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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闭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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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目光如炬的看着葛顾,葛顾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他的点脖子发凉。
“葛兄不愿见在下?”元澈问道,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说实话,天底下有两个人,我最不待见,一个是你,一个是苏忱适。”葛顾脚一勾,勾起一把椅子坐下,随身青白瓷酒壶往柜台上一抛,稳稳落于台面上,“打壶好酒。”他手一指元澈,“算他帐上。”能在苏家堡开店的,掌柜自是见过世面的,马上叫小二给他打上好的梨花白。
“葛兄,我没得罪你吧?”元澈面上不动,心下却不明白他何时成了不让人待见的人了?还和苏忱适一样。
“江湖上,人一般叫我葛庄主或是葛先生,只要开口称我为葛兄的,多半没好事,这点从苏忱适给我找的事上就一目了然了,而你……”葛顾看着他,“这脸太严肃,看着不舒服,我不待见。”
“就这样?”元澈眉头轻皱,正常人会说他相貌稳重,为人师表,看来葛顾果然不正常。
“还要哪样?”葛顾接过小二送上的酒壶对口而饮,“嗯,不错。”
“呵!”元澈脚下一勾也勾过一把椅子撩开下摆坐下,冷冷的说道:“还以为是当年,你剑法败在我之下,被逼离长赋门,失了长赋门首座的位子才这般不待见我。”
“当年不过年少无知的小儿,我又怎么会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葛顾说着接着喝酒。
“葛兄呀葛兄,无论何时,你这张嘴都不饶人。”元澈淡言,江湖上当年他顾虑的除了他的师尊,就是葛顾,而如今,让他顾虑的依旧还是那两人。
“‘师弟年少轻狂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你师兄当年是这么说的,我想我还没记错。”葛顾说着给了苏冰雪一个眼色。
苏冰雪急出,五指成爪对着元澈的脸就去了,元澈往身后使了个眼神,两名剑宗女弟子同时出剑,对着她刺去,她收手,半空中翻了身避开了,两人身侧过,回身斩去,苏冰雪却不见了,两一惊四下寻找,突然都觉得手臂一麻,被人缴去手中剑,后背肩头各挨了一脚,往前踉跄几步,回头,只见苏冰雪稳坐于桌边,高挑英武的男子站在她身边,一只手中拿着她们被缴的剑,另一只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白底红花的小碗。
“桂花小豆羹,当心烫。”杜仲将碗放苏冰雪的面前,抬头对那两名剑宗女弟子微笑道:“我家小姐年少脾气不好,多有得罪,见谅。”
听到他的话,两名剑宗女弟子脸上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火烧火燎的,默默的退到元澈身后,元澈看了玄卿一眼,玄卿提剑而出对着杜仲一抱拳,“请了。”杜仲看了眼他,就执着两把剑往前走了几步。
苏冰雪小勺舀着羹慢慢的吃着,眼睛看着对打的两人,前几招杜仲纯粹是挨打,然而……
五招之后,杜仲的剑法有了变化,双剑挽花,挡住了玄卿的招式,双剑齐挥手腕翻转,一守一攻,攻式的剑招,招式极美,玄卿见势微皱眉,有剑宗弟子惊呼:“琼宴醉花!”这是玄卿最拿手的招式,怎想杜仲竟然会这式!
“东施效颦。”玄卿淡言,不慌不忙,一剑惊鸿破了剑式,杜仲一把剑被挑飞,另一剑去护时,被玄卿强劲的内力斩断,断刃飞起,杜仲断剑压制玄卿手中剑,空手接住断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玄卿的脖子上。
滴——答!一滴血从杜仲的手中滴落。
“东施效颦又如何?江湖上胜者王候败者贼寇,这点玄卿公子想必比我更清楚。”杜仲离他很近,让他看清了杜仲的那双眼,如狼一般的眼,透着危险。
“你太嚣张了。”玄卿与他动手时,并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打算,而对方一应战就有取他命的决心,恐怕他就是输在这个决心上。
“嚣张?”杜仲笑了,笑的阴狠,“你们两人欺我家小姐一人,你们不嚣张?你们剑宗压我家霖庄,你们不嚣张?江湖道义难不成到了你们那就成了狗屁?说到嚣张,我霖庄怎比得过你剑宗!”
“杜仲!”葛顾喝声,抬眼看元澈,看他依旧没表情,葛顾笑道:“杜仲不过护住心切,元澈长老不会计较吧?”
“自然。”元澈言。
“仲哥,收手。”葛顾那声喝杜仲都没放开玄卿,苏冰雪开口他却放了手,将断剑断刃丢到了玄卿的脚前,回身走回她的身边,她拉过他的手,取出伤药,手帕给他上药。
玄卿看着他,这样的对手,他头回遇到。
欧阳愁唇上勾一个美的不能在美的弧度,可以称为魅笑,身体斜靠在房柱上,巨大的剑匣碰在柱子上,发出一声轻响,似是为主人的笑而愉快,也因这一声轻响,让元澈注意到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欧阳愁背的青玉剑匣,“葛兄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他话一出,霖庄的人脸色都变了,江湖上谁不知苏忱适是剑痴,元澈是剑狂,苏忱适是收藏名剑,而元澈是毁剑无数,只认手中剑是天下独尊,别说好剑名剑让他看了,就说欧阳愁剑匣中的是凶剑,更不能让他见着。
“君子不夺人所爱,小人强人所难。”葛顾笑眼看他,“元澈长老是君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伶牙俐齿,葛兄果然厉害。”他都这么说了,元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欧阳愁所背的剑匣一眼,淡言:“是我与它无缘。”
天下名剑,谁也不想与他有缘!
“世间名剑利器,有哪个想与你有缘的。”高人一等的声音,苏忱适从后院走来,入厅堂,冷眼看着元澈,冷嘲热讽的叫道:“师兄。”
“不敢当。”元澈最讨厌的人非苏忱适莫属,同宗不同门,剑宗是百年名门,苏家堡不过是剑宗的分支,偏偏近些年来,苏家堡风头压过了剑宗。
“有何不敢当的。”苏忱适打小就看元澈不顺眼,“论资排辈,我是应该叫你一声师兄。”
“苏堡主的师兄谁挡得起。”元澈脸色平常,眼中却是厌恶。
“冰雪,叫师伯。”苏忱适不理他的话,反而吩咐苏冰雪,果不其然,她一开口就把话顶了回去。
“我是霖庄弟子,不是苏家,不是剑宗,他何时成了我师伯?”小丫头的不给面子正是他要的。
“苏堡主平日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元澈冷眼看着苏冰雪。
“小女又没说错,到是师兄怎么动气了?”苏忱适讥笑,“原来师兄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元澈手掌朝下暗中聚劲,一掌对着苏忱适击出,苏忱适挡下,当下两人就打了起来,如果说刚才欧阳愁他们跟剑踪弟子打架是毁家具的话,那么现在苏忱适与元澈就是拆房子了。
为了安全为了围观,葛顾已经带着徒弟们走到客栈的外面看着里面边打边拆房子,他眯起眼道:“一句谚语。”
徒弟们一口同声:“狗咬狗一嘴毛。”
“好乖。”葛顾很满意。
“轰隆!”随着蓬莱客栈的倒塌这场打斗算是告终了,掌柜的也不哭也不闹,例了清单,一式两份,找苏家堡的管家要一半银子,找剑宗掌门要另一半银子,要是别人可能会赖账,但对于这两家,并不用担心,赖账?江湖上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小二!退房!”不少人退了房,就算前面的厅堂没影响到后面的住客,大家却还是退了房,怕他们俩个再打是其一,其二是武林大会也结束了,该各回各的住地了,葛顾是最先退房的,在客栈还没塌之前,别人退房时,他已经带着徒弟们走在回霖庄的路上了。
玄澈看着霖庄众人离开的路,久久不收眼,他身后有剑宗弟子不解:“师兄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他收回眼,转身最先走了,其他人也不好问什么,跟在他身后离开。
此次武林大会可谓是混乱异常,就这么的结束了,再见便是三年后,而这三年,江湖上不知又要生怎样的变故。
回到霖庄葛顾就说:“愁、雪,你们寒光诀已经要突破第一重,闭关吧。”
“师父你说笑吧?”耿柒一脸怀疑,“这都四五年了,他们怎么才突破第一重?”耿柒他们的冷禅最次的也到了三重,那两个的修为不比他们中的谁差,怎么才第一重?
“四五年也算快的了。”葛顾不在多解释,吩咐欧阳愁苏冰雪准备闭关,“山后有寒冰洞,你们两个各自挑喜欢的地方,这阵子什么事都不要管了。”
“是。”两个家伙难得听话,葛顾心下叹口气,他们两要是平时就这么乖这么听话该多好。
房紫龄隐隐的感觉不对劲,见两人进去后小声问耿柒,“二师兄,你说大师兄和小师妹不会有事吧?”
“刀法你问我,我知道,对于寒光诀……”耿柒看向陆清予,她对内功研究比他多,非常他不想说,而是在她的面前,没他夸口的份。
陆清予不等他们来问,慢慢的说:“寒光诀又称九死一生。”轻叹气,“是十分凶险的,资质平庸者修十余年不见得突破第一重,而这第一重的脱变并非易事,经脉逆转血液沸腾,一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走火入魔。”
“这才第一层就么凶险,要是练到九重时会是什么样?”秦柔想着就觉得可怕,却又好奇。
“成‘魔’。”陆清予说的很隐晦,杀界历代邪主,要么成“魔”,要么成“妖”,最终的下场都没有几个是好的,九重成者为“魔”,九重未成生还者为“妖”。
“传说九重成可长生不老,是真的么?”秦柔好奇,虽说冷禅也能延年益寿,却没有寒光诀神奇。
“怎么会有人长生不老?”陆清予摇头,“不老是真的,长生就未必。”
“只是容颜与身体不见老,将来还是要死的。”耿柒也有所耳闻,“据说,活的最久的邪主,活了一百七十多岁。”杀界的人都活的比较久,除非死于非命,不然都可以活个百来岁,邪主是这样,他们这些门人也是这样。
“我们也会长命百岁的对吧?”秦柔不确定的问。
“自然。”耿柒陆清予房紫龄一口同声的回答她这个小傻瓜。
他们何止会长命令百岁,更会叱诧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