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erella爱的乐章》樱庭舞

16、十五、第一主题变奏（2）重遇旧爱

　　第二天，尧昕儿就跟随曹楚轩还有莫柯到了杭州。这几天他们都必须待在杭州，因为离第二场比赛还有三天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才待了一天，转眼又要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幸亏尧昕儿不是那种娇公主，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才几天，她也逐渐熟悉了自己该做些什么，准确来说，就是当曹楚轩的保姆。
　　除了工作，她也知道了不少有关老曹的“那些事儿”，倒不是她八卦去打听，而是她观察所得。在北京事务所跟大家见面的那天，她已经看明白了一些东西。老曹歌迷会的三大美人，还有老曹的搭档才女荀磬，她们都喜欢老曹。身为女生，尧昕儿最能感觉到这些敌意了。到了杭州之后，选手们都是集中在一起习训的，导师也在那里指导着。身兼两职的老曹除了自己要练习之外，还要指导他带领的王炜。曹楚轩这种有才华有个性有名气又帅气的男人，无论去到哪里，绝对是女人眼中的万人迷，不仅是女人，连男人都对为之疯狂。她明显地感觉到，当自己跟随在老曹左右，有多少羡慕妒忌恨的眼光射向她，尤其是非专业选手的林琳和王炜。林琳就算了，毕竟是女生嘛。王炜那种长发另类男，俊美又有个性，她是挺喜欢这种视觉系男生的，偏偏他一见她就用怨妇般的眼神望着她，然后又用令人发毛的眼光望着曹楚轩，她在旁边看到都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老曹似乎很享受跟他一起交流音乐的时刻，对他非常照顾，惺惺相惜的感觉。
　　真奇怪，看到这些狂蜂浪蝶终日围着老曹转，她竟然没有任何感觉。难道这就是情侣和知己的区别吗？
　　好像一早已经习惯了一样，她就这样远远地坐着，看着老曹和王炜在交流音乐，她在悠闲地享受着咖啡，一边画着什么。
　　“喂，收工了，未来的大设计师。”曹楚轩见她画得出神，用手指在她眼前晃动，提醒她要走了。
　　“Sorry，竟然要你提醒我，我这私人助理好不及格哦。”她赶忙收好东西，然后马上替他收拾东西。
　　“助理是暂时的，就算你愿意，我也不忍心让我的尧大设计师被埋没。”“喂，你这么叫我，好害羞哦。”她悄声说，心想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听见，所以才那么不客气。
　　“害羞？”他却偏不如她愿，偏要大声说出来，“你指的是‘尧大设计师’这个称呼，还是我在这个称呼前面加上‘我的’两个字？”
　　“死老曹！”尧昕儿又气又害羞，言语也不收敛了，骂了一句，转身自顾自收拾东西走在了前面。
　　身后的王炜，打从尧昕儿出现，就非常看不惯她。她跟曹楚轩之间互动的氛围，有一种让人无法介入的感觉。加上刚才那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有私人助理对自己的主儿如此不客气，说是助理，不如说是女朋友。
　　“楚轩老师，”他走过去，“不要紧吧？”
　　“没事。”曹楚轩一脸的微笑，在他看来，尧昕儿的表现就是害羞的小撒娇，让他心情大好，“今天心情真好呢，”他随手拿起昕儿喝过的咖啡喝了一口，“原来速融咖啡那么好喝啊，”他转过头去，“一起吃饭吧。”
　　“哦。”王炜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杯咖啡上，神还没回过来。
　　曹楚轩循着他的目光，望了望手上的咖啡，明白他的疑惑：“不好意思，习惯了。”他放下杯子，“我们走吧。”
　　“是。”王炜跟在后面，还是转头望了一下那杯子。习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经常共用一个杯子？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当晚，曹楚轩没有在自己酒店房间里写歌或者练歌，而是赖在尧昕儿的房间里不走。
　　“你啊，不是我的私人助理么？居然丢下我自己去吃饭……”她没有跟他一起去吃饭，说是已经吃过了，这让他很不爽。
　　“我是不想打扰你和花美男吃饭，”她可不想背着一个假公济私霸着老曹的莫须有罪名，“你没有看到当我说不跟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王炜那眼神有多感谢我~~”
　　“喂喂，你是腐女吗？”他研究着她，她根本就是一副想把他们凑作堆的样子。
　　“本来不是的，不过很奇怪哦，”她坐在他身边，“你好像真的很适合这个路线，无论是王炜还是小柯先生站在你旁边都能联想到那个耶。”
　　“你哦~~~”他就是没她办法。
　　“啊，时间到了，”她看看表，忙乱地拿手袋要出门，“我得出门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可以自由掌握的是吧？”
　　“当然啊，”他看着她一反常态，“但你要去哪里啊？”她应该在杭州是人生地不熟的啊。
　　“我的交际能力可是很强的，我就不能认识新朋友啊？走啦，Bye！离开帮我关门！”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喂，哪有助理要Boss关门的！”曹楚轩抱怨着，“总觉得不对，我得跟去看看。”
　　尧昕儿极度心虚地跑了出去，直到她坐上了计程车，心想他就是跟踪也没那么快吧？
　　她也知道自己掰的理由有点烂，但是没有办法啊。她知道今天晚上李原会在某个高级的Pub里演唱，她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她是李原的粉丝。来杭州前就知道李原是《非凡之声》的评审之一，一直都想见面，来到才发现曹楚轩似乎跟李原并不咬弦，所以一直不敢说。
　　唉哟唉哟唉哟唉哟唉哟
　　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生活得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只要和你在一起
　　……
　　“什么嘛？弄得那么神秘，是为了要看那家伙的演唱。”曹楚轩一路跟踪到来了，用膝盖想也知道，她那么聪明，一定是看出了他跟李原关系不好，所以不好意思说吧。
　　但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看来，李原的确是内地最好的歌手和音乐制作人，在台上那种气场，那种王者风范，他曹楚轩也甘败下风。他们原本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如果不是雅乔，他们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他曹楚轩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来看他的情敌演唱的，他是来找他那不称职的私人助理。
　　“老师辛苦了。”李原唱完这最后一曲走下台，卓玛马上递上饮料。
　　“谢谢你，小玛。”李原欣然接过饮料。
　　“李原老师！”尧昕儿鼓起勇气冲上去，她是有多久没干过这追星的傻事了，再说她都快30了，还追星，说出去真的会被笑死，“我是你的粉丝，我能……跟你握个手吗？”
　　“当然可以啊。”李原展现他极具魅力的微笑，握上她有点激动得颤抖的手。角落里的曹楚轩看了无语，这丫头真是弱爆了，平时她的野蛮气势哪去了？一见到李原竟变成含羞答答的小媳妇模样了。想到这里，他感觉到心里酸酸的。
　　“你好像很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呢？”李原觉得尧昕儿似曾相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让她靠近，跟她握手。
　　“当然眼熟啊，她不就是楚轩老师的私人助理吗？最近练习的时候都有见到过啊。”卓玛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抓到奸细一样。
　　“没错，我是楚轩老师的私人助理，”尧昕儿老实承认，“我也明白我的立场很尴尬，”她这句话，表明自己知道曹楚轩和李原关系不好，“不过我觉得，喜欢跟立场没有关系啊，李原老师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很喜欢李原老师，这是千真万确的！”
　　听到这一席话，曹楚轩更不是滋味，这个李原，雅乔都已经是他的了，还不够，居然连昕儿都是他的粉丝，他还要抢走他曹楚轩多少在乎的人？
　　“那你今晚过来，你家艺人不会生气？”李原非常清楚曹楚轩的脾气。
　　“楚轩老师是明白事理的人。”无论她有多崇拜李原，但是老曹的形象她一定要顾好。
　　李原打量着眼前这个丫头，虽然不是特漂亮，也不高挑，但看起来时尚又出众，看来她是非常懂得打扮的女生。虽然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很紧张，但是提到曹楚轩，她对答非常得体，而且还懂得维护自家Boss的形象。
　　一旁的曹楚轩听到她的话，笑了，在这丫头心中，他还是比较重要的吧？
　　“你叫什么名字？”李原问她。
　　“尧昕儿。”
　　李原眼角一扫，扫到了正在一角看着这一幕的曹楚轩，于是他用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直视尧昕儿：“真是不错的名字，简单又有朝气，你是早上出生的吧？”
　　“啊，是的。”她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说，脸颊一红。严格来说，李原不属于俊美之流，论外貌是不及曹楚轩的，但他身材高大健美，又加上才华横溢，非常有男人味，这一类男人也非常受女人欢迎。
　　曹楚轩按捺不住了，这家伙都已经有雅乔了，居然还对着昕儿乱放电？！
　　“演唱真精彩呢，李原老师。”曹楚轩走了过去，表面摆着一副笑脸，眼神却充满敌意。
　　尧昕儿吓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啊，你来了，楚轩老师，”她很快镇定下来，对他微笑，“不好意思，我应该跟你一起来的。”
　　“你这丫头就是急先锋，知道你听到李原老师有演出一定Hold不住要早到，特别放你假的，”曹楚轩怎么不知道这丫头在维持他的颜面，他才不要让李原找到机会说他小家呢，“不好意思，这丫头麻烦到你了。”
　　“不会，”李原心知肚明地一笑，“老曹，你的私人助理质素很高嘛，放着这么好的手下，很容易被挖角呢。”
　　“哈哈~~~你太抬举她了！”他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对了，明天的行程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先走了。昕儿，我们回去。”说完，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硬把尧昕儿拉走。
　　尧昕儿匆忙地向李原点头告辞，然后被扯走了。
　　李原望着两人的背影，笑了：“老曹还是那样子沉不住气，一下子就暴露了，要是被人看到他牵着女助理的手，他可就麻烦大了。这个尧昕儿还真是个很特别的女生。”
　　“哪里特别了？很平凡嘛！”卓玛满是醋意，庄雅乔就算了，毕竟是师母嘛，但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尧昕儿，凭什么博得老师的注意嘛！
　　李原笑了，在她耳边悄声说：“你在吃醋吗？”“不是！”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咬咬下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对她那么不一样？”
　　“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事，”他不想瞒她，“小小一个私人助理，居然有能让曹楚轩抓狂的能力，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原来是这样哦。”卓玛安心了下来。
　　“那你放心了？”他轻拍一下她的头，然后微笑转身离开。
　　“什么嘛！”卓玛脸一红，跟着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跟她袒露心声，什么都不想隐瞒她，好像有她在身边，他就会觉得安心。但是，自己明明不爱她，却要把她带在身边，这样对她，真的好吗？
　　……
　　曹楚轩拉着她的手一路走，他恨不得马上把她带离李原的视线范围。那家伙该不是盯上昕儿了吧？他究竟当雅乔是什么啊？
　　“你……生气了？”尧昕儿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但语气非常冷淡，虽然牵着的手没有放开。
　　“其实我一直都很崇拜李原老师，但是我也看得出你们关系不好，所以……”她双手握住他的手，“如果你觉得我让你丢脸，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看着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曹楚轩心头一软，但他还是心中有些不快：“你真的那么喜欢李原吗？”
　　“我对李原老师只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情，绝无其他！”她急着要跟他解释，她不想让他认为她是那些贪慕虚荣的人，并没有留意到他突然放松的表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高攀大明星，不管是李原老师，还是其他人……”她放开了他的手。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没有自信？”他靠近她，在她的眼神里，他只看到自卑和不确定，“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张牙舞爪的傲娇女哪去了？”
　　“谁张牙舞爪了？”她不满意他的形容词，嘟着嘴抗议。
　　曹楚轩见状，满意地笑了：“看，这才是我认识的尧昕儿啊。”
　　“没错，我就这样，一不天姿国色，二不温柔贤淑，注定没人要，你满意了吧？”她推开他，转身要离开，却被他一拉入怀。
　　“谁说你没人要的？”他的眼神像磁石一样让她无法移开，“你忘了吗？你是Cinderella，终有一天，你会变成公主的。”
　　心，在加速跳动。
　　“那如果……我真的没人要呢？”她在研究他的眼神。
　　曹楚轩的内心，马上浮现了一个答案：我要你！
　　但是他，没有勇气说出口。这一句话，包含多大的意义和责任，以他曹楚轩现在的处境，他能给她吗？
　　何况，他也一早承诺过，要把冠军的奖座拿回来送给她。
　　到那个时候，他才有能力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于是，此刻他只能说：“不会的，我保证。”
　　她觉得好笑：“你拿什么来保证？”
　　“我。”他毫不犹豫地说。
　　“什么啊~~”她笑着走开，他的话，听听就好，认真的话就太傻了，“你的意思是帮我介绍？”
　　“当然啊，不然呢？”他顺水推舟的曲解，“有我帮你把关，你绝对会有好男人要！”
　　曹楚轩说着，却突然失神了。
　　朝他们走来的一个美貌女人，用同样失神的目光看着曹楚轩。
　　尧昕儿认出来，这个女人叫庄雅乔，几年前拿了亚洲小姐冠军，现在是模特。
　　看着这两个人木偶似的对望良久，难道……他们两个曾经是恋人？
　　“好久不见，怎么演出结束才过来？”曹楚轩终于开口。
　　“嗯，人流太多，我不方便露面，所以等结束了之后再来。”庄雅乔和李原一直是地下情关系，因为两人都是艺人，公开了会很麻烦。她发现了老曹身边的尧昕儿：“这位是……”
　　“你好，”尧昕儿乖巧地打招呼，“我叫尧昕儿，是楚轩老师的……”“好朋友。”曹楚轩故意搭着她的肩，这实在让她始料不及。她本来想要说的是“私人助理”，没有想到老曹会这么说，还勾肩搭背的，他是要示威吗？果然这两个人的过去不寻常！
　　“你们一起来捧阿原的场吗？”
　　她叫李原老师阿原！尧昕儿猜到了八九分，看来老曹和李原为了庄雅乔变成情敌，最后李原获得美人心。如果换了是别人，她一定觉得那个女人没有眼光，放着老曹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但是老曹的对手是李原，那就另当别论了。就连她自己，也被李原深深地吸引。
　　“这丫头是李原的粉丝啊，我可不放心她人生地不熟的乱跑，所以就一起来了。”曹楚轩每一句都包含着溺宠，但在尧昕儿听起来，他每一句都在借她来示威！
　　“时间不早了，我进去找阿原，先走了。”看着曹楚轩和尧昕儿甜甜蜜蜜的样子，她还能说什么？
　　“那好，我们也该回去了，再见。”说完，他牵着尧昕儿的手离开了。
　　尧昕儿悄悄回过头去，看到庄雅乔也回头望了这边一眼，然后离开了，而口是心非的老曹，也是不时回过头去。看到这里，她抽回了被老曹牵着的手。
　　“你怎么了？”曹楚轩发现她的异样。
　　“戏演完了不是吗？”尧昕儿仍然一脸笑容，可眼里没有笑意。
　　“你生气了？”他想要看透她。“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别过脸去，“我是助理，随时配合老板也是职责之一不是吗？”
　　“你不是助理，那只是对外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曹楚轩的红颜知己。”“对外对内又有什么所谓呢？我已经习惯了当你的助理了，一直是助理也不错，突然间连对外都变成好朋友，这样才叫不习惯呢，虽然只有向前女友示威的时候，才是连对外都是好朋友的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连刀带枪的犀利言辞和冷漠语气跟老曹说话了，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总之她看到老曹和庄雅乔之间的互动，就莫名地生气。
　　曹楚轩被她说得愣住了，不过很快恢复了，他笑了：“你刚刚说的话，我能理解成吃醋吗？”
　　“我哪有？”她转过身去，“我只是看到一个口是心非的懦夫，很生气。如果我没有猜错，雅乔小姐是你前女友，但是她选择了李原老师，于是你所有的阴影，所有的忧伤，都来源于她，直到现在，你还爱她，对不对？我看得出，雅乔小姐心里面是有你的，也许她现在已经后悔了。既然你还爱她，就该告诉她，就该努力争取，而不是故意示威跟她过不去。这样的你，不是懦夫是什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到她的面前：“我们回去吧，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她心中莫名的醋意越来越浓。
　　“我想要告诉你，”他按着她的双肩，“因为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之前，我告诉了你我的身份，现在，我想把我之前所保留的，全都告诉你。”
　　“为什么非得告诉我？”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
　　“因为你在我心中比谁都重要。”他凝视着她。
　　她笑了：“我不是你的粉丝，更不是你的女朋友，这一套用在我身上没有用。而且我们不是说过不要改变我们好朋友的关系吗？”她是在说服自己，做人要知足安分，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
　　“粉丝也好，女朋友也好，都没你重要。”在他看来，自己是个不配得到幸福的人，唯一的爱情已经给了雅乔，对他来说，他已经不知道受伤之后还是否能给其他人自己的真爱。但是知己不同于情人，对于他来说，知己贵于诚不贵于多，能够认识到昕儿，是他那段失落日子最大的幸运，所以，他非常珍惜她。
　　“走吧。”她走在前面，“明天行程那么紧凑，我们都要早点休息，在睡觉之前，听一下故事也不错。”
　　“是。”他跟了上去，不自觉地好笑。明明她是他助理，怎么现在似乎变成他是她的奴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