是我的心愿。”
　　“恩！”
　　8年前，诺从泰国逃到海南，被小水藏了起来，他在佛主面前发过誓，谁要是能救他，他会用一生来报答她，偏偏是小水这个丫头救了他，那时候小丫头只说要自己做她8年的爸爸。
　　酒吧门口
　　“坤坡，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
　　诺把浓妆卸下来，夜班收入最好，所以他临时充当了一下DJ，没想到一大早就看见穿着校服清纯可爱的女儿，他惊呆了！
　　“这张不行！你笑得好怪。”
　　“再拍一次！”
　　“这张也不行，我的牙齿露出来了！”
　　“露，坡，笑一个！”
　　若小水满意点头，这张照片最好了！最像爸爸和女儿！她从书包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镜，ok，万事俱备！
　　“wait，我也照一个，露，笑一个，好很好！”
　　“诺，你怎么笑得这么白痴？”
　　“丫头，你看看你，学生妹，书呆子，我知道你气质一直很纯，没想到你还可以这样年少无知又萌又呆。”
　　“拜托，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好不好？难道你忘记了，8年前我就是这样打扮的，还笑！”
　　“没有没有！”诺憋气中，“丫头，你很美，相信我，要是你肯出道绝对是宅男女神。”
　　“你不是最讨厌清纯型的女人了吗？干嘛夸我？”
　　“吴家有女初长成，我是高兴！”
　　连成语都用上了，若小水挥手再见，上了出租车，目标国立一中。
　　一辆大红色的小车驶了过来，风韵犹存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霓，你看，小水是不是很适合穿校服？”
　　“瞧你宝贝的，你还真当她是你女儿了？”霓血红色的指甲划过手机上的照片，“不过，确实是美女一个，值得你藏着掖着。”
　　“吃醋了？”
　　“我吃男人的醋还来不及，要是再吃黄毛丫头的醋，诺，你是想酸死我吗？”
　　诺淡淡一笑，霓咬牙，这样的笑容曾经属于一个男人现在属于一个小孩，什么时候诺才能对自己这样笑？她竟然真的吃起了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