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安痕

77、77：婚讯

　　各自在脑袋里打算盘，江柏林又开口说到“老头子我活到这把年纪，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以后《/Kin，》就麻烦单小姐多担待了。”
　　“江董客气了。”
　　众人举杯，却各怀心思。
　　出了酒店，夜风吹得我一哆嗦。
　　云瑶站在我的身侧看了看天空，很轻微的说“要变天了。”
　　明月高挂的夜色，并不像要下雨，金耀棠也走了出来，对我们说到“是啊，要变天了。”
　　两个人像玩猜谜游戏，只有我混沌其中。喝了酒的脑袋有些晕，云瑶让代理驾驶送我们回家。
　　当我全身泡在浴缸的时候，我还是没想明白，今天这一场唱的是哪出。所有的主导权都握在江柏林手上，他一步步牵引着我们走。
　　头疼的捏捏发酸的后颈，裹着浴袍去客厅倒水喝。冬天的夜，外面冷的厉害。随手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看最近的新闻。从埃及回来之后，我几乎没有正儿八经坐在电视机前过。
　　每天的生活都像在打仗，现在这么放松的看电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种罪恶感。习惯了忙碌，习惯了每天加班到凌晨。从江诺白带样书到纽约开始，只要那边敲定就可以投入生产，然后我们可以准备下一期的内容，中间短暂的过渡期可以让身体稍稍休息。
　　电视的画面一闪，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退回刚才播放的那个台，怪不得熟悉，原来是陈月宁。做客一家旅游节目，她那张娃娃脸妆面可爱。声音甜美的向观众介绍去过的城市，街道，名胜古迹，著名小吃。
　　节目有些无聊，正准备关电视，云瑶的电话进来，听声音就知道她很得涩“亲爱的，在干嘛呢？”
　　“看电视。”
　　“什么电视？
　　“没，瞎换台呢。”
　　我叹气，遥控器刚才还放在手边的，怎么不见了？难道掉沙发缝隙了？我歪着脑袋抵着手机一边和云瑶聊天，一边翻开沙发垫子找遥控器“要进江氏了，感觉怎么样？”
　　“你说呢？辛苦那么久，终于让老爷子注意到我。那个相差的5个百分点老娘我拚了老命的追，江淮心在《/Kin，》那么多年，人脉比我成熟多了。姐姐我容易么！”
　　“是是，您太不容易了。小奥同学没在纽约接见您，在根本上就是一大损失。”
　　“算了吧，纽约人民入个境都麻烦。”
　　“对了，江淮心不是常驻香港的吗？那你怎么说？”
　　“我也去那边啊。”
　　听到这里，我翻沙发垫子的手停了下来。想着云瑶那句去那边的意思是什么“你准备和林杉相隔两地？”
　　“是啊,两个人那么多年了，还怕不成。”
　　“就是因为那么多年才更应该多在一起。”电视遥控已经没有心思再找，索性不找了。我走到电视机旁，准备按电源键，快按下去的一瞬间，屏幕上陈月宁俏丽的脸羞涩的说道“嗯，我快结婚了。正在选蜜月旅行的地点。”
　　手指在电源键的上方僵住，片刻的迟疑。让电话那边的云瑶都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我怎么听到陈月宁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云瑶没有陈诉就直接断定。她的耳朵是不是和我不一样？陈月宁的声音都被她听出来了。
　　“啊，正好放到她。”
　　“单小爱，你真低俗，看她还不如看看苍井空，苍MM比她高尚多了。”
　　“你又来了。”
　　“得，她还不如苍MM，那些个宅男还敬重的叫她一声苍老师。”
　　“你一天到晚都跟些什么人厮混了？”
　　“单小爱，你成年了很多年了好不好！至少人家对全球公民的性教育有启蒙意义，学校生理卫生课能教到些什么？”说到当年我的糗事，云瑶开始滔滔不绝“像你这样？到了第一次来大姨妈，连卫生巾都不知道怎么用？这就是学校教出来的人才？”
　　“去你大爷的人才。”我在电话这边激动的跳了起来，脸火辣辣的。
　　我确实属于比较晚熟的。学校那些小妖精在小学六年级就知道来大姨妈是怎么回事，在课堂上还敢当着全班大喊“那个谁谁，借我片卫生巾。”买内衣都可以当着大男人的面讨价还价。而我连去超市买生理用品都遮遮掩掩，买一包还要再买几大盒的纸巾遮住不让别人看到。当时云瑶戳着我脑袋问“到了收银台还不是一样要拿出来，有本事，你别去结账啊？”
　　两个人都在电话这边吹胡子瞪眼，暗自倒霉，难得看个电视就搜到陈月宁上节目。有她也就算了，还让我在这样一个时间听到他们的婚讯。幸运的是，云瑶和我在同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幸的是，云瑶听得比我还清楚。简直就像电影剧本，所有都按照指示进行下去。
　　我重重的按下开关键，电视的画面，在主持人对陈月宁说着恭喜的话的同时归于寂静，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云瑶在那边闲闲的问“她和张左？”
　　“大概吧。”
　　“那敢情好，有钱人终成眷属了。”云瑶讽刺“皆大欢喜。”
　　“结婚么，迟早的事，我也要结婚的。”
　　“我还以为，你会特文艺腔的来句‘能说出的委屈就不是委屈，能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他哪算爱人呀？”我开始嬉皮笑脸“傅云瑶才是我爱人呢，我要爱你一万年，爱到海枯死烂为止。”
　　“姐姐我会消化不良。”云瑶对着我嫌弃“江诺白还可以，你和他海枯石烂去吧。”
　　云瑶今天才从纽约回来，她并不知道我和江诺白之间的微妙变化。
　　突然听到他的名字，心咯噔的落拍，像是空旷的荒原吹过一阵风，风沙漫天。又像是掉入流沙，越是挣扎，下坠的速度越快，最后漫天漫地的沙子灌入口鼻，呼吸困难。
　　挂了电话，低头看手机屏幕。
　　熟悉的界面，没有电话和信息的提示。对着毫无生气的电话，抿抿嘴角，把所有的心酸和悲喜全部隐藏隐藏再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