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17、第 17 章

　　最初，闵峥想看王晞光的眼泪，对他来说，脆弱是可以利用的一点。现在，王晞光哭了，闵峥手足无措。“晞光。”他叹了口气，把晞光拥到怀里。南宫一是对的，她才是晞光最重要的人。闵峥被迫承认事实。“现在都好了。”只能说现在，只有现在。
　　好吗？王晞光没体会到“好”的一面。南宫比他还要痛苦。
　　闵峥苦笑。被将军的局面。从南宫一进来的那一刻，他就输了。女人是故意的，王晞光没听见也好，听见更好，她总有余地。闵峥无法收拾残局。“王晞光，你可以依靠我。”他说着，打一场胜算渺茫的仗。
　　晞光无法回答，怕感情被分薄。——我要回家了。
　　“我等你。”闵峥擦掉了王晞光眼角的泪。挣扎也是被动的。
　　晞光摇了摇头，背上包，回家。那样长的一路，走回去，宁愿走不回去。南宫一赖在理发室的沙发里，翻一本过期杂志，平时的样子。“王晞光，以后不准夜不归宿。”晞光木然。“要吃油闷大虾吗？我昨天去菜市场看虾很新鲜买了一堆……”南宫喋喋不休的走进厨房。王晞光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真疼，在闵峥家听到的那个声音真像梦，真像。
　　两个人都不提那天的事，也不再说起以前。王晞光更加沉默了，开始躲闵峥。
　　“你在这儿啊。”俞燃坐到晞光身边。天台的风，猛烈。“莫昕北叫你——”王晞光机械性了站了起来。“骗你的，莫昕北不会叫你。”俞燃扬起嘴角，看晞光又机械性的坐下。“你怎么了？最近经常发呆。”王晞光不回答，点燃了烟。“有关系也不能太嚣张，这个圈子还是讲究先来后到礼仪尊卑的。”俞燃抬起晞光的下巴，把晞光的烟含进了自己嘴里。
　　王晞光看了俞燃很久。——很多人尊重你，仅仅是因为你是莫昕北的情人。
　　俞燃抽完了烟。“你并不尊重我。”
　　——我尊重肖萌。晞光收起随身本，这次，真的要下楼了。
　　闵峥在等王晞光，成就了橙端娱乐的八卦。晞光皱着眉，错身过了闵峥。“我们谈谈。”闵峥没兴趣再演一出“视而不见”的把戏。
　　三楼会议室，公器私用，闵峥有绝对的权利。“我想知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由南宫一决定？”
　　王晞光听到南宫的名字，才抬起了头。——奶奶利用了一，她明明可以不照顾我的。“晞光——”
　　——我得肺炎的时候，问她为什么会有钱给我治病，她说是找打工那儿的老板借的。她骗了我，我应该生气的，对不对？我好气我自己——
　　闵峥看不下去了，晞光的字一笔一划的戳碎了他的希望。“我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啊，王晞光也不想放弃，那些和南宫一点一滴挨过来的日子。——南宫决定一切。晞光撕下这张纸，塞到闵峥的西装口袋里。
　　门口站了一堆人，王晞光拨开了人群。——经理，我今天想早退，可以吗？唱片部经理傻了一分钟，殷勤得头都快点掉了。晞光被这群人注视着，离开了公司。
　　——一，我不会和闵峥在一起。王晞光去南宫一打工的地方找她，把这句话写给她看。
　　“是心里话？”南宫一的笑容，接近于自嘲。
　　——我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直开心。”
　　——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对吧？
　　“傻瓜。”南宫一踮起脚，拨乱了晞光的头发。王晞光的长发是为她留的，因为她说他这样很漂亮。现在，头发又长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只是，你不一样了。”她尽力保持一样，尽力了，还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