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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知所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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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不知所措
Draco在Potter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他挑剔地审视着长袍的状态,尽管当他离开庄园的时候它们是一尘不染的。虽则如此,飞路旅行也能把最优秀、最富经验的巫师们的袍子弄得皱巴巴的。Draco发现一边的蕾丝袖口上沾着一粒煤灰,就手指一挑打发了它。
接着他意识到他的手指在发抖,随即皱着眉紧紧交握起双手。
你不需要这么做,他第一百次地告诉自己。如果他拒绝你,那也没关系。就算不为别的原因,只冲着你的veela血统,乐意与你交往的也大有人在。
Draco叹了口气。但是,那就是问题所在。他的血统是大部分人会为在公众面前与他一起而感到骄傲的唯一原因。人们自然不会争先恐后地想和一个手臂上有黑魔标记、在报纸上臭名昭彰的人恋爱。战争结束后已经过了六年了,而“Malfoy”这个姓氏仍然能够引发听者的一阵冷笑。Draco去对角巷、霍格莫德、或任何“光明方”的盟友可能成群出没的其他地方,都还需要小心翼翼的。
魔法部的态度则截然不同,而这并不单单是由于他本人和这里的政治接触。Harry Potter表明得很清楚,任何人如果蠢到去威胁Draco,或是恐吓他的父母的话,将会接受他的问话。
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却是我的最佳人选。Draco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Potter洪亮的声音道,Draco转动门把,突然间感到冷静多了。不管这是不是个愚蠢的决定,他都已经做了,而现在早已没有了拖拖拉拉的余地。如果他只是探头进门为自己的打扰而道歉,然后设法离开的话,Potter该死的好奇心会让他对这件事穷追不舍。
Potter坐在宽敞办公室中间的办公桌旁,低头看着貌似是一纸冗长报告的文件。Draco在身后轻轻地关上门,看了看四周。他几个月都没来过这间办公室了,他想要看看Potter给这里做了些什么改变。
当然,墙上挂的照片不一样了。Potter在办完旧案子,领取新任务的同时也规律性地同步替换它们。照片里性格各异的黑巫师们冲Draco恐吓咆哮,抑或是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一步,努力融合进黑影中。在将近队列末尾的地方,Rabastan Lestrange将他的魔杖笔直地指向他,并且,很幸运的,嘀咕了一句并没有起效的魔咒。Draco吞咽一口,别开了脸。想到那张照片在那里已经待了多久,他就觉得反胃而作呕。
被施了咒的窗户向Potter旁边的空桌洒下了阳光;Weasley在家陪他的妻子,她怀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Draco坚决地努力不去想这件事,因为这也许会引发他关于Weasley和Granger创造这个孩子时所做的事的联想。地板是用一种人造草皮铺盖的,而不是地毯。Draco蜷曲起脚趾穿梭在其中,不过他靴子的皮革阻隔了过多的凉意和轻松感传达到他的身上。
他的叹息终于让Potter抬头看了过来。他微微一笑,把那报告放到一旁,向前倾身双手在桌上交叠。“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Malfoy?”
Draco看了他良久才回答。Potter比起他仅仅几年之前的样子要俊美得多。当他刚完成傲罗训练计划时,Draco仍然记得那时的他笨手笨脚而又天真热情,在魔法部里上窜下跳的,仿佛以前从没有人逮捕过黑巫师。与此同时,他也刚刚才向全世界宣告了他是弯的,并且也同样表现得仿佛从没有人上过男人似的。即便Draco对他在食死徒审讯时的仗义直言很是感激,当时他一点都没有被Potter吸引,就像他完全不可能用区区一个飞来咒就能将月亮摘下来。
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情况就变了。在遭遇了一些他到现在依然闭口不言的私人麻烦后,Potter将自己贡献给他的工作,不再大言不惭也不再和人上床了。他变得稳重而值得尊敬,又聪明得令人害怕。并且,他开始用除了“检查地下室以搜寻黑魔法物品”之外的理由拜访Malfoy庄园,在Draco谈论酿造魔药的时候听他说着,同时还能够提出有帮助的问题。
Draco还没有坠入爱河,在他完全不晓得Potter是否会同意与他交往时,这是一件好事。但他是有可能陷进去的。
“出什么事了?”Potter起身大步地向Draco走来。当他在Draco面前停住时,Draco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Potter身上带着许多的力量,看着他移动就像看着一阵暴风雨移动,而这便使得他的突然停步看起来很不自然。“有人又威胁你的家人了吗?”
Potter的声音低沉又冷静,但他的手指却慢慢攀上他的魔杖,接着握紧。Draco感到一阵激赏和情欲的骚动,并希望这两种情绪都不像它们看起来似的那么无望。清清嗓子随性地言谈费了他好大的气力。
“不。我有——一件私人的事要跟你说。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样过来你的办公室。”
Potter锐利的眼神定在Draco身上,仿佛担心他出于某种缘由而试图把自己的忧虑掩藏在一个强大的外表后面。接着他似乎放下心来,带着一抹笑放松了下来。他的笑容比他的怒颜要吸引人多了,就是在力量上稍逊一筹而已。Draco感到他的后背肌肉一阵收缩,虽然现在离他会展开翅膀的季节还远着呢。
“一点也不。不过我不知道要是涉及到心事的问题,我是否有资格给予建议。”Potter歪了脑袋,似乎在等Draco继续说下去。
Draco点了点头,咳嗽一声,走过Potter身边去坐在他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里。Potter慢慢踱着步子回去,转而坐在桌后。Draco的喉咙和肺部,他的胸膛和胯。部还有乳。首,暗自紧了一紧。天,这男人一定完全不晓得他看起来是什么模样的。但他的毫无所觉比其他人的要容易理解。Draco琢磨着为什么没有人在很久以前就先把他抢到手。
在Potter专注的眼神下,直截了当似乎是最佳选择。Draco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就成功说了出来。“我想知道你是否会和我交往。”
好了。现在就都说完了,并且无论对方会作何反应,Draco都不必再体验他开口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强烈的恐惧。他向后靠去,等待Potter的反应,他迫切希望会是正面的结果。
他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或者,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他完全没想到Potter会猛地把他自己骤然推离了桌边,仿佛那着了火似的,微张着嘴盯着Draco看,接着猛地摇头,说,“就算你是活着的最后一个巫师也不可能。”
Draco感到他的嘴微微地张了开来。“我做了什么?”他问道,已经惊愕到无从感觉到受伤。“是什么——”
“和你的为人完全没有关系。”Potter道,别开了视线,不过根据他双肩所有的紧绷的抽动,Draco很确定它有关系。“完全是因为血统。我不和媚娃交往的。”
Draco眨了眨眼,抬起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脸,半琢磨着是不是羽毛从他皮肤里凸出来了,显示出他继承的血统。接着他想起他曾告诉过Potter自己的事,一天喝醉了的晚上,在破釜酒吧里。
此刻,Potter正望着他,但当Draco试着捕捉住他的目光时,他又别过头去。他的嘴角似乎厌恶地扭曲着。Draco缓缓地起身。那么,就是这样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什么也改变不了。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点。”他道。
Potter没有回应。Draco转身,艰难地走向门边,它看起来比他初次走进这间办公室时遥远得多。
直到他到达了门边,手已经搭在门把上时,他刚刚听到的话中的不对劲之处才令他猛地转过身来。Potter维护了吸血鬼和狼人们的权利;去年最让他声名狼藉的一件事,涉及到他侵入了威森加摩一场关于废除半人马保护区的“秘密”会议,自己支持了半人马们。他不可能在没有一个该死的好理由的情况下,拒绝与一个媚娃交往。
Draco转回身。Potter已经开始重新整理桌面上的文书,但当他听到Draco停下时,他抬起头来,面无表情。“怎么了,Malfoy?”他问道,他的语气比在Hogwarts最后的几年都还要疏远。“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挺忙的。”
Draco摇了摇头。“我不接受。”他道。
“不接受我很忙?”Potter拿起一叠报告,将它翻转过来,好让Draco可以看到它们的内容写得有多么密密麻麻。“我想这个事实不言自明。”
“我不相信你不和媚娃约会,就因为你不喜欢他们而已。”Draco移得更近。Potter放下了那些报告,双手撑在桌上,深深地吸气。Draco看着他强忍着不伸手去拿魔杖,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因为真正的原因是,非常坦白地说,不关你的事。”Potter道,声音里微微流露出一丝厉声呵斥的意味。Draco敢打赌这会令初级傲罗们落荒而逃,但他并不是个初级傲罗,并且,该死的,他想要答案。“我会和我喜欢的人约会。滚出我的办公室。”
“不要。”Draco踏近一步。此刻他占了上风,并且纯粹是顽固的好奇心——而不是他以为会需要的那种微妙而又老练的直觉——正驱使着他。“告诉我。你不像是会抱有偏见的人。”
“有人认为对待狼人应该像对待人类一样一视同仁然而他们依然不希望满月时有狼人在自己身边。”Potter的眉上沁出了汗水。
Draco再次向前跨出一步。
Potter跃过桌子站在那里,他的魔杖戳进Draco的喉咙。他的眼神很疯狂,但却非常地集中。Draco明白他能够战斗,不过那份疯狂却暗示了他也许并无法控制他的行为。
“我告诉过你了,”Potter轻语道。“我该死的已经告诉你了。为什么你不能他妈的离开这里,别去深究详细解释,就这么接受我给你的这套说法?”
Draco吞咽了一口,这使得他的喉咙边缘碰到了魔杖。他异常缓慢地举起双手。Potter注视着它们,但却没有动作,Draco认为这是个好迹象。
果然,他闭上了眼,放下了魔杖,将它塞进他的袍子口袋里,然后背转过身。Draco从他的手臂的动作就知道他把手蒙在了脸上。他在发抖。
“曾经,我的床上有个该死的媚娃。”Potter低语道。“不是我自愿的。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够多了。”
Draco顿时僵住了。他永远都不可能猜到是这个原因,并且他不确定他是否想要再逼问更多。但看起来,似乎他的沉默对Potter起到了和开口发问一样的刺激作用。也许在刚才有机会的时候,他就该走出门外才是。
“我可以抗拒媚娃的诱惑力。”Potter轻语道,以一种单调不变,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像是一颗颗的沙粒从一个袋子里掉落下来一般。 “他痛恨这点。当燃情季来临时,他理应为了他的媚娃身份而需要控制住我,但他做不到。于是他更进一步,确保我中了劫。几天后我清醒过来,逮捕了他。但如此一来就结束了我跟一个可以像那样控制住我的人交往的任何机会。”
他转过身,目光疲惫,但他勉强地对Draco一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告诉一个对此一无所知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另一个媚娃上。床的机会会出现。”他耸了耸肩。“所以现在你知道了。如果没有那件事,我也许会愿意和你交往。因为我现在更了解你了。但这不可能了。抱歉。”
Draco正疯狂地挣扎着要控制他的情绪。他的背部肌肉又是一阵收缩,而他知道原因。翅膀是为了作为媚娃所选中的人的强力护盾而存在的。Draco想要抓住Harry,将他庇护在银色羽毛的壁垒之后,它们不会为任何事物分开,就算面对另一个媚娃的诱惑力,都不会。
但如果他那么做了的话,Harry只会反应严重,Draco必须要抑制住他的本能。
他也在同自己的恐惧斗争。大部分时候,媚娃的诱惑力就够了。但像Harry这样能够抗拒夺魂咒的人,也同样能够抗拒它。于是一个媚娃可以更进一步,让一个像这样的人身中“媚娃劫”,迫使媚娃的意愿和支配侵入力图反抗的巫师的身心。他们会变得与一个性。爱玩具没什么两样,能够在每时每刻都被爱,被摧毁。
任何一个有道德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有一些媚娃堕落到足以这么做,就像有的巫师会在他们的墙上展示一个媚娃的翅膀作为战利品一样。
Draco不可能预料到Harry会遭受这样的一件事。不过,此时此刻,他觉得他似乎应该能预料到才是,他应该克制住自己,永远别再让Harry烦扰于自己的存在。
现在他想到了这点,他就想起了当Draco坦承了他血统的秘密时,那阵穿过Harry身体的畏惧。但那个动作可以代表好多事情,而酒意使得他的脑中朦胧一片,轻易就遗忘了这段记忆。
Draco回过神才发现Harry又正在从他身边躲开。Draco眨了眨眼。他并不认为他展开了翅膀;它们仍旧。轻轻起伏着,只有当它们栖息在皮肤覆盖之下时才会那样。
接着他意识到他正在发出一声语意轻柔,音调高陡的鸣唱。那是用来安抚受了心理创伤的孩子们还有其他历经苦难的人的。Harry的反应让他想着Harry不忠的媚娃恋人也许是怎么使用它的。
他喉中泛起的恶心感有效地停止了吟唱。Harry重新站直了身,他的脸色发黄,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他轻语。“我知道你并不是非和我交往不可,媚娃并不是单单束缚于一个人而已。你去找别人吧。”
Draco带着伤感、惊奇和一种有增无减的渴望注视着他。接着他吞咽了一口,道,“我想要帮助你。我想要治愈你。”
Harry杀气腾腾地看了他一眼,一个Draco并不知道他能够做到的表情。“我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而且我不需要一场出于同情的性。爱。”
“我没有这么提议!”Draco喊道,不过他可以感觉到同情就像泪水一样在他喉咙里升起。“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给你些什么,来弥补他对你所做的事。一些博大的、温暖的、包容的东西。一些能补偿你曾经失去的东西的事物。”他知道他喋喋不休语无伦次,但他并不认为他能够停下来。
Harry直挺挺地站着,表情耐心又宽容,一直到Draco说完了以后。如果他的手指没有像那样陷进桌子,Draco也许甚至会相信他不为所动的冷静表象。“这并不是一件你需要补偿的事。”Harry终于说道。“你不认识他。你根本不可能阻止——他做过的事。”他的身体颤栗了一阵子,仿佛它十分的痛苦,接着又恢复了稳定。“它结束了,而我接受了这段过往继续活下去。你不能通过向我提供——什么?性?——而消除它。”他大笑,但那是一声干笑,就像灰烬发出的沙沙声。
“那么我在为我自己提议这个。”Draco道。“因为我想要治愈你、和你交往、做我能够帮到你的事。”
Harry顿住了,头侧向一边,仿佛在倾听着话语中的深意,能告诉他Draco所说的话和他所表达的意思之间的不同,接着点了点头。“这比较说得通,”他道。“但那并不表示你可以。并不表示我必须要让你这么做。”
Draco摇了摇头。他的翅膀又快要突破出来了。他以前只用它们拥住过一个人——Pansy,他曾经和她交往过,而且相信她会是他命定之人——但他熟知翅膀的相关知识,并对它们的效果深信不疑。他想要帮助Harry,而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吧,对一个平凡的人而言,这的确是。但Harry的目光却扫过他的全身,锁定在他的肩胛骨、手臂、双手、和腿上,以一种直到Draco开始集中注意力之前都没有留意到的方式。Harry正在寻找非人类的特征,而Draco有种感觉,他要是看到了这样的特征的话会撒腿就跑的。
“让我帮你。”Draco低语,这是他唯一能说的一句话。
Harry嗤之以鼻。“我看不出为什么这个很重要。就像我说的,我正在应对它,而你不能指望一个曾经被——强。暴了——的人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振作起来继续生活。”那个特殊的字眼,他是咬着牙说的, Draco想知道他用了多久才教会自己把它说出来。“我的进展——很好。我会处理这事的。我不需要失去我对于和一个媚娃上床的恐惧。那对于我的人生、朋友、工作、或任何其他的事而言,都不重要。”
“对我来说是重要的。”Draco道。他还有其他的话想说,他知道自己有,但那些话语却已经说不出口,随风消散。
Harry微微地挑起眉,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不过我们可以不上床,做朋友。”
“我想要你。”Draco道,无助地、赤裸裸地。现在那些话语又去而复返了,但他们仍旧不是他希望能够用来说服Harry的那些有力的、意味深长的话。“而且现在我比知道这件事以前还更想要你。”
Harry的笑凝结住了。“为什么?”语气中裹挟着闪烁的寒冰,他如此问道。“因为你喜欢污秽的二手货?因为你喜欢的就是挑战征服一个另一个媚娃无法征服的人?”
Draco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触碰。仅仅只是定定地抱着他们,在他寻找那些言辞时让他们平静,对其他人他可以用上他的翅膀,只需要在寻找措辞时静静地拥抱着他们,让他们保持安静就可以了。但在这里这却不是一个选项。他甚至都不想靠近他,因为Harry眼中的不信任,还有他瑟缩的样子。
取而代之的,他不得不说些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话语,而不是那些在他的口中、舌尖和颊边呼之欲出的肺腑之言。
“我想要你。”他道,“因为我更了解你了。我之前想要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强大、英俊,维护了我。那些使得你成为一个不错的交往对象候选人。”
Harry转开视线,努力迫使语气转变成令人厌恶的轻描淡写。 “那么就去向那个刚刚赢了跨部门大赛的傲罗求欢吧。反正,我见过他看着你的眼神,他应该对你满有意思的。”
Draco摇了摇头。之前涌过他心里的种种情绪,让他感到迷茫、踌躇而又孤单。他感觉到当他在飞行时的那种感受。
“我想要你,因为我想要帮助和治愈你。”他低声地道。“因为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那是错的,你应该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因为我想要看到你微笑着行走,对任何事物都无所畏惧。”
“我害怕。”Harry道。“一直都是。”此刻,他的手指在桌上以一种迅速又不安的节奏敲打着,头转了过来,好让他可以从眼角一直注意着Draco。“害怕黑巫师们。害怕能够取我性命的魔咒。害怕我其中一个好朋友突然间死去。你不能阻止我的恐惧。”
“但我可以帮助你克服一道永远都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的恐惧和伤口。”Draco道。
“你不能。”Harry道,词锋尖锐到Draco感到那些话像飞刀一般地划入他的身体。“你是个媚娃。他是个媚娃。如果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生物,也许我可以在一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忍受你,但在燃情季?不可能。”
Draco垂下眼帘。媚娃和鸟类有亲缘关系,燃情季是指每年春天有几周时间,在此期间Veela们像雄鸟追求雌鸟那般展示自己:长出耀眼的羽毛、展开双翅翱翔、为他们的伴侣带来食物和照料。
不过,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Harry反对的。燃情季节使得媚娃变得大胆、放肆。充满支配欲。他们非得要照顾那些在他们保护之下的人事物不可。他们会变得极端善妒,并且他们会憎恶他们的伴侣为了自食其力而做出的任何努力。如果他们做。爱,由媚娃主导控制权,永远都是。
那不过是几个星期的时间而已。但Draco已经明白了,问都不用问,他就已经知道Harry在燃情季节期间中过“媚娃劫”。他不可能在那期间能够忍受Draco。
但Draco仍然想要。
“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他问道,因为那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只是帮你而已?关系进一步深入与否将由你来决定。完全是你说了算,我保证。”他抬头看去,捕捉住Harry的目光,试着将真诚传达给那双眼眸。“你不需要以你现在想到的那种方式和我交往。你不必让我碰你,除非那是你认为能够有帮助的一件事。但我希望你能够克服这份恐惧。”他笑了,即使这个动作使得他的唇开裂,它们变得是那么的干涩。“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并肩同行,而不是时刻小心翼翼。”
Harry是那么纹丝不动地站着,Draco可以透过他的皮肤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颤栗。接着Harry抬起头来,摇了摇头。“为什么你想要这样?”他问道。“为什么这很重要?”
“因为你不快乐。”Draco道,他的声音再次充满了所有那些情绪,但这一次是处于合理的控制之下的。“而这对我而言,是重要的。”
Harry又站直了,但这一次是带着一阵更自然的放松;Draco可以看出他肩膀的耸动和他目光游移的方式。接着他道,“我会考虑的。现在不要逼我。”
Draco点了点头,道,“我希望你感觉好一些,并且我很抱歉把你逼成这样。”然后他离开了办公室。此时此刻这对他们两人而言都是最好的事了——或者至少对Harry而言是这样。Draco本想留下来的。
现在他们身处十一月,离燃情季还有好几个月。Draco应该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保持温和,就如Harry需要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翅膀在他的肩胛骨下一阵火烧火燎。低吟在他的喉中燃烧。每一处肌肉都犹如被放在火上焊接一般的痛。
说的比做的容易。但我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