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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们回家 ...

  •   微然一笑,贝以鹿没有回头,“和你没有关系吧。”
      她的冷然,让简骆霖更是不甘心。一寸一毫地逼近,知道将她圈在他的领域内无法逃遁,只能后仰避开他的靠近。
      然而她的避之不及更是加重了简骆霖的愤怒,扣住的她的头,不由分说印上了自己的吻。

      贝以鹿根本来不及反应,薄唇上只感到两片冰凉,仿佛来自极地的冰川。然而瞬间又变成的炽热,仿佛来自赤道的火山。

      简骆霖原本只是为了惩罚她的倔强,惩罚她的无情,可是当再一次触到那久违的柔软,他却再也舍不得放开。
      回忆里的甜蜜铺天盖地地在脑海中叠影重生,她的味道亦如初恋一般美好。霸道化作了柔情,简骆霖细细的在她的唇瓣上迂回辗转。

      贝以鹿亦被他的温柔扰乱了心思,他的吻传递给她太多的信号。仿佛向她诉说着这700多个日日夜夜的想念,让她竟然不忍心去拒绝他,去推开他。
      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就当是最后的成全……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警示自己!

      “以鹿,你也是想我的,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简骆霖紧紧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唯有她,能解开他患得患失的重毒。

      “我只是确认了,我真的已经对你没感觉了。放开我吧。”贝以鹿紧咬着唇,用尽了力气吐出了这句话。
      夜凉如水吗?她的心,更是硬如磐石。
      “以鹿,不要说让你我都会后悔的话。我给你一次机会收回!”简骆霖的眼神如同深夜的幽狼,充满了危险。冷鸷的嗓音仿佛来自阴曹地府,让贝以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直以为他是无害的,原来他也已经有这样驾驭人心的霸气了。

      贝以鹿推开了他的怀抱,浅浅一笑,“简少,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勉强,尤其不喜欢勉强自己。”淡漠的声音宣告她的全身而退,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竟然能够做的如此滴水不漏。

      僵硬地从秋千上起身站起,绕开他的阻碍,让他成为一道黑夜之中的背景。
      贝以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倏然发现,时凌骁正站在阳台上,一边惬意的喝酒,一边极为诡异地看着她,冷鹜得如同一个嗜血的撒旦那么刚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心跳陡然惶惑不安起来,仿佛被人洞彻了隐藏最深的秘密。

      时凌骁的酒杯向她举了举,示意她上楼。贝以鹿调适了一下心情,慢慢地走进了别墅。
      “我不是说过让你站在我身边吗?这么迫不及待地去会你的旧情人?还是你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时凌骁晃了晃酒杯,墨色的瞳仁中血色绸缎般的红酒在翻腾不息,凌厉的视线落在酒杯上,却是带着一种冷岑的杀气。
      贝以鹿的喉头紧了紧,惊讶于从他的口中吐出如此刻薄的话,然而他嘲讽十足的话却越发的激起了她心中的倔强和自尊,傲然的抬头看着他,她不屑于向他解释什么。
      时凌骁布满血腥的深眸透着一丝狠彻的邪气,他无比厌恶她的这份不屑一顾。“喝掉!”他将手中酒杯强硬地递到她的唇边,胁迫她喝下。

      贝以鹿别过头,躲开了他的钳制。
      “我再说一遍,喝掉!”森冷的气息亦融入了酒中,入口即冻结,几乎让她整个人都冻结成冰。贝以鹿按着喉咙,强忍住他强行灌入的不适。玛瑙般的黑瞳噙着丝丝莹亮,有幽怨、有愤怒、有倔强。娇柔的薄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可见的齿印,整张小脸都涨的通红。

      她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喜怒无常,永远她只能配合着他的暴君一般的横征暴敛。
      “走了!”时凌骁拉着她,绕过众人率先离开。

      “时总,你这么快就走?”简正霆匆忙地上前挽留,他好不容易请来了这尊大佛,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他走太遗憾了。“你看,后面还有很多节目呢?大家都想认识时总……”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大家玩得愉快!”时凌骁带着敌意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简正霆身后的简骆霖身上。微微一颔首,却还是有着高人一等的气魄,然后紧紧地攥着贝以鹿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

      夜色如墨,车飞速行驶在暗岑的黑夜之中。只有车灯打出的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把利箭一直刺向远方。时凌骁仍旧未放开她的手,死死地紧攥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贝以鹿紧咬着牙,不发一语。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又会引发一场怎样的狂暴,她只能用静默的状态去迎接。

      “下车!”猛然一个急刹车,伴随着他狮吼一般的咆哮,彻底震醒了一直保持温顺沉默的贝以鹿。如梦初醒一般瞪大了美瞳望着他,余光略略地扫过了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世界,充斥着一种绝望和死亡的气息,让贝以鹿陡然害怕起来。在时凌骁甩开她手的那一刻,她却紧紧地反扣住他的。“这……这是什么地方?”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折磨着身体内所有勇敢的细胞。

      “还没看出来么!”时凌骁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瞬间又把车灯熄灭,整个世界的光都隐去,仿佛一下子坠入了阴森可怖的地狱。
      “啊!~”贝以鹿失声叫出来。想要去抓住他,最终却摸黑着倒在车旁边,泪水在深色的黑夜中汩汩而出,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恐惧的情绪。
      贝以鹿沉沉的呼吸着,这里是无边的旷野,而她却仿佛窒息一般,整颗心脏都要脱离地心引力要跳出来。

      “怎么,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这样就让你失控了?”幽冷的声音从黑暗的四周包围而来,更像一股鬼魅的灵异之气,宛若他一下化身为魔鬼,要吞噬掉她的所有。
      “求你……求你……我们回去好不好?”贝以鹿的手紧抓着宝马车的把手,啜泣着苦苦哀求。黑暗中望不到她孱弱的身影,她的哭声绝望而飘渺,如同一缕虚烟。
      “不急。急什么。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这里是……”  “不要!不要!”贝以鹿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着,与冷夜的风融为一体,拂动着相同的节奏。她声嘶力竭地呐喊和请求,让他的心一点点地陷入阴冷。

      终于,他大发慈悲,强烈的车灯光芒四射的照亮了整片土地,贝以鹿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前是一片辽阔的墓园。整颗心都纠结成一团,那样的明亮丝毫没有消除她的些许的恐惧,反而更让她毛骨悚然。

      他仍旧那么伟岸地巍然屹立在她的面前,绝傲地俯视着她此刻的狼狈不堪。强烈的光影描绘出他氤氲的轮廓,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隐藏了一抹苦海深仇,尽数扫射在她的脸上。贝以鹿越发觉得岑冷,仿佛自己的灵魂都在一点点地被强硬抽离自己的身体。

      地上铺满了千姿百态的落叶,或许还有花正盛开,风中夹杂了一些不知名的花香,更是增添了几分诡谲之气。此处的墓地环山而建,一环便是一圈的灵墓,环与环之间有水泥台阶相连,睁眼之间,便是一块块墓碑耸立在眼前。
      一个个鬼厉狼嚎的鬼故事全都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画面在眼前浮现,贝以鹿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地贴着车的轮胎,她所有的胆量、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所有的倔强和个性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羸弱的躯壳和一个残损不堪的灵魂。

      贝以鹿已泣不成声,只哆嗦着娇弱的身躯。尽管她知道她的父亲也埋葬在这里,可是对不起,她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她无比害怕,她害怕地要死掉。意念中,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牙厉鬼正一步步朝着她靠近,她害怕地连呼吸都要停滞。

      时凌骁飒然凝睇着她此刻的不堪一击,似乎只要她伸手稍稍用力,她就会被摧毁,碎成粉末,化作无形。心訇地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刀凿般的脸变得更加棱角嶙峋。

      他提起了步子……
      也许是听到了响动,贝以鹿更是一阵狠狠地颤栗。
      原本要往墓地行走的脚步终究转换了方向。
      他踱步走到她的身旁蹲下了身子,手在冷风中也变得寒凉,轻轻地抚上了她伛偻的背,却换来她反应更大的颤栗。

      “知道害怕了,是不是?”他从她的蜷曲的膝盖间捧出她的脸,不顾她的反抗,一边用昂贵的丝帕擦着她脸上的泪迹,一边低声问着。
      “以后别再忤逆我,知道么?”她害怕得忘了回应,他也继续说着。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你要乖,才能少受惩罚。”他依旧轻柔地擦着她止不住的泪水。
      “忘了他!这是我的命令!”他抬起她的脸,凝视着她无神的眼睛,郑重地如同颁布圣旨。“记住,不准让他再吻你!”手帕在她淡薄的唇上反复地擦拭着,好似沾染了什么污秽。

      贝以鹿如同失了灵魂的天使蹲坐在他面前,他们的背面,是一片充斥着死亡意味的墓园。
      “鹿,别哭!不哭了,我带你回家。”他俯身捞起颤抖不止的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飞速驱车离开了这片死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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