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106、番外——耳语，耳俞3

　　“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不会做多余的事。”耳清仁如此回答。
　　“这样最好——”
　　“嗯，也可能存在另一种情况，你喜欢上了我。如果你喜欢了我，又是什么反应——”
　　“辞退你——不，我是说，不会发生这种事！”俞燃的慌，不假思索，天然到珍贵。
　　“你又脸红了。”耳清仁推过色彩缤纷的马卡龙，跟俞燃的脸色相映成趣。“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
　　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俞燃很肯定。“你不是同性恋。”
　　“不是。”耳清仁把草莓味的马卡龙摆到俞燃的盘子里。“但我偶尔也想爱一个人。”
　　俞燃哽了。很多事不追究，不能追究，那不是他的事，也不会成为他的事。老板娘过头的热情很好，岔开可能暧昧的气氛，虽然最后没谈成什么，还是送俞燃一大包甜点。“生意的事，不成就算了，你有空就来这儿玩啊！”
　　“我回去跟我的合伙人商量一下，相信她也会喜欢喀榄的甜点，等我们敲定种类和份数再来谈。”
　　“我等着你！”老板娘喜笑颜开。
　　耳清仁被冷落了，倒也自在，只在最后说上一声“拜拜”。“这家店不错吧？老板娘人也好——”
　　“你为什么不一直在这儿做？”俞燃不是贴心的老板。
　　“因为老板娘老是给我介绍对象。”耳清仁的笑意，淡淡的，叫人捉摸不透。“我有点儿怕。”
　　“怕？”
　　“怕女人。”耳清仁附到俞燃耳边，轻声。
　　俞燃辨不清，耳清仁的怕。
　　手机响了。耳清仁看了眼来电显示，情绪浮于表面，不耐烦。“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快走了几步，划开跟俞燃的距离，按下接听键。
　　俞燃呆在原地，诧异于眼前的耳清仁。这一分钟里的耳清仁冷漠得结冰，表情与周围疏离，他接近不了他，似乎没人能接近他。挂断手机，他还是他，微笑抖落了冰碴。俞燃混乱了，那一分钟里的耳清仁，和他认识的耳清仁。
　　“怎么了？”耳清仁抬起手，在俞燃的眼前晃了晃。
　　“没怎么。”俞燃偏过头，抱着甜点盒子朝前走。
　　“要回餐厅吗？”耳清仁追上了俞燃。
　　“嗯。”
　　“那我们不顺路了，我要从这边走，坐地铁回家。再见。”耳清仁笑着，对俞燃拜拜，转身，笑容去了干净，掏出手机，回拨。“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见你——”
　　耳清仁切断了通话。想？他腻透了想念。
　　三色猫脏兮兮的睡在长椅上，没人靠近它。耳清仁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拆开了面包条的包装纸。“你喜欢的，要吃吗？”三色猫抬了一眼，懒懒的撑起身体，舔了舔毛，慢吞吞的走到耳清仁身边，把面包条扒拉到自个儿怀里。“如果我天天给你买面包条，你会不会跟我回家？”猫不答他，饱餐一顿，扬长而去。
　　耳清仁苦笑，明明他才是施舍者，倒像个被施舍的。孤独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