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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师兄弟间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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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天涯单手搂着两只小家伙,一边把花瓣撒进浴桶。
浓郁的花香令老虎打了个喷嚏,它用爪子擦擦鼻水郁闷地瞧向歌天涯,一只爪子指向门口。
咧了个诡异的笑容,歌天涯把它们丢进温热的水里,转身拉开门——兔子蓬松的毛都被浸湿。小脸上一双异瞳显得大而圆,有几分可笑。扬起嘴角,歌天涯挑眉阖上房门。
老虎和兔子心心相惜地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约而同地耷拉下耳朵无力地拍打水花……
守在门口的歌天涯听到里边传来的动静,撇撇嘴。转角的身影一闪即逝,她皱眉跟了上去。
那人移动的速度极快,每次歌天涯都只能看见他衣服的一角飘过,她有些恼怒地喊住他:“喂!前面那个!给我停下!”黑色的身影停下,回过头——苍白无血色的容颜却意外的拥有浓黑的眉,黑眸带有些许冷意,莹白的唇微微抿起,帅的不可思议。
“……”歌天涯怔了怔皱起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别怪她欺负人,但他的确很可疑。残阳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牵动嘴角:“残阳。”说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离去。歌天涯微微蹙眉思索——原来是虞姬曾提到过的男子。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转角,垂下眼帘。不是自己的事情,她何必来操心呢……真是多此一举。她有些后悔拦下那人。
“宫主。”残阳跪地轻声唤道,低垂的眸有些空洞无神地注视着光滑可鉴的地面。上边倒映着沧葬月的身影——曾几何时,他同伴的倒影。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岁月残酷地显现了那些被埋葬深藏又不为人之的心事。
曾几何时,他、长情和月还是一个师傅教出的弟子,不似其他人那样嬉戏打闹地相处,也不似其他人处处勾心斗角。他们只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无声地用眼神交流他们之间朋友般的默契。长情浅浅微笑,执扇坐在窗边的椅上,而他静静思索那些不理解的知识,时而把目光投向床榻上扬唇浅眠的月。一切都静谧美好,美好的令他认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永远不争吵,不互相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月变了呢?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杀掉师傅成为新的魔君,可能自诩了解他的自己和长情从来都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在曾经的岁月,他们是朋友般的师兄弟,而现在…以后…他只是他的下属。只需要做好一名下属该做的事,只需要维持没有月的情谊。
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他珍惜的情感,再也不想被孤零零地抛弃,承受孤独的悲哀。
“残阳,我需要你为我做成一件事——杀掉雪狐族首领。”沧葬月眯起眼冷笑道。他用手轻抚过身后的狐裘,眸中掠过一阵深沉的怒气。
雪狐族数量稀少,性格高傲冷漠。终年生存在雪山山顶,不问世事。
而现在的雪狐族首领却一反以前首领高傲圣洁的形象,竟然杀害雪狐族普通族人剥取皮毛制作狐裘赠予他人来谋取利益。口口声声道是为了全族牺牲,光荣至极。这些举动轰动了修为较高的雪狐,他们聚齐起来斥责现在他,却被施了禁术全数被禁锢在雪狐族的天牢。
剩下一些法力较弱的,就只有尽量保全自己的生命,但少数性格毅然当堂辱骂他而当场丧命。
沧葬月是魔君,全天下的妖、鬼、怪都在他的统治下和平地生活。这事他当然可以不管,但必定会留下一些骂名。魔君代表的形象,其实与人类眼中的皇帝无二。
但……沧葬月握住座位两边的扶手,哑声低笑开来,眸中带有杀意。他是肴魔君的弟子,他不能让作为师傅的他被误解。
他想起总是温柔浅笑的师傅,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眸有些湿润,喉咙发干,干涩地有些疼痛。
记得,死前的他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合上眼眸。他说,不怪他……
不怪他什么?尽管那只是心魔作祟导致的结果,但那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期望的,不是吗?站在高位,睥睨那些卑微的人们,不再被轻视。
只怪他太温柔,让他停止不了心的内疚、自责。
身在高位,却如坐针毡。
只有他们——同为师傅的弟子,才能亲手毁去这原本不属于他的一切……其他人,根本不配。
沧葬月讥嘲地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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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天涯倚着柱子远远看着那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
“回来了。”殷长情微微颔首,温和地看向残阳,良久轻笑出声。“你还是老样子,没变。”
残阳微冷的眼眸有丝动容,竟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你也一样。”想到虞姬,他的容颜一冷,唇又紧抿起来。
殷长情见他如此,心里却也明白,只是苦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离去。
“我知道你表面虽花心多情,实则一直冷心冷情。”残阳无奈地牵动嘴角:“虞姬的事,我不会怪你。”
殷长情微怔,笑了。“知我者莫若卿。”
残阳微微叹气,扬扬眉尖淡笑离去。
殷长情背对着他,良久,轻笑一声抬起头。歌天涯皱眉不解地看着他,唇动了动又沉默下来。
“有什么不开心,恩?”殷长情笑嘻嘻地走过去,歌天涯白他一眼推开房门又关上房门。
房里传来“碰”的声音。
殷长情摸摸鼻子,淡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