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6、第 6 章

　　行动？王晞光没明白，看着闵峥坐进街对面飞人标志的轿车里，突然发现，好多他都没明白。而关于闵峥，他一点都不明白。
　　“他是个混蛋！”南宫一如此界定闵峥，不留任何反驳的余地。来圆怯怯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王晞光！你要被他骗了，你也是大混蛋！”南宫一预设了王晞光的立场。
　　——我没被他骗。王晞光不会被骗，以后，也不会被骗。但他解释不了态度，南宫一认为他应该跟她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一，他可以帮来圆。王晞光把南宫一抱到怀里，收拢她的不安。
　　“总有一天，我只靠我自己。”南宫一说着，柔软。所有的现实都在变，也可能没变，王晞光不要变，她只有王晞光了。
　　王晞光想说“你可以靠我”，想，没有说。有些话不说，依靠默契，永远珍贵。
　　“南宫一没来接你下班？”小风接手DJ台。周五，嗨的气氛从零点才开始算。
　　——她的打工日程排满了。王晞光拧开矿泉水，疲倦。
　　“真疯了！就没见过这么热爱打工的女人！”小风随音乐摆动着身体，说出的话都带着节奏。
　　——我也想打工，你有介绍吗？王晞光拿着随身本在小风眼前晃了三遍。
　　“啊？别了！南宫知道了非宰了我不可！”小风慌忙摆手。“得了，你回家把，路上注意安全。”
　　王晞光把本子收进口袋，背起书包，压低棒球帽，穿过人群，耳边都是暧昧的邀请，他只会傻笑。女人，男人，男人？男人啊。男人也是可以喜欢男人的，有了这种意识后，王晞光才开始注意跟他搭讪的男人们，各式各样的男人，各式各样的，都是同性恋。
　　——小风，你知道同性恋吗？王晞光咬笔杆问道。无厘头的问题。
　　小风差点儿切掉了正嗨的碟：“问这个干嘛？”昨天是要求打工，今天是说同性恋，小风无比希望周五、六南宫一都来接王晞光下班，这样，就算王晞光学坏了，跟他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就想问问。
　　“你被同性恋追求了？”
　　算吗？闵峥说喜欢，却没有说追求。王晞光仅仅是想弄懂“喜欢”这回事儿。——你被同性恋追求过吗？
　　小风顿了顿，拿起话筒尽DJ本分，转头道：“混夜店的，三教九流都要认识。我不好gay这口儿，追我也没用！晞光，那圈儿乱球！我不想你得爱死病——”
　　——什么病？
　　“艾滋。”小风突然严肃的捧住王晞光的脸。“你来这儿打碟，南宫一担心了好久，不要让她更担心——”王晞光用力点头。“我们的工作就是打碟，不要跟客人牵扯不清，他们可能喜欢你，也可能只是玩你。场子里的烂事儿太多，你不要沾。”王晞光用力摇头。“这样最好！”小风看着王晞光，由衷感叹英俊，难怪招gay，要女人男人都招了才是真英俊。
　　综上所诉，同性恋不是好的。王晞光总结。
　　人民理发室好容易有生意了，给1栋的满月小孩儿剃胎毛，王晞光拿着推子手发颤。“没事儿！晞光你就管剃就是！”小孩儿妈一脸淡定。
　　王晞光皱眉瞧着来圆。小姑娘叹一气儿，做传声筒：“为啥非要我晞光哥剃啊？晞光哥没理过这么小的孩子！”
　　“我图个吉利呗~难保长得跟晞光一样帅！”小孩儿妈越看王晞光越喜欢。
　　手机响了，王晞光丢了推子，就往外奔，害怕。，短信，陌生号码：我是闵峥，现在可以来领事街52号吗？来圆的户口办好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上学的事。
　　王晞光为难：我让南宫一去找你。
　　一分钟后：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见。我只想见你。
　　王晞光更为难了。
　　领事街52号，招牌为P的餐厅。“欢迎光临。”侍应彬彬有礼。
　　——我找闵峥。王晞光把闵峥的名字写得非常工整。
　　“好的，请跟我来。”侍应引王晞光绕过整个餐厅，上二楼。
　　二楼跟一楼的餐厅完全联系不上，两面墙的书，L型沙发，吧台，一张摆四台电脑的U字工作桌，闵峥和另一个男人。他们似乎在争论什么，闵峥朝进来的王晞光安抚的一笑。晞光安静的坐在沙发里，看他们说话，只能看，听不懂，说的不是中国话。
　　“这就是你说的男人？”男人突然改口正宗普通话，吓了王晞光一跳。“你好，我是邹端。”王晞光傻傻的回握了邹端的手。“我是闵峥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生意伙伴。”闵峥挣开了王晞光和邹端握着的手。“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不是朋友？”邹端的尾音，暗含趣味。
　　“今天以前是，今天不是，今天以后还是。”闵峥的表情，是任性的。
　　“今天不是啊。”邹端扶额，认命。
　　闵峥根本不理邹端，忙着对王晞光殷勤：“要吃点儿什么吗？正好中午了。”
　　——不用。王晞光警惕的看着闵峥。
　　邹端只觉得这一幕有趣：“我明天再来。”
　　“明天见！”闵峥非常干脆：“顺便替我叫两客午餐上来。”
　　“遵命。”邹端应景的做起抚胸礼，带上大门。
　　——我想看看户口。王晞光直入正题。
　　闵峥把来圆的户口纸推到王晞光面前。闵来圆。“我想，这个由你来保存会好一点。”
　　王晞光收起了户口纸。——谢谢。
　　“记得吗？我只接受行动上的感谢。如果你陪我吃午餐，我就接受你的‘谢谢’。”
　　——只是吃午餐？
　　“或者你想干点儿别的？”闵峥扬起嘴角，笑容是坏的。
　　王晞光别过了头，不理闵峥不写字，一餐饭，安静得诡异。
　　“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还是说，你讨厌我？”闵峥放了刀叉，没食欲。
　　王晞光有些呆，揪着眉毛想了想，翻开了随身本。——同性恋很乱，你是同性恋。
　　“你认为我很乱？”
　　“我见过的同性恋都很乱。”王晞光明白了“同性恋”的意思，看了很多同性恋，他们随便喜欢，随便接吻，随便做.爱。随便。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乱的？”
　　——你是同性恋。
　　“我是同性恋，但不是你所见的那种同性恋。”闵峥不愿意被定义成某一类人，伤自尊。“王晞光，你的说法对我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