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岔口[重生]》莫对月

43、错觉

　　“阿遥。”声音虽然微不可闻，但却让季遥放下了心。虽然萧然看上去还有些糊涂，但认出了自己就是好事。

　　“萧然？你感觉怎么样？”

　　萧然的眼前人影重重，渐渐地汇聚成一个人，“季遥？”带着询问的口气，萧然希望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一天的日程越来越清晰，萧然也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家中。“你怎么不睡觉？已经很晚了吧？”萧然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上辈子与这辈子的记忆交错，从三楼坠下的人，绿化坪上那一抹白，“刚刚……刚刚有人跳楼了是不是？”

　　萧然的眼睛瞪的很大，眼中都是渴求，季遥并不明白萧然渴求的是什么？希望自己告诉他那是假的吗？可是对于重生的萧然而言真的假的已经有了定论不是吗？

　　“是的，刚刚有个人跳楼了，不过我看见她的家人已经在楼下了，看样子也叫了救护车，你不要太担心。”季遥选择了实话实说。萧然也渐渐平静，带着一些了悟。

　　“嗯。我知道了，上辈子也是这样。后来听说摔断了腿，住了很久的医院。”像是跟季遥解释一样，萧然叙述了他所知道的这件事的后续。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就睡吧。”萧然乖乖地躺下，但手却不自觉地抓住了季遥的衣角。在这天晚上，萧然并不想独自一个人睡，他希望有个人可以陪陪他。让他感觉到人体的温暖，忘却那些鲜红或惨白的记忆。

　　昏黄的台灯照亮了一小方天地，萧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季遥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帮助他入睡。萧然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缓，季遥知道他睡着了，把台灯调暗，他自己也躺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萧然醒来的时候季遥已经不在，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季遥晨练的时间。萧然想着附近有什么比较好吃的早点，准备带季遥出去觅食。昨天晚上的事萧然并不多想，虽然心中还会有些恐惧，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季遥应该会在自己身边，心中渐渐踏实了起来。

　　走到门口就听见厨房那里传来零零碎碎的声音，季遥在做什么呢？他好像特意放慢了动作，想要减少音量，可是却还是有那么一些声音传出。萧然打开房门的声音季遥并没有听见，他似乎正专注于手上的事。

　　季遥一眼就可以看见桌子上放着早点，种类还很多，有豆浆、生煎包、煎饼果子，甚至还有一份粥，应该是季遥出门买的。而季遥正在洗碗，是想把早点给装起来吧。秋日的早上六点多，太阳还没有真正升起，只是在天边染上一抹红。季遥的身上也披上了红色的光晕，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暖，也暖和了萧然的心。

　　昨天晚上到底在提醒萧然什么？刚醒来的时候萧然还会想想，想着自己以后要面对些什么，重生会改变什么，而命运又会让他面对什么。在这温暖的时候萧然忘却了自己的担忧，其实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想什么都是多余的不是吗？

　　萧然走进厨房，拿过一个碗在水下冲洗，“早！”彼此道过早安就默默地做着手上的事，也没有说话。然后是早餐……

　　“萧然？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现在……”萧然猛然间反应过来，季遥所说的在一起可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这是什么？表白？季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萧然不由地想起了那日韩玲玲问自己鄙视同X恋之后自己的反应。满脑子都是季遥。

　　萧然曾经认为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念头？他原本的计划可是娶一位温柔可人的老婆啊！随后发生了一些事让萧然暂时把这个念头放置脑后，但这并不意味着忘记，而是掩藏在心中的某一个角落，等待某一天的爆发。

　　萧然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而且自己还恋旧。总是喜欢回忆往日的人和时光。这种个性说好听一些是有情有义，说难听一些应该就是优柔寡断了吧。萧然也想过改变自己，但似乎总是以失败告终。他依旧是怀念着过去，希冀着有个人可以拉他一把，不需要帮忙，只是要陪着他就好了。重生后熙少虽然一直呆在他身边，但毕竟熙少不是人，无法理解人类复杂的思想；季遥的出现应该是萧然的救赎。

　　虽然萧然讨厌过季遥，也恐惧、敬畏过季遥，但季遥依旧是他的支柱，就像他知道季遥一定会留在他身边一样。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萧然很想回答季遥说，不对，什么都不对，但他却莫名地心虚。

　　“既然没有什么不对，那么我们就试试看吧！”季遥下了结论，看着萧然那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满脸不甘愿的神情轻轻地笑出了声。他离开了座位，走到萧然面前，弯下了腰，俯下了身子，然后……

　　萧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充满了豆浆和煎饼果子的味道，终结在一个有着充满戏谑意味的玩笑之中。即使是上辈子他没有结果吻啊！老婆可是从来都不允许他碰她的嘴的！

　　这个应该是玩笑吧？季遥没有对他的行为作解释，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那充满笑意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得意都说明了他是在恶作剧吧？

　　离开自己家，萧然跟在了季遥后面，看着走在前面的季遥，萧然默默地低下了头。如果是恶作剧就不要让他有了这份妄想，也不要给他所依恋的温暖。

　　季遥走在路上，满眼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奈。萧然一定以为自己又在耍他了吧？他一定不会相信的。其实季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自然地就说出了“在一起”这句话。也许是昨晚的是带给他太深的感触，也许是早上的气氛太美好……话说出了口，季遥却没有一丝后悔，就好像本来就是如此，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一样。

　　不过季遥现在反而有些后悔了，他还是操之过急了，萧然依旧在逃避。不过没有关系，他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撒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至萧然回到了租屋两个人才分别离开。季遥看着萧然的背影，看着他走进楼道，看着他消失不见。“萧然，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