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小老公》nicholas敏

11、下定决心

　　人虽然在厨房收拾，却始终注意着客厅的动静。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表情不难知道，两人都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尤其是佘云嫣，握着杯子的手不停颤抖着，脸色也很难看。突然，她双手抱头，情绪越来越激动。

　　曲一昊冲出去一把扯开钟笑，“小嫣嫣乖乖，没事！乖，没事！放轻松，深呼吸！”

　　“嫣儿，我现在真的无从决定，所以能不能在我作出决定之前留在我身边？”砰！余音未落，挨了结结实实一拳的钟笑倒在了地上。

　　“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爬起来立刻还了他一拳，“这是我们的事，记住你是个外人！”

　　一来一往，两人就这么扭打开了，椅子的倒地声，东西的摔碎声，拳头的击打声，嘴里的谩骂声，不绝于耳。

　　“住手！！！”随手捡起地上的陶瓷碎片抵在喉间，“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如此伤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小……小嫣嫣乖乖，有话好好说，把碎片给我！”

　　“嫣儿，冷静点，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我不要听！不要听！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你走！”

　　“好，我走，我这就走！你不要激动！”钟笑慌张地退到门外，站了许久才离开。

　　留在屋内的曲一昊小心翼翼地靠近佘云嫣，看准机会夺下她手中的陶瓷碎片，见她稍稍平复了情绪，便拿来医药箱帮她包扎伤口，沉默着不敢多说一句话，深怕再一次刺激到她。

　　时钟的指针分分秒秒的转动着，屋内的气氛好似稍有缓和。

　　佘云嫣伸手拿过医药箱，“过来点，帮你上药。”

　　明明很痛却不敢发作，听到她问“痛不痛”时立马狂摇头，现在这种时候，再痛也得忍啊！

　　地上的一片狼藉，好似她此刻的内心写照，杂乱无章。

　　“昊，你在生气吗？”

　　“当然生气！你出了事宁愿一个人喝闷酒都不打电话给我，就说明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外人！我怎么不生气？！但看到你被他逼迫的样子，我更多的是心疼！嫣儿，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希望在你脸上永远只有快乐的笑容，就算让你快乐的源泉不是我也没关系。自从他出现，我在脸上看到的只有悲伤和泪水，我气啊！气疯了！气得内伤！气得吐血！气得直跳脚啊！最最气的是自己，眼睁睁看你受伤，哭泣，却没办法哄你开心，没用的自己。”

　　“不会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他流泪了。昊，帮我好不好？我怕一个人做不到，会忘不了他，所以，帮我好不好？”

　　“真……真的吗？！”

　　“不乐意吗？”

　　“乐意乐意！一千个乐意！一万个乐意！”他怎么会不乐意？！简直乐疯了！”

　　笑，对不起，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再也受不了了，快要崩溃了。我要努力看看，真正的把你忘了，真正的，让你成为过去。

　　那天，曲一昊叫了一大帮子人出来疯，她在曲一昊，蓉蓉等人的吵吵闹闹中，远离了过去，忘却了悲伤，尽情的欢笑着，释放着，闹着，疯着。直到凌晨回到家中，望着厨房锅中还剩下的白粥，眼前，仿佛出现了他忙碌的身影，细心熬着粥时温柔的表情，哀求她留在身边时那一脸的期盼，不忍看她几近崩溃时默默离开的痛苦背影。

　　打开淋浴，将自己淋个透彻。下定决心，是为了不再痛，殊不知，此刻的她早已连呼吸，都难以维持。毕竟，那个他，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全部，要忘却他，就等于忘却曾经的自己，谈何容易。

　　佘云嫣一如往常的跟曲一昊吵吵闹闹，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去公司上班。

　　“嫣儿，休息一会儿吧，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停过。”

　　“没事没事，还有一点就做完了。”

　　薛蓉蓉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有事憋不住，直来直去，但偏偏嫣儿却是心思极为细腻的，就怕自己大嘴巴，劝着劝着就伤到她，所以也不敢多说。为此，跟曲一昊两人商量了老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的神经已经很脆弱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越弄越糟糕。

　　“宝贝！我的小宝贝在哪里呀？”

　　伴随着声音的临近，两位穿着华丽的女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性感迷人，一个高贵典雅。

　　“妈咪？！莲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佘云嫣难以置信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宝贝~~~”

　　“嫣嫣~~~”

　　两人将佘云嫣抱个满怀，这儿摸摸，那儿瞅瞅，好似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玩具”，爱不释手。

　　“放开！放开啦！这里是公司！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好久没见宝贝了，人家想你嘛~干嘛突然之间凶人家~”

　　“嫣嫣都不回来看我们，我们只好自己过来，你还那么凶，好伤心哦~”

　　眼前两个一脸委屈状的女人，是她最亲，也是最头疼的对象。“好啦~不要一搭一唱的，你们怎么会来？”

　　“走啦走啦，边走边说。”

　　“去哪里啊？我还在上班！”

　　“请假请假，果断地请假！”

　　“什么啊！不要拉我啦！妈~咪~”

　　“嫣嫣乖啦，带我们到处逛逛。”

　　“莲~姨~怎么连你都这样啊？”

　　“嘿嘿！莲姨也想看看我们嫣嫣生活的城市啊！”

　　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了经理。

　　“佘云嫣，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去哪里？还有，她们又是谁？”

　　“经理，她们……”

　　“你就是经理啊，来的正好，宝贝要请假。”

　　“公司有明确的规定，请假必须……”

　　“必什么须！不就是请个假嘛，你好歹也是个经理，不用那么冥顽不灵吧，这么死板可是带不好下属的哟~”

　　“你……你说我冥顽不灵？！死板？！”

　　“难道不是吗？看你穿着打扮不就知道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的这么……保守。我猜，你肯定没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吧？好可怜哦~”

　　完了完了，老巫婆要发威了。

　　“佘！云！嫣！”

　　“老巫婆！干嘛那么大声！吓坏我们家宝贝怎么办？”

　　“老……老巫婆？！”

　　完了完了，老巫婆头顶冒烟了……

　　佘雪儿双手叉腰，挺挺胸，用余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然后一脸同情地拍拍经理的肩，“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要改变，改变知道吗？让工作充满你的人生，那是何等的悲催，不要浪费生命了，你会找到人生中第一个男人的，加油！”

　　佘云嫣被拖走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经理七窍生烟，气到快晕厥了，还有办公室里，那一张张震惊又强忍着憋笑快憋到岔气的脸。她明天，还能来上班吗？

　　陪她们几乎逛遍了整座城市，拖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中，已是临近半夜。又突然被她们拖进浴室一起洗澡，之后又被迫打地铺一起睡觉。吵吵嚷嚷了一整天，始终没有提及来这里的原因。其实不用说她就知道，她们一定是知道了钟笑的事情，担心她才会没打招呼就跑来。

　　“妈咪，莲姨，我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小笨蛋，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担心是理所应当的呀！”

　　“嫣嫣，我们只想让你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在你身边。所以，一个人累了，就回家，家人就是为此存在的。”

　　两个温暖的怀抱，两个疼爱她的妈咪，好幸福。

　　“对了，你们来这里老爸他们知道吗？”察觉两人一下子不出声了，事有蹊跷。“你们不会是偷跑来的吧？”

　　“什……什么偷跑，我们有留纸条啊！”

　　“哎哟你也知道他们的脾气嘛，火冒三丈的一定要跟来，没头没脑的只会把事情搞砸，所以就连哄带骗的糊弄了一下下。”

　　老天~她已经能想象另一座城市里的几人抓狂跳脚的样子了。哎……

　　“宝贝，听说……”

　　“有话就说。”虽然只要她们欲言又止，肯定没好事，但她更清楚，逃不掉的事情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所谓的早死早超生就是如此。

　　“嘿嘿！你那个小男朋友能不能让我们瞅瞅？”

　　“对啊对啊，听说超可爱的耶！”

　　一定是甄珍那大嘴巴，整个一间谍。

　　“明天早上他会来啦。”

　　“每天早上都来？”

　　“对啦。”

　　“哎哟~我们家宝贝害羞了！”

　　“妈~咪~”

　　白莲轻轻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秀发，“嫣嫣，你有什么打算？”

　　“说真的，我不知道，虽说下定决心要忘了笑，可能不能做到，一点把握都没有。”

　　“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钟笑没有和陈馨结婚，你会跟他复合吗？”

　　如果笑没有和她结婚，我会复合吗？那个时候，笑的吻让我觉得在彼此心里依然是深爱对方的，就因为他们结婚了，才……可是，如果没结婚呢？又会怎么发展？继续三角关系吗？继续当年的挣扎吗？继续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吗？

　　“我想，我会跟笑复合，但……不会有未来。”是的，即便复合，他们也不会再有未来，更别提什么幸福。他们的心已经改变，他们的感情已经不再单纯，那些疙瘩会永远横在他们之间，成为阻碍。而这种不干脆不干净的感情，是她无法接受的，最终，他们依然会分开。

　　“现在，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勇敢点，做你想做的。”

　　“莲姨，妈咪，谢谢你们。”

　　“55555~~宝贝长大了，不需要我帮忙了！55555~~~我已经老了，没用了！”

　　“妈~咪~你不要每次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好不好？很容易神经脆弱的耶！”

　　“呜哇~~~宝贝嫌弃我了！”

　　哎……

　　“雪儿，明天早上不是还有一个嘛，发展一下。”

　　“对哦，女儿不要我了还有女婿！啊哈哈哈哈！莲，来来来，起来了，讨论一下作战计划！”
　　“你们两个！！！”

　　“你先睡，明天还要上班呢，不用管我们啦！”

　　上班……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到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