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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渔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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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依岸而开,血红的花开,花开瞬间叶枯萎凋零化做尘埃,正实了那句话,花叶永不相见,血红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开来,花叶随之凋零,就好似是花吞噬了叶的生命,夺走了本不应该属于它的生命……
这样的梦,因天白夙冥入世而生生的闯入了一些人的梦中,这是不祥!很大的不祥!又因杀界的事很多人心神不安起来。
而此时,秋阳雨竟然病了,想起那晚,她那凄惨的叫声后,很多人猜测她是被杀界偷袭了,让人江湖中人更回惶恐起来。
据说,那夜天见异样,五颗凶星异常明亮,有老者摸着胡子,喃喃道来,凶器入世,天下要大乱了。
也就是那一夜,葛顾把小秦柔叫到了屋中,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小丫头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对银鞘短刀,就像匕首一样长,却是短刀,很小巧的短刀,银色刀鞘看起来很可爱,而刀面上却是一副百鬼夜行图,这对短刀就是江湖上的另一把邪刀,无独!无独无独,无独为双,这双刀自被铸成之时起,日日夜夜用巨毒淬炼,多年来,这双刀已经把见血封喉的毒刀了,中毒都要三天三夜后才会死去,无药可解,凶险之极,也就应证了那句,无独有鬼,生死不能。
清晨,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飞进了柳荫小院,平安的穿过了一群趴在墙头上打呼的小花猫,直接摔进了主堂,一连在地上打了三个滚,碰到矮柜才停下,一停下就大叫,“柔柔,柔柔!起不来了!起不来了!”
正在吃早饭的秦柔叼着根油条走过来,拎着鸟的一只翅膀给拎了起来,“笨死了!”
“咦?柔柔,你不是养的是只鹩哥儿么?怎么改养鹦鹉了?”耿柒看着那只,全身粉红色,一块绿一块灰,脑袋红色,尾巴蓝紫色的鸟,说是鹦鹉都是好听的,真要放别人那准当成怪鸟。
“这就是胖啾呀!”胖啾是她那只鹩哥儿的名字。
“它不应该是黑色的么?”耿柒还真没见过五彩斑斓的鹩哥儿。
“黑的哪有现在好看呀。”她说的理所当然,其他几人已然无语,目光同情的看向胖啾,摊上这么个主人它也够倒霉的。
“柔柔,你喂了它多少种药才把它变成这样的?”耿柒依旧好奇。
“唔……记不清了,有上百种了吧?好像。”她一句好像就不止上百种了。
几人都更加同情胖啾了,也确定将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秦柔给自己医病了,虽说多年后来她医术精湛,江湖上传闻她可起死回生,知道真相的他们依旧不会让她医自己,至于是什么真相,多年后在说吧。
言归正传。
连续发生的事情让武林中人很是不安,苏忱适让人去查的事,让也他大吃一惊。
自五年前起,江湖上很多的门派,他们的线眼,或死或失踪,当年参与过叫剿灭杀界的门派,多多少少有些损伤,有的看似是内斗,有的看似是仇杀,有的看似是瘟疫,本单独看没什么,可放在一起来,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好几个门派连手法过程都一模一样,这些门派又顾及颜面,不曾向外人提起,以至于这多年来没有人发现异样,而这些手法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明摆着让人看出来,对于苏忱适而言这是一种示威,若他这时不发现,他们恐怕还会继续下去,只到他发现吧?
“依你看,这是谁的手法?”苏忱适把情报放到吕商面前。
吕商拿起厚厚的情报翻看了几页,冷笑声,把它丢到桌上,“你上当了。”
“什么!”苏忱适不明白他说的上当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手法?你觉得这是顾长生的手段?”吕商冷眼看他,“这不过是些小喽啰的小打小闹,若真是顾长生出手,又何指是这些?他们不过是一群无头苍蝇。”
“说明白些。”苏忱适很烦他和自己打哑迷。
“也就是说。”他心里突然轻松了很多,身体放松往后靠,“我们在找顾长生,杀界的那些家伙也在找顾长生,那天突袭,不过是想逼他出来,我们找不到他,他们自然也没找到。”先前还担心这一切是顾长生计划的,如今知道不是,他到放心了很多。
“他为什么不出现?”苏忱适有些猜不透,杀界中人怎么会有这种手段逼顾长生出现,一直以来不见他们行动,这次这么大的行动,来的太突然,太急切。
“可能他们不知他在哪,又可能他不打算管杀界。”吕商思索着,他虽说是欧锁云的师弟,却很少去总坛,只在边缘地带,见顾长生也仅仅只有一次,那时的顾长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顾长生不常出现在总坛,他纵然回去也是见不到,对那个人的了解少之又少,到现在他已然记不得顾长生的长相了,偏偏知道他的手段,异常的阴狠,和他的师兄一样,当真是他师兄的好徒弟!
“这样啊……”苏忱适心也放下了,他自幼混迹于江湖,对于顾长生的传说多少是知道些的,虽说不知是真是假,可那样的男子确实并不好对付,能不面对时最好还是不要面对,对付那些小喽啰还能不得他亲自出马,只要指派下去便可了,近来风声四起,杀几个立立威也是好的。
一连击破几个杀界聚点后,苏忱适的声望再渡回来了,杀界也因此而再次销声匿迹。
“师父算的一点也不错,苏忱适果然出手了,不过……”欧阳愁笑眼看葛顾,“师父是什么时候发生那些人是谋逆之心的?”那些人是杀界边缘的一些人,大难不死而打起魈窟的主意,几年来一直想引顾长生出来,他们并不知欧家还有后人,只是编出那个新邪主。
“那些不是我的人,我自然是知道。”葛顾两指把玩着小酒杯,“早就有那么一些人有逆心,找我不过是想要魈窟,这么急于逼我出来,也行事太不稳了,我想想这么毛糙的应该是李鸣,正好让他与苏忱适厮杀我们也省些力气。”
“师父,你太高看他了吧?他可不是苏家老鬼的对手。”欧阳愁话说了一半,另一半是,也不是你这老狐狸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葛顾白他一眼,意思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好就是苏忱适能灭了他,清理干净那些逆贼,差点就是重伤他,让他短时间能恢复不过来,不要碍了我们的大事。”他唇上勾出个冷酷的笑。
“师父,露馅了。”欧阳愁撇撇嘴。
“啊!”葛顾捂住嘴,瞪向欧阳愁,“快说你没看到!快说!”
欧阳愁手一伸,“一千两。”
“死小子,你打劫呀!”他怪叫起来。
“不给?我马上说给师弟师妹们喽。”欧阳愁眉一挑。
“给,给,给!”说了还了得,说了就不是一千两的事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一千两银票后,葛顾沮丧的趴在桌子上,默哀他飞走的银票。
欧阳愁收起银票,笑着说:“师父谢了。”
葛顾没好气的瞪向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嘴角,他不应该冷酷的笑的,他应该傻笑才对,那种冷酷至极的笑是属于顾长生的,而他呢?现在是葛顾。
冷面罗刹,当年江湖上的人是这样称呼他的。罗刹笑,血成河。当年身边的手下是这样怕他露出那招牌冷笑的,只要他一笑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而那个倒霉的人可能是对手,也可能是自己人。
当年他是邪主身边的左膀右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在他身上并不为过,曾经有传闻说他会是下任邪主,他听过只是平淡的一笑,很多事,别人不知道而他却知道,煞邪不会认他为主,师父就算对他如同亲生儿子也不会让他成为邪主,那个位子是被选定的,师父说过,言广坐不上那个位子,但,下一任会有两个邪主。
欧言广很优秀,却不够狠,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做邪主,但……葛顾揉着头,一想起跟包子似的小师弟抱着受伤的小猫,眨着眼看着他时,他真觉得,这小子别说将来做邪主,指不定都是生错了地方!
好吧!既然师父都说他做不了邪主了,他们几个师兄师姐从小到大最大任务就是宠坏他,让他长大,快乐,做所有想做的事,练冥光诀太难受?行!咱不练!什么?大长老的胡子太长?成,小师弟你说是剪了还是烧了?窗前太空旷?那么种上百株红梅好不好?
葛顾他们全心全意的宠着小师弟,直到小师弟十七岁那年要去游历江湖,这一走就是两年,两年后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个未婚妻。
他如今依旧记得,两个师妹哭着问小师弟,她们那里比不上那丫头了?
那丫头叫蓝庆儿,太过平凡,连他都觉得她配不上他那俊美的小师弟,偏偏小师弟说,我就喜欢她的平凡。
好吧!接受?先查吧!小师弟别被骗了!一查到好,结果蓝庆儿也是杀界中人,她的娘亲是有毒娘子之称的堂主,就这样,小师弟成亲了,两个师妹咬坏了好几条手帕都无用,最终结果也只能接受。
再往后,日子依旧过,葛顾依旧做他的冷面罗刹,小师弟有了长子,他收为徒,带离总坛,按师父的意思,慢慢的退出总坛,隐于杀界之下,重回南武林,对了,他是出生在南武林的,在南武林有假的身份,假的家人,师父那时已经开始想保全杀界的后人了,再后来,小师弟又多了个女儿,误交了苏忱适引来杀身之祸,那两个孩子难得回总坛却见证了那场杀戮。
想起来,真是可怜。
葛顾侧头看侧头看向渐渐长开的欧阳愁,对方回头看他一眼,眉一挑,“怎么了?”
“别回过来,转过去,太多了,侧过点,对,别动!”葛顾指使了欧阳愁半天让他将头转到了一个满意的角度,接着趴在桌上看。
“你到底看什么?”被人这么看着,那个人还是他的师父,欧阳愁心里有点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为了不在麻烦一次,所以他只说,没回头。
“从这个角度看,你很像你爹。”葛顾很满意他没有转过来,心情很好的告诉他。
欧阳愁眼一翻,没动,笑了声,“我爹有我娘了,就算君国不禁男风,我爹也不好那口。”这话从他嘴里说出,让葛顾嘴角直抽。
“我看上你了行不?”赌气的话说出有点后悔。
欧阳愁无奈的又一翻白眼,还没说话,门就被人踹开了,苏冰雪瞪大眼睛,怀里抱着猫猫小团,几步走过来把欧阳愁拉到身后,冲着葛顾吼:“不成!哥哥是我的!”说完拉着欧阳愁就往外走。
葛顾撇撇嘴,嘀咕声:“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