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51、第 51 章

　　屋子很黑，好像很乱，王晞光每走一步都能踩到东西，往里面走，一间屋的光倾泻出来。晞光试着推开门。门，轻易地开了。俞燃半躺在床上，赤.裸着，伤痕扎眼儿，右手被领带拴死在床柱上，左手腕上满是淤青，显然挣扎过。俞燃睁开了眼，笑容苦涩：“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了？王晞光木了一刻，摸出随身本，有些呆，不知道该干什么。
　　“床头柜里有剪刀，麻烦帮我把这个剪掉。”俞燃晃了晃右手，几乎虚脱。王晞光慌忙的找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剪断了领带。“谢谢。”俞燃轻吁一口气，在床上躺了一刻。“能给我一支烟吗？”王晞光点燃了烟，放到俞燃的嘴里。“谢谢。”俞燃抖着手夹住烟。“谢谢你能来。”一根烟的沉默。王晞光维持着手拿剪刀的状态，被惨烈的场景吓到了，床上的血迹，新的旧的，卧室里，除了床，没一件的东西是好的。“我们打架了。”俞燃轻描淡写，费力撑起身体，裹住床单，进了衣帽间，从衣架上去取外套都要命。“可以进来一下吗？”俞燃靠墙站着，没有更多力气。“我扣不上衬衫扣子了。”不仅是衬衫扣子，牛仔裤的扣子，外套，鞋。王晞光这才扔了剪刀，帮俞燃穿衣服。“我要离开他。”俞燃低声，不知道是说给晞光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现在吗？王晞光想不到其它的时间。现在，马上，这个男人要被爱情杀死了。原来，爱情是会杀死人的。
　　“现在吗？”俞燃重复了王晞光的问题，自嘲。“就现在吧。”俞燃躬下身，休息了一会儿，回卧室翻箱倒柜。“他把我的证件藏起来了，还好，没藏我的存折。”俞燃的语气里毫无庆幸，几乎悲哀。“可以借我点儿钱吗？补□□件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取不出存折里的钱——”王晞光架起俞燃就往外走，不想再看俞燃的难过了，不想再听。俞燃靠在晞光身上，看电梯下降的数字，脱力的说：“结束了。”王晞光觉得这个“结束”很好。“我可以自己走。”俞燃摇摇欲坠的站着。“可以借我点儿钱吗？借我一百也行——”落寞的尾音反咽进胃里，再也说不出话，俞燃越过晞光看到了肖萌。女人靠车站着，眼泪耀眼。“算了。”俞燃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没走远，被抱住了，后背的怀抱，那么小，那么暖。
　　“你丫混蛋！”肖萌几乎嚎啕。
　　“对啊，混蛋，现在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了，被男人玩了，下场凄惨——”
　　“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是来嘲笑你的，嘲笑，我笑不出来。俞燃，你这个大混蛋！我笑不出来！”
　　俞燃笑了。“傻丫头。”
　　“我就是个傻瓜。”肖萌认了。“我们和好吧，跟以前一样——”
　　“不一样了。”
　　“我知道。可是我们能在一起，我们相依为命。”肖萌死命抱住俞燃。“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
　　“傻瓜。”
　　“我们都是。”
　　俞燃走不动了，傻瓜的怀抱很温暖，贪恋温暖。

作者有话说

　　复仇之神游弋在灰色的大地之上，地狱之火吞噬最初的纯良。
走在血与泪的路上，祈祷成为无愧之人。
爱人，自爱。
不聪明，谨慎。
绝大多数的恭谦，留一许惆怅，舍不得丢弃的真诚。
愿，曾经的生命，安宁。
终临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