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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part.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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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忽然模糊了,隐约而来的是一种淡漠,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就像附身一样,就像出卖了灵魂,身体会不由自己控制,思想也变得暴躁,只闻得出死神带着它的礼物降临了,然后带着我们堕入地狱。
我忽然想起了教我狙击的上将老师,我严厉而温柔的父亲,我善解人意的母亲,然后这些想法一一交织在我的脑海,那些熟悉的面孔是最先消逝的,每次都不甘的,一枪枪杀死之前还与我为同伴的战友,我此刻再想起我亲手杀死查尔医生的过程,我变得嗜血了。是的,查尔医生并没有交付我什么,他只是给自己打了血清之后,被我一枪杀了。因为我并不相信血清,更不相信那解药,正因如此才维持着我似人非人的身体而存在,我的心魔不是那瓶东西,不是胖子喂我的,而是在那个军营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了生存而放弃一切了,“他”是我么,抑或我是“他”,但其实只是我所看的虚像罢了,也就是说,脑科疾病之一,幻视与幻听,而“他”只是我潜意识所幻想出来的而已。
你能理解在我想通之后的痛苦么?
这就是我这个在丧尸世界疯了之后的,生存的代价。
睁眼,我看见了路灯,刺眼的光芒直射向我的眼睛,让我不得不下意识的去挡住。有一个人影,向我走了过来,借着后方的明亮的灯光对比,我没有看清他是谁。
直升机的残骸就在我的左边20米处,而我的四周都是横七竖八的士兵。然后那个黑影拿起了一根黑色的尖锐的长椎体,开始一个个刺向那些昏阙的士兵,不管他怎么移动,我都只能看见他全身都在光芒下呈现暗黑色,甚至连服装也看不清,不管他怎么移动,我发现我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士兵们被他杀死,而无动于衷,因为我控制不了我的身体了,我的身体……
不……不!住手,快住手!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心里怒吼道,看着那些士兵一个个被那长锥穿头而死,而那个“人”,却始终如一,慢慢的杀,慢慢的杀死这些无力反抗者,最终来到了我的面前,拿起了坠子。
这一刻我看清他是谁了,他露出那令人不敢相信的狞笑,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你不会相信的,接着坠子向我刺了下来。
“啊——!”我怒吼到,挣扎的坐了起来,然后拿过腰间的P1911,指着正前方,那个想要杀死我的人。
我没有看到他,但我看见我的枪指着弗朗西斯。
“噢噢~~里昂,你别开玩笑了……难道我长得那么像那些狗粮么?”弗朗西斯一下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眉心正被我的枪口顶着,表情很是惊讶。
“怎么回事?”我放下了枪,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兄弟看来你做噩梦了,莫非是那些狗粮想要奸污你?”弗朗西斯见我恢复正常,又拍着我的肩膀开玩笑道。
“我看见叛徒了,不……或者说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人。”我抬起了头,看向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比尔,他抱着M16A2,嘴上叼着烟,像是在沉思什么,却没有对视我的眼睛。
“谁?”比尔之死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忘记了,但我有映像!在我梦里他拿起那个长锥要杀死我的时候,可是现在我又忘记那个映像是什么了。”我说道,虽然自己也有些觉得理由的牵强。
“不可能因为你的梦而怀疑任何人,倒是你,里昂,你知道你在昏阙的时候,又发生了像上次那样的事,你知道么?”比尔问道。
而我的眼里或许只有心虚,只是淡淡的喘了几口气。
“里昂,你只是抽搐了几下,也没怎么,比尔却怀疑你受感染了,真不知这老家伙哪里想歪了,你和我们在一起也看到了,那个泽考变异的速度有多快。”路易斯小声的对我嘀咕道。
“那比尔,你想怎样?”我没有多理路易斯的语言,而是直接问了比尔。
“你自己的事情,你最了解。生存的代价我想你知道的。”比尔说完,站了起来,花白的胡子在微风有些颤动,我看见这位老人的背影,似乎真的老去了,这位传奇上校。而后是我的在清晨哀默中的寒冷,是深入我骨髓的。
我们只剩下比尔、佐伊、弗朗西斯、路易斯、我和Ethel、露西,我们七个人迎着清晨那带着湿润空气的微风,站在这徐辉微亮的朝阳之下,看着这颓废城市的远方山崖,上面是那渐渐升高的明日。
直升机的残骸就在我们所处的这栋楼的下面,那些军人和我们走散了,或许是死了。我昏去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就全都在这个楼顶了。还有,在朝阳下,我看见了一座大桥,是可升降的那种,这里是二楼,下面就有一台发动机,四周还有许多枪械武器,还有那些拦路的铁丝网,看起来像是之前有人在这里坚守过,而到处都是血迹,或许这已经变得极为平常了。
“走,我们把发动机打开,上桥去。”比尔说道。
“好吧,比尔爷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么?”露西问道,我发现榴弹还在这丫头手中,还真是…令人担心啊。
“这里之前有人坚守过,我想会有补给什么的,我们找找,然后上桥,把吊桥升上去,我想在仁慈医院的那群丧尸会慢慢跟来的,我们没有飞出多久,之所以这儿一只丧尸都没有,就是因为它们都在仁慈医院。”比尔边说,一边在晨风中点起了骆驼,一丝青烟升起,掩住了比尔的面颊,“你认为那些丧尸会懂得开吊桥?这样可以为我们求生的旅途中增加一点可用的时间。”
“好吧,比尔我同意你的决策。”路易斯举手喊道,而这一刻却让我有些熟悉感。
“里昂,那个叫普雷德尔的又是什么种类的特感?”弗朗西斯问我道,拍打着他那已由黑色浸成暗红色的皮夹克。
“那是丧尸的母体,是尸王。”我说道。
“也就是丧尸们的头头?”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拿起高斯的狙击镜望了一下远方在这城市中鹤立鸡群的仁慈医院,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再看得清那黑色的一小点了。
“我们下楼,寻找补给。”比尔下达命令道。
这儿看起来像是个平凡人家,不过或许有许多不速之客来光临过这里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看那些血迹掩盖了整个房间。
“冰箱里还有很多饮料!”佐伊喊道,欣慰的笑着,看向了泛着寒气的冰箱内部,那些五花八门的可乐、雪碧和啤酒。
“喔!我喜欢三明治。”弗朗西斯砸烂一楼的柜台,里面有许多的面包一类的干粮,而弗朗西斯直接拿起一个三明治,皱着眉头把壳子打开扔掉,一口咬了下去,脸上展开舒服的笑容,露出黄黄的牙齿,不断咀嚼着。
“弗朗西斯你吃三明治的时候表情就和你口中的狗粮吃你时一样可爱。”露西说道,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对弗朗西斯粗鲁的吃法很是不感冒。
“这儿有红外线瞄准仪,我们的运气很好哈。”Ethel喊道,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装在自己的手枪上,嗯,那是马格林南……我忽然发现这些女人原来都那么强大,谁说女人是被男人统治的?
“喔~喔~~看看,看看,这是多么吸引人眼球的弹药库啊。”说话的是比尔,花白的胡子带着笑容,打开了那个关着的鞋柜一样的东西,但其实里面挂着的全是各式各样的枪支,极其吸引人的眼球。
弗朗西斯原本靠在柜台边悠闲自得的咬着三明治,看见那一大把挂着的五花八门的枪支后也目瞪口呆了,随手就把吃剩一半的三明治往身后一扔,也走到了那弹药库的前面,然后一个恶汉和一个飞车党一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相□□了点头,以示肯定。
“Ethel,把我装一下红外线吧,我再上二楼去看看。”我说着也从弹药库里拿了一把战斗步枪,递给了Ethel,拿着腰间的P1911,上了楼梯。
“里昂,等等!”Ethel叫住了我,我便停住了,站在楼梯上看着她。Ethel拿了瓶灌装可乐,扔了给我,“喝点这个,舒服很多,还有,小心点。”
“谢谢。”我微笑着回答,摇了摇手上的可乐以示收到,便上了楼梯。
二楼是几个关了门的房间,我便一一用手枪把那些门锁打烂了,然后走了进去其中一个门,里面是卧室,被褥乱七八糟,还夹杂着血迹,我看见角落蹲着一个人,便立刻拿枪对准了他。
不过看来他是死了。而吸引我注意的,是那个人脑袋下的一本本子,在他无力而僵硬在一旁的右手上,还有着一支钢笔。