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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妖刀 ...

  •   隔着水葛顾看了眼,点点头,“挺像秋家正统的子嗣,就不知这身手如何?”
      “师父说的像是哪里像?”耿柒打趣,目光打量了秋时枫,似乎还算不错。
      “你看他的眼睛。”他头一仰让耿柒注意秋时枫的眼睛,“秋家本家人的眼睛都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那过于老成的眼睛是看透世间的静。
      “真是可惜了。”耿柒轻言,不知他是可惜那双眼,还是可惜那个人。
      “上去会会?”葛顾眉一挑,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耿柒的身手放在江湖上也能排上前十位。
      “师父是想让我探探秋家的底吧?”师父了解徒弟,徒弟自然也了解师父。
      “知道还那么多废话。”葛顾抬脚踹他的腿,他嬉笑着在师父踹过来时飞身跃起上水台,让葛顾踹了个空,他暗骂句,臭小子!
      秋时枫站于水台上,眼前一片黑红扫过,一人稳落于眼前,嬉笑邪气的人让他下意识的一皱眉头,不否认眼前的人长的不错,但那一边嘴角勾起的邪笑让他看着很不顺眼,也就是因为不顺眼而忽略了他的身手,没想到对方悄无声息的落地,那样的身手将如何了得。
      他没发现,然而有人发现,水岸边端着茶杯的妇人眉心紧蹙,目光上下打量着耿柒,而后对身后的乌衣女子使了个眼神,对方取出一副剑匣,打开,一把金鞘宝剑被取出,妇人拿起剑运内力送出,剑朝着水台上飞去,“时枫接着。”秋时枫听言伸手接住,低头看了一眼,愣了下,回头看水岸边。
      “姨母?”
      “没有上好的兵刃要如何胜,好好比别丢了秋家的颜面。”秋阳雨淡言,轻喙了口杯中茶。
      秋时枫点头称是,手握剑,剑横于眼前,慢慢拔出,纯金剑鞘,血红剑身,一只贪狼雕于剑柄露着凶残,剑拔出时空气中异动,像是有猛兽出宠一般透着不安。
      欧阳愁身后的剑匣隐隐而动,匣中剑似要破匣而出与那把剑一拼高下,那细微的波动只有他才察觉得到,反手拍在剑匣上,轻轻抚了下,匣中剑安静了下来,他收回手看着秋时枫手中的剑,“血泣。”
      水榭上苏忱适眉轻动了下,没想到秋家解封的血泣。
      “血泣出鞘,千军难挡。”葛顾看着那剑,笑道:“秋家当真无剑可用了,竟解封了这大凶之剑。”手往腰间一摸,摸出一个将近三尺长的包袱,反手丢给水台上的耿柒,“柒拿着,别让人欺负了。”
      耿柒一上台还真没将秋时枫放在眼里,此时他手中的剑到还真入了他的眼,接住葛顾抛上来的包袱,手一扬包袱皮被丢到了一边,那露出的是把红的发黑的刀,没有刀鞘,直接暴露在眼前的就是这把刀,形似直背刀(注一),刀柄无饰无图案微弯,而刀面上却有着一朵很大延绵盛开的花,龙爪花,也就是彼岸花,这样的刀露出一种不祥!
      “彼岸花皆泉路艳,花开花叶两不见。”秋阳雨浅吟,下巴一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个花叶永不相见!”笑极便是怒,一掌拍在护拦上,“葛顾!谁准你将夙冥解封的!”白玉一般的护拦被她拍的龟裂开来。
      欧阳愁几人对看一眼,哟!有奸情!
      葛顾回头白了自家徒弟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准是想歪了,不过秋阳雨的话是个人都会想歪,他不解释就要惹一身腥了!“你秋家都解封血泣了,我霖庄怎么就不能用夙冥?”
      “用它的人已经死了!他答应过我,封刀!”她掀开了那心中的伤,狠狠的瞪着他。
      “他答应了,我没答应。”葛顾冷眼看她,“刀在我手中就是我的,我何时解封用不着和你说。”
      “葛顾!”她怒喝,手握着椅子扶手,生生捏碎了上好的楠木,“夙冥是妖刀,你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让它现世?”
      “我自是知道。”他手执着酒壶喝口,“你也知道血泣是凶剑,为何还要让它入世?它能,为何夙冥不能?”
      秋阳雨被他的话嗝的说不出话来,恨恨的咬咬牙,眼中的泪倔强的不肯落下,一只手无声的搭在了她的肩头,“庄主,过了这么久,忘了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他……”身后的人顿了下,狠狠心说道:“已经死了很久了。”
      她拨开身后女子的手,“墨歆,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才能说的这么轻松,忘?你让我怎么忘?放过?你让我怎么放过?”爱过恨过才放不下,得过失过才心如死水。
      墨歆站在她身后,闭上眼,唇动了,却什么声音也没发,苦涩的将话咽了下去,一直苦到心底。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到底是你不懂还是我?
      相传,江湖上有三把极凶之剑,血泣出鞘,千军难挡。天残灭世,天地不全。不归煞邪,来而无往。
      相传,江湖上有两把邪魅之极的刀,彼岸夙冥,黄泉花开。无独有鬼,生死不能。
      血泣斩千军,夙冥引黄泉,一把是凶剑,一把是邪刀,剑本是君子,然这是把凶剑,便多了煞气,刀者霸气,加上是邪刀,更是多了狂,这样的两把兵刃相遇自是旗鼓相当,这一场打斗别提多精彩了,风头完全盖过了刚刚苏彼适与欧阳愁的那场,这一点让苏忱适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凶剑邪刀再现江湖可是不祥之兆。”沈老摸着三寸长的胡子似自言,更似是说给苏忱适说。
      “沈老说的及是。”他一句沈老叫的顺口,沈老斜眼看他。
      “你都开口叫我沈老了,当真是生份了,苏大堡主久居高位自,是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了。”他这么一说,苏忱适心中一虚。
      “师伯说笑了。”他改口以晚。
      “不敢当。”沈老目视前方不看他,生硬的驳了他的话。
      他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在开口,心不在焉看着水台上的比武。
      沈老瞥了他一眼,心中叹口气,他与苏忱适是同宗不同门,怎么说也是他的晚辈,适当的时候提点一二,不过他发现,苏忱适越是位高越是目中无人,也许让他狠狠的摔一跤也是件好事,本要说出口的话重新沉封于心底。
      欧阳愁不简单,对战只用七分功力,若不能为己用,他日必是强敌。
      他完全没有想到,今日的话他没有说出,将来欧阳愁不但是强敌,还是整个武林的恶梦!他的剑宗几乎毁于欧阳愁之手!
      水台上打的难解难分,秋家自信于秋时枫,霖庄更相信耿柒,胜自是全胜,败自然不会太惨。
      水岸边,秋阳雨手中抚着块青玉佩,那玉并非极品好玉,雕的图案到是极好,是朵并蒂而开的莲花,玉因长久的抚摸已然十分润,她抚着玉佩出神。
      墨歆看着这样的她,手握紧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发抖,十几年了她还要想那个人想到什么时候?那个人根本不爱她!不配她爱!
      水台上两人相拼正在关键时刻,突然,一只暗镖袭来,这一镖若中无论是那方都说不清了,两人全心全意的对招谁也没注意那只飞来的镖,紧要关头,葛顾手中酒壶抛出,从两人面门中间飞过,打在了镖上,瓷制的酒壶瞬间碎裂,壶中未饮尽的酒泼溅而出,打在二人脸上,二人察觉不对,跃身退后分开。
      一中年男子跃上拦护,剑指苏忱适,“苏忱适你个小人!今日老子就杀了你祭我杀界惨死的众多弟兄!”他话一落飞身袭向苏忱适,苏忱适出剑相档与那人打斗起来,与此同时,水岸边传来阵阵惨叫,许多左臂绑黑巾的布衣人手持利器斩杀身边的人,水岸边一片混乱。
      各门各派出手的,护年幼弟子的,抢救伤者的,好生混乱,葛顾抬手一掌劈死扑过来不要命的狂徒,一脚踹飞一个,始终坐在椅子上没移过半分,欧阳愁剑出护着苏冰雪退到了一边,杜仲随手拾起一把短刀将敢靠近的狂徒毙命,陆清予腰间黑金绸纱袭出,绸纱纷飞舞动,三步内无人近身,秦柔左躲右闪,这边扎一下,那边刺一下,很多狂徒飞身上了水台攻击耿柒秋时枫,两人伸手自是不错,然而蚁多咬死象,那些人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一个接一个的扑上,情况十分的危险。
      “小师妹!”房紫龄把一把木甲机关弩连同弩箭袋丢给苏冰雪,同时自己也拿出一副,飞身上树对着水台中射去,一箭解决一个。
      苏冰雪接过弩打开机关,背上箭袋,跃上水面,轻功奔驰于水面,箭上弦,对着岸边放箭,箭箭中。
      那些狂徒就似不要命般,受了伤也不停留,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这样的狠绝,让正道人士心开始发毛。
      “都给我住手!”苏忱适剑抵着中年男子的脖子,运足内力一吼,立即所有人都停了手,看向他。
      中年男子被苏忱适重伤跪在地上,脖子上抵着长剑,唇角上淌着血,就算是这样,他照样放声大笑开口大骂,“苏忱适你利用少主,诬陷我杀界,你定不得好死!”他啐口血,运气动用内力吼道:“吕商!你背叛师门!惨害主上!杀害同门!投靠苏家堡!你个无耻之徒!等着新主取你向上人头!”他话一出,武林中人一惊,苏忱适压低剑正要逼问,他却全部内力运于双掌击于额头,自绝经脉,血喷溅了苏忱适一身。
      随着中年男子的身亡,狂徒们如飞蛾扑火一般,自绝经脉或是举剑自刎,竟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样的举动再次震撼了武林中人,也因那句杀界新主而心中不安起来,杀界那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极大的危险!
      “苏堡主,这件事你可要解释清楚!”
      “是呀!为何杀界中人会混入苏家堡?”
      “没错!苏堡主你要解释清楚!”
      “吕商那不是杀界长老,怎么会在苏家堡?”
      “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堡主可要给咱们个说法!”
      “就是!就是!”
      “苏堡主……”
      “苏堡主……”
      各门各派多多少少有弟子损伤,各掌教掌门一个个上来兴师问罪,自有本就质疑苏忱适者,更有不服于他为武林至尊者,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事情一件件的发生让他一时不知所措,揉着被逼问的嗡嗡疼的头,头一回发现原来武林至尊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
      “可有受伤?”葛顾不去那边添乱,比起那些兴师问罪的掌教掌门,他更关心自家的徒弟们,再者说,要问罪也不急于这一时,来日方长。
      “没。”几人摇头,这样的场面别说房紫龄秦柔苏冰雪,就算是欧阳愁耿柒陆清予都很少遇到,然而这样的场面欧阳愁苏冰雪很小的时候遇到过一次,无奈的闭上眼,自是知道成大事者不可优柔寡断,但见到这么多人死,这么多的血,心里还是不舒服。
      “回去吧。”葛顾看了眼苏忱适,带着徒弟们离去了。
      留下身后的一片混乱,那已与他们无关了,至少看起来,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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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直背刀】:其刀背笔直,刀刃弯向刀背,刀尖突出,刀刃锋利,刀柄略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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