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 10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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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端娱乐一直试图联系王晞光，电话，邮件，甚至亲自上门。“王晞光，即使你不愿意，也得接电话回邮件吧！这是基本礼貌！好歹当初是我帮你搞定的丑闻！”年轻漂亮的女秘书丹蔻鲜红，衬尽了雷厉风行。
——我没有进娱乐圈儿的打算。王晞光倾向于撇清，跟之前的晞光撇清。
“我知道。可邹总不放弃我有什么办法，至少你要参加橙端的庆功宴，拒绝这种事是迂回艺术，非要撕破脸大家都难看。你不想进娱乐圈儿是吧，可你现在靠娱乐圈儿吃饭，山水有相逢，留条退路没什么不好。邹总也就是一时的心气儿，过这段儿就好了，再者闵先生在那儿杵着，他总不会太张狂。我会帮你疏通的，但这次，你得给我个面子。”话说到这份儿上，王晞光只能沉默。秘书从坤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晚上八点，君悦，露个脸就行了，我也算完成任务！别让我难做，谢了先。”
肖萌从王晞光衬衫口袋里拣出了黄金色的请柬。“嘢？为了庆祝《光》拿奖？私人聚会？你要去吗？”
王晞光把电脑塞背包里。——录完音再去。
“拒绝谁都不要拒绝女人，尤其是像女秘书那样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肖萌的感叹发到一半被俞燃拔了脑袋。“喂！很痛耶！”
“有空担心别人，就把餐盘的装饰工作做完。”俞燃做柜台里，学习晞光发呆。他不想回厨房，总觉得跟耳清仁有些尴尬。性向、对象都是问题，还有那个一时兴起的钙片玩笑。
王晞光接了橙端的活儿，跟熟人录音，沟通容易很多。他不用重复写字说明自己不说话这件事。几年前的练习生已经在歌坛小有名气。“晞光哥，我跟公司申请要你当我这张专辑的制作人！经理说可以考虑！”
王晞光拍了拍小歌手的脑袋。——橙端还有很多优秀的制作人。
“你走了之后，好几个制作人都走了，都挺受不了莫制作的。不过我想挨欺负都没资格，莫制作现在又得了奖！牌儿比以前更大了。”小歌手数落着，一脸阳光灿烂的：“这次一姐好像不准备跟公司续约，所以啊，说不定就是我的出头天了！啊！对了！以前不是跟你一起录了个《他》的Demo吗？这次我想拿回来唱，版权费按市场价给！署名就署你名字的缩写成不？我知道你不愿意蹚浑水了，可我真喜欢那歌！”
——随便你。王晞光对晃了晃手里的烟，出录音室，瘾。
八点半开始，女秘书就开始对晞光追命连环call，晞光骑着小电驴儿绕了君悦三圈儿才给自个儿座驾找一犄角旮旯的位儿。“你总算来了！”女秘书的长出一口气。
——露个脸就行了吧？王晞光没多余的准备。衬衫牛仔裤，外加电脑背包。
女秘书上下打量一阵：“得，就这样吧！你要在这儿，我也没其它要求了。今儿谢绝媒体，你放一百个心！”
王晞光是被推入会场的。女秘书并没有大肆宣扬，某种程度的贴心。事实上，也很难有人忽略他，格格不入的穿着，和那张脸。女主角几乎是扑到晞光怀里的：“想死你了！真的！这话永远有效！我们一年没见了吧？你都在干什么？还以为能在颁奖典礼见到你！我还在后台到处找！结果屈导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来！”
——你今天很漂亮。晞光掰开了女主角的手，写字。
“敷衍我了吧？算了！至少你还能敷衍我。”女主角微笑。她无法要求这个男人更多，晞光跟“阿光”重叠了，很难出戏。“屈导一直在等你呢。本来说不来这宴会，邹总跟他保证你一定会来才把他老人家说动了。说不定啊！屈导就跟橙端唱起合作了！”
王晞光成为了棋子，邹端下了招好棋，点破不点破的，都叫人没脾气了。屈导招呼过晞光：“你真是倔啊，就没见过你这么倔的人。说不干就不干了，让人抓个影儿都抓不到。”王晞光扬起嘴角，不置可否。“还是那个想法？一点儿都没变？我诚心诚意的邀你拍电影。”
——我不拍电影。王晞光在句子下面划上横线，比倔还倔。
“唉——好吧，看过《光》没？”屈导叹气，止了劝服。一些事，适可而止，美好的种种便会延续下来。
——看了。
“有什么感想？”
——我不是那个样子的，也没想那样演。电影是骗人的东西。
“基本上，人偶尔都想要自欺欺人一下，这样才不会活得那么累。当然，也可能更累。”
——自欺欺人？王晞光尝试接受别的观感。
“晞光，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换个角度看，你可能真的是‘阿光’。”
王晞光的角度太单纯，优点亦缺点。屈导被邹端交际走了，剩下的只等着自我消化。“有烟吗？”莫昕北问着，缺乏喜悦的脸，跟银边的眼镜一样冷峻。王晞光递给他一支烟。“俞燃好吗？”他又问。
可惜俞燃不是香烟这么简单的事物。——如果你不挂念他，我相信他会很好。王晞光致死无法理解莫昕北的爱情，那些伤痕累累的贱。他只想珍惜闵峥。
“很多事情不由自己说了算，你也一样。”莫昕北的笑，荒芜得很。
——我希望有一天能由我说了算。王晞光不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所有的人都偏爱理不出头绪的生活。可能生活一开始是这样的，接受它，适应它，再被迫偏爱。
“但愿你的希望成真。”莫昕北头一次对王晞光说好话。最后一次。
晞光愣了一阵，傻笑。
录音室盈利了，王晞光成了专辑制作人。没有把握的专辑，只有小歌手全力以赴。“晞光哥，你说我能红吗？我不要求像一姐那样红，只要让我坐稳二线就好了！公司把《他》定成主打，可坚持落你的名。我可能要借你炒作——”
——没关系。王晞光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报章杂志上，还有那些个没完没了的电影剧照。
“对不起。”小歌手还有赤子之心。“你那么照顾我，我还出卖你。”
台面上的出卖，说得上善良。晞光没精力计较。
小餐厅忙翻了，肖萌跑二楼踹开了王晞光卧室的门。“去给我把俞燃抓回来！”
——他不在厨房？王晞光下意识的看手机，餐厅的忙碌时间。
“现在厨房就耳清仁一个人顶着！”肖萌咬牙切齿：“幸亏我们家只是家庭式西餐厅！要真是头盘到甜点全上，今天不用开业了！”
——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
“跟莫昕北在一起——”肖萌抓着自个儿的爆炸头，把要卷发拉直的架势。“我偷听他讲电话了。帮我把他找回来。”
担心，不直言担心，说生意。王晞光要如何对待可爱的肖萌。——餐厅还在营业，俞燃不会走远的，我去附近找找。他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没事的。
“嗯。”肖萌吸着鼻子。“我去催单了。”
王晞光顺着街走，看到了俞燃。白色的厨师服，黑色的车，莫昕北。晞光站在路口，袖手旁观，不管如何，都不取决于他。莫昕北吻了俞燃，离开。俞燃抽完了手里的烟，往回走：“在这儿多久了？”
——看到一些。王晞光不说明时间。
“他要去英国。”俞燃放任了莫昕北的吻，他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的，最后。
王晞光偏头，看淡然的俞燃。——回去吧，厨房忙不过来。
“嗯。”俞燃朝小餐厅。那里才是家。
耳清仁累到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明天可以放假吗？”
“可以。”俞燃承应。内疚是其一。
“喂，你在哪儿找到俞燃的？”肖萌小小声，曾经洒狗血的爱杀情节在脑子里走马灯的过。王晞光敲桌子，吃饭。“莫昕北没把俞燃怎么样吧？”
——我明天不回来了，要通宵录曲。王晞光答非所问。
“晞光！”肖萌百爪挠心。
——我吃完了。耳清仁要回家吗？我送你。晞光彻底隔绝了八卦。
耳清仁瞅着王晞光的小电驴儿：“能带我们俩吗？”正宗俩一米八往上不靠鞋垫儿虚报的纯爷们儿。
——能。晞光扔耳清仁一头盔。
小电驴儿果然不负众望的把俩纯爷们儿载到了家门口。“谢谢你——”耳清仁沉吟着：“晞光，那个，男人真的可以爱男人吗？”
王晞光怔了怔，笑了。——我爱男人。
耳清仁反复看王晞光的随身本。“你也是同性恋？”
——是。
“哦。”耳清仁扯着耳朵，把头盔还给晞光。“晚，晚安。”
坦诚这种事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王晞光爱男人，爱一个栗色头发蓝眼睛的男人。不知道他睡觉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
小电驴儿没电了，王晞光坐在路灯下，看亮着灯的别墅。那个男人总不会乖乖听话。自欺欺人吗？他也是。假装没有闵峥也可以正常生活。正常，没人窥见的异样。闵峥呢？自欺欺人的追求他？以为可以忘了徐长宁？他们相爱了，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自我欺骗？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第 10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