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之路》方鸿渐

5、part.5

　　夜晚，在许多年前的夜晚，我依稀记得我那时还是个中学生。那晚天上星星闪着，月亮却暗淡下来，父亲带着我在家里的后山望着天。他问我想干什么，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其他同学在学校墙上涂鸦的事。

　　我并不羞愧，但什么也说不出。

　　后来父亲火了，他骂我，尽管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的滋味我从没尝试过。我觉得我并没做错，老师命令我们做俯卧撑100个，我很快的做完了，嘲笑着那些做得慢的同学们，老师指责我。我便和他吵了一架，之后便带着几个死党把这老师的家门给涂了鸦。

　　弱者只有被嘲笑的资格，我看着父亲。

　　他扇了了我一巴掌，这次格外的重。只留下了一句话，明白了再来找我。大人们就是这样，用狠心伪装着自己的痛。

　　我记得那晚月亮越发的暗淡，星星多不可数。四周极其安宁……而此时，和那晚一样，这是个原本安宁美好的夜晚，人们欢声谈笑，开了门，便是家的感觉。但伴随我们的却是那一声声的嘶吼与惨叫，血液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而诱人，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早已沦陷于病毒的城市哪来的电。

　　这些嘶吼与我们子弹的倾泻声，仿佛在演奏一首葬曲，声声激昂，但每一声，都会带走一个血淋淋的人命。不知是第几次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火舌的“嗒嗒“声在我耳边几乎没听过，这安宁的夜晚，在枪声的伴奏下恍若地狱。

　　“比尔！我快没子弹了！“佐伊喊着，我也几乎没想过，从警局出来才多少小时，我的子弹也几乎用的七七八八了。而我此时也才扯开路易斯身上那滑湿无比的舌头。

　　“噢…这玩意这恶心….”我抱怨着。

　　“嘿嘿，兄弟，如今恶心迟了呢，小小身后！”路易斯突然喊道，我几乎在听到的瞬间便放下舌头向后撞去，像是一个普通丧尸，我便想都没想便一枪送走了那家伙。由于SVD不方便近战，我一般都是使用我的沙鹰或者弗朗西斯给我的P1911。

　　“待会在前边商场有枪械店，我们去那补充弹药！”比尔喊道，退了下来给他的M16上子弹，一边还悠闲地给自己点了根烟。“退到那个巴士离去！”说完比尔又顶了上来。

　　“走！进巴士，那里我们好防守！”佐伊附和道，几人便在我和比尔的掩护下退到了那个开着门的巴士里。而我确认了他们都进去之后，便和比尔放弃了开枪也跑进了巴士。

　　在巴士里只用守一个门，这波丧尸们很快被解决了。而剩下的最后几只被弗朗西斯拿去手刃了，也不知这家伙哪儿找来一块砖头，看来他不但是个机车手，还是个混混。嗯，或许机车手和混混的概念没什么不同。

　　老比尔点着烟，舒服的靠在了车椅上，佐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路易斯清理着死在车门的尸体，把它们搬了出去。一会儿弗朗西斯便也回来了。

　　“我想我们要改变一下战略了。”比尔拿下烟轻轻抖了抖，又放回了嘴上，“我们的弹药恐怕难以让我们坚持到商场了。”比尔说完我也检查了一下，2个SVD弹匣，沙鹰和P1911也只有一共3个弹匣。

　　“那要怎么做？”佐伊问道，很认真的看着比尔，经过这样地狱的磨练，我想这女孩的心智应该相当坚强了。

　　“弗朗西斯，你不是会开拖拉机么？把这车的引擎给启动了。”比尔说完把那半截烟扔下了，用脚碾了碾。我很奇怪，他要用车吗？可这马路上…..哦，对，这是巴士。

　　“比尔，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开的不是拖拉机！”弗朗西斯一脸不满。

　　“在我眼中那轰轰响的车子就是拖拉机。好了别废话了，把引擎启动了，用你的偷车技术。”

　　“可这巴士跑不了多远，老兵你想玩碰碰车吗？”路易斯问，摊开了双手。

　　“我们只需要到商场就行了。”比尔回答，和我想的一样。“然后我们到仁慈医院，离开这地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叫分割线---------------------------------------

　　“轰隆隆~~~”

　　伴随着Miley Cyrus的breakout的激昂歌曲，我们开着巴士上路了。

　　弗朗西斯开着车忘情的吼着，老实说，我宁愿听我妈的唠叨也不愿听他那杀猪般的歌声。

　　在breakout的带领下，丧尸们也随着歌调兴奋起来，而佐伊和路易斯竟在舞蹈着，比尔坐在一旁无奈的摇着头，一边还说道：“我就知道我迟早要给你们害死，一定会被你们害死！……..”

　　“Every weeks the same！

　　“Stuck in school，so lame

　　“My parents say that I’m lazy！”

　　“呼！！”弗朗西斯欢呼道，随着音乐的调子在座位上兴奋的左摇右摆。而这巴士像个推土机一般铲开周围的车辆。

　　而我无奈的靠在车窗边射杀周围追来的丧尸。我开了两枪，比尔阻止了我，让我节省弹药，他自己便取出了一个□□，远远的扔了出去。顷刻间，那丧尸们便淹没在火海中。

　　“Getting up at 8 am it’s crazy！

　　“Tired of being told what to do~~

　　“SO unfair so uncoil 。The day too long！”

　　音乐还在继续，而我和老比尔则在车窗2头各扔了2个□□，封住了后边丧尸的路。

　　“弗朗西斯，还有多远？”比尔问，我则欣赏着车后那美丽的火墙，以及那全身已是火焰的丧尸大吼大叫着拼命挣扎奔跑，但最后却无力的倒在地上，飞儿扑火般的景色。

　　“哈哈哈~~”这粗犷的汉子笑了起来，“还有半分钟就到了！”

　　“And I’m holding on，

　　“Till hear the ring~~咔。。。砰！”

　　音乐在半分钟后结束了，因为弗朗西斯带着车子撞进了商场的枪上。我们几个一下摔得七荤八素，而车头可能撞坏了，音乐便也停了。

　　“噢….弗朗西斯，我警告你我迟到要杀了你这开拖拉机的！”比尔骂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啊..哈哈…一时失误…失误！”弗朗西斯举起双手笑着，露出黄黄的牙齿。

　　而我也爬了起来，没说什么，下了车，这儿是商场大厅，没有灯，光线十分阴暗，我也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里昂，你的。”弗朗西斯笑着给我扔了个东西，我顺手一接，发现是个战术手电，“哈哈~应该用这玩意挂满全身，丧尸们会被你吓着的，哈哈~~”我懒得理这白痴，自顾自的把手电装在了沙鹰上。

　　“比尔，你知道弹药店在几楼吗？我问，边给沙鹰上换了个弹匣。

　　“嗯，要是我脑袋还中用的话，我想在3楼。”比尔说着拍了拍他的额头。

　　“好，咱们出发。”我喊着，带头上了对面的楼梯。

　　“其实我觉得他是个狂热分子。”路易斯对弗朗西斯摊了摊手，明显在说我。而弗朗西斯便拿起霰弹对着路易斯身后“砰”的一声，接着那丧尸千沧百孔的倒在了地上。

　　“我发现你这家伙很不小心~”弗朗西斯说完便与比尔一同上楼了。

　　“噢….你吓着我了。”路易斯说道，回头看了看那丧尸尸体，随便踹了一脚，便追上了我们。

　　二楼的商场是卖衣服的，十分多女性，那些辣妹美女们全都面庞血腥的望着我们，此刻的她们，哪里还能吸引男人？我和比尔、佐伊毫不犹豫的开枪了。到时身后那黑白2人组却看着却一具尸体说着什么可惜了。

　　之后我们路过的是儿童区，这种心情我想你们理解不了。看着那些才到我们大腿的孩子们扑向我们，我几乎手软。接着佐伊便哭了，她下不了手，而我们，又如何下得去手？！但比尔首先开枪了。

　　“不！….不，这样太残忍了！”佐伊喊道，想阻止比尔。

　　“你不认为这样对他们更残忍么？让他们这样活下去？”比尔问道，“砰”的一声，那孩子脆弱的骨架瞬间断成两半。

　　“不！”佐伊的眼睛一下变得通红，“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没事，来吧，让这些孩子解脱，他们才能…”比尔说着，也梗咽起来，“才能上天堂。上帝保佑……”说罢，比尔又叼起了烟，开始瞄准，而我也深吸一口气，拿着沙鹰也蹲了下来。弗朗西斯和路易斯相互看了一眼，也作出了和我一样的动作。男人在要狠得时候，有时是会无比绝情以及坚定的。

　　“不！…不！….”佐伊放声哭了起来，蹲坐到了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头埋在膝盖里。

　　火舌一下串了起来，请恕我不描写如此残忍的场面，这些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都是这病毒还得。

　　我站了起来，觉得腿有点麻，看了看那断去的小手小脚，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佐伊，没事了。”比尔安慰道，此时佐伊双眼以及哭得通红。我扶起了她，说道：“走吧，我们…无可奈何。”我说这话都觉得自己有点假，此刻我们5人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我不再是个保家卫国的战士，如今，我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在这个死亡的城市里寻找我们那渺茫的希望。

　　我们全都呆了一阵，佐伊首先跪下为这些孩子们祈祷起来，然后我们接二两三便都跪了下来，十指合一，向上帝祈祷着。

　　不久，我便微微听到了一点声音，一点一点，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而越来越大。

　　“是哭声。”佐伊突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