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30、第 30 章

　　每天，闵峥都会给王晞光打电话，有时候说一两句，有时候说很多，他不要求王晞光反应，呼吸声就让人心安。王晞光发短息，也学着发邮件。他们沟通彼此的生活，一个人的生活，还有想念。“我想你。”闵峥轻言，叹气都是轻的。“可能还要耽误一些时间，收购不顺利。”
　　王晞光试着“嗯”了一声，轻微的埋怨起自己的结巴。——我想你。他把这句话写进随身本，倾诉的对象不在身边。
　　橙端娱乐的三楼成了战场，重磅力推的新人还存在这样那样的毛病。肖萌拿着曲子从录音室出来：“这男的干嘛非要唱歌！就这张脸能看！还不如去影视部呢——”
　　王晞光捂了肖萌的嘴，把她拖上天台。——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肖萌撇嘴，把曲谱折成飞机。“就一姐这么一趋炎附势的主儿都不愿意跟他合唱，非让我替一姐试唱，等我和那小子唱完了，人一姐再进录音室单练！我谢谢那五音不全的丫呐！把我从昨儿下午硬折腾到现在——”
　　——你等我一下。王晞光说着，出去买一包吃的再折回来，这下好了，进退两难，俞燃也在，肖萌僵在那儿。晞光把吃的递给肖萌。
　　“我不饿。”肖萌偏过了头，说话发虚。
　　——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肖萌是惊讶的。
　　——上次录音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录歌的时候不吃东西吗？
　　“哦。”肖萌一顿，跟天台另一端的俞燃对视了，又匆忙别过脸。“谢谢。”
　　——不客气。你赶紧吃吧，我买了皮蛋瘦肉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肖萌拿勺子搅着粥，心不在焉。“那小子什么来头？”
　　——那小子？
　　“公司捧的那个呗。”
　　——是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带着投资进公司的，不敢得罪。王晞光对黑幕习以为常了，要不来点儿什么名堂，那就是“光腚总菊”和XX□□携起小手一块儿欢乐的把娱乐圈儿给肃清了。
　　“难怪。”肖萌恍然大悟。“可丫的真整不成！不如去演戏，演戏更好唬弄人！”
　　——演了。NG了三百多条，破了影视部的记录，实在演不了才来唱歌的。他现在唱这歌是暑假档电影的片尾曲，人又在电影里打了个酱油，公司试水呢。
　　“靠，老子炮灰得太冤了！丫的红不了！”
　　——不一定。他长得还行。
　　“你长得更行！你甭演，就在电影近景儿站三十秒，你就红了！”肖萌真可惜王晞光这脸啊条儿的，哪儿哪儿都养眼。
　　——我对这些没兴趣。
　　“没兴趣就对了！闵峥不乐意你抛头露脸，你进公司第一天人就给邹.端那狗.日的打了招呼。你都不知道你刚来三楼那会儿，唱片部经理磕掉多少保济丸！还好你不恃宠生娇——”
　　——恃宠生娇？
　　“真爱这事儿吧，放圈儿里就一笑话！你觉得你和闵峥是真爱吧！你觉得没用啊！要别人觉得才行！可惜别人都觉得潜那个什么规则的更对味儿！”肖萌把“包养”说了个婉转。
　　王晞光听腻了，关于他和闵峥的传闻。——吃完了就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肖萌挑眉瞟了天台另一端一眼，俞燃走了，台子上留一盒草莓酸奶。“丫的！”她啐了一口，走过去把酸奶揣到袋子里。“我录音的时候不吃饭，录完了一定要吃草莓酸奶。”
　　王晞光愣愣的点头。俞燃比他了解肖萌。
　　“我不喜欢他了！真不喜欢！其实一开始我们就没多喜欢彼此，身边儿没人凑活呗！晞光，你懂吗？我们在这儿相依为命！相依为命！可是他不要我了！”肖萌再次咬破了嘴唇，血染红了牙齿，伤口长在坚硬的地方。“你懂吗？”
　　王晞光懂。非常懂。可能比她更懂。他和南宫一一起度过了生命中的大多数时光。
　　晚上，晞光把传给闵峥的邮件改了又改。他写了今天发生的事，写了肖萌和俞燃，也写了自己。——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俞燃成为朋友。我没有朋友。
　　“你有我。如果不能和俞燃成为朋友，你还有我。”闵峥在手机那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